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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岩松家大门紧闭。

有青年上去试了试说:“松哥,反锁了吧,推不开。”

一个黑汉子提起裤腿冲动的说道:“我可去你娘……”

“别啊。”李岩松赶紧拉住人,“干啥呢,大壮,你太冲动了,敢情这不是你家门啊?别踹,爬墙进去开门!”

先前上去的青年往手里吐了口唾沫说:“看我的,来,大壮给架个人梯。”

大壮踩弓步双手交叉反转。

青年转过身来嚷嚷着:“都往后、往后退,给我留下几步,看我怎么冲城墙、怎么为人民建功立业。”

“二混子你行啊,要飞檐走壁了?”有妇女笑着说。

二混子得意的说道:“不光飞檐走壁,我还要、还要窜天猴,哈哈!”

人群跟着笑。

大家都把抓骗子当活动了。

去去乏、解解闷。

外岛民风彪悍,许多人都靠打架来找乐子。

打外人的乐子就更大了。

二混子后退几步迈开腿奔跑,踩着大壮双手起跳,而大壮同时闷哼一声手臂发力抬手掌。

‘嗖’的一下子,二混子窜上了墙头。

他趴在墙头上正要看看形式跳下去,结果一根长竹竿伸出来一下子捣在他脸上!

稳准狠!

“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且惊恐的惨叫,二混子跟麻袋一样从墙上摔了下来!

人群大乱,李岩华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扶起二混子,王忆打眼一看顿时咧了咧嘴:

挺惨!

粗粗的竹竿头戳在他脸颊上直接搓掉一块皮,鲜血‘唰’一下子流出来,直接染红脖子,跟被红龙骑脸了一样。

二混子捂着脸惨叫道:“我草疼、疼死我了妈的,我草、我草我草!他妈用竹竿戳我!”

“里面什么情况?”李岩华从身后妇女肩部上扯了条毛巾要给二混子捂着脸上伤口。

妇女不太愿意,赶紧拉住毛巾说:“大友他爹,我这是一条新汗巾呢,刚使了没两天……”

“等我给你买条新的。”李岩华不耐烦的说。

他使劲抽出毛巾然后给二混子压迫止血,问道:“里面怎么回事?”

“外面的人听着!都给我听着!”这时候院子里传出来喊叫声,“李岩华、李岩松,你们两个给我过来!给我听着!”

“门已经被我们堵住了,你们进不了,也别妄想爬墙!下一次谁他妈再敢爬墙我不用竹竿我用刺刀戳他的头!”

“外面人都听着!你们犯不上为李岩华、李岩松卖命,今天的事跟你们没关系,你们都离开!”

“滚你娘的蛋!”有妇女叫骂起来,“你个狗杂种反动派敢来我们庄子里欺负人,非抓你出来打断腿不可!”

“就是,抓他们出来,先打断腿打断胳膊再送去派出所!”

“还送什么送,打断腿打断胳膊身上绑几块石头扔海里,直接沉了这狗草的!”

还有人好奇的问李岩松:“里面到底什么人?这怎么回事啊?”

刘德华声音响起来,他凑在门口吼道:“李岩松你过来、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你想说什么?”李岩松跑过去铁门口愤怒的说道,“刘德华你真不是个玩意儿,我管你们住、管你们吃,你们竟然想骗我家——咳咳你们真不是东西,你们丧尽天良!你们没有良心!”

“别废话,”刘德华说道,“今天算我们栽跟头了!”

“这事咱这样,你婆娘现在在里头,我们这里有四个婆娘、一个娃子,你要是不想她们出事你们赶紧给我准备一艘船,就是去市里时候你借的那艘船。”

“你给我们发动起来让我们离开,我们绝对不伤害你婆娘行不行?”

一听这话,满街头的哗然:

“这是绑架威胁!”

“里面到底什么人?这是旧社会海匪的把戏啊。”

“绑架是重罪,可严重了,大友他爹你们这是招惹了什么人呀?”

王忆一听也震惊了。

怎么闹出绑架案来了?

