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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去去在灶火前面忙了一早上,&bsp&bsp既没顾得上吃饭更没顾得上喝水,之前精神集中还没有感觉,现在休息下来才觉得干渴,&bsp&bsp先是端起面前豆浆喝了一口。

豆浆滋味不必言说,自然是说不出的好,秦婶一家做生意很严谨认真,每日就算再忙也要选了手中最好最饱满的豆子才做豆腐,不说坏豆,&bsp&bsp连个瘪的小的都不见。

沉重的石磨细细研磨出来的豆浆,再用细细的纱布滤除豆渣,&bsp&bsp半点水都不加,&bsp&bsp只要放上一点糖……甜蜜的滋味伴着浓浓豆子香气从唇舌间流淌而过,&bsp&bsp豆子腥气早已在大锅煮沸的过程中消失殆尽,那仿若牛乳一般的醇厚质地似在口中长久环绕,&bsp&bsp一碗下去瞬间抚慰了干渴的嘴唇。

“啊……”陆芸花轻声感叹“夏天就是要喝冰豆浆才好!”

豆浆在阴凉的房中放了许久,&bsp&bsp早已不见半点热气,&bsp&bsp这地方虽外面炎热干燥,屋里晒不到太阳的地方却依旧是寒冷无比的,所以现在坐在院中吹着微暖的清风,豆浆喝起来真如刻意冰好的一般。

“豆沙包好吃!”本身就喜欢甜食,从今天开始真的爱上豆沙的长生在这短短时间内就极其专注地啃掉了一个豆沙包,此时嘴巴才有了空闲,&bsp&bsp非常热情地向大家“真的!好好吃!”

陆芸花口味虽是偏咸,却也从善如流先取了一个豆沙包。

虽是叫做“包子”,&bsp&bsp豆沙包全身却无一个褶皱,&bsp&bsp圆乎乎、白软软的外面极其可爱,&bsp&bsp确实很容易受到小孩子们的欢迎。

陆芸花习惯性捏了捏豆沙包的外皮,&bsp&bsp显然就算她身上有伤,发面的本身可半点没受影响。微黄的面皮外表带着些光亮,触摸起来半点不沾手,呼呼冒着热气,好似热情地呼唤着旁人品尝。

手指在热气中交错着,将这圆乎乎的包子撕成了两半——

如乳酪般微微融化的深红色馅料从裂口中迅速流淌出来,微黄的面皮在沙质馅料的衬托下显得雪白可爱,撕开截面处不规则的缺口染上糖豆沙馅料瑰丽的红色,丰满的流质馅料中间星星点点滚圆柔软的整颗红豆被力道带着一起冒出来,在陆芸花猝不及防的时候掉了一团在桌上。

陆芸花急忙把手上两半包子放正,没什么形象地吮吸干净已经流淌到手指上的红色豆沙馅,再大大一口“嗷呜”吃掉半个小包子。见长生看了看桌上的包子盘子,又看看她,睫毛一眨一眨,眼神似是有些疑惑,大家的目光也被她的大动静吸引过来,陆芸花努力将口中豆沙包稍微咽下,有些吐字不清

“……我这才想起来,除了豆沙包以外我还做了几个流沙蜜豆包……还挺好吃的,里面红豆粒很糯很甜,流沙馅料浓郁甜蜜……”陆芸花终于咽下口中包子,说到后面不禁评价起来,毕竟这也是她第一次做这种流沙包子,她又接着说道“流沙包子就是热着才会流沙,冷了就不好吃了……而且我只是试试,只做了几个。”

“哦!”长生恍然,他刚刚还在疑惑自己明明吃的是豆沙包,怎么阿娘拿的就不一样?

“我也要吃流沙包!”长生表情变得凝重,很是专注地盯着包子们,似乎想要这样发现它们的不同。

只一下他就知道是自己犯了傻,毕竟真的看起来一点区别都没有,但是……长生可会找外援了,机灵地冲着陆芸花撒娇“阿娘、阿娘……长生也想吃那个‘流沙包’,阿娘能不能帮帮我?”

