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不知愁 015.考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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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

第二天，姬无垢刚到教室就看到张扬向自己凑了过来，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虽然看出姬无垢没有多少想说话的意思，张扬还是凑了过来。“昨天不好意思哈。我爸那人直肠子，他说了什么，别当真。”

一听这话，姬无垢反而来了兴趣，抬头看了张扬一眼说，“我不知道你爸说了什么，但知道我爸说了什么。我爸说的，我得听啊。”

张扬闻言，有些小紧张，急忙追问道，“那你爸说啥了？”

虽然张扬话说的没头没尾的，但姬无垢知道他指的肯定是关于昨天提到的一起学习的事，但现在真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是觉得张扬开始那句话有点小自卑，想逗逗他，“也没什么，就是你跟我的事呗。”

“不是，哥们，让咱俩一块学习这事，你别当真啊。“张扬一听说是俩人的人，就有点着急。

”干嘛？怕我拖你后腿啊？“姬无垢说的不无戏虐。

”不是，我怕拖累你……“张扬被问的越发的不好意思了。

这个小男生平日大大咧咧的，这怎么还有点扭捏呢？姬无垢暗自想着，也越发的想挑逗下他，就说道，”我不怕，你影响不了我。“

”可……我爸真揍我啊……“张扬大约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哀嚎了起来。

姬无垢很恶趣味的盯着张扬的眼镜仔细看了看，想知道他会不会哭，结果只发现了悲伤，但没有眼泪，也就失去了继续调笑他的兴趣。于是便说道，”那就再想办法吧，最近期中考试，也顾不上，等考完了我们一起商量下。“

张扬听说考试后再商量，觉得也是可行，点点头说了声“也行”，就蔫蔫的回了自己的座位。而姬无垢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上课需要的材料。

很快到了早读时间，大刘老师进来先说了下期中考试的具体安排，之后又公布了代表3班参加英语比赛的人名单，分别是，班长刘金阳，姬无垢，和被没收了《ita》的张扬。之后就安排大家开始自习，自己则再次离开了教室。

姬无垢看同学们都开始低头翻书，也就开始跟小七勾兑起了学习进展问题。毕竟在主星已经毕业20多年了，9527世界又存在偏差，到来这5、6天除了做点作业，实在是对现状非常之不熟悉。

“小七，检索下我对于已往所学知识的熟悉程度。”姬无垢想了想，发出了第一个检索要求。

【结合原主记忆和主星记忆，匹配9527世界偏差信息，知识点偏差如下

语文发音类5；字词类，5；诗词类，8；语法结构类0

数学15

英语0

历史古代史0；近代史0；现代史27

地理12

物理11

化学9

哲学19】很快，小七给出了回复，但给出的不是熟悉程度，而叫知识点偏差。

“什么是知识点偏差？”姬无垢知道这个替换，可能是因为熟练程度无法量化，或者概念不清，所以小七直接做了“智能”处理。

【知识点偏差是指9527世界的教学大纲的要求的知识点中，你所不知道和没掌握的在整体中的占比。教学大纲中所要求的知识点为100。比如从小学一年起到高中一年级，一共需要认识5000个汉字，而你又250个不认识，那么知识点偏差就是5。】小七给出的解释和举例很清晰。

“那0的是不是就是说我都会，考试能考100分？”姬无垢想的很美好。

【哥哥，你想多了。】小七先调笑了一句，【0是从你的记忆中来看，是存储有对应的信息，但是，能不能考100分的因素很多。比如，有没有读懂问题；考试时是否紧张；题型是否见过；时间是不是够。知道知识点，不代表能答对题的。】

这话听的姬无垢有些不服气了，我都知道正确答案了，怎么还能答不上来呢，搞笑么。越想越气，直接追问道，“那你举个例子。”

【比如，考试时高烧40度。】小七好像是在故意搞事情。

“这个特殊情况不算！没带准考证，闹肚子，笔坏了这类都不算。”姬无垢觉得小七这是耍赖皮，用特殊情况当普遍存在用，是欺负自己读书少么……

【比如，天若有情天亦老的下一句是什么？】小七像是举例，又像是提问。姬无垢还是决定当提问来面对，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人间正道是沧桑啊。”

【不对。这个问题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通俗理解，问的你后面的半句话，一种是字面意思，问的是下面一句话。如果是第一种，那么正确答案是，出自明朝孙蕡《朝云集句诗七言律诗》的’月如无恨月长圆’，或者当朝太祖的集句’人间正道是沧桑’；如果是第二种，那么答案是，本句话的原始出处，唐朝李贺的《金铜仙人辞汉歌》中的’携盘独出月荒凉，渭城已远波声小。’而在初三和高一语文的教学大纲中，刚好有这两首诗，但高三之前的教学大纲中，都没有太祖集句在其中。所以，高考前的考卷中，如果出现这个问题，那么，你都会回答错误。】小七的这个解释不可谓不详尽，不可谓不争取，只教的姬无垢哑口无言，不服不行。

