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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大比上,&bsp&bsp愿识君鞘中青霜。”

听见对方的邀战,乔闻笑道“好,正合我意。”

他随手挽了个剑花,&bsp&bsp将黑剑收进鞘中,回头望了一眼。

“我的师兄们来寻我了。”乔闻说,“我便先走一步,&bsp&bsp两位再会。”

他说再会时,分明将视线投向了叶鸢。

云不期对他的背影微微蹙眉,&bsp&bsp忽而听见叶鸢问道“你不喜欢他?”

云不期收回视线,&bsp&bsp不置可否,反而问她“你呢?”

“我不讨厌他。”叶鸢一面回答,一面思忖着这熟悉感的来源,“他说他师承四象门,小道长,你可知四象门是什么样的仙门?”

“我从未听说过四象门,想来立派时间尚短,不在桑洲境内。”云不期说,“但观其剑意,&bsp&bsp也不属北辰洲和澹洲……”

“那他说不定是妖洲来的。”叶鸢带着点揶揄看他,“你是因为不喜欢妖洲修士才不喜欢乔闻道友的么?”

“……”他别过脸去,&bsp&bsp“不是。”

叶鸢心想,看来小道长是不愿意说了。

其实转念想来,年轻修士们一个比一个心气高,&bsp&bsp同辈竞争者间针锋相对也是常有的事……只是在她看来,云不期的剑虽然锋利,&bsp&bsp个性却绝不尖锐,&bsp&bsp他们一同在南昼城经历了些事后,&bsp&bsp他更比初见时沉稳不少,因而叶鸢见他表露出战意,不禁觉得有点意外。

但她想起乔闻的那柄佩剑,便暗中猜测或许正是因为岁数相近、又同为剑修,所以才让小道长升起了一较高下之心吧。

她还想再问四象门,此时恰有几人匆匆赶来,为首的是宁絮,然后是被她扯着的陆松之,裴嘉玉紧跟在两人身后,边追边劝道“宁师妹,你先放开松之……”

“听见裴师兄说什么了吗,宁絮,你且松手。”陆松之挣扎着,“等我慢慢跟你说来……”

“下山前陆师兄明明答应过我会照看好云师叔。”宁絮气急道,“我再也不信你了!”

“怎么就没有照顾好了?”陆松之当即喊冤,“你好好看看你云师叔,是缺了胳膊还是缺了腿儿?”

对话间,他们走得越来越近,叶鸢好奇地望向这几人,忽见云不期走过她身边。

“他们都是东明山门人。”云不期在她侧前方一步远处停下,回头看向她,“你随我来。”

叶鸢知道这是要为她引见师门了,于是点了点头,缓步跟上前去。

宁絮见两人几乎并肩而立,差点红了眼圈“这便是好好照顾了么?”

陆松之怕惹她哭,气焰顿时弱了几分,不情不愿地嘟囔道“这、这说来话长,但我在其中绝对是尽了心力的,你可不能怪我背信弃义……”

宁絮正恼怒上头,索性不再听陆松之狡辩,风风火火地冲到云不期和叶鸢面前,她正要说话,却见她的漂亮师叔看向她,不解地开口道“宁絮?”

宁絮常与陆松之吵嘴打闹,有时候也不大听裴师兄的话,但在云师叔面前,她的一鼓作气顿时委顿下去。

“我、我……”

在云不期的目光下,她涨红了脸,像只脱水的鱼一样说不出话来,这时她瞥见站在一旁的少女,怒气马上死灰复燃,脱口而出道“你就是那南昼妖女?”

“宁絮!”

伴随着云不期的斥声的是叶鸢的笑声。

虽然心中知道自己的确失礼,受到云师叔斥责的宁絮还是忍不住委屈起来,更何况那女孩还在一旁嬉笑——这岂不活脱脱正是一副妖女做派吗!

想到这里,宁絮更加义愤填膺,不由得狠狠地瞪向了那妖女!

云不期这次真正皱起了眉,他正要再说,却被叶鸢拦下。

“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你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斥我为妖女。”叶鸢故意说道,“你们东明山人都是这样霸道的吗?”

“我自然是有理由的。”宁絮急辩道,“那说书人都讲得明明白白……”

叶鸢的语调怀疑似地微扬“说书人?”