本来他以为几个人只是怕挨打藏在屋子里抗争,没想到他们竟然把人给绑架了。

而且还是群体绑架!

就像有社员说的那样,事情严重了,老严重了!

他急忙上去说道:“刘德华,你们别激动、你们听我说,本来你们是想要骗钱而已,这不算什么事,反正你们又没骗成功,这顶多拘留都不会判刑。”

“可你们现在把人给绑架了,你们比我们这些渔家泥腿子懂的多,你们应该知道这是重罪!”

本来是挨顿骂顶多挨两拳的事,结果他们一番操作成功的操作成至少吃个十年牢饭……

王忆都服了!

这年头的人太莽了,胆子也太大了!

刘德华显然也想到这点,他沉默了下来。

刚才他们被街道上赶来的人给吓到了,冲动之下脑子没转弯于是想要绑架李岩松家人来讨价还价。

可是现在回过味来他们害怕了。

关正杰鲁莽,他看同伴犹豫了赶紧说:“你们怕个屁,这是渔村,咱只要弄到船开走,在海上茫茫的谁能抓到咱?”

“海洋这么大,咱到时候随便找个地方靠上去藏起来,公安才几個人,他们怎么能抓到咱?”

罗文说道:“阿杰这话有道理。”

王忆心里咯噔一下子。

坏了,这些人要铤而走险!

他赶紧拉着李岩华出人群,然后凑上去低声说:“事情要严重了,赶紧找人开机动船去报警!”

“咱隔着县里太远了啊。”李岩华着急的说,“我们有民兵队,去另外两个庄子叫人吧……”

王忆打断他的话说道:“咱这里人手已经够多了,普通人再多也没用。”

“这样我们生产队隔着近,你赶紧派人去县里报警也赶紧派人去我们生产队,去跟我们支书说这里的事,让他安排两个老师过来。”

“老师?”李岩华茫然的问。

王忆拍拍他肩部说:“你赶紧去办就行了,我们支书知道怎么安排!”

李岩华这会也有点慌乱,他是民兵,碰到险情有人下命令他便习惯性去执行了。

这时候刘德华也想到他们会报警,喊道:“草你们妈妈,谁别去报警!里面是四个娘们一个小孩,谁报警我们杀人啊……”

王忆凑上去说道:“华哥你别冲动、别激动,你们是生意人,和气生财,这怎么弄到要杀人了?”

“华哥你是明白人,你们骗人不成这不是什么大事,公安不太管,可你们要是杀人而且还是杀小孩,你想想公安肯定会当重案全国通缉你们!”

罗文说道:“他们通缉不到我们的!”

李岩松怒吼道:“怎么通缉不到你们?你们啥名字、啥来路我都知道,家哪里的、在哪个单位干过我都知道,我看过你们介绍信了……”

“那是假的。”王忆对他摆摆手。

一直沉默的周星驰谨慎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信息都是假的?”

王忆叹气道:“因为你们这四个名字我都知道,他们都是港岛的明星,特别是刘德华更是大明星。”

“狗屁,关正杰和罗文才是大明星,刘德华就演了个《彩云曲》,他还没有从TVB的演员班里毕业呢。”罗文哂笑道。

“闭嘴,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关正杰恼怒的骂道。

“我就说随便起个假名字就行了,你们非他吗穷讲究、瞎讲究,这下好了,碰上关注过港岛的一下子露馅了!”

罗文嘀咕道:“谁知道这穷乡僻壤的破地方还有人知道港岛明星?”

刘德华问道:“就因为我们名字,你就怀疑我们了?”

王忆说道:“对。”

‘咣!’

一声巨响,里面有人在踢门。

关正杰咬牙切齿的说:“我草、我草,我草!我就说,我说什么来着?嗯?我说什么来着!”

“你们真是、你们为什么就不听!为什么就不听我的!为什么非要起这些狗逼破名字!”

