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儒生命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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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洞的第七日，逃生通道经过顽强的掘进，对出口长度终于有了直观判断。

据张目、孙聪的汇报，可听到水流、甚至鸟鸣之声，出口应该在恒河之上，非常安全，再挖三丈左右便可通往外界。

而就在此时，已被军方接管的矿山监狱，也在紧急组织人力，隧道再次被清理挖开，一具具尸体，断臂残肢被搬出。

“姬天魔携天雷杀器，残暴血腥，很多人已彻底分辨不出。”

“狱长、副狱长已阵亡。狱卒有近百人阵亡。矿奴死伤无数。”

“打通遂道的尽头，是一线天大峡谷，峡谷两旁山峰高耸入云。有四名活着的狱卒被困峡谷。”

“据说四名狱卒恪尽职守，一直守在谷底，而姬天魔等核心匪首被困于岩壁十丈处的洞窟里，同样进退不得！”

一条条消息快速返回监狱指挥部。

“派遣虎贲营，携攀岩工具活捉姬天魔。记住，要活的，赏上品晶石百块！”指挥部下达命令。

虎贲营，是帝方巅峰精锐，铁甲武器，武装到牙齿。修为都是淬武境中期，即四重以上。铁血百人的血气阳刚，热浪滚滚，向四周威逼过去，矿奴瑟瑟发抖，像受不了这股滚烫的血气阳刚的无形威压。

……

“姬歌，崖底这次来了黑压压一群人，这群人感觉很不一样！”负责监控的画心惊慌道。

姬歌喃喃自语道，“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真不是嗜杀之人，真有一些淡淡的惆怅和不忍呢！大先生，你们用兽皮捂着耳朵，别被声浪震伤了！”

说完，姬歌取出两枚土火，分别向崖底一处和对面的岩壁的凹陷处投去，然后取过厚厚的兽皮捂着双耳。

“轰咔咔”震耳欲聋的惊天炸雷在峡谷内响起。

硝烟弥漫、岩石飞溅，谷底的人死伤一片，在烟尘中乱作一团。

此时悬于高悬于谷底十余丈岩壁的巨大岩石开始松动，“轰咔咔”小山大的巨石携高空之势，轰轰隆隆砸向岩底，惨叫声、嘶吼声响彻山谷，顷刻又被高空巨石的轰鸣淹没。

整个峡谷都在震颤，充满了硝烟，惊飞峡谷鸟兽无数。

峡谷内的天塌地陷让矿山监狱指挥部桌面上的茶杯剧烈晃动，碎了一地。

指挥长惊骇地盯着响动方向，“速查！”

半个时辰后，消息再次传到指挥部，“峡谷内发生持续惊天炸雷，峡谷崩塌，谷内虎贲营生死不详，隧道再次炸毁封闭。”

监狱指挥部震惊的无以复加，“这是何种惊天伟力？难道是周大儒震怒之下，借先祖圣力？这已经不是我等可以干预的了。”

商议片刻后发出指令“即刻组织人力再次清理遂道。疏通后，查清何种伟力导致峡谷崩塌？对于姬歌等人，暂不轻举妄动，我等请示京畿。”

……

轰鸣声平息后，姬歌意识到危机步步紧逼，刻不容缓进入密道打洞，连画心也加入运渣工作。

巨大的潜能释放下，仅仅半日又挖进了一丈，还有两丈就挖到出口了。

此时，画心惊慌跑来，“两件事，秘道的斜角转折处润湿的砂石开始汩汩渗水。第二件事，崖底又开始出现官兵。”

姬歌心里一惊，立刻回到秘府，崖底又出现密密麻麻的官兵，正在架设弓弩，看来准备强攻。

姬歌先是二话不说，直接向谷底官兵密集处丢下两颗炸弹，一部分官兵当场血肉横飞，另一部分官兵如受惊的凶兽立刻逃回隧道，一时间不敢动弹。

姬歌大吼，“快速撤退，进入秘道，水流开始渗透秘道，说不定很快就会水泄如注，高压水流冲来，会把我们冲出秘府，我们将彻底功败垂成！”

画心风卷残云，收拾行装，姬歌背起先生，几人鱼贯而入进入密道。

大先生面如金纸挣扎着道“姬歌，放下我!为师已灯枯油尽，走不了了，你必须活着出去，否则我死不瞑目！”

“不，我一定带师尊出去！”