“就是客栈里的说书先生,刚刚才说了一册南昼除魔的话本子,许多人都听见了,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问其他修士……”

叶鸢了然道“原来如此。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好像一来这里,人人仿佛都知道一两件我的事。”

她转而看向那小姑娘,问道“说书人可曾说过这套话本的来源——是不是漱玉阁给的?”

宁絮点头道“正是漱玉阁!”

一直静听着的云不期忽然出声道“葛仲兰。”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宁絮总觉得从中察觉到了一丝杀气。

“宁絮,说书人都讲了什么?”

宁絮悄悄抬眼看了看云师叔的神情,鼓起勇气说道“那话本将人物姓名或是隐去、或是改换,但我们无霄门人都听得出其中说的是师叔与陆师兄前往南昼除魔之事……”

她的声音渐渐小下去,云不期面无表情地再问“还有呢?”

“还说了一名南昼女子!”宁絮心一横,干脆全盘托出,“那女子妖媚至极,不怀好意!蓄意要坏人道心!”

她怒视叶鸢道“我可不像陆师兄那样轻易受你蛊惑,既然我在这里,就不会任你为所欲为——云师叔,你千万不要被这妖女蒙骗,快离她远些!”

叶鸢噗嗤一笑“你和小道长是什么关系?”

“什么小道长??何等狎昵!”宁絮气急败坏道,“不许你这样叫云师叔!”

“哦,原来他是你的师叔。”

没错,这位冠绝修真界年轻一辈的天才修士正是我青梅竹马的云师叔!

宁絮不免得意起来,接着便要告诉她你既知道了,还不快退下?

没想到那女孩却对她招了招手“那你附耳过来,我单独与你说。”

宁絮警惕道“为什么?”

一旁围观了好一会的陆松之凉凉地说“你还有什么失礼的话,最好是单独与叶姑娘说,没看小师叔快要拿门规处置你了么?”

宁絮先回头剜了他一眼,但觉得仿佛也有几分道理,云师叔或许已受了蒙蔽,她若能一人喝退这妖女不是更好?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叶鸢,后者则笑眯眯地,悄悄在她耳边说“你不知道吧,小道长答应了我会带我回东明山,有他引见,届时我说不定就能拜在剑君门下,那小道长就成了我的师兄,至于姑娘你么……”

她轻笑了一声,视线在宁絮身上转了一圈,带着点怜悯的意味。

宁絮瞬间解读出了这妖女意味深长的眼神反观你这可怜虫,青梅竹马又如何?终究也不过是个外人。

她这样一想,既觉得如坠冰渊,又觉得火冒三丈“妖女——”

眼见情况要加倍混乱起来,云不期露出了些许无奈的神情,但这会他阻拦的人却并不是宁絮。

他抬眼去看乐在其中的少女“叶鸢,别闹了。”

叶鸢真诚地说道“可你师侄真是太好玩儿了。”

陆松之啧啧道“我自己知道肯定从叶姑娘手里讨不着好,可不敢随便惹她生气,也就宁絮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

“闭嘴,松之。”云不期说,“嘉玉,把他们俩带回客栈,罚抄三遍门规。”

裴嘉玉如释重负“宁絮不谙世事,谢师叔轻罚。”

叶鸢看着这些人离开,悄悄问云不期“小道长,现在无霄门规有多少条,多少字?”

“五百条,万余字。”

“是么?”叶鸢庆幸道,“还好我不必抄。”

云不期转过脸来看她“若按照门规,你也有过错。”

叶鸢惊道“为什么?”

在对方无声的注视中,她只得承认道“……好吧,我确实故意欺负了那小姑娘,但这也是因为她先叫我妖女呀。”

云不期说“以是其中也有我教导不严之责。”

他的话只到这里,叶鸢却读出了他未说出口的意思。

叶鸢问他“按无霄门规,你当罚几遍?”

“六遍。”

她继续问道“那我呢?”

那少年剑修想了一会才说道“念你初犯,且不罚你。”

叶鸢一听就笑了“小道长,有没有人说过你……”

别人也许不懂,叶鸢却最清楚,无霄门规一视同仁,无论是挑事儿的、犯事儿的、见而不阻的还是教导不严的,一律同罚,一人受的罚没有比别人重的道理,也没有因为是初犯就不受罚的道理。

为何别人是三遍,他却是六遍?自然是因为他想多代一个人受罚。

“说我什么?”

