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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曜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段乐然。
似乎意外能从平时嬉笑打闹的没个正形的段乐然嘴中听到如此的反问。
就见她弯了膝盖,拾起地上的封条,环环在手中揉成了一个团。
再抬起头时,脸上是轻松的笑容。
“王爷的答案又是哪一个?”
“王妃认为本王答案会是什么。”
萧景曜眯了眯眸子,其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暗色。
段乐然原本带着几分尖锐的试探,到了他的面前又变成了圆滑而轻佻的对话。
搁这儿踢皮球呢?
段乐然忍不住的微微皱眉,转而不屑的轻笑一声,利落的起身,手中的封条早已因风化而脆弱的一碰即散。
段乐然垂眸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眸色深了几分,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若是启霄这一刻在旁边,恐怕又要吐槽两人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笑容。
“臣妾认为,千刀万剐,死不足惜。更何况,此等人对萧国来说,也是一大害虫,不然陛下也不会费心思派王爷前来苏杭走这一遭。”
“……王妃倒是高看本王。”
萧景曜沉默良久,只听他一声冷笑,似乎是受了冷风侵扰,没忍住的咳嗽了两声。
段乐然却明显的看到他嘴角勾起的弧度,不同于以往的轻挑敷衍,反而带了几分胸有成竹的狂气。
在他们说话间,不知不觉周围的杂草少了许多,面前豁然开朗,一座冷清而庄穆的房屋出现在眼前。
萧景曜赫然顿下了脚步。
正专心致志看着眼前红点而行动的段乐然毫无预料的撞上了他的后背,往后踉跄了两步。
段乐然捂着发痛的额头,从他身后探出脑袋,在看到面前装修精致华美的院子时忍不住惊叹一声。
虽然多年没有人居住,黑木支柱上所雕刻着的纹样依旧清晰可见。
段乐然不由得上前细细观察,上面雕刻着龙鸟之样,不由有些奇怪的挑眉。
同时她也发现房屋周围有人来过的痕迹。
而眼前的红点也近在咫尺。
难道说魏钊就在这屋子里?
可是……
段乐然目光触及门上贴着已经褪色的封条。
并没有任何被破坏的迹象,难道说这里还有其他的入口?
正在段乐然打算从何进入之时,身后脚步声渐近。
萧景曜从她身旁大步经过,抬手毫不客气的推开了房门。
萧景曜这行动力也太高了点。
先不说这破坏封条,就是找大理寺的麻烦。
再不济若真是阿沐绑架了魏钊,这样大张旗鼓的进去也会打草惊蛇吧!
段乐然还来不及惊讶,萧景曜先一步的大步跨进屋中。
段乐然只好将到嘴边的栀子吞回肚子里,跟上他的脚步。
屋内因为不透光的原因显得有些昏暗。
好在打开的房门带进一阵天光,段乐然也就看到屋中全貌。
直直的看过去,便见高台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个牌位。
面前的香炉早就无人动过,甚至还蒙上了一层蛛网。
周围的门窗皆是以黑布遮挡,指墙角往高台,摆着大小不一的酷似烛台的器具,每个不过菜盘子大小的台子中放着,已经看不出模样的黑色渣滓。
可见这处房屋与其他地方完全不同。
“这是……祠堂?”
段乐然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确定的询问。
见萧景曜自顾自的抬手检查器具中的残渣,不由得也来了兴趣。
随便找了个离高台近的“烛台”,凑近看了看,盘子的底部还有密密麻麻的小孔,不至于让上面的东西落下去。
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苦涩气味,段乐然挑眉,捻起其中一抹翠色。
“是草药。而是,还是最近的。”
“没错。”
伴随着他低沉平缓的声音,同时想起了还有烛芯燃烧的声音。
屋内也随之亮起。
萧景曜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重新收好。
被这突然而来的光明刺的微微眯了眼睛,段乐然这下是彻底看清了屋内的构造。
除了那摆放着牌位的高台,其余的地方竟是一片杂乱。
无论是地上还是存放草药的器具中都是黑色的残渣。
只是轻轻一碰,便如同那风化的封条,消失殆尽。
段乐然抿了抿唇,压下心中的惊讶。
再次打量了一圈。
与其说是祠堂,不如说这是药堂。
她还在想外表如此精致的院落房屋里会是何等模样,没想到如此……低调。
“宿主,你是想说杂乱吧?”
“怎么随便评价别人家的祠堂,系统你还有没有人道!”
“本系统只是将宿主的想法说了出来而已。”
系统对段乐然反驳略微不满,“目的地已到,定位导航关闭,欢迎宿主下次使用。”
段乐然看着面前红点消失,确定魏钊就在这儿之后,不由得四处张扬。
“王妃,我们不是来做贼的。”
“我当……臣妾当然知道,只是这个地方有新鲜的药草,那就意味着阿玉在这儿。”
萧景曜漫不经心的声音再次响起,段乐然见他居然开始拿起案桌上遗留的线香,点燃,躬身,上香。
可谓是一气呵成。
段乐然意外他此番行为,微微瞪大了眸子。
这还是她认识的萧景曜吗?
居然这么有人情味,还主动上香祭拜!
“意外本王这么有人情味?”
段乐然心头一跳。
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一阵清风很合时宜的从大开的房门外涌进,段乐然打了个哆嗦。
什么情况?
读心术?
“是宿主太好懂了。”
“王妃想什么与其写在脸上,不如直接说出来。”
系统和萧景曜的声音同时响起。
系统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宿主,你还好不是绑定了演戏系统,不然你恐怕就永远都回不了家了。”
萧景曜淡淡的撇了她一眼。抬手指了指案台上的线香。
“王妃觉得,这是什么?”
段乐然像是在看什么傻子一样的眼光看就眼萧景曜,“这不就是线香……”
这里怎么会有线香?
明明香炉中干干净净,甚至还蒙上了蛛网。
但这案台上却放了不下十来根的线香。
看成色,有新有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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