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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游终究还是进了山,在滂沱泥泞中跋涉,越过蒿草与荆木,手持利斧弯刀背着竹篓。

寨子里的同乡多是和自家一样,没多少积蓄。不久前面对那伙前来闹事的青皮时,大家也都帮衬着,没有退让。

如今再不好把他们拉扯进这动辄要家破人亡的泥潭。

赵胡子性情直爽,干不出这等事。

“也不知地痞们给蒋扒皮灌了什么汤,为他们站台!”

一群整日里无所事事的流氓混子,依着赵游往年性子可半点儿不虚,都是欺软怕硬的货,可架不住有大老爷发话,而那位又恰好是寨子六成土地的主家,寨子里近半的人户都托庇其羽翼下求存,实在没有他法去反抗。

“十两银,或者三丫”

他几乎不用多想就选了前者,可十两银子不是小数,赵游认识那一伙青皮里有个贼眉鼠眼的,与他有怨,否则对方不会纠缠上门,特地开出这个寻常农户拿不出的价码!

咚!一斧头劈下,将拦在身前的树枝敲断,发泄着气力的精瘦男人有些愤然。

他不后悔当初遇见对方调戏村西一户女子时痛扁了一顿,只后悔没狠下心下死手!

却无奈只得忍下,青皮人多势众,赵游一家抵挡不过。

即便寨子一齐阻止了对方动手,暂时保下了三丫,但该给的钱少不得。

这是大老爷的话,莫说他家,整个寨子都找不出几句敢反驳的。

呱!呱!

草丛中,有辨不清是青蛙还是蛤蟆的动物在叫嚷,混着水声流入耳内,赵游皱眉,好似想起了不久前的一幕,心中越发憋闷难忍。

呼,胸腔起伏,吞吐着雨幕中氤氲的寒雾,他快步绕开,打算去一处隘口寻找一番,那地方藏的隐蔽,位置靠在黄望山边缘,野兽出没不多。

拍了拍裤腿上的泥星,他眼中多少带上了期盼,上次去还是四年前,当时找到了一些药草,后来本打算再多跑两趟,结果腿脚出了问题没能去成。

如今再往,希望能有所获。

“黄望公保佑!”

嘴中嘀咕了阵,将蓑衣提了提,他一步步深入林中。

半日后,有村人持拿锄头跑过,直言道山中发了大水,将边缘的树木与田地都冲垮,落下好大一片狼藉。

赵家人慌了神。

又半日,雨渐渐小了,却久久不见赵游返归。

女人坐不住,忙跑去到隔壁的婶子家求助,找了几个热心肠的成丁准备去山林外围好生找上一圈,村里人听说后大都猜到了事情头尾,也知道赵胡子一人急匆匆冒雨入山的缘由,于是纷纷应和,放下手边的活计跟着一起出力。

一日、两日,山里头又发了两次山水泥陷,不远处一座丘陵都垮下半截,露出泛红的昏黄土壤。

雨过天晴,转眼四日过去。

赵家关上了门,村里人帮着想了不少办法,但赵游始终没能回来,有人突然记起了那个约定,赶紧让一大三小四人收拾细软离开。

“你们先在外面找個地方躲上两日,等那群天杀的走了再回来。”

其余人也附和,毕竟女人是有手艺傍身的,赵胡子真若出了事,再不济也能靠着这份手艺找个好去处。

得到提醒的女人顾不得在悲伤,慌张地收拾细软,将家中不多的钱两衣物裹在包袱里,在村正的介绍下带着几个孩子打算去离四家坳二十里外的一个叫做萍乡的地方躲避,那里是村正妻子的娘家,有人能提供些许帮助。

一大三小带着村人东拼西凑的几包干粮走了,临行前女人泪眼婆娑,恳求大家如果发现了赵游的踪迹千万要告知,她不准备在外待过久时间,不知是出于对丈夫的信任还是心中不愿相信其它,总之她依然抱着期望,渴求着道君神仙们能赐下怜悯。

之后几日,村人并没有完全放弃,不过山林幽深茂密,久而久之找寻不到,便也有赵胡子埋骨山水的传言流传。

就在众人还在考虑是否要将赵家几人唤回来,立个衣冠冢之类的时候,一行青皮耀武扬威靠拢到近前。

村正长舒一口气,好在是将她们及时送了出去,否则这些人指不定能干出什么糟践事来!

