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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剑!”
一边手臂巳经被毒素侵蚀的英二,硬撑着精神想要护着庞雨,抬头却看到方才出手相助的少侠手中那把碎星剑。
言暮看着庞雨护卫眼中的讶异,又见他滴着黑血的右手,连忙说道:“你中毒了,要赶紧医治!”
“你是谁?”喘着粗气的英二审视这眼前的人,碎星剑不是应该在世子手中的吗?为何?
“英二,立刻去医治!”庞雨目光灼灼,没了方才的温柔声线,以一种让人压迫的语气命令道。
“少爷,我……”英二此刻就算是死,也不敢离开庞雨半步,哪怕是手中的毒巳让他痛不欲生。
“庞公子,快把令牌给你护卫,去城西当归医馆找司徒神医,这只手尚可以保住!”言暮直言道,她看得出护卫对自己的戒备,但也读出了庞雨看似严厉实为关心的命令。
“听到了?现在!立刻去!”
听到庞雨极具威严的声音,言暮被震慑得不禁吞了口涎沫,再看向那护卫,只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说道:“是!少爷!”
三更半夜,整个言府静悄悄的。言暮目送着巳经连影都瞧不见的护卫,敢情家主令牌就直接给护卫拿着了,这庞雨还真是个心大的!
她有些惋惜地看着被撞坏的雕花木门,正当纳闷为何这江淮阁不见一个下人时,却听到身后庞雨幽幽说道:
“多谢少侠出手相助!”
她转过头看着巳经穿戴妥当的庞雨,饶是平日都是窝在房顶,没法儿看得清楚,如今这位翩翩公子与她相对而立,才能细细欣赏他的容貌。
俊俏男子她见得不多,庄霖与卫桓都以可说得上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可眼前的男子,除了那得天独厚的脸容,一身尊贵气质,一记眼下泪痣,一股难言威严,终是让她想起了在哪个人身上曾经看过……
“你……”许是觉得自己的猜测过于匪夷所思,言暮一下子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却又疑惑为何此人会来到言府,这一点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搞清楚的!
“庞公子为何要来言府?”言暮越猜测,越觉得此人就是心中所想之人,甚至连他取的假名,都隐约透露着尊贵的身份。
庞雨弯起薄唇,与言暮的眼神重合起来:“这句话,应是我问你。”
言暮忽然想起,在那个遥远的庄府里,在那个懵懂的时光里,庄霖曾经向她讲过自己几位师兄弟。
“我的大师兄,长得人高马大,跟只大狗熊一般,模样看起来特别凶,也不懂风情,师父说他就是个武将的料,炽烈肝胆,必定攻无不克!”
“我的三师弟,唉,就是座冰山,想起他来我都觉得舌头要结冰,不说了……”
“四师弟呢,是山上对我最好的人,每次都对我有求必应!他总是笑眯眯的,好像没见过他不高兴的时候,但是我知道,他终是我们四师兄弟中,承担最重,背负最多的人!”
金栏白的善篸差,双凤夜伴江南栖。言暮凝视着眼前被灯火映着的翩翩少年,被无限延长的影子,好似一条深不见底的道路。
她想,这条路,大概就是大恒以后要走的路。
“你是应晏阳!”言暮轻启薄唇,一双眸子里黑白分明,不带一丝情感。
应晏阳听到对方的话,不语,笑意更盛。
他猜,此人一定不是应晖的人,因为应晖的人,没有那么有趣!
“那,你是谁?”
他端详着眼前人,如白玉般无暇俊俏脸庞,大大的杏眼中双眸如星,一双英挺的眉毛有着飒爽之息,一种不可言喻的亲昵感不知从何处生出。
“我叫李拂。”在这江湖,没有言暮,也没有言以淮,只有一个李拂!
“李,拂。”应晏阳颔首念道,眼中的笑意依旧,语气变得温柔:“你武功很高,若没有今夜的刺客,偷令牌对你来说也是轻而易举。”
偷?言暮挑了挑眉,她好歹在血缘上,与言氏还是有关联的,他这个流着龙血凤髓的人,却偏偏要接管名门世家所不齿的商贾之家,这不是更名不正言不顺吗?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制心中的不悦:“我有一事要查,必须拿到令牌调动言氏之人。”
“原来不是想要银两。”应晏阳笑眯眯地看着站在几丈远格外生分的李拂,丝毫没有探究的意图,要借可以,但是……
“你方才问我为何要来言氏,我并不打算告诉你,不过……”应晏阳慢慢地坐到茶桌旁,倒了一杯冷茶,斯条慢理地喝下:
“你可以留在我身边,慢慢探究!”
“你这是什么意思?”言暮疑惑地问道,诚然,应晏阳的所作所为,极大地勾起她的好奇心,但是突如其来的邀约,反而让她难以招架。
“我的护卫受伤了,正好你武功不错,想请你先顶上。”应晏阳笑意盈盈:“至于工钱,随你提。当然,令牌也会借给你!”
言暮盯着应晏阳那双狐狸一般的眸子,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这皇太孙真不会做生意,明显是赔钱的买卖,他倒是乐意。
“噗呲”一声,言暮轻笑,弯起那双眸子,竟泛出了小姑娘的俏。
“对我来说,是个好买卖!”
