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不是马仔是马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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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差点把胆汁吐出来，吴天浩才停止了干呕。

“小吴，这可不是我的主意，这是二所的传统欢迎仪式，我只不过是被他们推出来执行而已，”康助理知道把吴天浩给得罪狠了，一边忍着笑，一边撇清自己道。

这时一个清扫机器人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开了过来，清理吴天浩吐出来的污秽物。

“康四夫！狗屁欢迎仪式，我吴天浩记住你了，”从来都不是好脾气的吴天浩狠狠地道。

“啪！”华知秋大咧咧地把巴掌拍在吴天浩的后背，满不在乎地道“小吴，别这么小气，康助理也是迫不得已，他要想在二所混下去，就得当这个恶人，其实他人不错。”

吴天浩抬起头瞪了一眼华知秋，他道“那这是你的主意？”

华知秋笑道“有我，还有假干净和假男人。”

“假干净？假男人？”吴天浩脑子里冒出一身白衣的巨佳和捏着兰花指的季云才，暗暗地道“我说今天一来就被那个死人妖针对，原来是在演戏，肯定是给死变态制作有料早餐争取时间，老子迟早会还回去。”

用水漱了漱口，吴天浩也不能揪着这件事不放，只能当作没发生一样，没办法，谁让自己是个新人，又赶上这个不是正常人待的二所。

“好了，赶紧跟我去见见我们二所首席程序员，”华知秋用手搂着吴天浩的肩膀，毫无形象地走进大办公室。

康四夫见吴天浩一个没注意，赶紧闪人，他也知道今天是把人得罪狠了，可谁让自己在二所是个小弟呢？

一个带着黑边眼睛的瘦削男人引起了吴天浩的注意，这人也不由得他不关注，因为他的位置就在所有的程序员对面，而且他巨大的办公桌座位放在了一个半圆的台子上，那个台子有七八十公分高。

“马宰！下来一下，”华知秋不管不顾地对着那个高台上的男人大叫道。

“马仔？不会又是一个奇葩吧？”吴天浩已经不会把二所的任何人当成正常人。

看到吴天浩的表情，华知秋道“我们的首席姓马，宰相的宰，可不是马仔的仔。”

马宰慢吞吞地走了下来，当他斜眼看到华知秋身边的吴天浩时，突然意识到这应该是个新人，马上将自己的脸转了一个四十五度。

“组长，有事吗？”马宰将手抱在胸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四十五度上方道。

“靠，这又是什么毛病？”吴天浩心里无力地吐槽着。

“哦！马宰，这是吴天浩，是来我们所里实习的新人，你给带带？”华知秋用一种商量的口吻道。

“新人？”马宰的眼睛终于转动了一下，用余光看了一下吴天浩，然后鼻子里“哼”了一下道“组长，你当我闲得慌，哪有空帮你带小屁孩，你的sx项目不想要了？”

“哎！马宰，你不知道，小吴可不是菜鸟，人家在华科大很有名，顾总说让他参与进sx项目，或许能给我们带来惊喜，”华知秋的态度很好，不像是一个领导对待下属的方式。

“噢！”马宰终于快速正眼看了一下吴天浩，然后道“既然这样，那就让他留在这吧！不过说好，我可没时间理他，让他自己玩吧！”

华知秋见马宰不反对，面上就是一松道“行，那就让他待在你这，sx项目除了核心程序，其它都可以对小吴开放。”

见华知秋要走，马宰道“组长，要是我把sx项目解决了，是不是我就是集团程序第一把？”

华知秋笑道“那肯定，别说集团，就是把这个项目拿到水木，那也是五个x级别。如果这个项目真的能开发出来，我敢说，人类的机器人历史必然有你马宰浓墨重彩的一笔。”

虽然华知秋说的夸张，但吴天浩捕捉到了一个信息，这个傻x项目不简单，想想自己能参与进这个项目，心口不由一热，刚刚被捉弄的郁闷缓解了很多。

被摸到脉络的马宰很吃这一套，连吴天浩看出华知秋明显是在忽悠人，可马宰脸上显得很激动，他气质盎然地道“你们就擦亮眼睛等着吧。”

看到自己的手段有效，华知秋满意地转身离开。

华知秋的身形消失在门口，马宰终于将放下了端着的架子，看了一眼吴天浩道“你随便吧！”

然后就把吴天浩扔在了原地，回到他的高台之上。

吴天浩孤零零地站在办公室中间，所有的人都在紧张地忙碌着，显得他跟这个环境格格不入，不知所措。

在原地站了足有五分钟，吴天浩的脑子一片空白，从小到大他都被称为别人家的孩子，今天他第一次生出“我不如人”的感觉。

深呼了一口气，吴天浩脸上挤出一个笑脸，走向了马宰的工作台。

“马工，能打扰一下吗？”吴天浩的心底涌起一股耻辱感，这种感觉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于他低下的头。

