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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不经意瞥见的,但偷看别人手机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顾浅不理睬他的油腔滑调,不耐烦得催促,“快点!”
elvira被揍的走路顺拐,委屈的嘟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有老公?”
“我来得及么?”顾浅脸上堆笑。
elvira被她的笑吓的单腿跳着后退,干笑着跌坐在床上,顾浅骤然虎了脸,朝他受伤的小腿踢了下“活该!快点!”
elvira伸手捞过手机时瞳孔猛缩,从容地划掉屏幕上滚动的消息,点开微信图标,展示收款码。
顾浅已经将金额输了进去,突然缩了回来,取下输液架上的药瓶扫了眼又挂了回去,“四肢能动,头脑清晰,目光有神,无内伤跟明显外伤,就输点葡萄糖花不了几个钱。”
一阵哗啦哗啦的钱币掉落的声响后,elvira傻眼地盯着转账金额,难以置信地抬头问“五百?”
“员工住院打五折,一晚上护理费、床位费那些乱七八糟的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二百,活血化瘀膏最多二十(元),就算当护肤霜涂,十五盒也够了。”
顾浅据理分析,听的elvira嘴都瓢了,“那检查费呢?超声波、心电图、全身t、肾功能啥的不需要检查下?你就说我没内伤?“事关金钱,分利必争,他低头取下兜胳膊的绷带,麻利地解开扣子,肩膀耸动了几下,病号服松垮地挂在手肘,”你瞅瞅,这都打成地图了,还叫没外伤?顾医生,恁不能这么吃回扣啊!俺上有六十岁老母,下有一群嗷嗷待哺(的牛羊),就指望我这点赔偿活命了!”
顾浅静静地瞧着他夸张的表演,他消停后顾浅才挑眉揶揄,“你不是年薪百万,在三环有两室一厅么?”
这话他只给林曼舒编过,男人心胸开阔似海,可装天下好姑娘,但他给每个姑娘的情话都是原创孤本!
”呃,谣言!“elvira摸了下鼻子,干笑。
”在美国有个农场,养了两三百匹马,还有家名为松子的酒吧?“顾浅明知故问,”你那嗷嗷待哺的是牛羊,还是那满酒吧的姑娘?”
elvira还在笑,顾浅已经沉了脸。
“那么能撩,不怕爆|菊么!”
顾浅对水性杨花的男人深恶痛绝,一句话怼的elvira虎躯一震,呆楞。
“我车呢?”
“停傅家的车位了。”
“你倒挺会找地方!”
顾浅掀开他,抓着车钥匙朝外面走去。
傅家在协和有专门的停车位,就跟消防通道似的,常年不怎样用,但用时永远不堵。
“顾浅,钱,oe!”
elvira追出去几步,摇了摇头将门反锁,立即敛了那副痞贱模样,快速地回了fae。
——ok,交给我来办。
——oble,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良久,那边回了句,隔着屏幕都觉薄凉的话。
——一颗棋而已。
出了病房,顾浅给林曼舒发了条语音,告诉她杨花没死没残没脑震荡,只是挂了点彩没啥大事,顺便把剩余的万五退还回去。
她犹豫着,把张姨失踪的事情告诉林曼舒,曼舒直接打了电话过来,问了地址就往这边赶。
耽搁了这么久,顾浅匆忙赶到何医生那里时,正碰上他要下班。
何医生扶了扶金丝边的眼镜框,微楞地盯着顾浅,医生戴口罩很正常,但这是他第一次见披头散发的顾浅,比起平时的干练多了分温婉。
他重新把门拧开,将顾浅迎进去,关门时顺势礼貌地接了杯温水,讪笑着递给她。
“不是绑着的么?怎么会不见?”顾浅声音发颤,像是自问。
“中午你家人给张敏办了出院手续……”
若是追究起来,医院也有失职责任,毕竟监控里病人是偷跑出去的。
“家人?“顾浅气到失控,几乎是用吼的,“我哥死了,我还有什么家人!”
像她这样没钱没权还祸事不断的人,别人躲着还来不及,谁又会瞎了眼乱攀亲戚!
意识到自己失控,顾浅缓了缓,疲倦地请求,“人还没找到,我想通过监控找找线索。”
“不是你婆婆将她接走了么?”何医生诧异,那天温靳玺替张敏办了出院手续后,折回病房发现她不见后,立即联系他调监控,监控里张敏的病房里进去了个年纪差不多的女士,“当时看监控时,温先生也在的”
察觉到顾浅的神色不对,何医生没再往下说,歉意嗫嚅“后来你们都没再来,我还以为找到了。”
虽然他话没说完,但顾浅也能猜出张姨的失踪跟温靳玺他妈有关,“知道了,谢谢。”
顾浅起身,脸色明显不悦。
就算没听说她跟温靳玺闹掰了,也总该在办出院手续时打电话跟她确认下,何医生的草率让顾浅愠怒,仅存的理智让她没起诉他,没迁怒他。
“顾浅……”
身后一声欲言又止的轻唤,顾浅未回头,用余光瞥了眼,“抱歉,作为同行我该体谅你,但我现在是病人家属。”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脚步声渐行渐远。
出了神经科,顾浅给温靳玺去了电话。
电话接的挺快,温靳玺的声音疲惫且欣喜,他还以为顾浅回心转意了,可她一句话浇的他透心凉。
“是你带你妈去自首,还是我报警,你自己选吧。”顾浅声音疏冷,说是选择,不如说是逼迫。
温靳玺知道,顾浅已经去见过何医生了,有些事终究是瞒不住躲不过,现在的顾浅不再是那个他哄几句什么都肯妥协的小姑娘了,现在的她更加任性难劝,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妈受委屈。
“顾浅。”
温靳玺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温厚且忧伤,“我们哪里出错了?”
他一直在原谅,尽其所能的顺着她,难道还不够么?到底要让他爱的多卑微才肯回心转意。
我们哪里出错了?顾浅望着高楼大厦模糊成旋转的经桶,耳边的嘈杂似诵经,过往的所有都刻在她脑海里,她死缠烂打的暗恋他三年,毕业之际他却为了徐舒雅跟她决裂,七年后,他追来北城,她感动的跟他闪婚,后来才知道这座城市不仅有她,还有徐舒雅……
哪里都没错,因为从头到尾都是谎言。
“二十四小时后,若张姨还没回来,我会起诉你母亲”顾浅低头看了下表,“还剩三小时零五分。”
没给温靳玺辩解的机会,顾浅固执地掐断电话。
“顾医生,有病人挂了你的号,说是做产检。”
顾浅没等林曼舒来,就慌着去张姨可能会去的地方找人,刚到医院大厅,电话就响了起来。
电话是护士站打来的,顾浅有些懵,更多的是烦躁,“我是心内科,而且我今天请假了。”
电话那端一阵安静,顾浅即将挂断时,听筒里传来熟悉到令她恶心的声音。
“浅浅,是我。”
声音柔且甜,跟刚打好的棉花糖似的。
“徐舒雅?”顾浅气极反笑,“跟我约产检,你脑子是被男人给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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