“停下停下,快住手,你放开阿文。”周星驰的声音响起来。

王忆透过门缝往里看。

看见关正杰掐着罗文脖子在摇晃,将他掐的双眼暴突、脸红脖子细。

好活,内讧了!

掐死他!掐死他!

王忆正要好好看热闹,结果刘德华把他们给劝好了,说道:“咱们先跟他们谈条件离开这庄子,到了海上、到了内陆你们想怎么吵都行,现在别吵了!”

另外三人妥协。

周星驰叹了口气:“我当时也觉得这个起名的方式不合适,所以我和华哥选了两个没有名的新演员,阿文、阿杰你们选的是大明星……”

“我他吗知道个屁,我在杂志上随便找的一个人名。”关正杰恶狠狠的说。

刘德华摆摆手过来说:“王老师……”

王忆说道:“其实刚才我没有解释清楚,我不是只听到你们名字就发现了你们的骗局,是听到你们名字觉得不对劲。”

“关于发现骗局的始末是这样的。”

他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一五一十的把这件事里的推断全给说了出来。

说的很详细。

目的自然是拖延时间。

四个人很快意识到这点,刘德华拍门喊道:“草,你这个畜生是不是报警了?你故意拖延时间是不是?”

王忆说道:“当然不是,多宝岛跟县里的距离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们报警得多长时间啊?等公安同志到来又得啥时候!”

这话是真理。

四人不太担心渔民报警,因为外岛报警太费劲了。

刘德华又嚷嚷着让李家兄弟准备船让他们离开。

但所有人都知道肯定不能让他们上船,否则真就是他们想的那样,海洋太广了,等他们开船跑远了谁知道去哪里找人?

所以他们需要拖延时间。

王忆把李岩松拉了过来,让李岩松把媳妇叫出来,然后跟媳妇吵架,以此来拖延时间。

李岩松的媳妇被拉出来,她惊恐的问道:“当家的这咋回事?怎么这四位同志把我们绑起来了?”

“同志个屁,他们是阶级敌人。”李岩松不耐的说,他又问,“怎么是你们?我不是让你准备午饭吗?家里怎么还有人?”

他媳妇弱弱的说:“我、我看你从城里又是捎了烧肉烧鸡回来又是买了瓶装好酒,于是我就想、就想那个……”

“就想显摆?是不是?你就想找人显摆,然后你去把人叫家里来显摆这酒菜是不是?”李岩松怒道。

他媳妇嘀咕道:“大前天圆圆家里请公社领导吃饭,她娘就叫我过去显摆来着,咱家吃上好饭了,我凭啥不去膈应膈应她?”

李岩松听的火气上涌,破口大骂:“你真他妈……”

后面全是骂娘的话。

骂的那是相当难听,直接把他媳妇给骂哭了。

他媳妇嗷嗷的哭,然后往身后的人身上撞:“我不活了、我不想活了,你们杀了我吧,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不能过了,杀了我吧,呜呜呜,快杀了我……”

“你你你一边去。”罗文推搡她一把,老子可不想犯杀人罪,那是要吃枪子的!

想起这件事他顿时也郁闷起来,茫然的说:“咱本来是来骗金饼子,骗不成就算了,这怎么闹到现在要犯杀人罪了?”

没人能给他答案。

大家此时都无比心烦。

李岩松的媳妇还在闹腾,往这个身上撞、往那个身上撞,非要找人杀了自己不行。

刘德华气不过,骂道:“你个败家傻娘们,你爷们就等着你死呢,等你死了他再找个城里大奶大腚的姑娘当小媳妇!”

“他能找到?就他那个条件能找到?”李岩松的媳妇哭着骂,“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啥狗德性,就他那个逼样的还想找城里媳妇?”

“人家城里娘们傻啊,放着商品粮不吃来跟他摇橹放网?”

“他有钱了!”刘德华扯着嗓门吼道,“败家傻娘们,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男人要有钱了,他们家里挖出来十二块金饼子,一块金饼子至少六千块,他们挖出来六七万的金饼子!”

