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回? ?惺惺相惜 人中麟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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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性情相投赵昇玉和郑荣十分要好！几年后参加科举考试又是同榜进士，入官后官场政见相同，越发成为了君子之交！

那郑家在江南是世代书香，在东京也小有生意铺面房产府邸！

而郑荣也是一个求上进之人，为官图治二十载，虽还只是个从四品京官，倒也对得起他郑府世代书香！

赵昇玉虽与郑荣一同中的进士，毕竟与赵宋皇室有些渊源，官途相较坦顺些！

当年太祖建立大宋时，赵府先祖捐了许多银钱，被太祖特封可以世袭的开国侯以示嘉许

郑荣与赵昇玉都是庆历新政的支持者！对范仲淹大人提出的革新倡议十分响应！

尤其范仲淹大人新政提出的“明黜(chu)陟(zhi)，抑侥幸，精贡举，均公田，劝农桑，修水利，覃(tan)恩信，重命令”这几条甚为赞赏！

虽然新政变革以放弃而告终，范仲淹大人也被挤出了朝堂，郑荣和赵昇玉也受了牵连！

但是，两人终不悔！范仲淹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一直都是郑荣的心中所想！

只是官场上的险恶，让赵昇玉变得老练，郑荣则变得圆滑！但是两人心中的理想犹在，齐把希望寄予在太子身上…

只是太子生性胆小怕事不喜欢结党营私，郑荣和赵昇玉反被人落下口实并不耻！

郑荣不在意被人猜忌成为了党争一员！虽然一再受到排挤，好在有赵昇玉在背后替他挡刀子！

毕竟赵府在东京立了近百年，毕竟赵府与赵宋皇室同祖同宗，为人老练狠辣的赵昇玉自是无所畏惧！

一些喜欢巴结逢迎的人总是称呼赵昇玉为侯爷，赵昇玉不喜，他更喜欢人称呼他为赵大人…

赵昇玉一心总想着此生有所建树，而不是靠着祖上的阴功！

赵玉郎与郑荣嫡长子郑鲲也是应天书院的同窗，只是那郑鲲风流俊雅气定神闲！

赵珏崇尚武学，雷厉风行的个性与郑鲲悠哉悠哉的性格格格不入！

在应天书院的几年同窗中，赵珏的君子六艺完胜郑鲲！尤其在御，射，数，这几方面赵珏的出类拔萃郑鲲望尘莫及！所以郑大少爷对赵家玉郎十分赞赏！

而这位应天书院第一美男称号的拥有者郑大少爷向来对君子四雅点茶，焚香，插花，挂画这几个雅趣自有心得，胜出常人，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深得赵大公子欣赏！加之又是世交，同窗，两人倒也是惺惺相惜！

郑荣大人对赵家玉郎是赞赏有加！夸他是“人中龙凤，马中赤兔！”一心总想着与赵府结成儿女亲家！只可惜郑鲲生下来是个嫡长子而未能如愿！

后来赵夫人生下嫡女赵金，奈何郑大少爷在江南承欢祖父祖母膝下！

赵金与周府公子周彬青梅竹马，彼此属意！

周大人一心想与赵府结成秦晋之好！

或许是考虑诸多吧，赵大人和赵夫人同意了周大人家的提亲！

而郑夫人生下嫡长女郑如玉后，比赵玉郎小了五岁多，竟被王大人家的嫡长女王立娟捷足先登！让郑大人再次失望！

此后虽有机会但是都被玉郎婉拒！这让赵大人和赵夫人以及郑大人十分不解！

郑夫人那时和郑如玉刚被赵珏从杭州接到京城。

虽然赵珏一路小心护送没有差池，但是郑夫人内心还是不想如玉嫁给赵珏的！

郑夫人对赵珏多次拒绝两府联姻和郑大人一心想把如玉嫁给赵珏也是十分不解

郑夫人不解的和郑大人言道“莫非京城这么多公子，老爷竟只看上了赵家玉郎？在江南时，来我郑府给如玉提亲说媒的每天都是踏破门槛。老爷非要如玉入京，觉得机会再次来临！莫非在老爷的心里真的只有玉郎才是如玉的良配！”