要是不是坐在餐桌上,他都要跑到陆芸花身边贴贴抱抱了。

“……阿娘也没办法呢。”可惜,陆芸花只能对撒娇的长生歉意地摇摇头,她带着些遗憾,在长生像是小狗一般溢满了失落的湿漉漉眼神中说道“阿娘也只是试着做了几个,所以和豆沙包是一样的包法……这会儿叫我找我也找不出来了。”

“呜——”长生拖长了语调,微微嘟着嘴低下了头,余光却感觉有个什么放在了自己的碟子里,他茫然地抬头,就见碗碟中央是一个掰成两半的包子,中间馅料已经流淌出来,沾着甜汁的圆滚滚红豆在餐盘中逐渐滑落出来,极为可爱。

刚刚收回手的大河似是有些不大自在,以为他介意这包子不完整,轻声补充“缺口是我刚刚掰开的。”

因为到现在还不怎么习惯和小孩子相处,大河和几个孩子说话时候都会不自觉放轻声音,像是害怕吓到他们似的。

“谢谢大河阿兄!”长生当然不在意包子已经成了两半,他瞬间变得雀跃起来,亲热又愉快地和大河道谢,奶乎乎的声音叫大河略显严苛凶狠的脸上也不禁轻轻露出微笑,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桌上阿耿见状收回放在红豆包上面的目光,平日多是他带着长生,云晏活泼过头、榕洋少言体弱,因此很有些亦父亦兄的责任感。往日虽说对弟弟们管得算是严格,但是在这种小事上面很有些过于“宠溺”,比如刚刚长生想吃流沙包,他就在试图分辨哪些是豆沙包哪些是流沙包,想给长生寻一个出来。

“榕洋想不想吃流沙包?”云晏吃着糯米鸡摇头晃脑,阿耿知晓他口味偏咸,比起豆沙包、流沙包肯定更喜欢吃糯米鸡,因此也不问他,只低声去问在一边慢条斯理吃着糯米鸡的榕洋。

榕洋吃得慢,比起练武消耗大因此算得上“铁胃”吃什么都没事的兄弟们,他肠胃和普通孩子差不多,可能饭量有些胜出罢了,因此比起巴掌大糯米鸡快吃完了的云晏,他盘子里面的糯米鸡才吃了少少一点。

闻言他没有直接回答,反倒若有所思地眨眨眼,先问阿耿“阿兄,你分辨出来红豆包和流沙包了吗?”

“……嗯。”阿耿不大确定地点点头,干脆从盘中挑了一个包子出来,果断伸手撕开后,里面果真是甜蜜蜜的流沙包。

他把手上包子给榕洋看了看,接下来把这馅料快流出来的包子细心放在微笑听他们说话的余氏碟中,沉稳回答“我看了一会儿,发现豆沙包要比流沙包鼓一点、圆一点……刚刚证明了一下猜测,果真如此。”

“豆沙包里面的馅料是搓成圆球包的,流沙包的馅料在包的时候就会淌呢。”陆芸花在一边插话,想了想笑道“应该是因为这个,所以豆沙包是要比流沙包圆一点……我都没有发现这一点,阿耿真棒!”

现在可没有什么冰箱之类的东西,室内略低的温度也只能让流沙馅料稍微凝固,包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些麻烦,虽说包子的形状在陆芸花的巧手之下依旧是规规整整的,但流沙包不如豆沙包圆润确实是事实。

陆芸花本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没想到被专注观察的阿耿发现了。

阿耿听着大家不住的夸赞声有些害羞,原本沉稳的小大人样子瞬间消失不见,像是想往弟弟们身后躲一躲,瞧着就是个腼腆的小孩儿。

自从从阿耿和卓仪口中拼凑出了阿耿过去的生活,陆芸花就和余氏商量了一下,开始实行“死命夸孩子”的行动。

原本阿耿母亲对他的语言打压在阿耿身上还是留下了一些影响,虽说他已经在深刻理解之后走出了那种畸形的“母爱”,但言语带来的伤害还是让阿耿很多时候过于苛求自己又很没有自信,总是觉得自己哪里不够好、做的事情不够完美,甚至对来自亲人的夸赞接受起来很不自在。

