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绿檀木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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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穆鸿卓一通怒吼,大部分人选择了闭嘴。
“东西不管是谁所制,也不就过过手的事,难道就能将东西变得贵重了不成!”
说话妇人的相公是左相的人。
左相和右相常年不对付,双方的人说话和做事也向来是哪里痛就专挑哪里下手。
“绿檀木梳是个好东西没错,但放在今日用作寿辰礼,着实不大适合,右相大人难不成仗着官儿大,就不允许人说?”有妇人帮腔。
“你,你们这群妇人,本官何时仗着…………”
穆鸿卓脸涨成猪肝色,话未说完便被边上的任冬蓉扯扯衣袖打断。
穆鸿卓以为任冬蓉又是想要阻止他为女儿讨个公道,甩甩衣袖就要继续。
可这时任冬蓉却站了起来。
穆鸿卓不明所以,“夫人这是?”
“你坐下。”任冬蓉理了理衣襟,“吵架的事交给我,你坐着就是,莫要丢了份!”
哦哟哟!
霸气!霸气!!
要不是场合不对,洛九离都恨不得鼓掌叫好!
好一场撕逼大戏啊!
这个时候她最庆幸的,就是桌上居然有一盘瓜子!
然而谁料,洛九离一把瓜子攥入手中还未来得及嗑。
一场即将拉开序幕的撕逼大戏就被人紧急叫了停!
“都给哀家住口!”萧惠沉着脸,“一个个的平日里都自诩书香门第,体面人家,吵起架来哀家瞧着和那市井泼妇没什么两样!”
“太后息怒!”
萧惠发怒,准备吵架的几人都闭了嘴,福着身,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穆诗诗想为任冬蓉说情,“母后息怒!母亲她…………”
“行了。”萧惠冷眼扫过去,打断了穆诗诗的话。
“母后莫气,气坏了身子臣妾和皇上会心疼的。”萧若烟已经坐回了君墨哲身旁。
她娇媚的眼眸看了眼穆诗诗,又落在下方几个妇人身上,“既然右相和右相夫人神情这般激动,想必姐姐送的绿檀木梳定有它的不同寻常之处,母后何不好好问问?”
“朕的烟儿真是聪慧!”君墨哲半揽着萧若烟,曲指在她鼻间轻轻一刮,宠爱丝毫不加掩饰。
十足十的昏君样,让洛九离忍不住低声问君墨寒,“你那虎符就这么给他合适么?指不定哪天就成了萧若烟无趣解闷的玩意儿。”
君墨寒剥橘子,塞了瓣到洛九离嘴里,“合适不合适虎符都已经交了,娘子若觉得不妥,为夫散宴后就去偷回来。”
“…………”
洛九离这次是真没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自己想去就自己去,别什么都赖上我。”
他以为皇帝昏庸,皇帝身边的人也昏庸?
据她所知,每时每刻跟在皇帝身边的裴安就不是个好对付的。
裴家在京城也算得上大户人家,可裴安却什么关系也没动用,硬是靠着自身的真才实学考了个武状元回去。
最后得皇帝看中,这才成了御前侍卫长,天天和皇帝同进同出的。
“说说吧!”萧惠将视线落在任冬蓉身上,“这绿檀木梳究竟有何特别之处,也好堵上她们的嘴。”
边上拿着檀木匣子的嬷嬷,上前两步,打开匣子,稍稍倾斜,让所有人都能清晰瞧见躺在其中的绿檀木梳。
“回太后。”任冬蓉微微福身,不卑不亢,“此木梳材质不足一提,但木梳上的画作雕刻之物,却价值千金万金。”
萧惠拿起木梳细细打量,“嗯,继续说。”
“木梳上的画出自第一画师余风,再由匠人始祖仲孙田亲手所雕刻。”
余风,天下第一画师,自由散漫,长期游走于山水之间,行踪飘忽不定。
是大书法家余贞之后。
余家是书法大家,祖上几辈皆为书法家,独独到了余风这一辈,竟出了个画师!
如果说任冬蓉的前半句只是让人吃惊的话,那么她的后半句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余风虽行踪不定,但好歹还活跃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仲孙田不一样,身为匠人始祖,垂暮之年,早早的就对外宣称了金盆洗手,寻了个世外桃源养老。
便是有人寻上门,对方再是权贵也从未出过山。
可是现在却突然出现一件仲孙田的作品,自是让人吃惊不已。
“余风画作千金难求,得来已是不易,没想到雕刻竟然还出自于匠人始祖仲孙田之手,皇后娘娘好生厉害!”
“仲孙田退隐时便已有六十余岁,现今这么多年过去,雕刻手法还是一如从前的好!”
“右相夫人说的价值千金万金都是谦虚,这仲孙田老了,若是哪天就去了,那这把木梳便不是可用金钱衡量之物啊!”
“你这孩子,怎费了如此大的用心,却不知说出口!”萧惠难得对穆诗诗有了几分真实的笑意。
“东西再是矜贵,也没有母后来得重要,儿媳不敢邀功。”穆诗诗宠辱不惊,“绿檀木梳檀香长存,长期用也可以滋养发丝,母后发丝掉得厉害,用它没有坏处。”
“哈哈哈哈,好,母后以后就用它梳头。”
一场关于穆诗诗送礼的风波过去,接着便是各国使臣献礼的时候。
没看成戏,洛九离无趣极了,她放下瓜子,有气无力托腮,指尖在桌面敲来敲去。
使臣献完礼,皇帝邀人举杯共饮,舞姬上场,摇曳生姿,歌舞同欢。
气氛也算是真正的活跃了起来。
当众人视线都被舞姬吸引过去时,洛九离的视线却一直不动声色打量着萧若烟。
“可瞧出了什么?”君墨寒突然问。
洛九离闻言收回视线,看向君墨寒,眉梢轻挑,“你知道我为什么看她?”
萧若烟子女宫干枯之事,她记得她并没有和他提及过。
君墨寒唇角微勾,又剥了个桔子递过去,“福公公来府中那天,娘子听到消息时甚是震惊,现在又盯着她看,无非是因为她有孕之事娘子觉得蹊跷。”
“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洛九离接过桔子,对半分开,正准备一口一半时,忽的想起了她温柔孱弱的淑女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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