郑大人长叹了一口“夫人有所不知，那赵家玉郎文武双全，雷厉风行，杀划果决！且又生得丰神俊朗，一表人才气度不凡！”

郑夫人点头不反对！

郑大人有些得色“我家如玉知书达礼，性情温婉，容貌更是出尘脱俗！我和她祖父祖母费尽心思为她延请名师教她琴棋书画，歌舞礼仪！如玉举止言谈端庄大气，从未让老夫我失望过呀！”

郑夫人再点头表示赞同！

郑大人再叹了一口气“放眼整个东京城，这么些年来，虽也有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世家名门的公子，但是与如玉终是无缘啦！而且老夫眼里偏偏只有赵家玉郎，觉得此子才配得上如玉的倾国倾城！”

郑夫人也长叹了一口气“玉郎虽然不顾生死救了如玉和我郑府上下！此情无以为报！但是玉郎这几年做的有些事当真让人看不透！我不放心把如玉嫁给他！如玉性格太过温婉良善，只怕那百年赵府无她容身之处！”

郑大人听夫人如此说，有些愠怒“如玉秀外慧中，端庄贤良，那百年赵府如何容不下她！况且我与赵大人乃是同窗好友，同朝为官，主要是政见颇为相同！鲲儿与玉郎亦是同窗好友，彼此惺惺相惜，夫人你如何不放心！”

郑夫人竟无言以对！

郑大人看着夫人“夫人与赵夫人也是一见投缘，相谈甚欢的闺中密友，夫人你又为何不情愿啊！他赵府在东京立了百年，我郑府在江南亦是名门世家！我郑府与赵府门当户对，有何不可！”

郑夫人也有些愠怒“老爷在这里想着那赵家玉郎乃是如玉的良配，老爷难道忘了？那玉郎可是拒绝了老爷三次你与他提起的结亲之事！老爷为何要如此自讨没趣！”

郑大人一脸凝重“夫人与我成婚几年才有了如玉！玉郎虽然只比如玉大五岁多，但是东京城里的那些老爷，大人无不对赵府嫡长子情有独钟！见缝插针！让老夫我好生为难…”

郑夫人嗔道“有什么好为难的？别人家的女儿想嫁入赵府就让她们嫁去好了！那王家嫡长女与玉郎青梅竹马，俩小无猜，嫁入赵府后结果如何啊？”

这次是郑大人无言以对了！

郑夫人看着郑荣叹道“王立娟未到十七岁竟难产而亡！那王夫人当初在我面前好生得瑟，可如今痛失爱女却又无处诉苦！还有杨梅”

郑大人想要强辩，终没有开口

郑夫人顿了顿“杨梅在杨家当小姐时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女孩！爱玉郎爱进了骨子里，好不容易如意嫁入赵府，不知为何却性情大变与玉郎决裂！最后因难产痛苦生下一个死婴后气绝！落得母子双亡的下场！老爷！”

郑夫人见郑大人表情有些凝重，想了想“那百年赵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谁又知道呢？老爷，我不会让我的宝贝女儿嫁入赵府的。已经不是原配了，连续配都不是了，为什么要让如玉受些不该受的委屈？”

郑夫人有些委屈“况且有李香玉摆在那里，那可是玉郎心中赵府主母的最佳人选啊！想来如玉也没有多少恩宠！鲲儿也是不情愿如玉嫁给玉郎的！老爷休要逆天改命！”

郑大人怒道“你懂什么啊？多少人家的女儿被送入赵府为妾为婢！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赵府在东京立了百年荣兴？那赵府与赵宋皇室同祖同宗？那赵府家大业大？”

郑大人那脸激动呀“还不是因为赵府嫡长子当真是人中龙凤！东京第一公子实至名归！哪天老夫我与昇玉兄再说起此事！夫人休得有异议！只要有一线希望，老夫我如何能放弃！这是赵郑两府结为秦晋之好的最后机会！老夫自然要努力一下！”