这话一出口。

门里门外的嘈杂声音都落下了。

刘德华怒气冲冲的还在说:“你懂个屁,中年男人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他现在发财了已经有一喜了,再死了老婆那就是再有一喜!”

街上有人震惊的问:“泉泉爹,他说的是真的吗?”

“你们挖出来金饼子?哦哦哦,这些外地人就是你们找来收金饼子的?”

“真是有六七万?六七万呀,咱渔家累死累活一年也攒不下一千块,你家这是直接成万元户了!”

李岩松和李岩华都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便含糊的说道:“别听他们瞎说,我们今天拿着金饼子去城里金铺问了,结果说是钨金的,不是真金的,不值钱……”

“行了别废话了,李岩华兄弟、李岩松兄弟,你们两个把金饼子都给我拿过来,然后给我们一条船,要不然我们就要杀人了!”刘德华喊道。

李岩松发狠了,说:“杀吧你杀吧,杀了人我看你们哪里走!”

这时候有中年人出来怒道:“你别瞎瘠薄胡说,我老婆是不是在你家里?李岩松我告诉你,我老婆要是少一根毫毛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岩松家里都有谁?里面人说一共四个婆娘和一个娃。”街上的人议论起来。

很快便有李岩松的左邻右舍说:“是圆圆她娘、念念他娘领着念念,还有就是八十他老婆,我看着八十他老婆也进去了……”

“什么?我儿媳妇还有孙子都在里面?”一个混在人群看热闹的老汉听到这话惊呆了。

我就是来看个塌房的热闹,结果是我家房子塌了?

这下子街道上是真热闹起来,好几个人围着李岩松和李岩华嚷嚷,有的举起拳头要干架。

王忆一脸厌烦的站在角落里。

真是猪队友带不动!

其实这件事解决起来不难。

他已经看出来了,刘德华四人是骗子不是心狠手辣的悍匪。

他们行骗的事东窗事发后本想拿东西跑路,是李岩华和李岩松嚷嚷了全村人来抓人,这些人又瞎嚷嚷结果吓到四人了,四人慌不择路便决定绑架屋子里的妇女当人质来换船逃跑。

通过李岩松老婆的折腾他又看出这些人没有伤人的心思更没有杀人的胆子,这样事情不难办,选几个身手好的一起爬墙进去就能制住里面的四个骗子。

问题是现在形势乱了,肯定是没法实施突击行动了。

不过形势一乱也有个好处,没人管院子里的人质了,刘德华四人喊了几声没人管,他们从门缝一看街道上打起来了,这样也不着急逃跑了,他们凑在一起商量起了后续安排。

时间耽误,又有人赶来。

多宝岛另外两个村庄的人来凑热闹了!

一来二去,救兵终于赶到。

孙征南和徐横跑步赶来了!

王忆出去拉了人快速将情况做了介绍,徐横看了看低矮的院墙说道:“简单,要里面是四个骗子的话那我俩直接解决他们就行了。”

孙征南说道:“里面有人质,得小心点。这样王老师,外面有土,你多安排几个社员来用铁锨往里撒土,我们趁乱进去救人。”

徐横听到这话说道:“那面粉和石灰粉更合适……”

“去哪里找石灰粉?面粉的话——他们能舍得撒里面?”孙征南摇摇头。

王忆去把李岩华拽出来:“别他吗瞎嚷嚷了,听我的安排,我这里有人要救人了!”

李岩华好面子,他说道:“王老师你误会了,我们不是真打,我们演戏呢,这不是拖延时间等公安同志吗?”

王忆说道:“两手准备吧,能等到公安同志就等,等不到的话咱只能自己救人了!”

他把孙征南的安排告诉李岩华。

李岩华明事理,说道:“面粉更有用是吧?那我家里有一袋子面粉,二十五斤的,不过是次等粉,有用吗?有用我去拿过来?”

孙征南听到后说道:“有用、有用,这可太好了,面粉更容易飘散在空气中遮挡视线,你快去拿回来!”

徐横补充道:“还有地瓜面也有用,你家里有地瓜面没有?”