被打断思路的马宰眉毛就是一皱，吴天浩见此马上道“我自己设计了一个机器人，在设计程序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问题，我请教了很多人，他们弄不懂。华组长说整个集团除了马工，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够帮助我。”

说出这番话，吴天浩感到小白虫又被自己吃进了肚子里，一股恶心的感觉油然而生，为了学到东西，他不得已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马宰果然最吃这一套，他抬起头，仰望四十五度角道“知道有些人为什么任何时候都不会被遗忘吗？”

吴天浩很配合地道“为什么？”

“一个人要是足够优秀，足够耀眼，他就会被人永远铭记，这就是华知秋无论什么事都会想起我的原因，”马宰面无表情地道。

吴天浩暗地里竖起一个大拇指“在装b界，我墙都不服，就服你！”

将女朋友柯倩倩为小黑编制的程序拷给了马宰，吴天浩道“我这个机器人用的传导机构是一种仿真肌肉，它的自由度至少有九级，现在的这个程序组无法发挥它的最大能力。”

吴天浩并不是单纯地要接近马宰才拿小黑的程序来说事，他是真的遇到了问题，柯倩倩的程序根本就调动不了仿真肌肉的全部特性，虽然小黑的自由度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九级，可他还是觉得要是能优化小黑的程序，小黑能变得更加灵活，这需要一个高手来指教一番。

马宰一脸不信地道“小吴你知道我们齐盛最先进的t系列机器人最大的自由度有几级吗？”

吴天浩道“八级，我刚刚在总装分公司实习过。”

马宰质疑地道“那你还说你的机器人自由度有九级，还是最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吴天浩知道他的话很难有说服力，于是道“马工，你帮我看看程序吧，机器人具体的参数我会拿给你。”

马宰皱了皱眉毛，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将吴天浩的程序导入软件。

“嗯！”等软件将程序给模拟了一遍，电脑内的机器人出现了卡顿，马宰突然有些相信吴天浩的话，因为这程序对机器人自由度的要求出奇地高。

马宰马上坐直了身体，收起敷衍的态度，扶了扶眼镜，眼睛里迸出了一个饥饿的野兽才会有的光芒。

“小吴，你为你的机器人建模了吗？”电脑内的通用机器人模型明显达不到这个程序的要求，要想优化程序就必须拥有与之相应的机器人模型。

“究竟什么样的机器人要用到这样的程序？”马宰的心就像被猫爪子挠了一般，奇痒无比，痒必净都无法消除的那种。

“有的，只不过我这个模型还没申请专利，”机器人的模型包含着所有的设计数据，吴天浩轻易不会给人。

马宰眼睛盯着屏幕眼睛不眨地道“你就在我的旁边，等我帮你弄完，马上删掉就是。”

由于齐盛所有的设计部门不连接外网，只有内网，外界的数据只能通过存储器传递。

幸好把小黑的数据存在了一个老式存储器内，在吴天浩的监视下，马宰将数据拷进了自己的电脑。

程序运行一遍，马宰的身体突然绷直，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然后用慢动作又让机器人模型运行了一遍。

“不可能！”当马宰发现机器人能够进行侧方运动，关节可以大幅度多角度转动，并且还带了反向功能，人马上不镇定起来。

“你的机器人究竟用了什么东西？这么高的自由度，这样的机器人你造得出来吗？”马宰质疑地道。

“马工你不用管这些，你看这个程序能够优化一下吗？”吴天浩才不管马宰是否相信自己，他只想让马宰帮他把程序弄好，同时也能融入马宰工作室的圈子。

“不！小吴要是你真的拥有这样的机器人，那肯定能够进入机器人设计大赛的前三，说不定还能得个冠军，”马宰的脑中出现了他和吴天浩一起站在领奖台上，无数的相机对着他们拍摄，各大电视台、网站全都想尽办法取得采访邀约，我该说点什么好呢…

“马工！马工！”马宰的幻想被打断。

“马工，你怎么了？”吴天浩发现马宰怎么陷入了呆滞状态，脸上还泛起开心的笑容，开着十分诡异，让他深深的怀疑马宰的精神是否存在问题。

“噢！小吴，我能看看你的机器人吗？你放心，我保证会把这个程序组完善好，有些地方我会亲自重写，让你的机器人达到尽善尽美，”马宰突如其来的热情让吴天浩有些不适应，心里一叹“哥，我还是喜欢你装b睥睨众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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