“说你不会骗人。”

“……没有,只有你这样说我。”他说,“我的确不如你会骗人。”

云不期既然不愿点明,叶鸢便也不把话说尽。她含笑看他,忽然转而说道“我是一定要找葛仲兰算账的。”

云不期冷静而杀气四溢地说道“毁人清誉,纵九死不足偿。”

“清誉不清誉的倒是不要紧。紧要的是,他一定用这番编排挣了一大笔,得让他吐出些灵石才行……哎呀,这似乎也不够周全。”叶鸢一顿,又说道,“经历过许多,我最不在乎世人如何看我,但你或许不同,小道长。”

那双亮凌凌的双目望过来,云不期听她说道“那话本里一定编造了些莫须有的偏爱,叫别人误会了你胸怀中一片清辉。所以,若他们再问,我会向他们解——”

“叶鸢。”

他忽然打断了她的话。

云不期似乎正要对她说什么,但巨浪就在此时陡然掀起,叶鸢没能将那句话听得分明。

她抬头望去,高耸的浪墙从四面八方涌起,如花瓣朝岛心聚拢,顷刻间,海水已经完全遮蔽住悬日。这片碧波浮荡在空中,潮声涌动,鱼群乘着波澜,一簇簇自天穹间飞掠而过,在覆盖着白沙绿树的海岛上投下粼粼游影。

明明脚下还是陆地,这奇异的光影却让人仿佛置身海底之城中。

云不期下意识伸手握剑,在看见青巽门人翩然而来的身影时,他又缓缓将手松开“看来是仙门大比要开幕了。”

叶鸢仍然注视着天上那面浮海,她看见一条红腹小鱼不小心把脑袋探出了海水,干燥的空气把它吓得弹尾一跳,一溜烟地钻回了鱼群中,便忍不住为此发笑起来。

“只有在洛书岛才能看见这样的景象。”她说,“小道长,你见过洛书岛主么?”

洛书岛之于青巽派,就像东明山之于无霄门,洛书岛主自然指的就是青巽门主凝澜仙子,因而云不期回答道“凝澜仙子已有百年不出洛书岛,至今尚未曾得见一面。”

“我也已有很久……”叶鸢说到一半便停住,笑道,“她来了。”

话音刚落,那面天上汪洋开始动荡起来,随着水流越来越急促,一片黑影投向了海面,它越靠越近,黑影愈发庞然,终于在海流涌动快到极致的一刹那,巨大的羽翥海蛇从海中露出头颅。

那条羽翥海蛇身披青鳞,剔透如玉,蛇瞳竖立,呈红翡之色,两侧的鳍翅犹如展开的羽翼,其中已隐隐有角骨凸起的征兆。这青色巨兽犹如海神般威严而绮丽,它游至当空,白浪分开,蛇身展露,乘在蛇背上的女子也露出了真容。

那女子身着皎纱,黑发如墨,腰间佩一柄青色细剑。

在她出现的一刻,人们立即便知谁才是真正令汪洋俯首之人。

这不仅是因为羽翥海蛇温顺地伏在她足下,也不仅是因为那摄人心魄美貌,还因为她手中的剑。

那柄凝澜剑为她夺来了“凝澜仙子”的名号,也让世人知道她不止是“天下第一美人”。

此刻凝澜仙子燕珂用这柄剑御浪召海,向来自五洲的修士们展现了身为此世巅峰强者之一的澎湃剑意,以及天梯摧折后,青巽派用数百年重铸起的实力。

燕珂的剑比过去更精进了。

这个念头刚刚从叶鸢脑中闪过,她便不免失笑。

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自两人上一次见面,已过去了很长的光阴,谁都不会只停留在原地。

她随即又想,那么,思昭现在的剑怎样了?

于是叶鸢问云不期“凝澜仙子的剑与你家剑君相比如何?”

听见这个问题,云不期陷入了思考。

事实上,上一次他见剑君出剑,也已是很久以前。

但只那一瞬就够了,没有人会忘记那样的一剑。

“两种剑意迥然,皆强大无匹。”云不期说,“但是,若只论剑,五十式之内,师尊会赢。”

叶鸢点了点头,不等她再说话,空中的羽翥海蛇用尾巴拍击了一下海面,水柱腾起,撞作千万碎珠,接着,蛇身上的玄漪仙子开口了。

“本次仙门大比由青巽派筹办,而洛书偏远,累得诸君舟车劳顿,因此仙门大比本该在数日后才举行。”凝澜仙子说,“不过,我既知你们为何而来,索性开门见山更好。”

叶鸢偷偷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次仙门大比之中还有别的缘由吗?”