“有,那我都拿来。”李岩华痛快的说

王忆大感欣慰:“岩华哥你真是太有觉悟了。”

李岩华火急火燎的跑了,然后心里暗暗的想:

我有个屁的觉悟,我是为了钱,得赶紧把他们四个给抓起来,他吗的那刘德华可是偷了两三个金饼子,决不能让他们带走!

一个金饼子六千块,一袋子面粉多少钱?

五块钱!

街道上还在吵闹,过了一阵四个骗子等不下去了。

他们也在掐算着时间,随着时间流逝他们焦急起来,关正杰吼道:“你们是不是报警去了?是不是报警了!”

“不准再拖延时间!快点把船准备好!要不然老子先砍一条手给你们扔出去看看老子的决心?”

刘德华也下定了决心,大声喊道:“李岩华、李岩松,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跟你们说,要是我兄弟真动手,那他可不是砍你李岩松媳妇的手,是砍那个小孩的手!我让你们有多少钱也不够赔的!”

一个老汉和老太太惊恐的大叫起来:

“别动我孙子!”

“李岩松你赶紧听他们话啊,把我孙子放出来啊!”

李岩华慌张的看向王忆。

王忆看向孙征南。

孙征南点点头开始脱掉上衣只留下个军绿色背心。

王忆对李岩华说道:“撒面粉,一起撒,都听我口号,一二三然后撒,明白吧?”

李岩华已经把相好的人都叫过来了,每人端了个盆子。

盆子里是面粉和地瓜面粉。

徐横找了个小镜片,他蹭上墙头用手指夹着镜片往院子里快速看了看,给孙征南打了几个手势。

孙征南对王忆竖起大拇指。

准备好了!

王忆喊:“一、二、三!撒!”

盆子往外一震,院子三面都有面粉飞进去。

也有人过于紧张直接把盆子扔进去了……

孙征南和徐横压根不用找人帮忙搭人梯,两人追着面粉奔跑起跳,伸手在墙头一摁整个人利索旳飞进去。

王忆急忙凑到门缝往里看。

院里头面粉翻飞白茫茫的,落地声、击打声、惨叫声、惊叫声乱七八糟响起。

他还没有看到院里具体情况,就看见人影在里面闪烁过去,然后徐横冲到门口抬脚将堵门的桌椅全踹开了。

这次用不着大壮来踹门,李岩松自己抬脚踹门!

他使足力气抬脚踹上去,然后脚没碰到门板结果门开了,徐横把门从里面拽开了。

李岩松无处借力一下子劈了个岔,当场疼的哀嚎一声:“我草!”

旁边的王忆赶紧扶起他:“你什么情况?”

李岩松叫道:“别管我,赶紧进去!”

后面有孩子听到这话喊道:“同志们别管我,冲啊,为祖国和人民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哒哒哒、哒哒哒……”

此时巷子里已经堵满了人,怕不是得有二百号人,门一开他们纷纷推搡着往里跑想要看热闹。

李岩华跑最快,进去抓住趴在地上的刘德华赶紧摸他的衣兜裤兜。

王忆被人群推进去,院子里撒了好些面粉,人群进来脚踩风吹的又带起了这些面粉,一时之间真是乱作一团。

孙征南和徐横都贴在墙边,他们看王忆跟海浪里的王八一样转来转去赶紧把他给拉过来。

四个骗子这会都倒在地上了,不知道徐横和孙征南怎么动手的,反正四个人都没有昏迷过去,只是捂着肚子捂着头的在哀嚎。

被绑的四个妇女和一个小孩都被社员给救出来。

小孩的奶奶抱着他哇哇哭,小孩的爷爷恶狠狠的指着骗子喊:“打!给我往死里打!”

这年头的人压根没有法律观念,下手真是没轻没重,有人竟然抡起鱼叉要扎人!

王忆一看这形势也太乱了,便叫道:“这样不行,不能闹出人命,否则咱也得麻烦,至少要被带走调查!”