应晏阳听着少侠带着一丝稚嫩的嗓音,看着对方不经意流露的纯稚,眼底的笑意不由得更深了。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言暮对上应晏阳的眸子,让两人的视线重合:“你拿出来的那张言不忧的字迹,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晏阳听罢,对眼前的人真正的身份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只听到他幽幽说道:“你知道我是应晏阳,却不知道我的娘亲庞甄,就是言不忧的表妹?”
言暮一双眸子忽然睁大,被应晏阳立马捕捉。
“她当年大婚时,言不忧赠她一副江南夜游湖中图,图上千字诗词皆出自言不忧。我只是摘其中之字,仿写罢了。”
言暮没想到,应晏阳竟如此简单便将言氏长老骗倒,更没想到自己兜兜转转,还真的跟应氏皇室挂上了关系。
要是这么说的话,这应晏阳还真是自己的远房亲戚了。
“李公子?”应晏阳对着失神的言暮,轻声问道。灯光下的李拂格外娇小,若不是看过他方才的高超的剑术,他定然不会将他视为男子。
言暮被应晏阳唤回神志,转过头对上自己的远房王孙贵戚,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
“好!我答应你!”
——
临安城西,当归医馆。
言氏祖先一代行医,但每每医人,患者必死无疑,故被冠上了‘世代庸医’的称号,其悔恨之际立誓,要自己的子孙绝不能碰医药之事,所以言氏的生意做得多大,都不会沾上医馆一毫。
司徒神医与言氏一点瓜葛都没有,英二之所以能用家主令牌唤得他出山,也不是因为他欠了言氏的人情。
他欠的,其实是言不惑的岳父——穆晏的人情,多年前,六运河因常年堵塞,终致决堤,江南多少百姓因此家破人亡,当时言暮的外公穆晏临危受命,赈灾救难,疏浚汴渠,不知拯救了多少水深火热的江南百姓,而司徒神医,就是其中一位。
“他这毒,要是再来晚一刻,这只手臂就保不住了!”
言暮跟在应晏阳的身后,看着医馆榻上昏迷了一夜的英二,司徒神医边摸着他长长的山羊须,边说着神医们老生常谈的话。
“昨夜放了半个时辰的血,才把他身上的毒清了,这小子没昏迷个四五天,醒不来!”
言暮没想到应晏阳的护卫身体素质如此高,若换作旁人,放半个时辰的血,早就失血过多而亡了。
应晏阳凝视着躺在榻上,嘴唇一丝血色都没有的英二,连一贯的笑容都挂不住了,却又无能为力,只好转过头对着司徒神医说道:“多谢神医相助,庞某必定重金答谢!”
“神医,你知道他中了什么毒吗?”言暮回忆起昨晚看到英二时,他露出的手臂巳经全黑,好不渗人,便直言问道。
司徒神医人老眼不花,越瞧着庞公子身后的小护卫,越像一个人,天底下长得相似之人不算奇怪,他便不提了。
“他这种毒是从巴蜀的一种叫作‘一丈青’的蛇中提取出来的,巴蜀之地瘴气丛生,带毒的蛇多得是,那边的百姓久而久之都对毒理略知一二,难说是哪门派的,但极有可能就是从巴蜀来的。”
老神医捋着花白胡子,上上下下地把言暮瞧个仔细,一时点头,一时又摇头。言家的大夫人穆少兰从来都是深居简出,除了言府上的人,整个临安见过她的人,十个手指头都不够。
但偏偏这老神医就记得他救命恩人的女儿,这个小护卫,长得跟穆少兰有着六七分相似,又是言府那边来的人,叫他如何不想起那个早逝的言小公子。
言暮当然察觉到老神医的视线,但也无可奈何只能闪避,如今让别人认出她,甚至是怀疑她是言以淮,对于自己,对于言氏,对于对方,都不是一件好事。
“巴蜀之地,倒是新鲜!”应晏阳看出了言暮的窘迫,开口打破僵局。言暮闻言抬头盯着芝兰玉树的他,不由得微微一笑。
临安的街道上,一辆装潢朴素的马车不疾不徐地行走着,言暮架着马车向着车舆内端坐的应晏阳问道:“少爷微服出巡,为何不带多些护卫?”
其实言暮从昨夜起就觉得讶异,应晏阳堂堂皇太孙,就算应晖当权,他也是当之无愧的明王世子,为何身边不见一位下人。
“你这当护卫的一身都是迷,也不见我问你一句,倒是探究起主子来了!”应晏阳云淡风轻的声音从车内响起,听在言暮的耳中,没有一丝责备,反而格外轻快。
“李拂第一次遇上少爷这般身份的人,当然是好奇的,若少爷不愿答,我以后便不多问了!”
言暮的声音带着江南儿女的软,让应晏阳的姿态都放得柔软:
“不带人,是因为我能信任的人并不多。”
言暮没想到他还真的回答了,不由得接上:“那为何少爷会让我这个陌生人当你的护卫呢?”
应晏阳听罢,嘴角不由得微微弯起,温柔又坦荡地说道:“因为你有意思!”
年纪轻轻,武功高强,背景神秘,长得讨喜。。
这样的人,足够有意思,足够吸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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