他带上了几个青壮,打算去好言说上一番,赵胡子和青皮间的恩怨村正事后打听了些,既然人已经没了,一时也找不到赵家媳妇和仨孩子,想必能开解一二。

其余村人亦作此念,可惜,这一回来的青皮早已不再如之前那般有心无胆,杀气重重的他们挥舞棍棒刀剑,推攘开念念叨叨的老人,又趁着青壮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接连下手。

将之打倒在地。

惊呼声骤起,一些还在田间地头劳作的村民疑惑抬头,才看见村口乱糟糟的一幕

四家坳,骤雨后的今日,突兀间燃起大火。

人们奔逃,有人狂啸挥刀,有人肆意为恶,领头的汉子穿上了从大户家中搜刮的‘鱼鳞铁甲’,手持百锻尖刀,踢开了那位蒋大官人的院门。

四家坳称得上世家的并没有,这里虽靠拢县城,但通州如今匪祸不绝,难以镇压,大族世家们都收缩了布置,城外的田地除去上田外,中下的田亩早在近年内便转给了旁人。

之前劫掠的几个大户便是接手的,眼前畏畏缩缩、眼里止不住惊惶的中年男子亦如是。

“听闻蒋老爷曾经还是个签官?”

签官,大赵时期的称谓,实质上谈不上官身,不过到底是在官衙做事,有筹算通答之职责,时常出入地方,在平头百姓眼里确实与官无二。

前宋建国后承袭前代体系,并将之发扬光大,将卖官鬻爵扩张到了大小辅官与各个吏职上,把这些本来算是官员为家族为亲友牟取的好东西变得系统且开放。

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一时间天下‘称官’者无数,作威作福更是比比皆是。

曾有童言无忌:一城八百官,官官皆八百。

许威不知这些,只从几个狗腿子处听来的闲言碎语,此刻问出话来多少带有些戏谑嘲弄。

蒋姓中年面上不动声色,但隐隐哆嗦着牙,他想呵斥,却怎么都做不到如往常一般底气十足——眼睛在对方手中提拿的长刀与身着铁甲上不断游离,最后喟然散了精神,彻底瘫软在地。

他知道,自己纵容养出的这条狗终归还是反噬了,现在正在朝着原本的主人龇牙,绿光氤氤,仿佛要活剥生吞。

“许挫好汉,看着往日里在下为好汉们提供了许多庇护与钱粮的面上,可否高抬贵手?”

许威不为所动,冷冷注视。

“难不成蒋老爷还不知道水沟子村和东坡那边几个庄子的事?”

似笑非笑,他显然不信,这时候有小弟跑来,裸露上身,沾着血迹。

只见对方嬉笑着上前,跟在许威面前附耳说了几句,只道这老狗早早就察觉不对,不过又不觉得他们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或者是对周围的护院们自信?

总之,对方只暗中转移了一批不算多的银钱,自己则舍不下手中经营几十年的蒋家。

“既然舍不得,那就抱着宅子一起下去吧!”

颤抖着,中年男子瞪大眼,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惜许威不再看他,当着小弟的面一刀对准脖颈劈落!

噗嗤——

血流如注!

狗腿两股战战,抬眼在老大与倒地的尸身上回转,咕噜咽下口水,只觉这位以前一起鬼混的老大最近确实有点儿不同。

愈发的狠辣可怕了。

“去,把所有钱粮集中,不要藏私,等会儿咱们按功论赏!”

虽然不觉得这白费一遭有何必要,但经历了刚才那一幕的小弟脖颈泛起一阵寒凉,赶忙点头应是,落荒而逃似的飞奔出大堂。

混乱过后,村寨中大部分人被控制起来,和之前不同,这一回作为首领的许威没有大肆杀伐,只在人群里挑了几个女的赏给众匪,其余人他还有用。

从青皮流氓蜕变的匪徒人多势众欺负下乡下百姓还罢了,真指望他们去攻城拔寨便是笑话。

许威没有起过事,不过自小听闻的故事不下十种,他清楚一个普遍的道理:人多打人少总是不差的。

暂无名号的团体人数太少,他打算吸收一些,强迫也好、利诱也罢,只要愿意就行,先拉到一条船上总有归顺的一天。

今天先平了四家坳,再取周围十里八乡,最后纠集人马兵强马壮,一鼓作气打下县城,吃香喝辣岂不美哉?!

