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回逢场作戏 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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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珏看向莲儿，莲儿连忙给如玉拿来披风

公子亲自体贴地与如玉整理披风“娘子，要好好照顾自己！莲儿做事为夫有些不放心！”

如玉看着赵珏“多谢夫君关怀！莲儿做事为妻放心得很！”

如玉又看了一眼诗儿“诗儿，你放心！”

诗儿看着小姐“诗儿相信大小姐！莲儿，你一定要保护好大小姐休得让他人欺负大小姐！”

莲儿乖巧的答应着！

送别郑府众人，赵珏拿眼看了一眼郑如玉，径直搂着李香玉回自己房间了！

到了公子房间，赵珏笑嘻嘻对红儿说“好生伺候香玉夫人去沐浴，本公子待会儿要好好与我的香玉小娘子共度”

郑如玉在莲儿的搀扶下向新房而去！

莲儿悄声问小姐“小姐，你说海棠小姐和刘博文公子能否好事成双呢！莲儿见那刘公子对老爷和大少爷的邀请没有一丝拒绝！莫不是刘公子喜欢上海棠小姐了？”

郑如玉摇摇头“谁知道呢？但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赵小刚拎了两大桶热水给公子沐浴用！

赵小智与公子整理衣裳！

赵小刚看着不语的赵小礼，有些好笑“我说赵小礼，有些失望吧！你看这个郑大小姐有多俗？回回送人银钱！小厮想啊，公子生辰她不会也是送银钱吧？她会送多少银钱呢？”

赵小礼默默言道“送银钱实在！”

赵小刚笑了“是不是你的意思是以后你过生辰的时候，我和赵小智得送你银钱！”

赵小礼看着公子“公子在这，哪有小厮过生辰之理！”

公子看着赵小智“你这厮怎么不说话！”

赵小智一声冷笑“公子的演技越发的炉火纯青！连郑大少爷都瞒过了！”

赵小刚接话了“论到演技，郑大小姐是滴水不漏呀！小厮倒小瞧了这位郑大小姐！”

赵小礼纠正赵小刚“是少夫人！”

赵小刚看着公子“公子说了算！”

赵小智看着赵小刚“还需要公子提醒小刚哥哥吗？”

赵小刚看着公子“公子，小厮错了！公子勿怪！”

公子把自己泡在热水里“舒服！”

仨小厮齐说“公子舒服就好！”

赵小刚看着赵小礼“我说赵小礼，你与那傻莲儿说了吗？少夫人整天穿得那么素净，可有把公子放在眼里？”

赵小礼平静地看着公子“少夫人以前在郑府，就像公子在赵府一样随心所欲！少夫人已经习惯了，一下子改不过来！”

公子看着赵小礼“改不过来？改不过来就把莲儿那个蠢货重打三十大板！”

赵小刚一听“公子，恐怕莲儿那个蠢货受不了三十大板！”

赵小智看了一眼赵小礼“公子，使不得！打狗还得看主人！”

赵小礼点点头“是呀，公子，使不得！打伤莲儿事小，伤了两府和气事大！”

公子把水用手泼向赵小礼“都怪你这厮！日日在本公子面前说什么赵府主母初长成！你这厮，滚滚滚！”

赵小智向赵小礼使了个眼色！

赵小礼默默地退出公子房间下意识地来到新房，不觉摇头叹息！满府张灯结彩一片喜庆，唯有这新房寂静昏黄！

那莲儿出来张望，看见赵小礼在门外，笑了“小姐，小礼哥哥刚好在外面！”

赵小礼行了一礼“莲儿姑娘有何事尽管吩咐小的！”

郑如玉慢慢步出房门“赵小礼，你明日若有空陪着本小姐在这百年赵府四处逛逛吧！其他人，本小姐不想惊动！今日公子带着我郑府众人走马观花看了一遍，本小姐记性不太好，可别在自家院子里迷了路！”

赵小礼给少夫人行礼“少夫人放心！明日小人就陪着少夫人和莲儿姑娘在这府里慢慢逛一遍！”

