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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尘先去给任长老喂鸟,路上,他不由得想到了那个脾气古怪的老头。任长老是一个老迈的老者,须龇灰白,生活大为不讲究,在洛尘他们那个院里颇有份量,同时也最为神秘。
齐云峰门下又有四院,每一院都是个相对独立的集体,有自己的长老、院主、弟子等,洛尘所在的地处东边,是为青龙院,其他分别为白虎、朱雀、玄武三院。
每个院都属于齐云峰总院管辖,总院其实也算一院,有自己的独特体系,只不过总院的首脑便是齐云峰的掌教,长老也是所有其他四院的长老,拥有很大的权利。
总院里的弟子都是齐云峰的侥楚,万里挑一的人才,那里的人地位极高,一个普通弟子的话语权都要强过四院的管事,与院主相仿,院里的弟子若是留在齐云峰,大多数只是成为该院的管事,惨一点的还可能外放到俗世中打理生意,而总院的弟子不同,至少都能成为院里的长老,而且迄今一百年来,每一任院主和掌教都是总院的。
总院极劲的风头也造就了其弟子大多目空一切、骄纵桀骜的性格,其他四院也暗暗怨恨。
然而总院弟子、院主长老都离洛尘太遥远,要么是无缘得见,要么就是任意拿捏、忽视他,他现在所要做的仅仅是喂鸟而已。
不再胡思乱想,洛尘一抬头,任长老的院落已然在眼前了。院落不大,小巧怡人,栽种着些草木,看见红绿花朵,洛尘有意走近一些,轻轻嗅了嗅,本以为吸入口鼻的会是香甜之味,不料一股呛人的恶味冲上脑袋,洛尘顿时觉得脚步轻浮,神志昏迷,摇摇晃晃直欲就地睡去。
可是一想任长老的孤僻性情,洛尘立即惊醒,万不可在此地昏睡,急忙屏息凝神,拖着身体大退两步,而后默念基础法诀中的“清神字诀”,好大一会儿,洛尘方缓过神来,恢复清明。
他心有余悸地看着鲜艳的花草,不由得远离了几步,心道:“这东西好厉害,闻一闻就要睡死了,可不能大意,”口中字诀默念不掇,又把气息压得很低,方小心翼翼地走过这层庭院,心中又对任长老的手段性情越发顾忌。
房门紧关着,外面又不见任长老的鹦鹉,洛尘只得硬着头皮对房内喊道:“任长老,您的鹦鹉该进食了。”
说完,洛尘战战兢兢的等待回答,可是良久过后,屋内也未答话,洛尘不得已又摇摇一拜,喊道:“任长老?”
砰地一声,房门被震开,一道矫捷的身影疾掠而出,洛尘不知何故,大惊之下急忙后退,可是刚退一点,自己的肩膀就被人用手抵住了。
洛尘心里一凉,惊恐地看向身后,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正站在他身后,老者满脸污泥,胡子被被烧了一半,双眼迸发着炙热的光亮。
洛尘支吾着说道:“任长老,你,你怎么了?”
任长老没答话,只是手掌运力一松,洛尘的身体就被轻飘飘的推进了房间里,这时任长老才用那被浓烟呛着的嗓子沙哑着说道:“先别管,这一炉练气丹快好了,赶快拉风箱,火越旺越好,不能停了,否则功亏一篑!”
洛尘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听自己关乎练气丹的成败,立即蹲下奋力拉动风箱,他对练气丹不抱奢望,却也知练气丹是种好东西,糟蹋不得。
洛尘兀自出力,任长老也不敢闲着,手拿把拂尘运上元气,不停地挥向丹炉,每次拂尘一挥,丹房里都劲风大作,顺着拂尘灌向丹炉里,本来泛黄的火焰立即变得通红,房间里热浪烤人。
洛尘对任长老的这一手大为艳羡,那劲风何止能炼丹,就是吹向人,普通人怕也站立不稳,洛尘手上的劲道也越来越大,一老一小老人像是比赛般,把整间房屋烘烤得炙热难耐。
任长老看了看洛尘,微不可查的笑了笑。
一炷香时间过去,任长老忽然大喝:“当心了,速退!”
洛尘立时停下,跑出了房间,在他跑出房间的一刹那,屋内爆发了一声巨响,接着大片的热浪涌出房间,房门轻易地就给吹落,连屋子都给震得晃了晃,
热浪触及洛尘的身体,立即就把皮肤烫红了,疼痛钻心。顾不得自己,洛尘赶忙就要跑进房间找任长老。
他刚到门边,屋内就传出一声冷哼:“你要不怕给热死,就进来。”
洛尘一喜,赶紧停下叫道:“任长老,你没事吧?”
