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不知愁 005.学习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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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同样都是大杂院的平房，但栾婷婷家相当于市四合院中完整的一进，是一个独立的小院，相对独立于院子里的其他人家。姬无垢和姬无咎兄弟两人来到栾婷婷家的小院门口，就看到栾婷婷的父亲正走出来，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出门。

“阿正和小歪来啦。快进去吧，七七等你俩呢。”栾婷婷的父亲栾大致看到两兄弟后主动打了招呼。

“叔叔好。”兄弟两人同时问候了栾大致，之后笑着跑进了小院门。

应该是听到了父亲说话，栾婷婷已经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冲着门口的姬无垢兄弟两人走了过来，边走还边说着，“阿正哥，小歪哥，你们来啦，先喝点水吧。”

“不用客气。阿姨没在家吗？”姬无咎倒是不准备客气，直接回了句。

“你个小猴子问我在不在家干嘛？”一个清脆中带着几分泼辣的声音从小院门口传了过来，接着一个拎着菜肉的中年美妇走了进来。

来着正式栾婷婷的母亲朱欣。跟栾婷婷有八分像，皮肤更加白暂，一头大波浪真是应了那句，半老徐娘风韵尤人。

看到姬无垢也在，朱欣倒是收起了一些玩笑的样子，挺郑重的说了句，“阿正也来啦。先进屋吧，晚上就在这里吃好了，一会七七爸爸回来，让他把你爸妈也叫过来。”

“朱阿姨好，不用麻烦了，今天我妈给我爸去参加他的同学聚会了，晚上不回家吃饭。而且家里也给我们留饭了。”姬无咎礼貌的跟朱欣打了个招呼，又赶紧推辞了下。

“他们不在就算了。你俩留下吃饭吧。家里留的饭明天再吃。”朱欣也是个爽利性子，听说姬无垢家父母不在，更是坚定的要留下两兄弟吃饭。说完也不等两人再说什么，就接着说“七七把早上的事情跟我说了。就照阿正你说的办，需要什么跟阿姨说。”说完还瞟了一眼站在姬无垢身边的栾婷婷，接着就不在理会几人，直接转身走向了厨房的方向。

栾婷婷等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也就没再说什么，一起回到了栾婷婷自己的那个房间。

虽然记忆里姬无垢不是第一次进栾婷婷的房间，但确实是真人第一次进入这个房间。整个房间看起来并不复杂，典型洲简装的原木风格的家具，有点现代但不失朴素。一张大床，两个衣柜，一个梳妆台，一个大衣架，一个四层书柜，一个书桌，两把木制靠背座椅，一个台灯，一个播放机，就是屋子里的所有了。没有女孩子的粉嫩，没有蕾丝，没有满房间的布偶和毛绒玩具，但依然透着一股温暖的感觉。

姬无咎进门发现只有两把椅子，就跑去小院里找椅子。姬无垢则直接坐了下来，并让栾婷婷坐在了另一张上。

“我知道你数学是最好的能考80分，语文和英语一般70分还是可以的，物理和化学很差及格线附近，之后哲学很烂，从来没超过30分。”姬无垢下午除了折腾自己的想法，其实还让小七对栾婷婷的情况做了分析，并且安排小七基于偏差去推算可能的考题类型。

“阿正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吧。我都听你的。”栾婷婷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表态。

姬无垢见姬无咎搬着凳子进来，示意他坐在自己另一边后，想想通过小七的分析，确实不需要再验证什么，也就直接开始阐述自己的学习计划。

“今天是4月15日，距离中考的6月22/23/24还有66天，一个很吉利的数字。”姬无垢为了缓解压力，还是先说了一句不算事玩笑的玩笑。

“我准备将着66天分成3个阶段，每个阶段21天，每个21天休息一天。这3个阶段分别叫死记硬背、举一反三和题海无涯。首先是解决背诵的问题，什么能背就背什么，这个重点我会划出来，七七你负责背，小歪负责考。”

听到这，栾婷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姬无垢举手制止了。

“别着急说不行，听我说完。第二个阶段主要针对的是数理化，需要学会公式公理的组合和变化，知识不能只是记得，更要会用。还要学会通过联想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这个部分我会找一些讲义和题目给你，小歪跟你一起学。”姬无咎想说什么时，被姬无垢一个眼神制止了。

“最后一个阶段就是不断的做题，每天都想参加中考一样的考试。模拟试卷我来找，七七你做题，不会的让小歪给你讲，他不会的我来给你讲。”两人以为姬无垢说完的时候，姬无垢却接着说了下去。

“我知道这有点困难，这里有三个关键问题。第一个是七七你不够自信，你觉得你自己笨，什么都干不好，什么都学不好，所以你总是想做不到怎么办，更害怕做错了。这点我有办法，一会交给你。第二个是中考的考试范围并不是初一到初三，而是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一直到初三，有那么多东西需要记，这确实是个问题，但也不是问题。背书是有方法的，我可以教给你俩，很简单，你们一定学得会。”一边说问题，还一边鼓励着，姬无垢觉得自己也挺难的。

