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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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直到最后一个光点消失的时候，石易风盯着前方的眼神，变得空洞起来。其双手努力的抓着，可是这一切，终究如同水中花，井中月。空旷的天地之中，只留下“一切，只看天意如何”这句话在不停的回荡着。

也许，她说的是对的，自己一个大好男儿。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又何必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的纠缠。不管怎么说，一切尽看天意！就算将来结局不如人意，那又如何？

这是在做梦么？恍惚之间，石易风有些不敢相信，跟随他足足能有数年之久的心结，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解开了？

只是，为什么这件事情已经解开了，他心中为何还是感觉到一阵阵的压抑。为什么心底之中，还是觉得有些迷茫、困惑？

殊不知，沼泽之上的石易风，其身躯之上，正在发生着惊人的变化。其体内两道元婴，化作一清一白两道光芒，双双从丹田之中飞了出来，你来我往之间，直冲霄汉之中，引得其余众人一阵瞠目结舌。

“这是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元神？”

。。。。。。

这些人之中，也就公冶白因为知晓一些石易风的秘密，故而表现的到并不太惊讶。可就算是这样，他心中还是不禁暗暗感叹，怪不得自己这位老友战力惊人，可以将两个元婴榜之上排名前一百的元婴后期修士吓退。也许，这才是他这位好友最大的依仗。

云霄之上的两道元神，其中的任何一道，都在无时不刻的散发出一股接近元婴巅峰境界的气息。公冶白甚至感觉到，这两道元神，看似在一直不断的争斗，可是他隐隐约约的发现，他们竟然有了融合的趋势。

脑海之中，不禁出现了一个极为久远的传说。因为这个传说太过久远，根本难以让人相信。要不是这一次真正的看到石易风身上的两道元神，想必这个传说会一直尘封在记忆中，直到渐渐的被忘的一干二净。

许久之前，至于具体是多久之前，公冶白不知道。因为年代太过久远，事实究竟如何，已无从考究。不过，此时此刻的公冶白，在看到了石易风身上的异像之后，反倒是坚信那件事情绝对不是无稽之谈，凭空而来的。

据说那位修为惊人的前辈，刚刚踏入修道界之时，也只是修炼了一道本命元神。那位前辈资质极为不凡，可以说在无数的修士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然而却不是一枝独秀，独占鳌头。始终有一些修士，其战力以及境界与其不相伯仲，丝毫不差于那位前辈。

终于，有一天，其中有一些心怀叵测之辈，竟然联起手来攻击那位前辈。这位前辈自然是不会束手就擒，于是乎，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爆发了。直打的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最终还是那位前辈寡不敌众，重伤遁走，从此消失在了修道界之中。

时光冉冉，岁月如刀，转眼之间，三百年的时光一闪而过。时直人间大陆之上群雄并列，无数天才之辈、群星闪耀的年代。天下间无数修道之辈，皆以五大魁首为尊，五位魁首号令天下，领袖群伦。。。。。。

就在人们以为正道大昌，魔道没落的时候，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横空出世。仅仅不到年的时间，就将正道五大魁首悉数击败，甚至亲手斩杀了其中两位实力被公认为最强的魁首。

一时之间，天下震惊！众人以为人间就要打乱的时候。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昭告天下，相约凛冬之时，雪夜之间，渡劫飞仙！于是乎，当时修道界之中几乎所有修为顶尖的前辈，都亲自前去观礼。

那一夜，风云变色，天地震动！雪月之中，那位前辈的身影，远远看去，仙风道骨，丰神绝伦。须发皆白的身影，就那么静静的飘在天空之中，凝望着上苍，一言不发。

终于，天威浩浩，酝酿了足足能有一个时辰的天劫，来临了。一时之间，那些修为顶尖的前辈，纷纷退后十里之外，只能远远的观望。

片刻之后，那位前辈缓缓的转过身躯，神情自若之间，一身道袍无风自鼓。其体内丹田之处，黑白光芒一闪，两道元神倏然而出，飞向上方，昂然傲立在半空之中，直奔雷霆滚滚的劫云。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在天地之中，数十位修为绝顶的前辈只感觉到好似末日来临。然而，仅仅不过片刻的时间，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空旷的天空之上，再无一人，那位前辈就像消失在了天地之中一般。。。。。。

