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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做事情心潮一澎湃,就容易干劲满满,闷头往前冲。但很多情形下,不能只顾着进,也得学会适时地退。得寸进尺,很容易招惹祸事。
&bsp&bsp&bsp&bsp&bsp&bsp骆慈在思考怎么退,常安则是在想着更进一步。
&bsp&bsp&bsp&bsp&bsp&bsp从金佛山回到d市,骆慈最先见的便是常安,得知了一些情况,比如因为常安三天两头去洗浴中心检查,洗浴中心的生意已经受到严重影响,到了不得不关门大吉的地步。但常安知道那些生意还是没有断绝,只不过藏得更深了一些。
&bsp&bsp&bsp&bsp&bsp&bsp有句话叫“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衣食父母没了,洗浴中心的老板自然急了眼,威逼利诱什么招都使了,可常安就是不上道。洗浴中心老板实在没办法,只好拿出之前精心准备的“证据”,逼着常安就范。
&bsp&bsp&bsp&bsp&bsp&bsp常安就坡下驴,当然该演的还是演了一下,看到照片时的惊愕、愤怒,继而是纠结,最终是无奈。整个情绪演变的过程,毫无滞涩感,就像是排练过上百遍一样。
&bsp&bsp&bsp&bsp&bsp&bsp既然是自己人了,常安以为很多事情自己便可以问一问了,殊不知,洗浴中心的那个老板也不过是个小角色,在整个团伙里的地位,连拿板砖敲晕自己的那个黑衣人都比不上。
&bsp&bsp&bsp&bsp&bsp&bsp再加上骆慈这边也出了一些状况,常安只得自己想办法顺藤摸瓜,慢慢往上查。
&bsp&bsp&bsp&bsp&bsp&bsp顺风顺水的时候干什么都利索,不顺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
&bsp&bsp&bsp&bsp&bsp&bsp骆慈的原本计划是罗天成找到那个包里的东西,交给常安,再加上殷欢欢作为证人,人证物证就都齐全了,便可以将所有恶狼一网打尽。可是,等到骆慈回来才发现,事情出了很大的偏差,罗天成是拿到了包里的东西,但因为一场大火,不仅包里的东西被烧毁了,罗天成也险些被烧成“烤全羊”。
&bsp&bsp&bsp&bsp&bsp&bsp那天若不是杨青闲来无事,远远地跟在罗天成身后,打算等罗天成拿到东西之后,从罗天成手里把东西抢走,捉弄一下罗天成,恐怕罗天成就真的殒命了。
&bsp&bsp&bsp&bsp&bsp&bsp杨青救回了罗天成半条命,却也将那头呆鹅的命丢在了那场火海里。为了帮杨青和罗天成争取逃离的时间,呆头鹅引颈高歌,在那群黑衣人之间来回扑飞,终究死在乱刀之下,像一头凤凰一般魂归火海。
&bsp&bsp&bsp&bsp&bsp&bsp唯一的好消息便是陈有庆成功地救出了那个叫殷欢欢的少女,同时还带来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那个叫王妈的女人终究还是死于次声波之下。
&bsp&bsp&bsp&bsp&bsp&bsp骆慈坐在陈有庆家里的沙发上,听殷欢欢讲了一个关于地狱的故事,一个人间炼狱里三个女人的纠葛
&bsp&bsp&bsp&bsp&bsp&bsp殷欢欢来自一座边陲大山,常言道靠山吃山,可山里什么都没有,寸草不生,吃什么就成了最大的问题。人是杂食动物,啥都可以吃,为了活下去,啥事也做得出来。
&bsp&bsp&bsp&bsp殷恒带着殷欢欢历经艰辛从秃山里逃了出来,满心以为到了物产丰盛的d市就好了,至少不会再为一日三餐发愁。
&bsp&bsp&bsp&bsp&bsp&bsp越是处于惨境,人脑海中想象的东西越是美好。一如卖火柴的小女孩,临死前脑中的画面是温暖的壁炉和色香味俱全的烤鸭。