“姬歌，我是帝国大儒，给我留下最后的体面，把我和张天师并排放在一起，不得违抗师命！”周居正发出最后的嘶吼！

姬歌只好放下先生。

周先生喘息着快速道，“时间无多，你再变作我的侄孙周青的样子，为师给你做最后的指点。”

姬歌面部肌肉开始蠕动，几个呼吸后，变成一玉面书生的模样。

大先生上下打量着，校正着一些小细节。

看上去，你与周青已有分想象，但唯一最大的区别是你的眼睛。周青的双眼没有如此灵动慑人，但也少了儒生那种孤傲，而很多高人仅通过眼睛便能识破。

姬歌将敛去目光中的锋芒，一副孤傲的忧思模样，“眼中锋芒还是太盛，但近距离深度接触周青的人毕竟不多，你完全可以偷天换日，借体重生。”

为师给你交代的三件事，你再重复一遍。”

姬歌郑重道，“先生，第一件事。到青龙珺的周家祖宅化作周青的模样，偷天换日，行走于江湖朝堂；在周府秘室内有进入仙门凌霄宗和天机阁的令牌。哦还有，师尊的同窗杨大学士估计已经遭难，其遗孤杨诗诗，估计已贬为官妓，有可能的话，尽可能照拂。

第二件事。待有朝一日能力强大，承担家、国、天下的使命，为儒道正名。”

第三件事。乃姬歌的滔天血仇。”

……

周大先生满意颔首道

“第一件事，周青，也就是你的师兄，已在一年前，为师决定以死明志之时，已秘密拜入万里之外的天机阁，世人并不知晓，他一时半会不会回归。

我料定，我死之后，虚伪的圣上定会做出尊师重道的模样，恢复为师荣耀，甚至恩泽于周家后人。

周青的身份可成为你偷天换日，安身立命之本，为师在朝堂的人脉你方可续上！

周先生歇了口气，继续道“这里面第二件事，一切顺其自然。

老天对我居正不薄，临死前送我一位绝世弟子。你的天资，在整个帝国都没有见过，不仅是一点就透，思维极其跳脱，融会贯通，一年的教授，胜过儒生十年的苦修。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所以，为师要求你和你师兄一样，去仙门求得仙术，儒武双修。

帝国表面的繁荣下已被蛀虫千疮百孔，乱世即将来临，武力才是绝对力量。

你的命格虽然曲折，但极其强硬，你会被一种莫名的力量裹挟，逆风飞扬，一路狂奔。

当你的力量足够强大，道理不通，便打碎了重建。”

“第三件事，你兄妹定是被构陷进入监狱，读书人明事理，所以重复仇，滔天血仇不能不报。但你的几个仇人毕竟由为师推演而出，还需你去作证。”

……

说到最后，周居正身体更加虚弱，但深邃的眼中射出一道不屈的寒光。

“为师还有最后一个馈赠！

帮我把衣衫打开。呵呵，整个帝国翻遍了周家的庭院，也没有找到先祖周圣传下的至宝‘铁笔直断’，可笑，他们甚至都不知是什么！”

姬歌将先生的衣衫打开后，骇然看到老师的心口处有一处猩红的疤点。

周大先生颤抖的手揭开伤疤，居然拔出一支三寸长的非金非木带着金色血液的毛笔，说是毛笔，倒不如说像一支含苞待放的莲花。

随着铁笔的拔出，先生的心口飚射出一股粘稠暗黑的血液。

“咳咳…此笔，就是传说中名为噬魂，铁笔直断，可破一切邪佞。呵呵，被我的儒道之心之浩然精血献祭，也算汲取了我全部的精华。

输入文气，无坚不摧。至于功效，远非如此。此笔据说是千年前，先祖在一处血炼秘境所得，在先祖破碎虚空之时，都未破解铁笔的奥秘，还要你去琢磨。

姬歌，这是师父给你最后的馈赠。

姬歌，为师有你，死而无憾！

姬歌，记住，要活着！”

周先生说完，如海如狱的双眼如同洞穿虚空般，凝望着帝都方向，带着淡淡讥讽，渐渐的失去了光泽。

嘴角，却泛起了安详的笑容！

难怪，周大先生这半年来，生命快速流逝，原来在献祭这“噬魂”铁笔，只想给姬歌留下最后的馈赠。

“先生！”姬歌、画心跪在先生面前，发出悲恸的呼喊，如杜鹃啼血！

姬歌兄妹给周先生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毅然决然的进入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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