“你肯定是故意的，找了一个9527世界的偏差知识点问我。”姬无垢想给自己找回点面子，有点胡搅蛮缠起来。

【’茂陵刘郎秋风客’下半句是什么？】小七没搭理姬无垢的问题，而是有问了一个。

这让姬无垢觉得小七变相承认了自己的说法，换了一个他掌握的提问，于是秒答，”夜闻马嘶晓无迹啊。这个我会啊，肯定不会错的。“答完还有些洋洋得意。

【《金铜仙人辞汉歌》

茂陵刘郎秋风客，夜闻马嘶晓无迹。

画栏桂树悬秋香，三十六宫土花碧。

魏官牵车指千里，东关酸风射眸子。

空将汉月出宫门，忆君清泪如铅水。

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

携盘独出月荒凉，渭城已远波声小。】小七啥也没说，直接贴了完整的诗出来。

姬无垢觉得脸很疼，特别疼，非常的疼。但还得强撑的辩解了一句，“那，太久我忘了。”

【哥哥，嘴硬是没用的。你知不知道，我比你知道。】小七无情的戳破了姬无垢这只纸老虎。之后也不再继续深究，转而开始说回正题，【其实刚才那个情况，主要还是因为’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这句话太有名了，有名到成了很多人的条件反射，甚至形成一些原则性的误会。但考试，考的多的，正是这里容易形成误会，或者容易被忽视的细节。】

“那就是说，没有偏差的那些，也只是你看到我记忆里有，但是我考试的时候未必能想的起来的？”道理姬无垢还是明白的，就是陷入了误区而不自知，被小七这样一说，也就反应了过来。

【是的，就是这样的。而偏差的，就是你记忆里都没有的。】小七回答的很肯定。

“那我考试的时候，你能提示我吗？”姬无垢想到这个可能就问了出来。

【机器人都是诚实的，不能帮你作弊。】小七说的很郑重其事，但姬无垢就是听出了隐藏在下面的戏虐之意。

“这不算作弊吧？不过是把我本来就知道的东西告诉我，最多算提升效率。这不是作弊啊。”虽然姬无垢也明白这个行为就是作弊，但为了能偷懒，还是想着说服小七。

【规则就是规则。系统说不行，就是不行的。违规是会被收回系统的。】小七回复的越发郑重了，语调也透出了冷冰冰的味道。

听到系统会被收回，姬无垢就知道此路不通。又仔细想了想，提出了新问题，“那我还有两个问题。一个是这些知识点偏差，是否有详细信息让我知道；另一个是有什么方法能让我把记忆里已经存在的知识点快速梳理一遍？”

【第一个问题，可以。第二个问题，有。】小七回复完，姬无垢就追问道，“要怎么做？”

【思维导图。知识点偏差一张，记忆中的知识点一张，也可以合并成一张，分别标注出来。哥哥选哪个？】

有是思维导图，看来我所要面对的问题和七七她们是一样的，姬无垢得到小七的回复后想到。也就不再多问，提出了自己的需求，“那小七帮我按科目做一下这个思维导图吧，之后我来学习下。”

【好的。需要3个小时左右，预计中午放学前可以完成。】小七第一次强调了所需的时间，之前可是从来都没碰到过的。

“这次为什么需要这么久？之前给七七她们生成的时候，都很快啊。”姬无垢本着不懂就问死不要脸的精神提问道。

【因为我最近在进行自我升级，准备给自己添加外连打印功能，所以会慢一些。】小七的回答让姬无垢感到一阵激动，他明白，如果能外连打印，他就可以不用那么费劲抄写了。

“小七万岁！什么时候能升级好？”姬无垢兴奋的歌颂起了小七。

【不知道，还没有找到特别好的方法，正在努力尝试。】小七的回复如同一盆冷水淋在姬无垢的头上，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姬无垢只好无奈的对小七说了句，“行吧，升级好了告诉我。我继续给七七她们搬运试卷。”就继续去当苦力了。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姬无垢没怎么听课，倒是终于把主星上1994年的中考试卷都搬运完成了。看着手里一摞数学作业纸上都被自己写满了考题的姬无垢，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下课铃声打起的时候，小七提示他需要的思维导图已经完成了，姬无垢也没看，直接收拾东西就往食堂冲去。等还差几个人就排到窗口的姬无垢，看见弟弟带着栾婷婷和王晓华向自己走了过来。姬无垢跟后面的同学商量了下插队的事，就让栾婷婷和王晓华先去找座位，留下自己和姬无咎打饭。

等打好饭四人坐定后，栾婷婷正在跟王晓华说不想去学校的话。姬无垢看了两姑娘一眼，搞不清楚是栾婷婷纯粹的吐槽，还是王晓华丢了个引子，但想着这总是个不错的切入点，也就顺着这个话题说了起来。

“七七，你真的觉得不去学校，考自学能行吗？”