“最后一点就是试题。七七你白天还是要上课的，放学后还要做题，这会很辛苦。这里需要大家更好的配合，以及你爸妈的支持。他们需要给你提供充足的营养和相对安静的休息空间，而你需要抓紧一切时间来学习。这时候，小歪反正没什么事，你有任何问题都随时问他，我每晚尽量把你白天积累的问题给你讲明白。”

其实，姬无垢看到小七栾婷婷的评估结果后，也是满心的失落，这不是时间紧任务重的问题，而是在挑战极限，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得过且过了40年的洛青霜在变身生17岁的姬无垢之后，再也不想退了。

姬无垢驱逐自己脑中的杂草后，接着说道“关于报考高中，第一目标自然是跟我和小歪一样的大学高中部。但具体是什么，等保命前我们再定。无论怎样，第一目标不变。”

“阿正哥，那不是第一目标，那是唯一的目标。”栾婷婷突然的表态，让姬无垢又是震惊有个感动。他明白，这个傻姑娘是要拼命了，而原因不过是因为他说她可以，他说他会帮她。姬无垢有点想哭，被信任的感觉真好。

姬无垢看了栾婷婷一眼，又转头看向姬无咎。姬无咎立刻明白，是该自己表态的时候了，赶忙说道“没问题，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保证完成任务！”说着还站起来，对两人敬了个礼。

姬无垢示意姬无咎坐回去，顺着自己的思路接着说下去。

“我们先来解决第一个问题。所谓不自信，是一种自卑，更是因为成功的次数不够多，但最重要的是，你没想过你应该自信。”说完姬无垢看了栾婷婷一眼。

“其实想自信，有个非常简单的方法，自我催眠。当然不是像电视里说的什么催眠师那种，或者看个摇晃的手表就睡觉那种，而是一种心理暗示。”看姬无咎要提问，姬无垢基于直接赶紧解释道，“心理暗示就是自己告诉自己，并且让自己相信自己说的是事实。有点绕，但就是这个意思，想深究等以后有时间的。”

“我们就用这个方法为七七建立自信。”姬无垢边说边将注意力集中到栾婷婷身上，用自己的眼睛看着她的眼睛，严肃无比的说着，“以后每天早上起床后，七七你都要照着镜子对自己说，’我栾婷婷是最棒的，我记忆力超好，我可以举一反三，我能考出好成绩。’这个你能做到吗？要出声哦，大声的那种。”

“大声吗？邻居听到会不会笑话我？”栾婷婷到底是面皮薄的小女生。

“嗯，晚上睡觉前也好再说一次哦。”姬无垢并没有回答问题，而是继续陈述要求。

“我姬无咎是最棒的，我记忆力超好，我可以举一反三，我能考出好成绩！”突然一个大大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是姬无咎。

“这没什么啊，相信自己这是应该的啊。如果我们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什么都指望着别人，那我们还是我们吗？我们不该做别人的提线木偶，所以要先学会相信自己！七七，你可以的！”姬无咎难得的收起了平日的嬉笑做派，很是郑重的对栾婷婷说道。

“可我……”栾婷婷还是有些犹豫。

“七七，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姬无垢再次打断栾婷婷，也不待她说什么，就直接开始了故事的讲述。“从前有个女孩，非常喜欢跳芭蕾，从4岁一直跳到16岁。某一天，有一个著名的芭蕾舞大师到了女孩所在的城市选学生。女孩子在选取的前一天因为激动的失眠，到达现场的时候已经迟到很久了。”

“等到别人都离开了，女孩死活磨到了一个展示机会。但由于前一天休息太差，到达现场后又提心吊胆的怕失去展示机会，所以展示的很差。大师临走时对女孩说，你没有天分，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女孩听到这句话后大哭的一场，之后就再也不跳芭蕾了。”

“若干年后，女孩过的有些落魄，主要是对什么都没有兴趣。直到某一日，女孩在市中心的广场上又碰到了大师。她流着泪指着大师，抱怨大师说她没天分，毁了她的一生。大师对着女孩摇了摇头说，’你有没有天分你自己不知道么？’说着指了指身后广场上一张芭蕾舞世界巡演的广告，并告诉女孩，他也曾对那个广告上的姑娘，说过同样的话。但那姑娘并不相信，直到最终靠自己站上了那世界顶级的舞台。”

“那后来呢？”栾婷婷是真的只听了一个故事，而姬无垢则有10086只羊驼在心中奔腾的感觉。这算是对牛弹琴了？

“你先做哪个放弃了芭蕾的女孩，还是哪个登上巅峰的女娘？”姬无垢觉得自己水平太低，有点说不明白了，于是看了看姬无咎，让他接手下面的工作。

“对啊。你是因为别人说你不行就哭一场放弃呢，还是坚持自己一定行而继续努力呢？”接盘小能手姬无咎跟上的很及时。这双胞胎的心灵感应什么的，之前姬无垢时不信的，现在有点相信了。