这种影响不是发现后说出来就能好的,只能在时间中慢慢治愈,所以纵使发现这一点,几个大人都没有将这些和阿耿说,只是在日常生活中夸赞他、多爱他,希望他像蝴蝶一样自己蜕变。

想着这些,陆芸花盘子里面的糯米鸡也吃完了。她食量小,虽说刚才格外饥饿,但这因为贪心就把馅料塞得满满当当的巨大糯米鸡努力吃上一个、再喝些豆浆怎么也已经饱了,甚至于说,这个点吃吃上这么丰盛的一顿,中午整点时候午餐都咽不下去了。

“这糯米鸡怎么样?大河再吃一个。”陆芸花对着“听话乖巧”的徒弟露出一个笑容,动手给他又夹了一块糯米鸡,就算这个徒弟高大凶悍、块头像是座山,陆芸花依旧有种看小辈的“慈祥”心情。

大河身高体壮自然吃得多,一个糯米鸡确实不够。在他看来师父就是长辈,因此也不觉得比自己年纪还小些的师父用这种“慈爱”语气和自己说话有什么不对,老老实实端起碗碟迎了一下,低声道谢“谢谢师父。”

今天咸鲜美味的糯米鸡确实是大河喜欢的口味,虽是被辣子鸡酱吸引来的,天生也算能吃辣,但大河已经吃惯了南方清淡的饮食,更别说一直在船上生活,活鱼的调味越自然清淡越能体现出本身鲜美,习惯了之后口味也就固定下来。

当然他只要是味道好的美食都能接受,只是在相同选择下更为偏向清淡罢了。

大河伸手拆开了糯米鸡外面的荷叶,干荷叶在蒸笼中重新变得湿润,散发出一股植物的清香,说不出的悠远自然。

当然只要一打开紧紧表裹着的荷叶,糯米鸡的香味便会霸道地将荷叶香尽数吸收,混合出一股无比诱人的香气。糯米被内馅汁水浸染,好似也包裹上了油脂,挤挤挨挨地粘连在一起,晕出棕黄色的漂亮图案。

取筷子挖下去一大口,咸香的滋味扑鼻而来,香菇水让香菇的香气尽数融进米饭,内馅中腌制好的鸡肉汁水在蒸制过程中像是细密分布的水系,将整块无味的糯米全都沾上了鸡肉的肉汁。

香菇、瑶柱、虾米……

更别说这肉汁之间混杂了其余食材的鲜味,半个咸鸭蛋毫无腥味,像个小太阳似的裹在内馅中央,显现出莹润漂亮的光泽感,用勺子稍微碾碎伴着其余食材和浸满滋味的糯米吃上一口,那种混杂在一起的复合香气像是烟花一般在口中绽放,几乎叫人产生一种晕眩感,随之而来就是从心底升起的满足,让人感觉舒畅又幸福。

瑶柱、虾干经过阳光和海风晾晒之后浓缩起来的鲜、香菇柔软又浓烈,无比有存在感的鲜、鸡肉咸香爽滑,无比多汁的鲜和单吃都糯软可口,细嚼微甜,如今还带着荷叶清香的糯米饭相互映衬,明明没有放什么调味料来调味,只是食材各自混合交融,可滋味就是那样醇厚浓烈又清淡怡人。

最后大河吃了足足三个糯米鸡才停手,他停下的时候桌上大家几乎都吃完在休息了,糯米压胃,吃起来比米饭更容易饱,因此大家显得比往常吃得还要少些,一个个却都在揉着肚子休息。

早就吃完了,余氏便安稳捧着自己喝惯了的鸡汤喝,这段时间陆芸花偶尔会在鸡汤里放一些中药,余氏倒是接受良好,喝起来也顺口。这会儿看大家吃的心满意足,难免想起现在还在外面不知道哪里的卓仪。