“我觉得应该还可以吧。最近这几天我们整理思维导图，我觉得比在学校有用多了。很多原来不记得的东西，现在多少都有了一些印象了。今天上午模拟考语文，我觉得好多都在书里看过，就是还没记住，这感觉以前是不可能有的。”栾婷婷虽然说的有点不犹豫，但能感受到她确实看到了自己的进步。

“那晓华呢？”姬无垢没有接栾婷婷的话，倒是问起来王晓华。

“阿正哥，以后叫我喵喵就行。”王晓华先要求着改变一下称呼，接着说，“我觉得我们学校确实都不太行，白天的时间其实大部分都是浪费的，还是我们自己整理材料自己学更有效率。但我也怕只是靠自己看书发现不懂的没人讲……”

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姬无垢在心里为王晓华点了赞。姬无垢又看了看姬无咎，发现这个弟弟正在那闷头吃饭，一点也没有参与到讨论中的觉悟，不禁想踹他一脚，给他提提神。

“如果你们两个都觉得在学校学习效率不高，而且可以自觉的按照我们之前的方法持续学习的话，我倒是有个想法，你俩听听可能不能行。”姬无垢决定直接把休学的方案说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我建议你俩在学校办理休学手续回家自学，而后直接参加中考。”姬无垢停顿了下，看两人都看着自己等下文，就接着说道，“至于学习，我们按照原来的计划，先归纳知识点，之后背诵，学习例题，最后再多做试卷强化理解。知识点我们现在已经归纳好了，只差抄写。这比我们最初预计的21一天其实提前很两周多的时间，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

”之后就是背诵和学习例题，这个部分背主要靠自觉，例题这个是需要有人讲的，这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在之后的试卷和试题分析中，试卷可以不用担心，小歪可以把中的试卷搞到，我也可以找到一些别的区的模拟试卷，但是试题分析也是需要人讲的，小歪可以把中试卷的分析想办法拿到，我找到的其他区的就没有了。”

“而这整个过程里，其实就是一个问题，谁来负责讲例题和做试题分析。对这个问题，我的初步想法是，我来找到所有例题的出处、分析方法或者逻辑推理过程，之后由小歪负责跟你们一起按图索骥；碰到不明白的，我来负责讲。当然，这里也有问题。一个是我毕竟不是老师，未必能真的讲的清楚明白；二个是我每天时间总是有限，更多是在晚上和周末来讲。”

“所以，我还想了一个补救的方法，就是我们再找几个老师，阶段性的把我们的问题提出来，找这些老师集中帮我们讲解一次。当然，这个还是需要支付一些额外费用的。”姬无垢一次把想法说完，看看两人还是没有反应，就又做了个总结，“如果你们觉得这样可行，也愿意赌这一把，那就可以考虑休学自学。否则就还按照现在的模式继续。反应就算按现在这样，也会比之前的结果好很多。”

“阿正哥，我相信你。我觉得就按你说的这个办就行。喵喵你觉得呢？”栾婷婷对姬无垢是盲从的，觉得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阿正哥，我觉得你想的已经很全了，基本上我的顾虑都被你解决了。我们就这么干吧。”王晓华也很干脆的同意了方案。

“那找老师的事情我可以来。”栾婷婷又开始抢活。

王晓华担心栾婷婷听风就是雨的上来就干，赶忙制止道，“我觉得找老师先不着急，现在这样说，主要还是为了让爸妈能同意我们休学。我觉得阿正哥能给我们讲明白就不用真的再去找老师。”

“七七，我觉得喵喵说的对。如果我们能自己解决，那就不必再找老师。”姬无咎终于干掉了他的饭，说了一点有用的。

看着差不多了，姬无垢也不想扯的太远，就拉回正题接着说，“如果你们都觉得行，那就想想怎么跟家里说，我们晚上再碰下。另外还有个事情就是，真的休学了，白天在哪里学习的问题。”

“我的想法比较简单，七七家环境最好，白天就在七七家里复习，小歪现在课，让他来跟你们一起。喵喵也别客气，中午晚上都在七七家里吃，交点餐费，具体的要让喵喵爸妈和七七爸妈见面说下才行，毕竟两个多月呢。小歪中午蹭就是了，你这个给钱也没人收。”

“还有就是，这事得在劳动节之前办，因为过了劳动节就要报考志愿了，学校会很乱，老师们也会很忙，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没问题。都在我家吃都可以啊，不用收钱的。”栾婷婷觉得什么都不是事，只要姬无垢说的就行。

“去七七家复习是比较好，这吃饭什么的，让爸妈他们去聊吧，我们都还是小孩子，不管他们大人的事。”王晓华卖了个萌，回避了吃饭给不给钱的问题。

姬无垢觉得这也就差不多了，又拿出昨晚加上午搬运出的试卷，让几人看了下，并告诉他们这是摸底考试，看看他们现在的水平如何。等今天抄完思维导图，明晚开始做，一天2门。并安排姬无咎下午抓紧把考题再抄一份出来。

安排好一切，几人又闲聊的几句后，又分头行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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