屋内忽然吹出了一股劲风,劲风过后,热浪尽去,烟尘消散,洛尘望去,只见屋内一口大鼎蒸腾着热气,大鼎的镂空处透发着淡淡地金光,仔细看,那都是圆润的丹药发出的色泽,而且一缕缕香味也流了出来。
任长老站在大鼎一旁,此时他的身体被绿色的光彩包围着,一枚符篆正悬在他的头顶上方,绿光尽数来自那枚符篆。
法宝?洛尘心中一动,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看法宝,又惊又奇,忍不住多看几眼。
任长老再次摇动拂尘,头上的符篆飘然落下,他手一伸,符篆自主落进了他的袖袍中,与此同时,另有一道符篆飞出,自他周身一转,他的身体立即变得整洁无比,连面上的污泥、剩下的半边胡须都消失了。
做完这些事,任长老才看向洛尘,吩咐道:“可以过来了,”他一指案几上摆着的几十个玉瓶,“把练气丹放进去,每瓶三丸,别弄错了。”
洛尘重重的点了点头,看到大鼎外侧有一颗龙头张着嘴,练气丹就从那里缓缓地滚到了下面的玉盘上。
洛尘一边装填,一边打量着丹药,可见丹药表面有规整的纹路,一圈圈分布其上,且每丸丹药大小相同,纹路也如出一则,无半点差左,色泽饱满,香气浓而不艳,凝而不散,饶是洛尘一点不懂炼丹之道,也能明白这炉丹药花费的功夫定大得惊人。
看见洛尘对丹药很是好奇,一旁打坐的任长老微微张开了眼,说道:“怎么,没见过吗?”
洛尘点头,道:“嗯,第一次见。”
任长老似颇为惊奇,问道:“你来齐云峰多长时间了?”
“刚好半年,是今年的招收的弟子。”
任长老咦了一声,说道:“刚刚你进来我这院子,因闻外面那簇忘忧花气味而头晕目眩,之后做出的对策可是运转清神字诀?”
洛尘不知任长老所问何意,以为是在怪罪自己,惶恐答道:“对不起,我不知道那花是不能闻的?”
任长老不耐烦地道:“回答我的话!”
洛尘慌手慌脚,忙答道:“是的,弟子鲁钝无知,张皇失措间乱用了字诀,请长老责罚。”
任长老端坐于蒲团上,沉唔了须臾,忽而嗤笑了一声,低声道:“你要是鲁钝,那齐云峰就没有聪明人了,不知道多少人来到我这院子后昏迷不醒,亏了有些人还是总院弟子呢!”
轮到洛尘不解了,疑道:“弟子在齐云峰算得上有名的笨蛋了,清神字诀用得拙劣,是不可能比得上师兄们的。”
老者看着洛尘,目光更加慈和,笑道:“你这不叫笨,叫耿,很多小子闻到忘忧花后就乱了阵脚,以为是我这个老怪物布得利害陷阱,几乎所有中毒的人都觉得自己能力有限,不可能成功脱逃,便抢着向我讨饶解毒,熟不知,一篇小小的清神字诀就成了,那些个学得好学得多的人还不及你。”
洛尘头一次被夸奖,很是好意思,胡乱搓着头发。
待到丹药装完,洛尘留心了一下,大概有一百瓶,任长老把练气丹放好,带着他走出了丹房。
洛尘顿了顿,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不禁啊了一声,匆忙说道:“任长老,您的鹦鹉还没喂呢!”
任长老笑着摇头,“没关系,一顿饿不死,”说完他神情踯躅,似还有话要讲,可惜,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只是从宽袖里取出了一个玉瓶递于洛尘,道:“这是一瓶练气丹,你拿去服用吧,不要让其他人看到了。”
洛尘大吃一惊,急忙退了几步,双手摆个不停,“不行不行,师兄们还没分呢,我不能先拿,”接着他又低声嗫嚅道:“再说,我不见得能分到呢。”
任长老眉头一拧,说道:“别废话,丹是我炼的,我送于你又不关其他人事,你瞎客气啥?”
洛尘思索片刻,终是正色道:“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接受,弟子鲁钝,连元气都没有练出,这练气丹吃下去也是暴殄天物,要留给师兄师姐们。”
听到这话,任长老满脸愕然,疾步来到洛尘身边,拿起他的手,把自己手指压在了腕脉上感受了一阵,任长老脸上的神情渐趋沮丧,最后掩面长叹,放下了洛尘的手。
洛尘知他为何,但这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露出惋惜的神情,心中仍是感激对方。
任长老还要把丹药递给他,他坚决不要,无法,老者只得无奈挥了挥,让他离去。
看着洛尘的背影,任长老喃喃道:“孩子,你可不要一生都这样!”
接下来,洛尘匆匆吃了午饭,在下午又忙完了其他事情,事情千篇一律,枯燥无味,待他回到住处,已是繁星满天了。
夜对于洛尘来说是孤寂的代表,在夜里他不能忙一些琐事,连说话的人都没有,房间里黑暗无比,吞噬一切,包括人的心神。
偶尔他会默念法诀,尽管他知道不可能练出元气,他也没有这样的奢望,他只是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来帮助自己入睡而已。
夜对于其他人来说是热闹的代表,尤其是齐云峰,夜不是意味着休息与安静,燕语莺声、经论道语时常飘散于各院各峰之上,俊男才女交织其间,情愫暗生,眉宇传情,可谓一派欣欣之景。
加之齐云峰主峰高耸,且夜间时有派中的宿老与灵兽吐纳修炼,周围大片的元气一点点的被吸向主峰,故而天上星辰的光辉都若隐若无地随着元气流淌至主峰,以致在夜间那里就像是伫立在地上的一根冰晶,把柔和的光亮洒至整座齐云峰。
这样一来,夜晚就更加美好了。
在这个好时辰,别人迫不及待的把冷傲、艳丽、俊朗给表现出来,这些人有自己的生活圈,或丰富或绮丽,甚至于在洛尘看来相当的颓丧堕落、不误正事,但他们终究是另一个天地的人。
黑暗中,一个少年正通过默念字诀来找到困倦,用睡眠向这个寂寥的夜示以无声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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