赵小礼来到公子房间，公子已经不在自己房间了！

赵小礼清楚，公子去了香玉夫人那里！

赵小礼独自一个人来到香玉夫人房门口，赵小刚正和红儿打情骂俏！

赵小智默默地守在门外！

赵小刚看到赵小礼来了，和红儿看着赵小礼“我说赵小礼，少夫人可有什么赏赐于你呀？”

红儿笑了“银钱呀！虽然俗气了些但是呢实在！”

赵小礼看着赵小智“少夫人要我明日陪她府里逛逛！”

红儿一脸不屑“恐怕少夫人是想看看这百年赵府到底有多大吧！将来好为所欲为吧！”

赵小礼看着红儿“休得妄议主子！”

赵小刚看着红儿“红儿姑娘可别说话闪了腰！”

赵小智看着红儿“红儿姑娘没见过江南郑府有多大，无法想象当真闪了腰！”

红儿见仨小厮如此说不语了，也不敢语！

翌日，赵小礼梳洗干净，穿戴整齐，轻快来到新房！

赵小礼心里不免感伤！

莲儿好奇地看着赵小礼“小礼哥哥起这么早？！”

赵小礼施了一礼“莲儿姑娘，少夫人吃了早点吗？”

莲儿点点头“一大早碧儿姐姐就给小姐送来了燕窝银耳羹，说是夫人让她送来的！”

赵小礼轻轻点头“碧儿姑娘送来的少夫人可以放心吃！”

郑如玉一身白衣飘飘“小礼哥哥请带路！”

赵小礼陪着少夫人慢慢地在赵府四处闲逛！

郑如玉似乎无心看风景，只随着赵小礼游走！

赵府虽然没有江南郑府大，倒也着实不小！莲儿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郑如玉也是分不清东西南北“小礼哥哥，我们这是在哪里了？”

赵小礼对着少夫人恭敬的行了一礼“少夫人这声哥哥，小厮以前受不起，现在更受不起！以后，也还是受不起！尊卑有别！少夫人的善良贤德，小厮心知肚明！”

郑如玉看着赵小礼“本小姐记住了！我们现在又到了哪里？”

赵小礼指指点点“这是后院，后厨就是在这里！后厨旁边还有一个后门方便后厨采购的人进出！”

郑如玉好奇地四处张望，终于笑了“赵小礼，那里是什么地方？去看看！”

赵小礼一看“少夫人，那个地方不看也罢！”

莲儿眼尖“那里好多竹子哟！”

郑如玉哪里肯理会赵小礼，径直往那个方向走去！

向来不慌不忙的赵小礼有些慌了“少夫人，那个地方去不得！公子交待过，任何人不得擅自去那里！否则，乱棍打死！”

莲儿一听急了“小姐你别去！小姐！”

赵小礼飞身挡在了郑如玉前面，行了一礼“少夫人，这个地方任何人不许靠近！”

郑如玉坚持“如果本小姐一定要看呢！”

赵小礼劝告“公子的话，整个赵府任何人不得违抗！”

郑如玉笑了“我不姓赵，我是郑如玉！”

赵珏的声音响起“看来娘子还是把自己当外人不想姓赵？娘子可知既进了我赵府，娘子已经不姓郑了！随夫姓赵，是赵郑氏！”

赵小礼急急给公子行了一礼“公子勿怪，少夫人初来乍到不懂府里规矩！”

公子看着赵小礼“三年多前我们被人追杀，也不见你赵小礼这般慌乱！”

赵小刚笑了！

赵小智冷冷看了一眼赵小刚“有甚好笑？”

莲儿慌里慌张的给公子行了一礼！

公子没眼看！

郑如玉倒是落落大方，娴雅得体地给公子行了一礼！

公子面无表情看着郑如玉“没想到啊，娘子竟然是个好奇心重的女子！”

郑如玉看着那处竹林“那里远远看起来好美！为妻想去那里看看！”

赵珏冷冷盯着郑如玉“娘子一定要看！”

郑如玉点点头！

公子看着赵小礼“给少夫人带路！”

赵小礼对着少夫人行礼“少夫人，请！”

公子看着赵小礼带着郑如玉和莲儿离那里越来越近，不觉好奇了“你们说，郑如玉是什么意思？”