有人说，那位前辈以绝对的实力，击破劫云，破空飞仙。也有的人说，那位前辈被劫云打成了飞灰，从此烟消云散。。。。。。慢慢的许久岁月过去了，衍生出了许多的说法，到了如今，那件事情更是被当做了虚无缥缈的传说。

“轰”的一声巨响，公冶白身体微微一震，不由的回过神来。天空之上，一清一百两道元神，纷纷退后数十丈。犹如实质一般的目光，冷眼相对，如同生死之敌一般。

“一条许多人不敢走的路。。。。。。”望着天空之上遥遥对峙的两道元神，又转身看了一眼静坐的石易风，公冶白没由来的长叹一身。

“公冶道友，石道友这是。。。。。。”

“道友，石道友他。。。。。。”

“道友。。。。。。”

“公冶道友，石道友他。。。。。。”

公冶白摇了摇头，示意几个人不要说话，这才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远处的慕容嫣。这个女子，宁可拼着受伤，也要站在石易风的一旁。可想而知，两个人的关系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执念衍生心魔，石头，你真的想好了么。。。。。。”

同一时间，恍如做梦一般，石易风似乎不敢相信，慕容嫣就这么悄悄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只不过，她留下的那句话，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千思百转之下，石易风本以为自己已然明了，却感觉到自己越发的迷茫起来。。。。。。

“谁！”

低喝一声，石易风猛然抬头，只看见身前一片模糊。杜墨言的身影缓缓的由虚而实，静静地站立在他的眼前。

“墨言。。。。。。”

用力的抬起双手，向着女子双手伸了过去，蓦然之中，只觉得他的双手轻轻的穿了过去。不敢置信的再次抬起右手，朝着女子的肩头缓缓的伸了过去，没想到，这一次还是无法触摸到女子的身体。

“墨言，是你么。。。。。。”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女子轻轻地站在一旁，目光之中却是无比的柔和。两个人，静静的望着对方，任凭风雪呼啸在二人的身上。

“你在乎我么？”

不知道是不是石易风的错觉，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凄苦、无助。辛辛苦苦的追寻了他几年的时间，所做的一切，统统化作了这一句话。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话，“你在乎我么？”。

“在乎么？”

在乎！石易风多想自己可以大声的喊出这两个字！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这两个字就像卡在喉咙一般，无法说出！

“嗡”的一声，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布满头颅。巨大的疼痛，让他“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双手拼命的在头上抓着。

“我在！乎。。。。。。”

猛然之中，石易风脸色难看，眼神之中那一片通红。可是，入眼之处，哪里还有什么人。杜墨言的身影，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个卡在喉咙之中的“乎”子，顿时化作一阵又一阵的叹息，消散在了风雪之中。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自己想要说出口的时候，上天却不给自己这个机会。难道说，上天真的不容自己么？如果说真的不容自己，为什么又要如此捉弄自己？

苍白、无力的声音，混合着风雪声，一波又一波的传向远处，消失在天地之中。石易风无力的站起来，猛然咳嗽几声之后，用衣袖轻轻地拍打着额头之上的雪花，却发现雪花早已经化作了雪水，流淌在脸颊之上。

“年轻人。。。。。。你悟了吗？”

“前辈，您，是您！”

岁月参差，时光轮回，石易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的揉着眼睛。这才确信远处的身影，一身白衣飘飘，剑眉星目，风采依旧，正是白日飞升，升往仙界之上的白衣剑仙——萧劲寒！

“昔日人魔两界，萧某甘愿冒天下之大不为，为了幽冥可以放弃所有。如今，两个人取舍之间，无异于生死抉择！年轻人，你悟了么？”

“悟了么？”

喃喃自语之间，豁然之中，石易风若有所悟，灵台之中，一股清明之意慢慢的出现，增长，直至整个灵台都无比清明。

悟了么？自己为什么要苦苦的选择，苦苦的折磨自己，更是在两人之间做出艰难的抉择。害了她，也害了她？何苦呢？

这一切，谁错了？没有错，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在对的时间，遇上了情。可是，这情又错了么？没有错，一切都没有错！既然没有错，为什么自己要纠结在这个上面，怨天尤人。。。。。。

正如，师尊卫一真人所言，一切顺其自然。。。。。。

“轰”的一声，静静而坐的石易风，丹田之内一阵轰鸣，天空之上的两道元神，顿时化作流光，冲向丹田之处。一股股惊人的天地灵气，由远及近，化作一道道漩涡向着其丹田之处蜂拥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