云不期告诉她“去岁,青巽派在洛书岛附近的海域发现了一处秘境……”

“按照我的脾性,绝不愿揽来仙门大比这种麻烦事。”那海中女神般的修士慵懒而不加矫饰地抱怨道,“但既然大家都想来秘境里分一杯羹,那索性藉由这次仙门大比,让你们自己争吧——所以,我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凝澜仙子微微勾起一点笑意。

“在正式开始仙门大比之前,我要暂且开放第一层秘境。”她说,“但据我们青巽所探,秘境一层并无珍物——除了秘境尽头的一件上古宝器。”

凝澜仙子挥了挥手,海水激荡起来,叶鸢环顾左右,四面潮墙竟有倾倒之势。

“我已对秘境一层的机关略作修改,诸君自去探境,规则仅有不准杀伤一条。”海水骤然失去了支撑,重新化作汹涌四溢的浪潮,在波涛怒号之中,凝澜仙子的声音依然清晰,“但是,能取得宝器的仅有一人。”

海水在这时倾塌而下,在洛书岛上聚成一捧硕大的水团,这水团裹着修士们坠回海中,海蛇则将鳍翅展作羽翼,载着主人飞向一座玉宫。

那座玉宫坐落在洛书岛中央,被青巽派的各式武场、学阁与灵池花木包围,玉宫通体洁白,高有十丈,却不见堆砌的痕迹,仿佛是用一块巨大的美玉雕刻而成。

宫顶平整,不设檐台,海蛇就在那里收起两翼,缓缓落下。

燕珂走下蛇背,轻轻摩挲蛇首上突起的角骨,又挠了挠它下颚的细小鳞片,那巨大的海兽闭上眼睛,嘶嘶地蹭了蹭她的手背,像条小蛇那样撒了一会娇,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再向荒海飞去。

燕珂从宫顶沿着玉阶走下,见到她的门人无不垂首施礼,等她回到地面,已重新变成了那位身为青巽门主的凝澜仙子。

但在一群谨敬恭顺的女弟子之中,她忽然看见了一个笨拙的小姑娘。

那个刚刚被她收入门下、名叫季莼小丫头似乎不明白为何人人都忽然不动了,她茫然四顾了好一会才顺着其他人行礼的方向发现了原因,登时被吓得一个趔趄,慌忙间才想起还来不及学礼,只得手足无措地学着别人低下头去,努力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企图混入门人之中。

她越是这样,凝澜仙子越想盯着她看,不仅要盯着她看,还要走到她面前去,好好吓她一跳。

这小丫头果然被吓得像只鹌鹑,凝澜仙子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季莼吾徒。”她冷不丁地问道,“你方才跑到客栈去,是去见什么人了么?”

听见凝澜仙子的问话,季莼顿时汗如雨下。

她早已决定要对叶鸢的事绝口不提,方才在客栈也只是远远看了叶鸢一眼就溜回了门中,没想到还是被凝澜仙子捏住了蛛丝马迹。

“徒儿……”她嗫嚅道,“徒儿没有见什么人,不过是去客栈听书罢了。”

“你喜欢听书?”凝澜仙子微笑了一下,又说道,“但是做徒儿的,应当随侍师尊左右,不该抛下师尊独自去寻欢作乐,你下次切莫再犯,知道了么?”

“徒儿知错!”

季莼连忙深深行了个大礼,再抬起头来,凝澜仙子已经走出好几步,正回头嗔道“不是说了让你要随侍左右,怎么还不跟上?”