赵小智冷冷言道“不过是好奇罢了！”

赵小刚还是笑出声来“可别待会吓得哭着跑出来！”

等了一会出来的却是慌里慌张的赵小礼“禀告公子，少夫人说，以后她和莲儿姑娘就住在那里了！”

别说赵小礼沉不住气，就连公子也以为自己听错了！

赵小智冷冷言“如何使得？！”

赵小刚收敛起笑容“赵小礼，你刚才说什么？”

公子快步向那竹里深处走去！

仨小厮急急跟上！

公子一脚踹开那破烂不堪的篱笆围栏，见郑如玉一声白衣飘飘欲仙，大有绝世而独立之感！

郑如玉回头用那波光潋滟的大眼睛看了一眼公子“公子，从今往后我与莲儿将在此处安身立命！”

公子冷漠无情地看着如玉“娘子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郑如玉眼睛一闪“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知道这里就是我和莲儿安身立命之所！”

赵小礼看着少夫人“少夫人何苦如此？”

赵小刚看着少夫人“曾经有些美人为了引起公子的注意，也想在此处流连。结果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郑如玉淡淡一笑“我不是那为了引起某个人注意的美人！更不是什么赵郑氏！若是有人见不得我这身白衣裳，这面白纱巾，又不想引起两府误会，无妨，本小姐就在此处不走了！”

公子心里这下明白了！

郑如玉不仅仅是对新婚之夜自己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更是对自己两面三刀逢场作戏的不满！

公子心里忽然有些难受！想起了郑鲲，想起了郑夫人孙清秋！想起了昨日还和自己把酒言欢的孙老爷，孙老太爷，郑老太爷！

赵珏再也无法用他那双智眼冷漠地看着郑如玉那双纯净无邪的双眸！那像极了郑鲲的大眼睛！

赵珏好言对如玉言道“如玉妹妹既然嫁入了赵府，自然是赵府少夫人！如玉妹妹莫要和本公子开玩笑”

如玉看着赵珏淡淡一笑“我郑如玉从不和人开玩笑，更不会逢场作戏，那太累了！我乃堂堂郑府嫡长女，岂能为了逢迎讨好自甘堕落”

赵珏大概没想到郑如玉和郑鲲的性子如此之像，还真不像是郑荣教出来的女儿

公子强装镇定，低低地对赵小礼吩咐“一切听从少夫人安排！好生在此伺候少夫人！无论少夫人有什么要求，一律不得说不！”

赵小刚也慌了“公子，如何使得？”

公子一纵身，消失在竹林外！

赵小智看着赵小刚“小刚哥哥是不是以为少夫人是寻常女子！要相信小礼哥哥独特的眼光！”一纵身，也消失不见！

赵小刚这下真慌了！随即纵身追随公子而去！

赵小礼看着少夫人“少夫人请吩咐！”

郑如玉言词卓卓“本小姐见不得脏东西！把这里打扫干净不留一丝杂乱！把我郑府所有的陪嫁全部搬来此处！从此，我郑氏如玉与赵珏，死生不再相见！”

赵小礼含泪跪下“望少夫人看在赵郑两府世交的份上，原谅公子这两日的所作所为！公子心里知道自己有些过头了！望少夫人体谅！”

郑如玉眼里秋波横“说什么原谅不原谅！不过是他不情我不愿罢了！我郑如玉给过他机会！他却把机会给了李香玉！赵小礼，你已经尽了一个小厮的本分！起来吧！”

赵小礼含泪低头起身“少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郑如玉拿眼四处扫了一下“本小姐喜欢安静，郑府上下都知道！只希望在这里就像在郑府里一样！还有，本小姐不喜欢这四周有人探头探脑！除了莲儿和小礼哥哥，本小姐不想在此看见任何闲杂人等！”

赵小礼点头“少夫人放心！小厮不会让少夫人失望！”

郑如玉笑了一下“本小姐知道你们的担心，放心好了！一切后果本小姐承担！老爷和夫人那里，我每日都会去请安！我也会和老爷夫人好好解释清楚！绝不会影响两府关系！只是要避开公子时间上就要麻烦小礼哥哥安排妥当！”