&bsp&bsp&bsp&bsp&bsp&bsp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生存法则,而普遍通行的规则便是钱。
&bsp&bsp&bsp&bsp物欲横流的社会,只认钱不认人。便是亲朋好友,在听说要朝自己借钱的时候,都会思考再三,而思考的结果很可能还是捂紧自己的钱袋子。更遑论,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人生地不熟,不要说找一门能糊口的营生,就是坐在路边讨一顿饭钱都没有人搭理,有时候还会引来其他乞儿的追打。
&bsp&bsp&bsp&bsp&bsp&bsp殷恒自己可以不吃不喝,但是舍不得妹妹挨饿受冻,所以每次不管是讨来的,还是偷来的东西,第一满足的便是殷欢欢的肚子。日子虽然过得煎熬,但是兄妹二人心中都充满了希望,相信他们自己能够找到在这座城市活下去的办法。
&bsp&bsp&bsp&bsp&bsp&bsp直到有一天,一辆黑色轿车在殷恒和殷欢欢的破碗前停了下来,轿车里坐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男人,隔着车窗瞟了他们一眼,说了几句话。然后他们的碗里便多一沓钞票,殷恒和殷欢欢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看得眼睛都发直了,也不敢伸手去拿。
&bsp&bsp&bsp&bsp&bsp&bsp“你们想不想挣更多的钱?”
&bsp&bsp&bsp&bsp&bsp&bsp那个中年男人没有下车,对殷恒说这话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的黑衣青年,语气颇有些傲慢,听得殷欢欢眉头紧皱。
&bsp&bsp&bsp&bsp&bsp&bsp但殷恒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眼睛里全是那叠钞票。
&bsp&bsp&bsp&bsp只是后来殷恒才知道,钱挣得再多,有一样东西是买不到的,那便是后悔药。
&bsp&bsp&bsp&bsp如果一切重头再来,他一定会把那叠钞票扔到那个黑衣青年的脸上,叉着腰,铁骨铮铮地大骂一句,“滚蛋!”
&bsp&bsp&bsp&bsp世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药,殷恒收下了那叠钞票,把自己的妹妹推进了火坑,开始了另一段地狱般的生活。
&bsp&bsp&bsp&bsp一开始的时候,殷恒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包吃包住,对方给自己安排了一份送货的活计,妹妹则是在洗浴中心给人搓脚按摩。
&bsp&bsp&bsp&bsp吃喝不愁,还能攒下一些钱买那些以前可望不可即的商品,在殷恒看来,现在的日子就是天堂,自己是走了狗屎运,碰上了大善人。
&bsp&bsp&bsp&bsp可后来有一天殷恒去洗浴中心找殷欢欢,才发现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妹妹忍辱换来的,也才领悟他第一次将妹妹送到洗浴中心的时候,那个叫王妈的女人劝谏自己把欢欢带回去再养几年是何等的好意,可笑自己还拍着胸脯保证欢欢一定会做好这份工作
&bsp&bsp&bsp&bsp&bsp&bsp殷恒牙齿咬得咯吱响,想要找洗浴中心老板算账,却被别人拉了清单算了账。
&bsp&bsp&bsp&bsp&bsp&bsp连本带息万,当然利息占了绝大部分。
&bsp&bsp&bsp&bsp&bsp&bsp殷恒就是把自己的骨头拆了拿去卖也凑不到这么多钱,打不过,跑不了,每天看着欢欢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殷恒的心就像被拿在火上烤一般难受。
“那就多攒钱吧!”