那小姑娘急颠颠地跟了上来,但燕珂有意要逗她,季莼只觉得面前的美丽女修身姿缥缈,如履清波,那背影明明在触手可及之处,却无论如何都追不上。

直到走入一处宫室,凝澜仙子才放缓了脚步,季莼打量四周,发现这间宫室并不十分高大华丽,宫墙上用以装饰的玳瑁、贝珠,也不是成色上佳的珍品,倒像是什么人一时兴起在哪里捡来,然后随手挂在了墙上似的。

凝澜仙子走到宫室中间,地面上忽然掀起了两块玉板,一株粉蓝相间的珊瑚自玉板之下快速地生长膨大起来,展作一张松软宽敞的珊瑚罗汉榻。

她舒舒服服地在珊瑚榻上卧下,向目瞪口呆的小姑娘招手道“过来,徒儿,可别错过好戏。”

季莼局促上前,她本想侍立在凝澜仙子身后,那张珊瑚榻却忽然又探出一簇,在季莼脚下一绊,季莼来不及惊叫,发现自己跌在了一张珊瑚结成的圆墩上。

就在此时,一面莲花池镜缓缓升起,秘境内的景象逐渐在镜中清晰。

最先浮现其中的是一张少女的面庞。

“叶……”

季莼几乎要叫出她的名字,但她立刻咽下了自己的声音,转而紧张地注视着凝澜仙子的神情。

凝澜仙子垂眸望着莲花池镜中的那个女孩,过了好一会,她仿佛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季莼的目光。

她微微转过脸,向这笨拙的小弟子发问道“怎么了,你认识这位姑娘?”

季莼张开嘴,只觉得嗓子发紧“我……我不认识。”

凝澜仙子轻抿菱唇,转回脸去,继续去看镜中人的一举一动。

季莼却仍然不敢把视线移开,她真想像话本里那些如叶鸢一样机敏的女子一样,说些巧妙的话来探听对方的心思或打消自己的嫌疑,但这样的念头只是徒劳地在她的脑海中转来转去,始终变不成一个真正有用的办法。

正当她自顾自地惊惶不安时,却见凝澜仙子忽而嫣然一笑,美不胜收。

燕珂凝望着叶鸢的眼睛,却微笑道“我也不认识她。”

海水坍塌成四面狂涛时,云不期的双眼瞬间化作狭长的金目,他下意识地护住身边的叶鸢,运用起龙力去驭使周围的海水,但在波涛落下的刹那,他察觉了其中属于凝澜仙子的灵气,在争夺控制权的片刻,水中沁出无数恰如一人大小的空心浮泡,这些气泡颜色各异,四散开来,一个一口地吞下修士们,载着他们飘向荒海深处。

在两枚浮泡向他们游来时,云不期握住了剑柄,却没有立刻将其抽出,而是回头看向叶鸢。

“凝澜仙子自有安排,我也想去探探秘境。”叶鸢望着他说道,“小道长,我过后再去寻你。”

她顿了顿,又说道“或是你来找我。”

云不期松开握剑的右手“好。”

金色的气泡迎面而来的时候,云不期没有抵抗,与此同时,另一枚青色的则吞下了叶鸢,它被卷进海波之下,转眼就没了踪影。

云不期闭上眼睛,荒海之中,他体内的龙血异常活跃,而叶鸢在冥想境中为他平息魔气之后,龙力渐渐摆脱了魔气的纠缠,在运转之中,这股龙力隐隐有淬丹之兆。

龙是亲水的生物,这片海洋更是前所未有地令他感到熟悉,他感知着万千挟卷着气泡奔涌的海潮,发现它们正流向同一处地点,再将感知延展向更远处,却发现被最前端的洋流推挤着的气泡消失了。

那里就是秘境所在之处。

在找到终点以后,一束海水陡然从凝澜仙子的控制中挣脱,在龙血的号令下,这道波浪汹涌起来,瞬息间便将金色的气泡送到了秘境结界中。

气泡一进入结界,就在干燥的空气里裂开,云不期落回地面,而那团气泡慢慢坍缩成一枚金色海珠,一同坠下来。

海珠落在地上,撞出一声清响,秘境入口静谧无比,连这样轻微的响动都异常清晰。

云不期拾起那枚海珠,又看向前方拦在秘境入口前的一整扇云母岩,在光滑的岩壁中央,恰有两处圆形的凹槽。

他的阵盘学得不算精妙,但是这样的设计在修真界中十分寻常,因此云不期很快看出岩壁上的凹槽是一处阵眼,而手中的海珠极有可能就是破阵的关键,于是他向岩壁走去,但刚刚踏出一步,云不期便感受到了一丝异常波动。

