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不辞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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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不三一时语塞，却也不肯服输，“你若身上没有这么多毒，你看我打不打的过你？”

木乃伊道“毒是我的盔甲，可我杀人的功夫却是六脉神剑，那是不需要近敌就可以伤人的功夫，你确定应付的过来？”

陈不三“你自创功夫我是知道的，不就是武学和医学的另一种结合吗？你这功夫也就超级高手可练，登顶入圣，打通任督六脉，那之后才能用内力疏通奇经六脉，使身体成为刀剑的延伸，过筋走脉，激发内力，伤人于数丈之外。可这《六脉神剑》是什么，为何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难不成你又新创了一门功夫不成？”

木乃伊点头道“你对我的功夫的理解确有见地，不过《六脉神剑》却不是新创的，不过是给这门功夫取了个名字罢了。”

陈不三奇道“人就有五指，为什么叫《六脉神剑》呢？”

木乃伊摇头“我也不知道。”

陈不三“你自创的武功，自己取的名字，你却跟我说不知道？”

木乃伊“我听杨凡这样叫，觉得好听，所以就用了。”

陈不三“哦……六六大顺，大吉大利，挺好挺好。”

正在这时，草棚里突兀的传出一击耳光声，紧接着华晶晶呜呜咽咽的哭泣，便从里面断断续续传出。

众人莫名其妙，围视草棚，却不靠近。

众人只听其声，不见其人。

华晶晶“爹！爹…爹……你把我父亲还给我，你把父亲还给我。”

杨凡“姐！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不用你父亲的血，你就不要活，用了你父亲的血，他就……”

华晶晶“谁要你救了？”

杨凡沉默，倒是想起了马超的声音，“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杨凡反问道“如果可以选择，谁不想两全其美？马超！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如果用你的命换华晶晶的命，你愿意吗？”

马超“愿意！”

杨凡“我也愿意为我爱的人牺牲，更愿意为我的儿女输血，那怕为此而死。唉……其实若换在平时，条件和时间充沛，也无需以命搏命，可我们在战后之时、废墟之上、药物紧缺、人人带伤的情况下，拖的越久晶晶姐就越危险，所以……这是华将军的选择，也是我觉得最稳妥的办法。”

草棚中，马超看着华晶晶扑在华雄的怀里泣不成声，伤心、悲痛、心疼一股脑的涌上心头，记起将军往日恩情，七尺男儿也是热汤滚滚而下，什么节哀顺便，倒不如陪哭一场。当初那句“医不好，不要怪杨凡；医好了，也不要怪杨凡。”马超此时终于是明白了。

可明明战后伤体，为何觉身体内力充沛，大异之前，抬头问杨凡道“为何我的内力如此充沛？”

杨凡“临死前他把内力传给你了。”

只是一句话，引得二人号啕大哭。

杨凡也不安慰，转身走出草棚，众人这才看到他脸上的巴掌印。

程青怜惜的摸着他的脸，心疼道“痛吗？”

杨凡摇摇头。

程青认真道“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虽然心里很幸福，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我幸福是因为你愿意为我牺牲，我高兴不起来也是因为你愿意为我牺牲。如果你为我而死，那这世上就再也没你，那我一个人活着岂不是生不如死？”

杨凡老脸微红，幸而先前被扇了一巴掌，掩盖不显以免尴尬，“傻姑娘！说这些干嘛？”

程青“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我爱你胜过你爱我。”

杨凡窘迫不已，不好意思的看看四周，凡他视线过处，众人皆是转头四顾，有意逃避。

杨凡牵着程青就走，小声道“有这么多人呢，怎么好意思说这些？”

程青认真道“可我眼里只有你啊。”

杨凡大囧，又是快乐又是尴尬的走远。

望着俊男痴女的背影，陈不三嘿嘿笑道“这话说的，老汉的少年心都被融化了。”

木乃伊冷笑道“你要是有女娃一半会说话，也不至于一辈子光棍了。”

“滚！二哥笑大哥，哪壶不开提哪壶。”

