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回疯言疯语孰轻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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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质问两姐妹“如梅，如兰，你们两个一天到晚不弄得荷花哭心里就不舒服啊！”

如梅如兰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方素珍。

方素珍也不好在赵珏面前猖狂，轻声安慰自己的宝贝女儿！

如月一脸狡黠看着主仆四人“赵公子，想来公子的记性不太好！三位哥哥的记性也不太好！”

孙志豪跑得气踹嘘嘘的“我说师妹，你的马跑得太快了累死本公子了！”

孙志豪看着荷花有些懊恼“也不知是谁的主意让荷花做我的丫鬟？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幸好本少爷平时在应天书院”

孙志豪看着赵公子和赵小智一脸好笑“贵人多忘事呀！”

如月把马鞭甩得啪啪响“师兄你还嫌弃上了！长姐可是说过，莫欺人穷，莫羡人富！落难之人不可欺，无义之财不可取！恶人之事不可为！”

郑大人点头“如玉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昇玉兄！”

那荷花听得二小姐如此说，破涕为笑“大小姐就是好！怎么样都好！”

如兰有些不服“也不知长姐为什么对一个傻丫头那么好？”

如梅见怪不怪“长姐对哪个下人不好呀？都想着去伺候长姐呢！”

赵小智眼睛亮了一下，看着郑二小姐又看着公子！

郑夫人看着郑大人“老爷，如玉和玉郎的事还是再商榷商榷吧！”

孙清秋看了一眼赵珏，喟叹一声“鲲儿赴远职之前，可是反复交代老爷过，如玉的亲事一定要慎重”

孙清秋又看着刘玉容委婉言道“嫂夫人，你说呢？”

刘玉容心里是五味杂陈

三年前徐州，齐俊与冯玉兰喜结连理！如今两个人的女儿快一岁了！

徐威与沈碧莲比翼双飞，两人的宝贝女儿也已经一岁多了！沈碧莲又传出了好消息！

徐威自己也得意的和赵珏说，又要喜当爹了！

王勤八抬大轿，风风光光迎娶了婵娟！

都说婵娟是个病恹子，却与王勤一举得男，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取名王俊杰！

王大人和王夫人终于吐了一口气，高兴地在王府大宴宾客三天！

刘敏勉强娶了张玉婉，听从赵珏劝告对于暗杀事件暂按不提！

那张玉婉与刘敏成亲后，倒也与刘敏相安无事！婚后更是顺产一男孩取名刘志远！

喜得刘大人和刘夫人也大宴宾客三天！

赵夫人倒也不是眼皮浅，只是自己的两个孙子都没有保住，连儿媳妇也去了，心中不免感伤整日长吁短叹！

赵大人却是真的着急了，心里清楚自己的儿子不比其他人，倘若儿子有个三长两短的，赵府何去何从啊！

赵昇玉是何等有眼见力的人，和刘玉容听出了孙清秋的话外之意“郑鲲早说过，不让如玉嫁入赵府，赵珏根本就配不上如玉，不够资格娶如玉！”

赵珏行事向来我行我素不按常理，对于娶郑如玉这件大事，赵珏根本就没有多想？

赵小礼知道公子行事向来从心所欲，内心深处却希望公子是真心的想娶郑大小姐！

赵小刚心里就不明白了？

公子明明不是很喜欢郑大小姐，为何要同意郑大官人的提议，连婚期都随便的就说出来了，还把郑大少爷的婚期也随便的就提出来了！郑大少爷难道真的会娶那蔡家小娘子？

赵小智冷冷看着公子不语，公子的心思他自然是知道的

公子不娶郑如玉，不要郑如玉以身相许来报公子的救命之恩是公子的豁达。

郑鲲不愿嫁妹于公子，分明触碰了公子的逆鳞，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赵珏没有见到郑如玉的真容，心里自然是不想别人先睹郑大小姐的芳容