郑大人一甩手，气昂昂走了！

郑夫人愣在花厅，看着那玫瑰花出神！

那玫瑰花乃是如玉最爱！因得祖父祖母宠爱，郑如玉在江南郑府备受重视！自小便泡在玫瑰浴里！夏天一日要沐浴二次，冬天也要沐浴一次！十分的爱干净！

如玉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她的碗筷杯碟只她专用！

郑府上下全都知道大小姐心性，全都宠着！

这位大小姐十分体恤那些丫鬟小厮，每逢那些下人生日或是有了难处，只要她知道，大小姐必奉上礼物或尽力助之！深得郑府上下喜欢！

又因为郑大小姐天生聪慧，深闺里的针织女红令全府上下惊叹！

郑老太爷和老夫人，郑大人和郑夫人亦是尽心尽力培养郑如玉的兴趣爱好！

如玉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更是一点就通！

郑大小姐天生一副好嗓子，语气软润温和！身材高挑尤显婀娜！

郑如玉未及十岁前来郑府求亲者络绎不绝！反而让郑府因为此事为难！不知如何取舍！

郑大人一心想与赵府联姻，赵大人也十分属意！只是玉郎一直委婉拒绝！

讲真，赵郑两府虽为世交，互相往来甚密，可赵玉郎一直未见如玉真容！

郑如玉的品貌只是郑大人嘴里得意的谈资！郑大少爷最常提及的得意之事！

那赵大人和赵夫人自从如玉接到东京郑府后，也时常去往郑府，那郑大小姐到底何模样也未可知！

郑大小姐一面白色方巾时常挂于面上！

郑如玉虽然举止端庄大方，身段婀娜高挑，只是看上去十分瘦削！

那赵玉郎天生不喜瘦削之人！太肥胖他也不喜！

这个赵玉郎还有一个“眼疾”，见不得那丑陋之人！

人传赵府上下丫鬟小厮全都要过了他的眼缘，才能在赵府安身立命！

人还传赵府里的那些丫鬟侍妾都颇有姿色，小厮都生的相貌堂堂！

这个赵家玉郎还有一个“眼疾”天生偏爱红色不喜白色！

而郑如玉却十分喜欢白色就觉得白色洁净看着眼睛特别舒服！

赵玉郎与王大人爱女王立娟同年同月出生！自小两人便十分相投！

那时的郑如玉还未出生！

赵王两家也是世交，王立娟时常去少林寺陪伴玉郎！两人自小便有了深情，只等王立娟及笄后成亲！

赵玉郎十五岁那年从战场上平安归来后，赵夫人怕她这个宝贝儿子再生是非，不管赵珏口口声声说要去江南找寻什么赵玉娘，便与王家确定了婚期！

郑如玉那年才十岁，还在江南郑府承欢祖父祖母膝前！

王家嫡长子王勤比玉郎大二岁，十分钟意这个妹夫！尤其是跟着玉郎入了应天书院读书以后，暗中观察玉郎发现这个妹夫果非常人！

王大人时不时在郑大人面前颇为得色“我王府能与赵府结为儿女亲家，全赖立娟比如玉痴长几岁！”

弄得郑大人是哭笑不得！

王立娟与赵珏成亲后倒也夫唱妇随！

不久赵府传出好消息王立娟有喜！这当真是个好消息！

王府和赵府皆大欢喜！

一次偶然的元日休沐，几位学子东京街上闲逛！

同为应天书院同窗的刘敏公子相邀赵公子，王公子，杨公子，徐威，齐俊和郑大少爷去“花满楼”，看今年又中花魁的李美英！

听说是年方十七，人风流歌婉转，善弹琵琶！

那郑大少爷年岁不大自律性却很强，自是不想去！反而怂恿杨公子“杨兄向来惜香怜玉，几次欲去而不得！今日便与众位仁兄一起去赏欣一下那花魁的万种风情吧！”