栾婷婷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畜牲。一会看看姬无垢，一会看看姬无咎，一会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几次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两兄弟对望一眼，都觉得可能料还不够，准备再下点。

“我栾婷婷是最棒的，我记忆力超好，我可以举一反三，我能考出好成绩！”就算喊的歇斯底里，那让耳朵听了可以怀孕的声音依然那么好听，这就是姬无垢听到这句话的第一感觉。接着，他明白这就是栾婷婷给出的答案。她，要做自己。

两兄弟高高举起双手互击了一下，刚想跳起来庆祝下，就听到门外一声“七七最棒，今晚吃肉！”

“哈哈哈哈！”听说是朱欣的声音后，三人短暂的对视后，同时发出了源自肺腑的笑声。只是笑着笑着，泪也流了下来。

自信的问题初步解决后，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刚准备说记忆方法的问题，就听到了栾大致进院的声音，和朱欣的招呼声，“七七，叫阿正和小歪来吃饭了。”

三人来到院子里，只见院子正中已经摆了一张桌子，桌上有鸡，有排骨，还有一条鱼，可以说很是丰盛，一般家过年也差不多就这个样子了。

朱欣招呼姬无垢兄弟入座，栾大致也在正北的位置座了下来。刚一坐下，栾大致就对姬无垢说，“阿正啊，今天中午七七回来，跟我说了你们早上的事情。叔叔没读过什么书，但听着觉得是件好事，所以跟你阿姨商量着请你吃个饭。不算表示感谢，就当是叔叔高兴，找个读过书的一起热闹下。”

姬无垢听下来，是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多了显得矫情，说少了好像不够尊重，但又不能什么都不说。沉默少许，姬无垢站了起来，给栾大致鞠了个躬，之后说道，“我说的，我做到。很高兴叔叔当我是读书人。下次再有这好事，还得记得我们兄弟俩。”

这话，是承诺，也是亲近。栾大致哈哈笑个不停，朱欣则指着姬无垢点啊点的，满脸的笑意。

一顿饭吃的也算热闹。朱欣的厨艺也是很不错的，虽然跟杨淑芬比不了，但胜在原料质量好啊。但实在做的太多了，姬无垢兄弟俩就算火力全开也没能吃掉一半的菜，搞得朱欣一直想让两兄弟打包带走。

为了摆脱打包食物的命运，姬无垢决定说两件正事转移话题。一件是关于栾婷婷后续饮食和休息的，另一件则是关于汇款的。

“叔叔，阿姨，有个事情需要跟你们两位说下，需要支援啊。”姬无垢开门见山的开了个头。

朱欣闻听此事，也不再提打包的事情了，看了看栾大致，之后冲姬无垢点了点头，意思是你说吧。

“阿姨，是这样。还有66天就中考了，七七底子薄，需要在这段时间努力补习才行。但是吧，学习其实是很消耗体力的事情，如果营养跟不上或者休息不好，身体是受不了的。想要的支援就是您两位得给七七准备好吃的，和保证她的睡眠质量。”姬无垢也不藏着，一口气说完。

“吃的这个好办，你叔叔最近跟南方人做生意，还是赚了些钱的，顿顿有肉是不成问题的。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睡眠质量是什么？”朱欣听明白一部分，赶紧将不明白的问出来，以免耽误了七七。

姬无垢觉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干脆就将之前说的三个阶段的计划说了一遍给栾大致和朱欣听。之后解释道“保证营养不是说吃肉，而是吃舒服。简单点说，不能光吃肉，牛奶，鸡蛋，豆腐都是需要吃的，而且要搭配好。最好能有找个医生咨询下，吃什么可以防止用脑过度。而睡眠质量，就是睡的深沉，不会做梦。这个一个是需要睡觉的环境安静，床和被褥舒服，以及睡前补充的食物有助于快速入睡。”

姬无垢喋喋不休的说了大半个小时，栾大致和朱欣一直在听着，时而皱眉，时而微笑的，但没有对计划有任何不满，也没有进一步追问任何问题。

“基本就是这样的。叔叔，阿姨，你们觉得这样能行么？”姬无垢说完后，看两人没有反应，就又补充了个结束语。

“计划什么的，你们自己商量这来，营养和睡眠什么的，我明天找个医生问问。”栾大致很快给出回复。也没在多说什么。

之后姬无垢提出了第二个事情，就是有些稿费收入，不想让家里知道，能不能写栾婷婷的名字。栾大致问了下情况，就同意了。并且交代朱欣去给栾婷婷刻个名章，并去备案下，这样她不在家时，也能收钱。

又闲聊了两句，三人以还要复习为名，再次回到了栾婷婷的房间。而此时院中的栾大致和朱欣则相互看着对方。

许久后，栾大致突然叹了口气，之后说，“阿正了不起。如果七七真能跟着他，是好事。”朱欣皱了下眉头，似乎觉得这么早就谈这个问题太早了，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简单了嗯了一声，之后说了句，“找个靠谱的医生，别怕花钱。”随即开始收起起了桌上的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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