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不见，不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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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亦微微眯眼，心思百转，那人开始行动了吗，右眼皮直跳，心里发慌，她总感觉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肯定会对她的打击很大，能不能承受的下去，她不知道，但是当她想到自己师父可能就在某个角落为了她的事情奔波吃苦，她又感觉她什么都能承受下来了。

施亦桌下的手握拳，声音疏离“不见，不算。”

施亦转脸看向梁炎栩“老公，抱歉，现在不是时候。”

梁炎栩也没有想到施亦会这么决绝，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很快掩去，宠溺地道“没关系，这里面的事情，我本来就没有你懂，自然信你。”

施亦总算放心，本想问梁炎栩有没有自己师父的消息的，但是见梁嘉正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仿佛要单独和自己的老公谈事情，施亦也识趣，找了个借口便出门。

本来梁炎栩要跟着的，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也怕卦堂来阴的，但是被施亦强行按了回去。

后来梁炎栩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确认魏明星在岗，而其的侄女请了护工，便放心了些，心想和他老爸速战速决，把事情谈了，赶紧去找施亦。

“她笑起来气质和你母亲挺像的。”梁嘉正瞅了眼从门口走进了的儿子。

梁炎栩脸色微冷，也不管辈分了，声音带着警告“你不要胡猜，我和你不一样，我娶她是因为她是我这辈子要疼的人。”

“真的？”

梁嘉正的质疑让梁炎栩十分恼火，走到沙发坐下“我和施亦四年前就认识了，这里面的事还得感谢你那个小老婆……”

梁炎栩大致将事情讲了，梁嘉正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都是一家人，没有证据的事情以后就别提了。”

“呵，晓得你这个态度，我当时才懒得给你说道。”至于证据，梁炎栩自然是有的，他不甩出来也是不想他爹觉得亏欠他而给他东西，他自己的东西，他要靠自己的实力拿回来。

不过这么一说，他当时还查到一些事情，因着没和施亦确定关系便没有说出来，现在倒是可以说了，心想着等施亦回来了便告诉她，让她以后防备着一些人和对付王珍珍。

……

而此时施亦去了刚刚有感觉的地方去看一眼，想要去看看那人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雁过留痕，百密一疏，她就不信那人可以做到十全十美。

施亦站在窗边不远的那棵树下，摸着下巴在树下走来走去，一会儿绕到树后面，一会儿又跑到树前面，就像是一个寻宝的小孩，玩的特别的欢快。

开车的寒九瑾远远的就看到了，他加了一次油门，车子飞速前进，两秒的时间就来到了施亦的位置，油门一踩，车子顺利停下脾气好到连丝毫的摩擦声都没有。

有所感觉的施亦歪头看着车中的人，在其降下车窗后，幽幽地道“车的性，能倒是好，但是你恣意而为真的好吗？”

“不恣意而为怎么能追的上你的脚步。”寒九瑾那张沉稳而帅气的脸上带着坦然的调笑。

施亦“所以你今天来的用意是？”

“我完全是受人所托，我小叔想要和你好好聊一聊。”寒九瑾爽快报出自己来的目。

施亦一听倒是沉默了，犹豫着要不要答应。

寒九瑾见此，笑意一收，就变成了商场上的老狐狸“本来小叔还很犹豫要不要见你，我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灵魂互换这中事情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是我们寒家这些年来经历的匪夷所思的事情不少，所以最后我小叔决定见见你，然后听听你的要求。”

要求？

施亦心中冷嗤，她还真看不上寒家的东西，她就想膈应他们，看他们内讧而已。

“以你的想法肯定也认为我做这些事情也都是为了攀上卦堂吧，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更或者说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会见寒越凡，会想要回到寒家，还有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积极。”施亦的气势毫不输人。

“如果不是，我还真不知道你的目的所在。”寒九瑾对施亦越来越好奇，心里却没有丝毫对她的讨厌，反而都是想要亲近，以他不受控制的性格，自然不希望自己被某种情绪控制。

“嗯，我的目的？”施亦的手指敲在车盖上，神情狞笑“我就见见寒越凡吧，希望你们都不会后悔。”

“我感觉我们会谈得很愉快。”寒九瑾彻底发挥了商场谈判的实力，他感觉现在的施亦真的很难对付，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想法，他一定要把人变成同盟，而不是对手。

施亦随意的勾了一下唇，抬脚上车“废话少说，直接去地方。”

一路的风景快速地划过，施亦感觉她也就编辑一条消息的时间，就到了地方。

那是一座风格独特的咖啡馆，施亦走进去后就发现，咖啡馆除了贵私密性更好。

寒九瑾前面带路，他们来到二楼的贵宾室，寒越凡已经等在那里，当他的目光落在施亦身上的时候，微微一顿，继而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来了，快坐吧。”

施亦眼中没有任何的笑意，甚至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坐在人的对面，口气疏离“有什么事就说吧。”

寒九瑾挨着寒越凡坐下，他奇怪地看了施亦一眼，不明白现在的她为什么可以表现的那么高冷，欲拒还迎，还是为着其他，不过他也是一个很合格的看棋者，观而不语。

寒越凡为施亦的冷漠，心里有些不适滋味，但还是尽量温和地问“手机上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吗？”

施亦冷笑“你说的是哪一件，灵窍？那件事你完全可以去问寒堂主，至于灵魂互换，如果是真的呢，寒晴霜的身体是你的女儿，施亦的灵魂是你的女儿，两个人各占一半，你会怎么办？”

看到施亦这个样子，寒越凡便怀疑这个陷阱就是施亦设的，这他还没开口呢，对方倒是把所有都说了，还不是她心里早就知道他们寒家会知道。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在咖啡把上，“灵窍的事情，灵至已经说了，这是我们家欠你的，你看你需要什么样的补偿。”