徐横闻言上去从一个汉子手里拽过一把枪扔给孙征南。

民兵的56式半自动步枪。

压上子弹了!

孙征南拿到枪卸下弹夹一看,重新上弹夹、开保险、拉枪栓、扣扳机:“啪!”

声音清脆响亮,有钢铁撞击般的余音。

一枪打完孙征南再次拉动枪栓再次扣动扳机:“啪!”

王忆说道:“这是半自动,不用老是拉枪栓。”

徐横说道:“班副以前是打狙击枪的,手动上弹、次次上膛,这样的枪打得远、打的准。他留下习惯了,除非火力压制和对火,要不然都是这样打。”

王忆恍然。

连续三枪,躁动的人群下意识往四周散开。

王忆把李岩华和李岩松拉上来严厉的说道:“把人给看好了,要是他们被打死了,你们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李岩松这会还在生气,叫道:“他们不光是骗子还是绑匪,这是恶霸、反人民行为,抓到了就该先打个半死!”

王忆说道:“这个你们自己随意,反正我是把活人交给你们的,你们打死也跟我没关系,以后干警同志问讯的时候你们可得把这点说清楚!”

一听‘干警同志’四个字,两兄弟冷静下来。

不过李岩松还是狠,他看向四个骗子想了想,说道:“把他们腿都给干废了!”

大壮上去摁住了关正杰:“先干他,我看就他能吹牛逼!”

有青年抡着锄头上来,翻转锄头狠狠敲在他膝关节上!

关正杰的惨叫声听的人打寒颤。

王忆摇摇头出去。

眼不见为净。

徐横也在摇头,说:“不专业啊,我教你们挑脚筋吧……”

“赶紧滚。”孙征南给他一拳,拽着他衣服把他拽出去。

没有人敢阻拦他们俩。

两人往外走,人群迅速让出通道。

后面有汉子赔笑说:“同志,我、我枪!”

孙征南看看手上的56半,退掉弹夹把子弹全给弹出来,分开给了那汉子。

汉子继续赔笑:“两位同志真厉害,你们都在主力部队当过兵吧?”

孙征南不回应,跟着王忆出去。

徐横问道:“撤?”

王忆说道:“撤个屁,事闹大了,肯定得等警方来人啊。”

后面李岩华拎着个包出来了,领着他们回到了李老古家里:“现在就我大爹家里头安宁了,我大爹脾气怪,我们庄里人都不乐意跟他打交道。”

李老古这会正在门口张望。

门口确实冷冷清清。

看见李岩华后他赶紧问:“老二,怎么了?怎么全队人都往老大家那条道上跑?我还听见枪声来着,怎么了?”

李岩华一边给王忆等人拿板凳一边把事情简单说了说。

李老古听完后对王忆肃然起敬:“王老师,又是你帮了我家、又是你帮了大忙啊!”

王忆说道:“没什么,我是我们支书的兵嘛,一切都是向我们支书学习。”

李老古严肃的说道:“对,王支书是好人好干部,领出来的社员是好社员、领出来的兵是好兵!我真羡慕你们呀,你们能跟着王支书干,唉,你们队太好了,哪像我们这个队?”

“咱们庄子怎么了?”李岩华听了他的话不太高兴,伤自尊了,“咱庄子比王家生产队富裕。”

李老古说道:“富裕又怎么了?咱庄子没有一点人情味!王家呢?人家王家还是大集体,全队一家人、你家有事我家帮,咱庄子能行吗?”

“你比我跑的多,你比我了解咱公社各个生产队情况,王支书带的生产队人心最齐,不管男女老少老实本分、听话听指挥,干活舍得使力气,吃喝有好的先给老的小的。”

“人家生产队不出小偷不出歹人,多少年没有个走歪门邪道的了?他们父子爷们干啥都和和气气,王支书一声令下,全体力气往一处使,多好?啊,这多好?”

他说着伸手往李家庄画了个圈儿:“再看看咱庄子,富裕?哼哼!有本事的富裕,没本事的受穷、受苦、受累!”