&bsp&bsp&bsp&bsp&bsp&bsp那个叫王妈的女人是这么跟他们说的,并且拿出自己小金库给他们看了一眼,厚厚的,一沓又一沓的钞票,虽然都是些零钱,但什么东西一旦成千上万地码在一起,也是说不出的惊心动魄。
&bsp&bsp&bsp&bsp&bsp&bsp“万多块了,”王妈一脸傲娇地说道,“在这个地方我待了五年十个月,就攒了五万多。任何人想要离开这里都是这个价格,我也不例外,这是规矩。”
&bsp&bsp&bsp&bsp&bsp&bsp殷恒第一次对这个叫王妈的女人生出一丝钦佩之情,在这种鬼地方待了五年多,还能保持如此开阔的心态,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来的次数多了,殷恒早就看出来了,长时间待在这里的人只有两种结果,变成痴痴颠颠的疯子,或者成为行尸走肉的傻子。
&bsp&bsp&bsp&bsp&bsp&bsp这里的人和满天的神佛一样,都不能有感情。没有感情的人便不能称之为人,只是赚钱的工具。
&bsp&bsp&bsp&bsp&bsp&bsp为了把殷欢欢从火坑里捞出来,殷恒什么活儿都接,就连帮陈平从医院把那个少年偷出来这种违法的买卖都干。好在后来那个少年自己逃走了,还给了自己比陈平许诺的更多的钱。
&bsp&bsp&bsp&bsp&bsp&bsp殷欢欢也在自己偷偷摸摸地攒钱,两兄妹加在一起很快就凑到了十万块,这在以前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bsp&bsp&bsp&bsp&bsp&bsp殷恒将自己所有的钱都交给殷欢欢保管,一方面是想着只要钱攒够了,欢欢立马就可以拿着钱赎回自由身,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害怕自己有一天不在了,钱还没交给欢欢,那才是最大的悲剧。
&bsp&bsp&bsp&bsp&bsp&bsp可千算万算,账目算的很清楚,人心却看得迷糊。
&bsp&bsp&bsp&bsp&bsp&bsp殷欢欢平日不喜欢和其他人打交道,像个闷葫芦一样,可只要长了嘴且不是哑巴,就要说话,与她交谈最多的便是王妈,其次便是一个叫萧雅的女人。
&bsp&bsp&bsp&bsp&bsp&bsp特别是在那种地方,如果没个说话的人,夜深人静的互相舔舐一下心上的伤口,真的会发疯的。
&bsp&bsp&bsp&bsp&bsp&bsp既然开了口,那便是无话不谈了,说着过去,聊着未来。
&bsp&bsp&bsp&bsp&bsp&bsp攒钱的事情当然也说了,特别是在王妈找到了一个好男人,三人攒钱的动力更足了,希望就在眼前,努努力,等着王妈出去之后,再想办法帮她们一起赎身,到时候一起在外面相聚,自由自在的,可以做一辈子的好姐妹。
&bsp&bsp&bsp&bsp&bsp&bsp人心隔肚皮不是说说而已,就在殷欢欢和萧雅憧憬着未来的好日子的时候,王妈卷走她们所有的钱给自己赎了身,而且没有留下一句话。
&bsp&bsp&bsp&bsp&bsp&bsp一觉醒来,萧雅和殷欢欢的世界崩塌了,王妈临走时为了防止萧雅和殷欢欢以后离开洗浴中心在外面找她的麻烦,将萧雅和殷欢欢私自藏钱的事情汇报给了老板,从此萧雅和殷欢欢每次给客人服务完都会被人搜身,再也藏不下一分钱。
&bsp&bsp&bsp&bsp&bsp&bsp萧雅和殷欢欢便成了洗浴中心里最常见的那两种人,萧雅疯了,没日没夜地唱着一首小曲,殷欢欢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冷冰冰地活得像是一个机器。
&bsp&bsp&bsp&bsp&bsp&bsp走了王妈,洗浴中心需要另一个王妈。萧雅虽是疯了一阵,但因为姿色不错,很快被一个老板看上,成了别人的情妇,混到了“管理层”,成了第二个王妈。每天只需要打打牌,偶尔抽个空到洗浴中心教训教训新人,日子过得惬意得很。
&bsp&bsp&bsp&bsp&bsp&bsp但萧雅从头到尾都没有记起洗浴中心还有一个自己的小姐妹,就像是从来都不认识殷欢欢一般,看到了就当没看到一般,比陌生人还不如,陌生人是不必躲的,萧雅却是有些躲着殷欢欢。
&bsp&bsp&bsp&bsp心气不顺的时候,萧雅就会回到洗浴中心折磨新人,手段越来越暴烈。殷欢欢有一次实在看不过眼,就帮腔了几句,结果便是被关了一个月的小黑屋,每天只有一顿清粥和一通鞭子。