郑府花厅几位大人和夫人都沉默不语。

郑如月和孙志豪一脸鄙视看着公子！

赵昇玉看了一眼刘玉容，刘玉容心领神会遂对孙清秋温婉言道“清秋妹妹，许久未见如玉了？不知如玉在闺房忙什么呢？”

孙清秋一听，赵府分明就是要相子媳呀！转念一想，赵府和郑府乃是世交，如玉理应出来拜见伯父伯母，给他们请安问好！

孙清秋吩咐平儿“速去请大小姐拜见赵伯父赵伯母”

郑荣打着哈哈一味催着平儿快些去请大小姐！

赵珏看着那些玫瑰花出神

赵小智表情微微动了一下“公子，郑大小姐来了”

赵小礼有些兴奋看着公子“公子，真的是郑大小姐来了！”

赵小刚反应不过来，看着冷冷的赵小智和兴奋的赵小礼好笑“公子的眼见力好的很，早就看见郑大小姐来了”

诗儿端着一个木盘陪着郑如玉来到花厅

郑如玉一袭桃色窄袖短衣，一条浅绿色长裙，一件雪色披风好好的披在肩上

赵珏心里笑了“以前如玉妹妹是一根竹竿，今日分明就是一朵美丽的桃花！莫非如玉妹妹想嫁给本公子不成？”

郑如玉还是一面白色方巾戴在面上，三位妹妹齐齐见过长姐。

那荷花兴奋的给大小姐行礼，看见赵珏一脸不悦看着自己，吓得差点摔倒，惹得众人好笑。

如玉温柔的眼神看着荷花“荷花，今日三小姐和四小姐教了你几个字？可是三小姐声音又大了些，四小姐又着急了些吓着你了？”

荷花一脸委屈看着大小姐，使劲的点点头

如梅和如兰也是一脸委屈看着长姐，看了一眼赵珏欲说还休

赵夫人见如玉还佩戴着面巾，关心问道“如玉的过敏症还没有好吗？”

诗儿轻轻回禀“我家小姐说等春天过去了，过敏症就会好了！”

如玉翩翩给赵夫人，赵大人和赵珏行了一礼“如玉见过伯父，伯母，珏哥哥”

赵珏忙忙的扶着如玉，笑言“如玉妹妹莫要如此多礼！不日你我将结成百年之好，你我夫妻同心同德共兴我赵府！”

如玉羞涩的避开赵珏，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波光粼粼，再向赵昇玉和刘玉容问好！

赵昇玉和刘玉容见如玉举止端庄大方，体态婀娜多姿，声音轻柔婉转，一双大眼睛闪闪发亮，极其惹人爱怜！

两夫妻又见赵珏满面春风看着郑如玉，心里忽然踏实了

如玉从诗儿木盘上取下一样物件，轻声与赵夫人言道“如玉手拙，壮着胆儿给伯母绣了一副红色缎面的被面。乃是用从杭州带回京城的织锦缎，如玉用扬州的针法慢绣而成。望伯母不要嫌弃就好！”

众人展开被面，绣的是龙凤呈祥。齐赞“好女红呀！”

赵珏笑得脸上开了花“愿母亲夜晚安睡之时，盖上此被美梦成真！”

刘玉容从未见过儿子如此笑脸如花，得意洋洋，心下越发高兴。

那诗儿十分得意对赵夫人言道“我家大小姐为了绣这个被面，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尤其是这龙凤呈祥的图案，还是我家小姐亲手描绘的呢！”

如玉一声轻言“诗儿休要人前卖弄！”

荷花笑得傻傻的“我家大小姐秀外慧中，百里挑一！谁娶了我家大小姐就是谁的福气！”

赵小智冷冷看着荷花呵斥道“你这个贱婢怎么还在这里，我家公子可是说过一辈子不想看见你！”

荷花看了一眼大小姐，又看了一眼二小姐，哼了一声不理赵小智！

诗儿也是不听如玉规劝“奴婢哪里人前卖弄了？奴婢与小姐一起长大，小姐待我如同姐妹！闲暇之余教诗儿琴棋书画，四书五经，唱歌跳舞”