“咱庄子现在大包干了,集体的人心已经散了,真是牛掉了鼻绳、驴脱了笼头,哼哼,咱这还是教员同志的队伍吗?”

李岩华叹了口气。

这方面他还真是没话说。

李老古平时被俩侄子瞧不起,说句话就要挨怼,今天终于站起来了,于是他扬眉吐气的继续批评李岩华:

“你不用在这里觉得自己挺好,你看着吧,哼,咱庄里越来越不像话了。不养老的、去外面勾三搭四的,你是党员,这些事你比我清楚吧?王家生产队有这样的事吗?”

“还有更厉害的在后头呢,你看着吧,你刚才说那四个坏种把咱家有金饼子的事说出来了?”

“行,你看着吧,找你借钱的、找你借粮的都要来了,你要是不借?你看着吧,你这个党员就干到头了!”

李岩华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白了。

他知道李老古没有夸张也不是吓唬他。

于是他说道:“那咱不承认行不行?”

李老古轻蔑的说道:“你往日里骂我的本事哪里去了?怎么净说废话呢?你不承认?那你老婆孩子承认不承认?”

“你不承认,那你要不要卖了金饼子盖房子、置办油船?”

李岩华舔了舔嘴唇,顿时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他又猛的抬起头:“大爹,你、你愿意分我跟老大金饼子啊?”

李老古说道:“分,为啥不分你俩?你俩也是咱先人的后人,咱三家都分,刚才我挨个咬着试过了,我这里是十块金饼子……”

“一共十二块。”李岩华从拎出来的包裹里摸出两块金饼子递给老头,“这里还有两块。”

李老古说:“我跟你们爹还有你们二伯一共兄弟三个,按照祖训分财产的方式,我们三个平分,一人四块金饼子,你俩爹没了,那就是你俩兄弟平分四块金饼子。”

“我二伯也没了。”李岩华说道。

李老古瞪眼:“可你二伯有娃,他有四个娃,等他们回来我得把他们那一份金饼子给他们。”

李岩华说道:“他们还怎么回来?当年他们跟咱家可是脱离关系了,现在人家都是城里人,你还给他们分金饼子?瞎讲究!”

李老古说道:“他们只要还姓李,那该分给他们的财产就得分,这是先人传下来的规矩!”

李岩华叹气。

早知道那两块金饼子不往外掏了,自己收着。

李老古还能不了解这从小看到大的侄子?他又瞪眼说:“咋了,后悔把那两块金饼子给我了?”

李岩华违心的说:“哪能呢!”

李老古叹了口气说:“现在一搞责任承包制、一分船分网这人心都散了,都去跟钱亲了。”

“你们兄弟两个以后要过日子、养孩子,花钱多,金饼子需求的多,我拿出来两块给你俩填上,你俩一人三块,我自己一个人拿两块就行了,你二伯爹家的那四块不能动!”

李岩华一听这话顿时欢天喜地:“行,大爹,就按照你说的来,大爹你这下子太大方了。”

李老古没好气的说:“我一直大方,除了我宝贝我还有什么不分给你俩兄弟的?”

“不过这次我不白给你俩金饼子,守着王老师的面你们兄弟得给我下个保证书,以后得给我养老送终,等我没了要年年的给我坟上填土烧纸!”

李岩华痛快的说道:“这是肯定的,你别听老大瞎说,他就是那个火爆脾气,脾气上来了就会瞎说话。”

“你是我俩大爹,我爹走的时候叮嘱过我俩了,要给你养老送终,这个你放心。”

李老古说道:“那你俩以后得轮流给我送饭,我跟着你俩吃,我自己一个人做饭不值当。”

李岩华更痛快:“行,我跟老大说说。”

“说啥?”李岩松一瘸一拐的来了,他也拎着个包,包里是酒菜。

李岩华看到他后问道:“你怎么来了?那四个骗子呢?”

李岩松说:“大壮看着呢,我给他留了半个烧鸡,他给咱把人看的好好的。”

李岩华说道:“你上点心,自己看着他们,你急着过来干什么?怕我跟大爹分金饼子?”