赵小礼领命而去安排！

不一会儿，一大群丫鬟小厮来到后院杂屋给少夫人跪下，行礼问安之后，开始忙而不乱的动起来！全程无人高声喧哗交头接耳！

郑如玉忽然心生佩服“公子行事果非常人！”

莲儿悄声问小姐“小姐，难道小姐真的要在此处安身立命？”

郑如玉认真地看着莲儿“莲儿想死还是想好好活！”

莲儿不解地看着小姐“当然是想好好活！哪个人想死！”

郑如玉轻轻抱着莲儿“只要我郑如玉生，定保证你好好活！一切听小姐安排！莫多问，莫多想！莫害怕！有我郑如玉在，莲儿不担心！”

莲儿使劲地点点头“莲儿相信小姐！莲儿一切听小姐的！不多问，不多想，不害怕！”

公子倒在床上无趣，好不容易才娶了郑如玉，才两天就和郑如玉这样的结局，公子怎么也没有想到！

赵珏心里很清楚，郑如玉给过他机会，但是自己把机会给了李香玉！

关于郑如玉的传说，郑鲲时常提及，郑大人也时常提及！只是赵珏不以为然，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罢了！

赵珏想想赵郑两府的关系，想想郑鲲对自己的不信任！想想郑如玉今后要在那荒废的杂屋寂寞地度过一生无依无靠！随时沦为别人的靶子！

想起王立娟的死，杨梅的死，想着郑如玉那双灿若星辰的大眼睛，赵珏不觉两行清泪悄然涌出眼眶！

赵小智第一次有些慌乱“公子！还是让少夫人回来吧！那个地方真的不适合少夫人！万一少夫人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好！”

公子决绝言道“如果郑如玉在我赵府有何三长两短，本公子就让整个赵府给她陪葬！”

赵小智低头答应“公子，小厮明白！”

赵小刚好生感慨“看来，郑大少爷和郑大人说的那些关于少夫人的传说，不是传说是真的！少夫人的眼睛好决绝！”

公子有些火气“还杵在这作甚？叫曹叔来！”

哪里还要叫，管家急急来报“公子，夫人昏死过去了！”

公子从床上一下弹起“发生何事？”

曹民一脸着急“不知是谁告诉夫人，少夫人要在那后院杂屋从此与公子死生不再相见！夫人一听，当场昏死过去了！那个后院杂屋于夫人而言是何种感受，想必公子心里比谁都清楚！”

公子急得跑得飞快！

府医正在给夫人救治！

公子看着赵小智“速去请杨太医！”

赵大人怒气冲冲进得房来，见夫人昏厥，对着公子就是一巴掌“怪不得我赵府不兴！好好的一个少夫人，硬生生被你逼去了那后院杂屋！”

赵小智急忙上去劝阻“老爷，请冷静！”

赵大人瞪着赵小智“你这厮，助纣为虐！活该乱棍打死！”

这是赵小智第二次被人说助纣为虐了！赵小智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赵大人气恨难消“是不是你这孽障提出来要娶如玉？是不是你这孽子说的二月十八的佳期？新婚之夜你吐了，去了那贱人那里，为父就当你是醉了！”

赵大人狠狠盯着玉郎“昨天，如玉陪你演戏委屈求全！晚上你又把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新房里，又去了那贱人那里你头都不回一下！珏儿，扪心自问，如玉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如此羞辱于她！”

赵珏心里早已经翻如潮水！父亲说的话，都是对的！

赵大人摇摇头“家门不幸养此孽障！你母亲若有事，你我父子缘分从此一刀两断！赵小刚，你速去把那贱人叫来，乱棍打死，还有红儿那个贱婢，一律乱棍打死！”

赵小智和赵小刚跪下请求老爷不要生气！

管家和碧儿也跪下请求老爷不要生气了！

赵大人那口气如何会消“士可杀不可辱！如玉从小到大备受宠爱，没想到风风光光嫁入我赵府，竟然落得如此羞辱不堪的田地！自是无颜面对两府，还得顾及两府交情替你背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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