如月打断诗儿“长姐不喜人前被夸赞！诗儿的好意长姐都知道！”

郑夫人反而笑了“如玉带你不薄，你对大小姐也是十分尽心！”

赵夫人也笑了“这个丫头挺机灵的，长得也颇有姿色！这个被面我就收下，希望如玉郎所言美梦成真！”

赵珏嬉皮笑脸看着如玉“儿子定不会让娘亲失望！”

众人看着如玉哈哈大笑，羞得如玉连声说羞死人了，告退下去！

刘玉容见如玉翩翩如花间蝴蝶，不由赞叹“如玉当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好呀，好啊，老爷，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荷花傻傻看着那些蝴蝶，大声叫道“大小姐，好美的蝴蝶在大小姐头上，二小姐身上也有，三小姐，四小姐身上都有”

一众小姐丫鬟追逐那蝴蝶一片欢声笑语，悦耳动听！

赵昇玉和刘玉容留在郑府花厅与郑荣和孙清秋继续品茶聊天！

赵珏出的郑府，见一众媒婆被管家驱赶，恨恨言道“这些媒婆当真是烦人！”

赵小智不说话！

公子准备上马，却又停下问赵小智“你说那荷花为什么断定本公子不会待如玉好？”

赵小智一脸冷漠不语！

赵小礼忙安慰公子“她一个疯言疯语的傻丫头，公子切莫望心里去！”

赵小刚还在奇怪“你们说这个郑大小姐对下人怎么这么好？”

赵珏盯着仨小厮“本公子待你们如何？”

仨小厮齐回“公子是小人的救命恩人，恩同再造！小人这一辈子只为公子而活！”

赵珏忽然乐了“香玉小娘子也说这一辈子只为本公子而活！你们仨厮，何意？”

见仨小厮有些懵，赵珏笑了！随后飞身上马

仨小厮也急急的飞身上马，赵小智紧紧护在公子右边，赵小刚跑在公子前面，赵小礼紧紧护在公子后面

主仆仨人永远是这繁华京城里那道引人注目的风景！

春天真的过去了，夏天又来了

赵珏心血来潮带着仨小厮来到郑府，见郑如玉还是戴着面巾，心里有些不悦

郑荣笑容满面招呼着玉郎

赵珏试探性的问郑荣“岳父大人，鲲弟还未归府，想来这官做得得心应手！鲲弟与蔡府的佳期已定，新郎倌却未归来，鲲弟这是要闹哪一出？”

郑荣叹了一口气“这次由不得他了！那林之桃已经去矣，鲲儿再痴情下去又有何意义？”

赵珏再试探性的问“如玉妹妹为何还戴着面巾？”

哪里都有那荷花“就是不让有些登徒子觊觎我家大小姐的美貌！”

荷花说完此话还狠狠瞪着公子

公子火气，赵小智意欲向荷花发难，见赵小礼向他使眼色，赵小刚在那向荷花抽出了宝剑？

赵小智急忙拦住赵小刚，看向那荷花，发现那荷花面无惧色，嘴里还不饶人“助纣为虐的小人”

郑荣不但不责怪荷花，反而哈哈大笑“幸好你不是如玉的丫鬟！如玉向来不惧生死，你可万万不要学你家大小姐！还有你家二小姐，那个如月天不怕地不怕的”

公子有些看不明白了，仨小厮更是不懂郑大官人此话何意？

郑荣打着哈哈看着赵珏“贤婿休要见怪，最近如玉身体一直不好贤婿是知道的！你们就要成亲了，贤婿难道还担心见不到如玉的真容！”

赵珏心里忽然有些不耐“最近京城传言很多，不知岳父大人如何看待？有何高见提点小婿？”

郑荣斜睨着赵珏“不是鲲儿和玉郎觊觎那张府的万贯家财！而是人家的小娘子觊觎东京第一美男和东京第一公子！那些真正觊觎张府万贯家财的人爱而不得，导致京城流言蜚语！莫非贤婿在意吗？”