将村人全数押在空地上,脑中正浮想往后好日子的他踱步缓缓上前,提气,开口说到:“各位乡邻!我们”

噗!

破空如裂帛,随后点点猩红落下。

村人抬头,或是怒气冲冲,或是目眦欲裂,更多的则在沉闷一声响起后略感疑惑,等回过神再看去,却见这位不久前狠毒暴虐的凶人,已经右侧太阳穴洞开,血如泉涌倒栽在地。

许威死不瞑目,逐渐晦暗的眼眸中仿佛还萦绕着不久后带着兄弟纵横四方独称一霸的美梦,一同沉沦下去。

“啊!老大!”

青皮们惊骇,纷纷喧闹起来,一部分人连爬带滚到了许威面前,另一些则四处张望,寻找敌人。

而还有少数人,则在这一刻升起作为地痞流氓的本能,习惯了恃强凌弱的他们只瞅见自家老大瞬间被打杀,连敌人在何方都不知道,入个不恐怖,于是下意识开始退缩,朝着团伙堆积银钱的方向。

“好胆恶贼!”

一声怒啸,打断了众人,将目光吸引在一处。

只见两道人驾马奔来,其中一位已经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足下仿若腾挪云雾一般,三五个起落,连越数丈!

最外侧的两只贼人被这气势震怖,踉跄后退,却有清鸣洞穿耳畔,再回头看去只见同伴已喉管爆裂,露出长长豁口。

啊啊啊!

咚!一掌罩在面上,惊惧不已的青皮来不及挥打棍棒便被弹在地上,激起一阵扬尘。

淡淡的红白之物从脑后溢出,道人四下张望,见到房屋焚毁,尸体林林,面色愈发愠怒,唇舌开阖间再绽春雷!

“受死!”

劲力叠贯,啪啪两拳打出,筋骨齐鸣的同时灌注沛然巨力,直将围上来的青皮锤飞在空。

“师弟,师兄助你!”

呛!光寒夺目,一剑飞霜。

又几人噗通倒下。

这一刻,莫说被当仔般屠戮的青皮流氓,就是场中跪地的村民都忍不住心中颤栗生寒,妇人们赶忙捂住童子双眼——这俩道士好生猛!

杀性大得惊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杀的好!

蒋勤安实在忍不住,若非自身修持十数年清静道学,加之这一路见闻不少,恐怕早就一刀接一刀将对方戮尸!

“师弟,定心!妄念!”

呼哧!呼哧——,几轮吐息,胸腹起伏数次,在岳海平的劝说下总算强压下心中酝酿的杀意。

“唉,你这性子”,岳海平摇头不语,简直和他们的师尊如出一辙。从石牙走出后,本念着借大势离乱锤炼一番,结果是越锤越狠,完全和他这个师兄不像。

蒋道士没说话,而是绕开了一地尸体来到一处屋檐下,有男女抱在一起,哭天抢地。

一大一小两孩子倒在他们怀里,一个四肢俱断,一个血肉淋漓,不知生前遭了什么罪。

另一处,村正也闭上了眼,被村人用草席抬到屋中去,打算整理仪容后下葬。

许威此番只为召集人手,故而对青壮成丁‘网开一面’,集合在一处打算威逼利诱一番,至于老幼则不在招揽之中,自然放任手下发泄。

“饶命啊!道爷,道爷绕了我吧!”

“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那狗日的许挫子逼的啊道爷!”

“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我”

仅剩的几人还在苟延残喘,不断求饶讨命,只求两人看在道门贵生、苍天有好生之德上饶他们一条狗命。

“他们该死。”

蒋勤安解下布包,撕开一截,轻轻盖在孩童尸身上。

“你这脾气,得收收了,否则何日才能体悟天地自然?我海云观虽主修合煞之道,可体己祛念亦不能忘。”

岳海平如是说。

蒋勤安没有听这位年轻师兄的话,而是转身拔剑。

却是一愣。

只见身后的道人一边摇头,絮絮叨叨数落面前的大龄师弟,一边擦拭长剑,抹去刃口上一寸殷红。

而原本呜呜渣渣求饶不断的声响不知何时已经戛然而止。

岳海平这时候才点着头,似在对他说的头两句作出回答。

“不过他们确实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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