在空气的缝隙间,一道剑意劈斩而来,它纤细如丝,隐蔽至极,如同一缕暗流无声地潜入汪洋中,仅在逼近猎物的瞬间涌现杀机,刃光迅疾而短促地闪过,双方已完成了一轮交兵。

一击不中,对方似乎也并没有再继续交手的打算,那人漫不经心地收起剑来,仿佛刚才险恶的一式只是他的一时兴起。

云不期瞥过对方手中的黑剑“是你。”

“是我。”那自称来自名不见经传的四象门的少年修士说道,“实不相瞒,那时我的再会不是对你说的,没想到先在此处遇见的却是我们两个。”

“乔闻”笑了一下“不过你的剑还算不错。”

云不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此时他虽然也在笑,却不再像此前那样生动活泼,而剑势不会说谎,他吊诡凶险的一剑大约才真正反映出了剑主人的性情。

直到他此时脱下伪装,初见时就萦绕在云不期心头的违和感才消散。

“所以我不想在她面前轻易用剑。”那少年叹道,“要是用了剑,她很快就会猜到我是谁了。”

“你不是四象门人。”云不期开口道,“你是谁,又有什么企图?”

“我确实不叫‘乔闻’,这不过是我随口编来的名字,但我确实是四象门人。”他笑道,“我们四象门虽然成立还不足月,但就算是无霄门,也不是开天辟地时就有的。”

他看着云不期的神情,笑意更深几分。

“你笑什么。”云不期皱眉道,“看来四象门不过是你藉以参加仙门大比的幌子,你所求的是……”

“我笑你明明用剑,却不诚。”他说,“这一点倒是和你的剑君师尊一模一样。”

话音未落,云不期已亮出剑来。

“乔闻”神情未变,他望着指向自己的剑尖,想起了此前曾听说颜思昭用却邪的碎片又铸了一把剑赠给弟子,他那时便想……

那时,已是魔境主的苍舒隐便想,不该让藏有小师妹心头血的却邪碎片流落到东明山以外,于是在给颜思昭又记了一笔大仇的同时,苍舒也下定决心,尽管答应过百里师兄不伤无霄门人,但要是见到取走那柄剑的弟子,他必定是要夺了那人性命,再把剑抢到手中的。

但他同样也答应过琅师姐,叛门之后再不踏入东明山半步。而既然无法将剑归还给山门,由自己来保管小师妹的这滴心头血就成了一件水到渠成的事了。

苍舒浑不在乎那无辜剑主人的性命,自顾自愉快地做了决定,因此在听说剑君座下的弟子出山除魔以后,他便久违地放下手头的书卷和实验,从魔境向南昼城而去,没想到却发现了小师妹的踪迹。

其实苍舒起初对荒海秘境起意,本来就打算来参加仙门大比。

可他也心知,此时来见小师妹,似乎又有一些太早了。

不过,最后苍舒最后还是亲自来到了这里,以一副她不认得的面孔和名字。

“你就是却邪碎片所铸之剑的主人。”苍舒打量着面前这位与自己势不两立之人的弟子,“我不知道剑君为何要将这柄剑授予你,但既然情况有变,我现在还不想与你动手。”

云不期眼底覆霜“你到底为何而来。”

“所以说你不诚。”苍舒说,“你想问的分明是,我与那位叶姑娘有什么渊源,叶姑娘又与东明山、与你师尊有什么渊源……”

他收住了话,旋即又笑道“我与她的渊源太深太多,三言两语与你说不清楚,但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要隐藏身份来仙门大比。”

云不期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漩涡般诡秘而深不可测的力量,他知道面对这样可怕的敌手,只能在一瞬中决出生死。

于是他屏除杂念,沉息聚气,静待对方倾吐出阴谋的时刻,也寻找着能为手中的剑所击破的一刹。

然而,他却说道。

“许多年来,我很是思念阿鸢,实在忍不住来见她的念头——但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也许会生气,于是我就换了一副模样来看她。”

云不期“……”

“至于为什么是这幅样子。”苍舒的视线落在面前俊秀端丽的少年剑修身上,含沙射影道,“我早知道她喜欢用剑的,而多年不见,兴许她最近又更偏爱一些年轻貌美的男子……”

“对了,还有件事,连你师尊都不知道。”

苍舒想起颜思昭冷冰冰的脸,坏心地继续说道。

“叶鸢她其实不喜欢那等自持端庄,冷若冰霜之人。”

“她喜欢活泼爱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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