赵珏虽然讨了个没趣，但是心里还是暗暗佩服郑荣圆滑世故的表面，有一颗不畏强权豁达不羁的真心！

一群小孩路边追逐玩耍，赵小智触景生情，回头看了一眼郑府大门“春天终于过去了，夏天终于来了！”

赵珏拿眼瞪赵小智“你这厮，今天话多！”

赵小礼看了一眼赵小智，也回头看了一眼郑府大门“明年二月十八郑大小姐就姓赵了！”

赵小刚愠怒道“你们两个今天话都多！”

公子忽然一笑看着仨小厮，飞身上马扬鞭而去

刘玉容满脸愁容看着前来问安的玉郎“我儿刚刚急急去郑府，你郑叔父可有对我儿说些什么？”

赵珏不语！

刘玉容一声冷笑“娘亲知道我儿未必真的想娶郑如玉！我儿应知郑府是真的不愿如玉嫁入我赵府！”

赵夫人看着公子“听美玉和红玉说，郑大少爷又来信劝阻如玉嫁入赵府！信上还要杨大人，王大人和刘大人劝阻你郑叔父呢！”

赵珏认真对母亲言道“刚刚儿子去郑府，郑叔父呼我为贤婿！还提醒儿子不要把那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

刘玉容也是一脸认真“这也是你爹爹为什么和郑荣成为知己的原因！娘亲希望我儿和郑鲲也能成为真正的知己！不要为一些事情干扰了你们之间的情意！”

赵珏心里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仨小厮中也只有赵小礼赞成他娶如玉！

公子心里想不明白，赵小刚不同意自己娶如玉完全是听自己的一面之词！

赵小智为什么不同意自己娶郑如玉呢？每次都是欲说还休的，这不是这个冷冷的赵小智的一贯作风！

还有赵小礼，竟然说出了赵府主母正在成长中的妄语？难道本公子平时忽视了这个武不及赵小刚，文武双全不及赵小智的赵小礼？

公子心里非常清楚，在外人眼里仨小厮不过是区区一个下人！在公子眼里他们与自己息息相关不离不弃，是他们仨小厮和自己共同撑起了一片天！

现在看来只有郑如玉把他们仨小厮当成哥哥来待，李香玉也只是把他们仨小厮当成了三条忠心耿耿的狗？

赵珏又想起了郑鲲，那个亲封赵小智京城第一小厮的郑家大少爷东京第一美男！为了心中的那份真情远去外地为官至今不悔！

若是自己真的因为娶郑如玉和郑鲲闹翻，孰轻孰重赵珏自己也不清楚了！

赵夫人见儿子沉思不语，今日也话多“玉郎若真的要娶如玉，必要疏远李香玉！我儿已知郑府上下连丫鬟都不希望如玉嫁给你”

赵珏中气十足回母亲“娶郑如玉是儿子的意思，但是儿子并不会因此疏远李香玉！”

刘玉容摇头叹气“他日我儿就知，在郑如玉和李香玉之间我儿只能选一人！我儿千万不要走你爹爹的老路，你爹爹的前车之鉴我儿还是要仔细的想明白！”

四夫人脸上露着不易察觉的鄙视看着赵珏！

赵昇玉不知何时来到刘玉容房中，看着赵珏冷冷言道“今日之郑鲲，早已经不是那个哭着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的大少爷了！我赵府与郑府素来交好，为父不愿亲家变冤家！”

赵珏不知为何有些反逆“儿子是一定要娶郑如玉为妻！明年二月十八，本公子定红男绿女钟鼓乐之，八抬大轿迎娶郑大小姐！”

赵小智惊讶的看着公子，赵小礼惊喜的看着公子，赵小刚无语的看着公子！

刘玉容见仨小厮如此反应，知道玉郎心里并不是真的想娶如玉为妻！

赵昇玉知道玉郎的本意，有些无奈的对玉郎言道“既不喜何要娶？那真容真的那么重要吗？杨维不是说如玉像极了郑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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