很多事都是这样,世事循环,当初想要屠龙的少年成长为了恶龙,就像自己是孩子的时候,口口声声说以后要对自己的子女如何如何,可真当自己有了子女,突然发现自己成为曾经心里最讨厌的父母。
&bsp&bsp&bsp&bsp&bsp&bsp萧雅的报复心比殷欢欢要重很多,在自己好过了的同时,就开始搜寻王妈的下落。
&bsp&bsp&bsp&bsp&bsp&bsp一年后的某一天,萧雅突然兴高采烈地回到洗浴中心,告诉殷欢欢她已经找到了那个卷走她们钱的王八蛋,述说着自己下一步计划如何报仇雪恨。
同仇,却不一定要敌忾。
&bsp&bsp&bsp&bsp&bsp&bsp殷欢欢虽说也恨王妈,却不想王妈以那种惨绝人寰的方式收尾,恰好有一个叫骆慈的少年最近来找过自己几次,殷欢欢便将萧雅的计划告诉了骆慈,让骆慈想办法转告给王妈。
&bsp&bsp&bsp&bsp&bsp&bsp骆慈走后,过了几天又来了一个叫陈有庆的少年,天天都守在洗浴中心的后巷,偷偷摸摸地给殷欢欢带好吃的过去。
&bsp&bsp&bsp&bsp殷欢欢问过陈有庆之后才知道,王妈已经改名叫做汪雅,嫁给了那个经常来洗浴中心按摩肩颈的光头。陈有庆还信誓旦旦地承诺,会想办法带殷欢欢逃出洗浴中心。
&bsp&bsp&bsp&bsp&bsp&bsp虽然长期以来殷欢欢都努力学着不相信任何人,但在那个少年自信满满拍着胸脯的那一分钟,她选择了相信那个少年
&bsp&bsp&bsp&bsp&bsp&bsp张小满静静地听着尹恒讲完那个故事,结合回警局的路上马良从老常那里得到的一部分真相,在脑海中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经过,抿了抿嘴唇,“王妈叫王淼,三个水,加在一起便是个汪字,这个很容易联想,只是为什么她要加一个雅字,不嫌膈应吗?”
&bsp&bsp&bsp&bsp&bsp&bsp“因为她就是文盲,”尹恒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手和脚都被拷上了手铐,一脸讥讽地说道,“连我都比不上,她这辈子除了早先的名字‘王淼’,就只会‘欢’和‘雅’这两个字,‘萧’都不会写,笔画太多了记不住。”
&bsp&bsp&bsp&bsp&bsp&bsp张小满脸色古怪起来,“这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顿了一下,“照你这么说来,当时死的便是那个萧雅了,杀死萧雅的是汪雅额,还是暂且称为王妈吧,两个雅有些绕口,那么问题来了,又是谁杀了王妈的呢,还是以年前王妈杀死萧雅的方式。”
&bsp&bsp&bsp&bsp&bsp&bsp“查案子是你们警察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反正不是欢欢就是了……”尹恒撇撇嘴,“不过,我倒是知道一点别的东西。”
&bsp&bsp&bsp&bsp&bsp&bsp“什么?”
&bsp&bsp&bsp&bsp&bsp&bsp“萧雅有个女儿,在进去洗浴中心之前就有了,一直寄养在福利院,后来被她的妹妹接走了”
&bsp&bsp&bsp&bsp&bsp&bsp“她还有个妹妹?”
&bsp&bsp&bsp&bsp&bsp&bsp“不怎么亲近,就是那种平常联络不多,借钱都不肯借的那种亲戚,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发了善心,将那孩子接回去了”
&bsp&bsp&bsp&bsp&bsp&bsp“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bsp&bsp&bsp&bsp&bsp&bsp尹恒抬起头,表情玩味地盯着张小满,“她女儿的名字我倒是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妹夫叫做李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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