李岩松不高兴的说:“你把我当什么玩意儿呢?我是过来送菜送酒,王老师和这两位同志今天给咱帮大忙了,帮的太多了,这都快一点半了咱不得赶紧请人吃个饭?”

李岩华抬头看看太阳,恍然道:“哎哟,都这么晚了。”

他去屋子里把桌子搬出来,放在树荫下摆上碗筷碟子,李岩松把妻子已经切好、做好的菜从袋子里倒出来。

王忆凑上去一看,还挺丰盛。

猪头肉、烧鸡、炸肉、酱肘子、炸鱼等等,还有大葱炒鸡蛋、萝卜炒虾皮之类的热菜。

李老古去借板凳,回来后脸色不好看。

李岩华问道:“怎么了?他们不借给你?嘿嘿,谁让你平日里净得罪人了!”

“狗臭屁,”李老古阴沉着脸骂了一句,“他们都在问我金饼子的事,我看着往后咱家的烦心事少不了!”

李岩松暴躁的说:“金饼子是咱家的,跟他们有个屁关系?”

李老古叹了口气。

他去屋里拿出纸笔又把十二块金饼子摆开。

兄弟两个眼睛顿时直了。

李老古说道:“让王老师当个见证人,咱三家先把咱所属的金饼子分了。”

“我自己四块你们两家四块,我私人再送给你们兄弟两块,这样你们一家子是三块——但是我给你们这一块先不能直接给你俩,你俩要写收据、写以后给我养老送终的保证书!以后给我养老我才能拿出两块金饼子分给你们!”

兄弟先两个眉开眼笑的先分了自家所属的四块金饼子,一边衣兜里装一个。

金饼子很小,可是很沉,将衣兜给拽了下去。

收据、保证书写上,见证人位置是留给王忆的。

李老古对王忆说:“王老师,上次来我对你态度不好,我不知道你是个跟王支书一样纯粹、高尚、有道德的人……”

王忆笑道:“这个倒是没有,老古叔你客气了。”

“我没客气。”李老古摇头,“今天的事也就是你,换成别人肯定是跟那四个骗子联手来骗我们家金饼子,甚至会打跑那四个骗子独吞我家的金饼子。”

“而你这个人不但见义勇为帮了我家,刚才分金饼子的时候我还注意你了,你始终面色平常、表情平常,这说明什么?”

“说明王老师就没去琢磨咱家的金饼子,没想着因为帮了咱家的忙就要分咱的金饼子。”李岩华说道。

李老古钦佩的点点头。

李岩松给自己杯子里倒上酒给王忆杯子里倒上酒,说道:“王老师我敬你一个,我大爹上一次见你对你态度不好,我对你态度也不好,还因为你弄走我们抓的鸟背地里恨你来着。”

“这是我的错,我干了你随意,你别跟我这样没文化没见识的粗人计较,我今天给你赔罪了,一切都在这杯酒里!”

他说着仰头干了这杯酒。

王忆陪了一杯。

李岩松还要倒酒说话,李老古拦住他,没好气的说道:“你他妈就会喝酒,我跟王老师要说正事!要让王老师当见证人!”

他继续看向王忆正色说道:“王老师,今天我们得请你当个见证人,可是这个见证人不让你白当,另外也是为了表达我对你今天给我们家帮大忙的谢意,我给你一个我的宝贝!”

王忆猛的抬头看向他。

这老爷子的宝贝只有一样……

他试探的问道:“是那个仙童送花的珊瑚雕像?”

老爷子摇摇头:“不是那个。”

王忆嘬了嘬后槽牙。

他估计也不是。

结果老爷子接着说:“是另一个红珊瑚雕像,百鸟朝凤!”

这下子轮到李岩松、李岩华兄弟嘬后槽牙了:“大爹,你把百鸟朝凤给他?”

“不是吧,百鸟朝凤是你仅次于井冈山会师的心肝宝贝啊!你看都没让我们看几次,这次要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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