施亦毫不放过他话中的破绽“所以你根本就不相信灵魂互换的事情对吗，那你找我来干嘛。”

施亦冷笑看着寒越凡，用手支撑着头，恣意而悠闲，却说着句句诛心的话“你不信，但是有人信，他们虽然从来不打我，但是就没有停止过精神上对我的虐待，如果有一天你证实了现在与你说话的灵魂才是你的亲生女儿，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虐待你会作何感想。

你以为我必须要认回你吗，告诉你，哪怕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我的选择都是不会，你知道我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吗，如果不是亲生的，我感激他们对我的养育之恩，但我恨死了那把我抛弃的亲生父母。”

施亦收了凌厉，莞尔一笑“我现在已经有人护着了，我只需要在乎他就行了，至于你们，自然是多余的。”

“那你是为什么还要让我们知道？”寒越凡看不懂眼前的女孩了，而他竟然对她升起一抹亲近感，这一刻他甚至怀疑，灵魂互换的事情是真的。

施亦好笑地说道“是寒老夫人私自拷贝了我手机里的资料，这也是我后来用我家钢镚为手机升级的时候才知道，正好我可以为自己讨一个公道。”施亦眼神坚定而狠厉。

寒越凡倏然一惊，只因施亦眼中浓烈的恨意，他拿起咖啡杯，想要喝的时候，发现有些烫便放了回去，说实话他明明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遇见多大的事情都可以镇定如常，偏偏遇上施亦这个小丫头片子反而有些紧张，说出去别人肯定都不会信，而现在偏偏就发生了

寒越凡“其实我多养一个女儿也没有问题。”

施亦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对寒越凡的失望“你为什么不是想办法吧灵窍还回来，也需灵魂就归位了呢。”

寒越凡那开始浑浊的双眼微微垂着，看着静止的咖啡表面，心中有份惆怅“其实这些年，我们和晴霜的关系并不好，她的性格暴躁，喜欢虐待小动物，变态，其实这么说自己的女儿是不对的，但是的确如此。

我和她母亲管不了她，而她自小就喜欢她姑姑，于是我们就将她寄养在她姑姑的卦堂里，小时候她有这方面的天赋，这也是两全的办法，但是我们父女的关系也渐渐疏远，有心思她也不太爱跟我说，直到前一段时间她说她有了喜欢的男人，来问我的意见，我们父女才谈了谈。”

施亦发挥最大的耐性继续地听着，她知道寒晴霜喜欢的是梁炎栩，但是她想要知道寒越凡的反应，这样也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吧。

寒越凡继续说“我给了她中肯的意见，她也听了，本来她还很高兴，以为那个男人终于给了她回应，那晚上她真的很开心，而且一直粘着我，这可能是二十多年里我们父女最亲近的日子，但是才过了一晚，她的态度说变就变。

因为那个男人最后还是拒绝了她，而且还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她的心情不好，朝我发了一通火，便跑走了，从那天后，我们父女的关系就又回到了僵硬的冷漠。”

施亦将目光移到一旁身体僵硬的寒九瑾的身上，微微一笑。

只一眼，就让寒九瑾感觉那天早上的事情，施亦是知道了，但是他又怀疑，她为什么会知道，难道她与那件事有关系。

施亦可没有跟寒九瑾解释的打算，她的话非常的直接“寒晴霜喜欢的男人，是我现在的老公，我们已经名正言顺了，所以你管好自己的女儿，让她离我老公远一点。”

寒越凡瞳孔微张，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转来转去，寒晴霜和施亦仿佛有一根线将其缠在一起，命运的走向那么的神奇，欠就要还，也许是寒晴霜欠施亦的，所以她们的命运总是能碰撞。

“这样也好，至少晴霜还了你一些。”寒越凡感慨地说。

施亦的心越来越冷“你错了，这是我老公的选择，与寒晴霜没有任何的关系，寒晴霜欠我的，我会慢慢算。”至于寒越凡不接灵窍换回来的话，施亦也是明白的，因为他做不了主。

寒越凡抿着唇，对面女孩越是冷静，他就越是心慌，他想要把关系缓和下来。

“我相信灵魂互换的事情是真的，以后我就有两个女儿了，你的灵魂，晴霜的身体，你们的一生我都会为你们负责，我会同样对待，不会亏待任何一个，这样我认为很合理。”寒越凡退让至此。

但施亦并不满意，她缓慢摇着头，脸上是怎么也压不住讥讽的笑“人家都说父母债，父母欠了子女的，才必须为子女操劳，但是在我这里从来都是反向的，我越是懂事了，便越是恨他们，

他们给了我一口吃的，却没有给我任何感情，我时常发愁，这将来我没有感情给他们养老，会不会伤了他们，你给的了物质，你给的了感情吗，我只缺这一个。”

施亦看着寒越凡闪动的眼神，她赶紧提醒“打住，我并不是说这些煽情的话，让你们来可怜我，我，不，需，要，我已经长大了了，也找到了那个会对我好的人。”

“所以。”施亦最后补充一句“千万不要让女儿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再来给她爱，那是累赘，所以你现在还是把所有的爱都给寒晴霜吧，省的哪天她也不需要了，你就后悔莫及了。”

每次看到寒越凡，施亦都烦躁，现在心中的烦躁更是越来越盛，懒得再与寒越凡磨牙，她推开手边的咖啡，直接站起来就走。

“请等一下。”寒越凡心里一慌，赶忙站起来快走了几步拦住施亦，“施亦，回家吧，我相信了，我相信你真的是我的女儿，我有感觉，你就是我的女儿。”

施亦看着寒越凡眼中凝起的雾气，仿佛真情流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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