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回忆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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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艳一把抱住张桐，眼泪止不住的掉落，她想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还是忍不住微微抽泣。

张桐这个钢铁直男，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不过是轻轻拍着柳艳的背。

良久，柳艳似乎感觉十分疲倦，便沉沉睡了过去，张桐轻轻将她的头靠在枕头上，转身走出房门。

一屋人此刻全部食不甘味，唯有小鱼还在那儿拿着饺子吃的正欢。

好吧，作为妖怪来说，不懂人情世故也是正常。

院子里，一个孤零零的人影正背对着堂屋，挺立在寒风当中，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此刻他的头顶和肩膀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在挨家挨户放着炮仗和孩子的嬉闹声中，反而衬的他的背影愈加孤独。

张桐看了自己的老爹一眼，张国鸿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瞧瞧。

无奈的叹了口气，张桐点了点头，来到柳残星身旁，从怀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递给他。

柳残星微微笑了笑，道：“很久没抽烟了，既然是我未来女婿的给的，我必须得接！”

说着他便将烟拿了过去，这一举动和他的话都让张桐一怔，旋即微笑着给他点上，道：“柳叔，到我屋里去吧，我那儿有酒，咱爷俩喝点？”

“烟我抽了，酒是绝对不能沾的！”柳残星吸了一口烟笑道，“还有任务呢，容易让脑子不清醒。”

“那咱们就好好聊聊吧！”张桐头前带路，带着柳残星来到自己的卧室。

柳残星全屋扫视一圈，轻声赞道：“普通人家的生活……平静而幸福！真的很不错！”

他又看了张桐一眼，有些遗憾的道：“可惜……你也不是普通人，小艳她，同样也不是！”

俩人在张桐的书桌前坐下，张桐也为自己点上一支烟，轻轻吐着烟圈。

他也很久没有吸过烟了，今天是愁事满头，所以也只有这一口能够稍减压力。

“我的身份，小艳应该跟你说过了吧！”吸了几口烟，柳残星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缓缓的道。

张桐点点头，静静的聆听着。

“那时节，我和小艳的母亲刚认识！呵呵，说来也怪，小颖可是名校毕业的大学生。书香门第大家闺秀，偏偏看上了我这个武夫泥腿子……唉，也不知怎么的，我这个好结交朋友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性格，居然喜欢的是小家碧玉斯斯文文的她！”

提到了柳艳的母亲，柳残星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

“我和小颖的婚姻，虽然也有些坎坷，但是最终还算是不错，那时候时兴门当户对，她花家是西南有名的望族，而我由于有着军队校官的身份，所以也不算辱没了她，最终她的家人还是妥协，而我也带着小颖在京城安了个家……”

“……其实，那时候我便已经是国安六处的人员了，而小颖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说实话，那时候刚安家，我已经有心要退出国安六处，安安稳稳的过我的小日子，凭我以往的功绩和资历，我早就有资格安享退休生活了……”

张桐此刻也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喃喃的道：“如果你真的退居二线，想来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儿了吧！”

柳残星露出一丝苦笑，道：“你说的对，如果我那时候退出，小颖也不会死，而小艳他们也不会这么恨我！”

“……可是，当我向小颖提出我想退出的诉求时，她却是第一个反对的人！”

柳残星似乎回忆起了那张善解人意的脸庞，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她明白，我是为了她才要退出的，她知道，如果我真的退出，如果我曾经的战友们牺牲在战场上，我会自责，会抑郁，会变得意志消沉，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她的原话也是这么说的，她也是真心这么考虑的！她说：‘为了国家，也为了我，你……不能退出！’她永远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善解人意，那么的为他人着想！”

柳残星在微笑，但是笑容此刻已经有些苦涩，只听他继续道：“那时候我真该不听她的话，斩钉截铁的退出……这样，小颖也就不会死！”

“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柳残星笑的有些凄惨，他垂着头道，“小颖死了，死在了小艳和云龙的面前……要知道，让一个孩子看到自己的母亲惨死，这是何等的残忍！”

柳残星咬牙切齿的道：“那帮恶棍，是真的杀人不眨眼的魔鬼！终有一日，我会找到他们，将这帮没人性的东西碎尸万段！”

