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六十九章 斯内普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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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死了？”

“我不知道。”

看着斯内普那张一贯冰冷淡然的死人脸上难得也露出了一抹呆滞的表情，放在别的时候，卢平怕是早在心里暗觉有趣了。只是在眼下所谈论的这件事情上，他却也是一点儿都笑不出来。

“你知道的，”稍稍一顿，在多给了对方一些时间消化这个消息之后，卢平才接着道，“那家伙所做的事总是会超出我们的预料，所以……是的，哪怕我确实已经看到了他的遗体，也不觉得他是真的死了。”

对面，斯内普将卢平的这番话都听在了耳中，不过他却并没有立刻就开口说什么。

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消息对斯内普的内心冲击的确不小。他本不是那种能够轻易对他人产生感情的人，除了当年的莉莉以外，他便再没有为任何人打开过自己的心扉。即使后来与那从未谋面的妹妹相识相认，他也很是花了一番时间作思想斗争，才逐渐适应并接受了这么一个一脚踏入自己私人生活当中的女人。

然而玛卡不一样。

即便没有血脉相连的牵绊，在过去这些年里那个独特而又格外出色的小子也随着师生间的相处，一步一步、仿佛自然而然地获得了他的认可。在那个小子的身上，他好像看到了那个曾经在他自己心中一笔一划勾勒描画出来的“理想中的自己”，也就是他当年曾写在魔药课本上的那个“王子（pre）”。

他没有过孩子，而且大概未来也根本不打算要孩子了。但是，如果自己真的会有一个儿子的话，那或者……也许……可能……就必须得是玛卡·麦克莱恩那样优秀的巫师了吧？

或许连斯内普自己都没有真正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当他在卢平口中突然得知那个天才到令他也情不自禁暗生赞叹的孩子可能已经死去了的时候，那份积攒已久的欣赏便顿时全部转化成了一股冲击，撞得连身为大脑封闭术大师的他都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

好在，他终究还是那个西弗勒斯·斯内普，不输给任何人的冷静让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内心。

几个呼吸的时间，重新恢复了冷淡面容的斯内普兀自微微点了点头，淡淡地道

“他花了很多时间在灵魂学的钻研上。虽然我也翻过很多书，从没有看到过有谁让自己的灵魂离开后还活得好好的，但是以那小子的本事，别的办不到的事情他却未必不能办到。”

“是啊！”卢平耸了耸肩，可紧接着却又略叹了口气，“只不过，冰棺中那具尸体却也是货真价实的，就算他还活着，也肯定是遇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麻烦。”

连邓布利多死了都没能再活过来，死而复生这种事，哪怕真的有人可以办到，那难度也必然是显而易见的巨大。若不是真到了走投无路束手无策的那一步，卢平相信，就算是天才如玛卡也不会轻易去实施。

卢平正想着，就听对面斯内普忽然话头一转，问道

“所以呢？那个把尸体送去的所谓‘活尸之主’，现在在哪儿？”

“嗯？”卢平闻言一顿，随即伸手往已经就在眼前的那座冰柱之城、旧日的伦敦道，“虽然不能确定，可……多半就在那里头吧！它与我们提出了合作的建议，目前哈利他们正和它一起行动，寻找并斩杀‘恶魔’。之前在英吉利海峡上的战斗才刚刚结束，我想他们应该都在城里休整了。”

“那里头吗？”斯内普也顺着卢平的手扭头望去，而后若有所思地道，“哼，我想也是那里。”

话音稍落，卢平这边众人便看到斯内普在伫立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居然再不多说什么，转身就开始独自朝那边一步步走去。在怔了怔之后，金斯莱连忙紧赶几步，绕过去挡在了对方身前。

“你准备就这么往里闯？”

“要不然呢？”斯内普连停都没停，边走边道，“难道也要像你们那样排着队站在那儿发呆？”

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从金斯莱的身旁走了过去。金斯莱有些迟疑地也跟着转身，在盯着对方的背影看了两眼之后，终究还是重又扭头望向了卢平这边。

而卢平此时也好像已经猜到了金斯莱想说什么似的，果断一摆手道

“还能怎么办？走吧！”

原本在斯内普现身之前，他就已经下定了这个决心，此时见斯内普走得毅然决然，他自然也再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在招呼了从一开始揭穿斯内普所在后就再没开口的洛奇·布洛瓦一声吼，他就也迈开脚步，朝着已然走出了一小段距离的斯内普跟了上去。

……

距离冰封之城的东侧入口已经越来越近了，脚下的街道路面也逐渐变得不再那么难于行走。看得出来，至少这条主干道是近期有被重新修缮过了的，虽说修理的手法明显有点儿粗糙，就和周围那些街区建筑一样。

不过当然，眼下卢平等人走在这条道路上，却是并没有太多的闲心去关注路面的情况了。他们更关心的，是两旁建筑的窗口中那些个时而便会一闪而过的恐怖身影。

虽然到现在为止，他们都没见那些明显不是人类的家伙出来动手袭击，甚至先前在外围观察时看到的巡逻活尸群也没再见到过。可光是这份行走在活尸巢穴中被无数活尸暗中监视围观的压抑感，就足以让大家产生极大的心理压力。

所以不单单是卢平他们，就连从初时起便独自一人走在最前面的斯内普，那前进的步伐也明显放慢了下来。

然而，即使所有人都已经将戒备心提升到了顶点，整个队伍中也没有一个人因为这份压力停下过半步。哪怕缓慢，他们也仍然是在不断前进着的。

一直到真正临近那道作为如今冰柱之城东门的冰窟入口前，一道矗立在那儿的高大身影才使得众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而没想到，下一刻对方竟主动开口了。

“人类，你们这些天鬼鬼祟祟……在那边晃悠，现在……终于肯过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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