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银行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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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甲每天要在储蓄所和支行之间来回跑四趟，支行交接员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总是一副很害羞的样子。

交接票据放在一个已经磨得泛白的绿色帆布包里，叶甲每天把它放到吱嘎作响的电瓶车筐里，送到支行，再把支行交接票据拿回储蓄所。

上午的交接时间很不友好，正好错过饭点儿，弄得经常吃不上中午饭。

票据包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叶甲一点印象也没有，下午从储蓄所出来后，清楚的记得放进了筐里，可是到了支行，筐里是空的，叶甲汗一下就流下来了，支行正在考核，这个节骨眼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叶甲失魂落魄骑车飞奔，双眼紧张的寻觅着路上的每一个角落，然而，这条每天走四遍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道路，几乎每一条缝隙都找遍了，还是没有看到那个票据包的影子。

叶甲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哥！我我我出事了！”

“怎么了！慢点说！”手机里传出疲惫的声音。

“我把交接单弄丢了！昨天一天银行的账……”叶甲的声音已经开始带着哭腔。

“你是不是掉路上了？找过了吗”

“我来回找了三遍了！找不到！”叶甲一边扶着沾满汗水的手机，一边把电瓶车靠路边支起来。

“你先别着急，我让人查下监控”

叶凯挂断电话，在桌上一份“现场勘察报告”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按下座机的分机键。

“王磊，到我这来一下”

“头儿，啥事儿？”

“我弟弟把单位的东西弄丢了，说来回找了好几遍，找不到，你去查下沿途监控，这是他来回的路线，看有没有线索”叶凯把手写一张纸条递给这个年轻的下属。

“叶甲？这小哥这么仔细的人还会丢东西？”

“是呀，都快吓哭了，快去看看吧”

“行嘞，我这就去。”王磊拿起纸条走出办公室。

董老板并没有去定早点，而是按照电话里约定的地点，来到了城东的一个菜市场，菜市场北侧是调料区，董老板找到那个卖桂皮的档口，走了进去。

档口里没有空调，只有一个绑了几根塑料带子的风扇在缓慢的摇着头，一个胳膊上纹着龙的壮汉一边刷着手机，一边用脚碾着掉落在地上的烟灰。

“老鬼，我来了”

“来了？坐”被称作老鬼的汉子抬头看看董老板。

“这是定金！”老鬼把一个信封放在桌上。

董老板拿起信封，打开数了下，对老鬼说道“鬼哥，我月底还有货，你再帮着联系下哈”

“你是穷疯了吗？这种事不能连着干！”

“不瞒你说，我最近……急缺钱”

“你先回去吧，先把这次货弄好别出事，等我信儿，上次那个煤老板快气疯了，你自己有点数。”老鬼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灭。

董老板揣好信封，大步往回走，阴沉的天雨一直下不来，更让人热的发毛。一个破旧的帆布包躺在马路牙子边上，董老板看看前后，没人注意，蹲下身子捡了起来，走到路边的屋檐下，打开包上的搭扣，里面是好几叠厚厚的单据，单据上印着“吉康商业银行”的字样。

董老板扣上帆布包的搭扣，抱在怀里，加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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