木乃伊嘿嘿贱笑，对于陈不三的斗嘴爱搭不理。打眼看向草棚，却见华晶晶捂着伤口艰难走出，身后的马超背着僵硬的华雄，亦步亦趋的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低头前行，沉默不语，竟就这般不辞而别。

陈不三摇头苦笑道“为什么有时候明明做的是好事，却得不到别人的理解呢？”

木乃伊“如果每件事都是一样的看法，如果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见地，那就不叫人生了。谁都没有错，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罢了。”

陈不三认真的看着木乃伊，若有所思。

杨凡没有相送，没有挽留，没有嘱托，有的只是安静目送，直至不见。

杨凡突然大声道“开工了，治伤看病，童叟无欺。”

战后的兰陵废墟成堆，瓦砾成片，幸存的人个个带伤，人人疲惫，此时听到杨凡的吆喝，回应声虽此起彼落，热闹非凡，却是中气不足，有气无力。

杨凡“先治箭伤枪伤，再包刀剑划伤。男的就地解决，女的棚里等我。”说着便开始就近忙活，一边忙一边大声交代道“箭伤枪伤有倒刺，不要自己拔，不然可能会流血而亡，刀剑伤口，若是流血不止，你们就先去河畔沼泽地采一种叫香蒲的芦苇穗，香蒲有止血奇效，不过尾大不掉，建议爱美的女子不要轻易用它，容易结疤，不甚美观。”

杨凡忙的不可开交，直至傍晚，却神经抖擞，乐此不疲。

光天化日下，男人们露胳膊露腿，个个衣衫不整，程青、曈曈和安静躲在草棚里，相当无言，杨凡拾掇好野外伤员，掀布进来。

程青本就嗜睡，大悲大喜之下，精神疲乏，安然入睡。

杨凡很自然的掀开曈曈的后背，检查伤口，重新包扎。

杨凡“以后应该会有疤。”

曈曈“恩。”

杨凡“都是因为我……”

曈曈“我愿意。”

杨凡看了看旁边的安静，安静看了看杨凡，又看了看面红耳赤的曈曈，侧身躲避。

杨凡“其实我没你想的这么好，不值得你如此奋不顾身。”

曈曈“我没把你想的多好，只是你的确很好。”

杨凡“何苦委屈自己？”

曈曈轻声道“不能在你身边才是我最大的委屈。”

杨凡看了看安静，安静走了两步，背过了身。

杨凡“我是你师傅。”

曈曈“我从没叫过你师傅。”

杨凡“真傻……”

曈曈“我溺水之际，是你给了我一口人间气，将我从地狱带回人间，那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把自己许给了你。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夺走了我的初吻，关键是，你偷了我的心。我不奢求我在你心里有多少位置，只希望你可以匀一些爱给我。”

杨凡看了看安静背影，安静不好意思的回头，“看什么看？我还能去哪？外面衣衫不整的一群糙汉你让我怎么出去？关键我身上也有箭伤啊，你一个大老爷们，亲也被你亲了，看也被你看了，磨磨唧唧，优柔寡断，你好意思吗？”

杨凡笑道“姑娘！怎么称呼？”

“安静！”

杨凡小声姑囊道“缺什么叫什么。”

安静“你说什么？”

杨凡“没什么没什么，安居乐业，娟好静秀。”

安静“刚才不像是什么好话。”

杨凡“唉……对了，你不是有伤需要我治疗吗？”

安静宽衣解带，丝毫不慌。

杨凡“你的伤？”

安静平静道“胸口有两个箭头，中箭之初就把箭杆砍断了，箭头一直留在身体里。”

杨凡道“你不怕痛吗？”

安静“怕痛就能不痛吗？”

杨凡“佩服佩服！”

安静“你还是别佩服了，还是扶我一下吧，早点把我箭头取出来，早点让我舒服。”

杨凡也不含糊，面对本职专业，真的是心无旁骛，直接脱掉人家上衣，打量伤口，眼中一片清明。

安静赞道“你的眼睛很纯洁。”

杨凡“难不成你希望我不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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