“也不知道阿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余氏把空碗放下,有些忧愁“这孩子只说夏至前回来……这到夏至还不知道要多久,这么长时间在外面……肯定要受许多苦啊。”

“芸花,阿卓有没有和你说过他去了哪里?”余氏忧心忡忡问道。

榕洋听得也抬眼看过来,嘴巴抿着似乎有点担心,只是没有开口。

他是很喜欢这个姐夫的,甚至说带着些对待父亲的孺慕之情,只不过卓仪虽总是温和又宽厚的样子,却因为外形叫人有些距离感,更不是会抱着孩子玩耍亲昵的性子,讲课时候也认真又严厉,叫其实容易害羞的榕洋望而却步,不敢主动与他亲近。

陆芸花面上笑容也逐渐消失,在他两的注视下微微叹气摇了摇头。

“阿婆、阿娘,你们不用担心,阿爹从前常常在外走动,身上又带着金银,肯定没什么事。”比起余氏、陆芸花和榕洋,阿耿几个孩子们倒是对卓仪出远门这件事习以为常,阿耿宽慰道“更别说白叔叔的生意做的挺大,许多地方都有卖货的地方,阿爹真有什么事有白叔叔的手下帮忙,真的不用担心。”

“阿卓从前就经常出去?”余氏倒是第一次知道,有些诧异。

“看不出来吧?”陆芸花见阿耿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笑着开玩笑“阿卓那样稳重的人其实年轻时候也像咱们阿爹似的喜欢在外闯荡呢!”

现在余氏已经不避讳着说起陆阿爹,更不会在说起他的时候痛苦难忍,闻言果真不再问下去,眼神柔和“……年轻时候都有一颗四处闯荡的心呢。”

余氏又说了说陆阿爹从前的事情,孩子们都挺有兴趣地听着,有些就算是榕洋甚至都是第一次听,和长生云晏时不时问东问西。

不过谈话时间总是短暂,阳光彻底绽开,照得树荫以外的地面亮得像是融化的金块,孩子们也应该去上课了,余氏喝了几口水,被阿耿推着进了屋子。这些时日他们都是如此,余氏在书房绣绣东西不说话,孩子们各自读书习字,已经完全习惯了互相陪伴。

陆芸花帮着大河把碗碟全都收拾进厨房,大河自然不可能叫自己师父洗碗,麻利收拾好周围,还帮着陆芸花把石磨等等东西搬了出去。

“师父,您这是要做什么?”大河轻轻放下手中小磨,略带疑惑。

芝麻还好说,他也知道芝麻酱、香油,现在还有绿豆就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了……绿豆磨粉能做什么?

如今芝麻在大众中算很有知名度的了,芝麻除了能榨香油以外,只要芝麻和其余谷物掺在一起磨成粉末,用水一冲就是陆芸花之前喝过的好喝的芝麻饮子,虽随着各家不同会放各种坚果谷物,但总体来说就是芝麻糊糊。

要是不加其余谷物,芝麻单独磨出来就是粘稠好吃的麻酱,麻酱和香油都因为价格昂贵不能走进千家万户,但大家都知道它们,大河这样富贵家的厨师自然不会缺少香油麻酱,纵然很少用在自己的菜式里面,却也知道大概制作方法。

陆芸花把手上两个盆子放在一边桌上,笑着回答道“这芝麻啊……自然是芝麻酱了,晚上我们就吃新鲜磨出来的芝麻酱做的芝麻酱拌面,绿豆则是磨些糊糊,我想洗一些淀粉出来。”

“淀粉?”大河轻轻重复了这个词一次,略显疑惑。

陆芸花沉默一下,她知道“淀粉”这种东西在中国古代其实很早就有了,在没有红薯、玉米为原料做淀粉的时候,糯米粉和小麦淀粉在烹饪中承担着替代作用。但是这时代因为特殊原因控制铁的流通,这些年才叫铁器慢慢开始在普通人中放开,导致连真正意义上的“炒”都没有发展开,更别说“勾芡”等等烹饪手段,所以淀粉这种东西有没有出现还很存疑。