齐俊怂恿郑大少爷“鲲弟去否？”

郑大少爷善解人意“齐俊兄若是想去就去吧！见见世面也好！人不风流枉少年！我自是不去！”

杨维面露难色“我们这么贸然去那个地方，不会有辱斯文吧？”

刘敏一副不以为然，赵珏更是豪不在乎…

王勤和徐威蠢蠢欲动…

郑大少爷一脸得意“凭那花魁何般美貌与风情，定是不可与吾妹如玉那般惹人爱怜！”

郑大少爷自言自语“倘若如玉不是吾妹，本少爷一定娶她为妻白首不相离！也幸得如玉是吾妹！为兄我定要护她一生周全！”

郑鲲说完此话看着赵珏一脸轻笑…

而郑鲲此话一出，那赵珏面露疑色，而另外几位学子则哈哈大笑！似乎这话早已经听寻常了！

杨公子眉眼带笑“我知鲲弟是个难道的好兄长，如玉妹妹有你这样的好兄长当真是受之无愧！”

那王公子有些得色“所幸立娟比如玉痴长几岁！”

刘公子一脸好奇“我说郑大少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口中的汝妹如玉呀！”

刘敏看向杨公子“杨兄，你与郑大少爷关系匪浅，快与我们说说传说中的郑大小姐到底是怎样的可人儿！”

杨公子与郑大少爷相视一笑“如玉妹妹在江南孝顺长辈！端庄守礼自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刘公子颇有些感慨“唉！我大宋朝民风开放，看这满大街的风情女子自是一道风景！如玉妹妹也太守礼了些！”

王公子直言“我说杨兄去还是不去？”转头又问玉郎“玉郎兄可要随刘兄，杨兄，徐兄去看那花魁？我知道鲲弟不去齐俊兄是不会去的！”

这个王公子心可真大，竟邀自己的亲妹夫去逛青楼！

郑大少爷摇了摇头，心下好笑！

刘公子也笑了“只是去花满楼听听曲，看看花魁，也无伤大雅！”

大街上一众人对着赵珏和郑鲲指指点点的

郑鲲有些不习惯，而赵珏则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刘敏拉着王勤带着徐威，赵珏拖着杨维就往“花满楼”而去…

郑大少爷被齐俊搀着胳膊去书肆了!

那花满楼花魁乃江南罪臣李大人之幼女。

庆历新政时，范仲淹大人提出的一系列变革主张受到官家的青睐，官家想要一片清平盛世!

在一众明臣的合力下，一帮贪腐之臣被法办!

李大人被斩首，女眷卖入妓院为奴!

李美英小小年纪从养尊处优的小姐一下成了堕落风尘的娼妓!

李美英本不甘心如此，却又被一干人等劝住!

李美英自此抹干眼泪努力研习技艺，用心经营人脉，不出十年以花满楼花魁胜出!

李美英卖艺不卖身博得各众老爷公子的趋捧!

眼见人气爆涨，李美英趁机挑选自己看着顺眼的客人来挑，却又不露声色!

今日来客相迎，一眼望去，在无数蠢蠢欲动的人影中，自有几个少年与众不同!

其中一个少年剑眉星目无怒而威！

鸨妈笑吟吟拉着李美英的手:“我儿你方才眼望之处的那公子，便是百年赵府的赵公子，我儿可要小心伺候!”

鸨妈压低声音“那些个大人老爷我倒不怕，偏偏这位年纪不大的赵公子妈妈我见了发怵!”

花魁会心一笑:“妈妈放心，女儿我一定好生伺候!”

刘公子轻叹一声:“今日本是我相邀几位仁兄到此品茶论诗，设想到竟然沾了赵公子的光才能与花魁娘子一席而谈!”

“我说玉郎兄，你那混账的名声到底有多可怕!”刘敏转头看围在玉郎周围的几名护卫直摇头！

王公子得意一笑:“百年赵府的赵公子靠的不是打遍东京无敌手，而是小小年纪杀伐果决的气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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