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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睡便流失了一个时辰之久。
“糟糕!”
李谨安忽然睁开眼翻的一下坐起身来,随即将身上的蚕丝被掀开下床。
“爷醒了!”
一直伺候着的云香见状玉手拿着沾过温水的脸帕走过来。
李谨安坐在炕沿边上,接过手随意擦了擦脸,顿时感觉清醒许多。
“云香,那人可走了?”李谨安疑问道。
“未曾离去。”云香微微一笑回道。
“那就好,服侍我更衣吧!”李谨安闻声心下一松。
他本是想先休息一下再去接见,毕竟昨晚在地上凉了一夜,可以说是浑身不得劲儿。
但却是没忍住一觉睡了过去,倒是把自己便宜父亲安排过来的人晾在了一边,最终还差点把他忘了,不管怎么样这于理的确不合。
片刻后
李谨安一身贵服长袍,黑发束冠,外搭一件羊毛襟领斗篷,一路朝着正院正堂大厅而去。
廊檐角吊着一条条冰钓,晶莹剔透的冰柱尖有节奏的掉落下一滴一滴冰水。
微雨夹杂着寒雪飘飘落下,竹亭院落、假山大树、房顶青瓦,皆是被着白皑皑的大雪悄然覆盖,见不得原本样貌。
李谨安疾步徐徐的来到大厅,刚踏步而入,抬眼便见一位身穿灰锻锦袍的半徐老者正在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上堂位置后墙壁上的一副水墨字体的诗句。
李谨安见状缓步走近,也并未去打扰。
未几
老者终于开了口,转过身笑说道:“世子真乃大才,这诗意与别有风范的字体真是令老夫眼见尤新。”
见他面色淡定,恐是早知自己到来。
李谨安想了想,回道“老先生谬赞了,我只是闲聊之际瞎涂乱写罢了,倒是我匆匆来迟多有怠慢。”
那首诗只是他借用某伟人的而已,像极了现在自身困境的情形,诗中表达的那种面对失利和困难,从容不迫的气度和博大胸怀让李谨安深有感触,所以才提笔写下。
“无妨,老夫也刚到不久。”严彧哈哈一笑毫不在意道,“只是世子可否真有这诗中之气度呢?”
“哦?”
听着这话,李谨安眉头一皱内心稍有不喜,但并未直接回应,而是扯开话题说道“不如还是聊聊先生此番来王府的目的吧?”
闻得此言
严彧扶了扶白胡长须,眉眼带笑反问道:“世子认为王爷让我来做什么?”
听到这话,李谨安不由眯起眼来,沉思道:“d这老头从自己进来起就搞得一副幽深莫测的样子,这着实让人有点不爽啊。”
但仔细一想从他话中之意和便宜父亲的行为来说,估计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李谨安想了片刻,便转过身朝周围侍立一旁的丫鬟出声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
丫鬟闻声齐齐福了一礼,便悉数退去。
严彧见此欣然一笑,老脸显露出一副满意之色来。
但李谨安却是不想再废话:“老先生,现在你总该说一下父王安排你的来意了吧?”
“哈哈”
严彧闻言扶须出声笑道,:“世子殿下,还未猜呢?”
“我”
见他这副模样,李谨安差点忍不住爆粗口。
他实在是懒得玩这种猜字谜的游戏,当下便不耐烦的直言不讳说道。
“喂,老头你要说就说,不说那我也不听,继续睡大觉去,ok?”
听着他急不可待气氛的语气,严彧微微一笑,并不在意他的语气,也没有去管那新词语句,沉思片刻想了想,说道:“王爷让我来带世子回西凉。”
“回西凉?”
李谨安闻言一愣,但随后又不禁开始生出疑惑来。
毕竟他口中的这话可不是小事,但凡要传到皇帝耳中去,自己恐怕就得凉凉。
而且刚才他的那一番大胆的话,却是令人惊讶和疑惑,该不该信是一回事,但最主要的还是确认身份才是最大问题。
而且自己并是没有提前收到任何消息传来,这便更不得轻易相信眼前的老头。
保险起见。
李谨安想通之后回过神来,假装咳嗽一声,佯装试探道:“回西凉?老先生莫不是糊涂了,这事自有宫里传旨来,本世子才方可离京就任。”
“哦?”
听着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话,严彧倒是不禁有些意外。
见他故意试探,严彧淡淡一笑,继续直言道:“世子殿下,老夫所说的回西凉可不是等着宫里那位下旨。”
“嗯?”
李谨安闻言一震,似乎未曾想他如此直言直语,这时心下更加疑虑,琢磨不定。
随即强压住心里波动,继续试探道“老先生此言何意?你可知这话实乃大逆不道,要是传入陛下耳中,您恐是难逃杀头之罪啊!”
“世子此言差矣,如今这大厅就你我二人别人如何得知?”严彧笑回道。
“那也不一定,万一”
“世子还是先看看这封信再说吧!”
严彧打断了他的话,随后拿出一封信件走近身递给他。
这是!
李谨安见状接过信,疑惑着打开一看只有简短的几个大字“拜严彧为师”,然后下面还带着南安王三个大字的印章。
“什么玩意?”
一张若大的白纸上只有这简短的几个字如同军令状纸一般,愣是把他瞬间弄得一阵懵,这反转让他始料未及。
不可置信的反复翻看前后两面,结果空荡荡的一无所有。
“世子,这下可是该相信老夫了?”严彧扶了扶长须,淡淡一笑。
看着白纸黑字王爷印章的书信,李谨安只得无奈接受,身份证明了,他这时到也是心下一松,既然是自己人那就没有必要继续装了。
只是拜师这玩意他是第一次做,实在是难拉下面子来,毕竟刚见面就得认师傅,实在是难以接受。
但又不知该怎么说,这下局势倒转倒是一时间把他难住了。
李谨安强颜欢笑,略显尴尬的喝了一口茶,也不说话。
而严彧见状,心下猜得大概,但也并不在意。
只见他微微一笑也抿了一口热茶,率先开口道:“王爷之言,世子无需实行,龙怎可受人余下。”
噗
前一句话还听的欣喜,后一句话说出,却是让李谨安刚入口的茶瞬间又喷了出来。
随即也顾不得擦嘴,急忙起身疾步走到门窗前,四处仔细观看了半响,见未有人,这才心下一松,叹了一口气,又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严彧见此眉眼带笑,扶了扶白胡长须。
见他心境犹然的模样,李谨安不禁心下感叹,道“老先生,您说话可否慎言慎行啊,我这要是有心脏病指不定得被你吓死。”
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严彧笑容更甚,回道:“哈哈,倒是老夫的错”
“不过,这心脏病是什么?倒是第一次听说。”
未等李谨安发话,严彧老脸疑惑的打着问号,道。
“额”李谨安闻言一愣,不过想了想还是解释道:“这心脏病就是一种因为心脏结构出现异常,而导致功能也受损的一大类型的疾病。”
“心脏结构?”
原来如此,世子真乃奇人,所言所闻新异,老夫学医半生到还从未听说过这种病症,“只是这心脏又是何物?”
“心脏就是怎么说呢!我给你看看就知道了。”李谨安说着说着便起身朝他走去。
“殿下还有心脏?”严彧闻言一喜,脱口而出问道。
“额这怎么听着像咒人呢?”
李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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