“也叫‘生粉’。”陆芸花没在记忆里见过,却不知大河见过没有,解释道“单单就这绿豆洗出来的淀粉,加了便能做出极有弹性的半透明凉粉,我就是为了做凉粉才想着做淀粉的。”

见大河还是不解,又解释道“还能用筛过许多次纯纯的麦粉,洗过以后也能做出淀粉来。”

像是凉皮面筋这样的夏日必备,陆芸花在过些天也会做了试试。

“从未听说过。”大河有些惭愧,思来想去也未曾见过这东西,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没事,跟着我学便好。”陆芸花微笑,大概也能想到为什么现在还没出现淀粉,连年征战让厨艺都只是停留在麦饭蒸饼这种程度,人们又怎么会拿精细面粉做什么淀粉呢?

大河闻言点头,目光炯炯,帮着陆芸花先将绿豆磨成了白色的糊糊,对新食材无比期待。

混合着水的绿豆淀粉很快便磨好了,陆芸花让大河把小磨盘洗干净,拿着纱布过滤掉没有磨碎的小颗粒豆渣,就这样放在一边沉淀。

“等着它慢慢沉底就好。”陆芸花帮着把洗干净的磨盘放在一边晾晒,说“先把芝麻酱做出来。”

因为空气干燥,磨盘很快就晾晒干了,陆芸花往里面倒芝麻和水,大河慢慢推着磨。磨芝麻酱的时候一定要倒水,但水不能多,要细细地、一点一点地加进孔洞,这样才能磨出香浓顺滑的芝麻酱。

虽是师徒两人第一次合作,但厨师的默契让两人配合极好,芝麻香味很是浓烈,随着石磨慢慢碾碎发出诱人的浓香,大河手上动作更稳,生怕一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错。就这样随着两人动作,很快便磨好了一大碗芝麻酱。

“今晚可是一定要吃一次芝麻酱拌面的!”陆芸花嗅嗅磨盘周围空气中留下的芝麻酱香气,虽是肚子饱饱,却也馋得厉害。

“等等我去拉面。”大河毫无异议,马上点头应下。

两人还在说话,陆芸花就感觉自己的腿被抱住了,一低头原来是长生,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长生又嘟起嘴“阿娘明明说要长生帮忙推磨的。”

小男孩都对这种平日里用的不多的出力气活很感兴趣,尤其碾子、磨盘这些大东西,在他们看来就和玩具差不多。虽然陆芸花现在用的是个家用小石磨,但往日没什么需要磨的东西,卓仪在的时候也轮不上他们这些小不点出力,长生以为今天能亲手推磨呢,高兴许久,结果学习完出来看阿娘和大河阿兄都把活计干完了,怎么能不伤心?

“……阿娘忘了,对不起,下次让长生推好不好?”陆芸花愣了一下,有些尴尬。不说长生能不能推得动磨盘,她是真的忘了还和长生说过这事情。

长生是个乖孩子,也很好哄,闻言便高兴起来,也不在意陆芸花这次忘了“下次阿娘记得……”

“小心!”话才说到一半,一直在旁边沉默的大河不知怎么急急把陆芸花和长生一起推到身后。

“啊!”

陆芸花下意识小声惊叫,还以为刺客闯到家里来了,马上把迷茫的长生推到身后,警惕地转头去看——

“汪呜!!”

还没看清,陆芸花一颗“砰砰”直跳的小心脏马上因为这熟悉的叫声安定下来,陆芸花定睛一看,面前带着长大不少的虎崽、看起来灰头土脸盯着大河呲牙的“恶犬”不是呼雷又是哪个?

陆芸花这才想起来大河和呼雷并不认识,伸手拍一拍面前把她和长生挡得严严实实的大河,声音中带着欣喜“大河莫要紧张,这是呼雷和虎崽,和我们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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