“当时……您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没来救自己的妻子呢？”张桐有些不解的道。

“我……”柳残星苦恼的抓着头发，似乎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他沉声道，“我和我十二名战友，连同我的亲弟弟，一齐中了敌人的圈套，除了我，全队的人……都死了！而我当时也只剩了半条命，要不是你们特勤十组的莫老救了我，相信我会比小颖还要先走一步！”

张桐心头一震：敢情还有这么一段秘史存在呢？

他忍不住问道：“那么杀死阿姨的凶手究竟是谁？莫非……和困杀你们的人是同一伙人吗？”

柳残星双目精光爆射，冷声道：“你猜的没错，是同一伙人，而且我已经查到，这伙人目前和某个邪教关系密切，很有可能这邪教就是这伙人的下线，而我这次来的任务，便是调查这邪教的背景……”

“邪教？”张桐脑中灵光一闪，道，“莫非就是最近很猖獗的那个什么‘全能神’？”

“嗯，正是它！”柳残星沉声道，“小颖的死，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小艳说过，国安六处是对外的特工组织，莫非这群人是一群境外来的恶徒吗？”张桐惊讶的道。

“没错！”柳残星冷声道，“但是具体是境外的哪个组织所为，我还在调查，但是现在，距离真相已经不离十了！”

张桐沉默了下，随后道：“当初杀害阿姨的那人，为什么会留下小艳和云龙大哥不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应该没那么难对付！”

“呵呵，显而易见，我追剿他们多年，他们这是在报复我啊！”柳残星恨恨的道，“杀死我最爱的妻子，让我的孩子们恨我，这比真的杀了我还要让我难受啊！”

“不对，不是这样！”张桐似乎想到了什么，霍的站起身道，“这些人此前已经想要将你彻底杀死了，只不过是由于莫老头这个意外存在的人才让您逃脱，这个说法……不成立！”

柳残星一怔，旋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由惊道：“难道……难道他们在小艳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有这个可能！”张桐点了点头道。

“不可能！”柳残星一摆手道，“我虽然和云龙小艳他们聚少离多，但是总归还是有见面的机会，对于一个武者来说，自己的孩子身上有什么异常，我是再清楚不过了！”

张桐摇摇头，有些担心的道：“关心则乱，尤其是阿姨刚刚……有些异常不是您当时的精神状态能察觉的！”

柳残星一听不由陷入了沉思，他隐隐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却感觉没有抓住重点。

张桐想的脑瓜仁疼，不由又拿出一根烟，低着头想要点上，蓦的胸口处的一点银光闪过，让他的脑海里也灵光一闪。

“柳叔……”张桐忽然站起身道，“您说您是武者对吗？”

柳残星皱眉道：“没错！”

“那您的家族中，或者阿姨的家族中，有人是异能者吗？我指的是天生的那种！”张桐语气有些急促的问道。

“没有，直系血亲当中，没有相关的基因……”柳残星也想到了不妥之处，不由和张桐对视了一眼，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柳叔！”张桐深吸一口气道，“小艳他们俩……是什么时候才表现出来异能的天赋的？”

柳残星双眸爆闪出一团精光，沉声道：“……在小颖离世之后！”

张桐沉默，忽而晃了晃脑袋，道：“也许我猜错了！”

“不！”柳残星道，“你猜的没错！小艳和云龙身上的异能……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做的手脚！”

“可是，我除了发现他们的异能很强，并且有着逐步进化的能力外，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之处啊！”张桐回忆道。

“这本就是一件异常……你说的对，关心则乱！亏我还是他们的父亲，居然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这一点！”柳残星摇了摇头道，“异能者虽然可以说是基因突变的产物，但是异能的进化却没有这种形式，他们兄妹俩的进化，并不是那种通过训练，逐层递进的那种进化！我在前不久看过他们俩的相关报告……小艳的毛发，似乎已经进化成为了黑色的羽毛，对吗？你觉得，人的毛发能够变化成这样吗？即便是异能者有一部分是兽化的能力，可是小艳既不是金乌血脉，也没有任何妖族血统，这种进化本就是不可能的！”

良久，张桐才露出一丝苦笑，道：“难道，就在阿姨遇害的那天，这个组织的人已经对他们兄妹二人做了手脚？”

“极有可能！”柳残星沉思半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