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二章 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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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米尔看着墨夜，平凡无奇的五官上带着真诚的让人不由自主想要相信他的笑容，这是帕米尔在换了这具身体之后的常规表情。

墨夜不清楚这到底是帕米尔与身俱来的天赋技能还是在后天漫长的生命中一天天修炼起来的，毫无疑问，这样诚挚的面孔，柔和的语气在与人交流时绝对能在开口的一瞬便抓住对方的信任并让信任感亲密感不知不觉与时剧增，最终陷入他的控制节奏之中。

娓娓道来的音调，恰如其分的情绪起伏，帕米尔此时的讲述带有强烈的画面感，即使并没有任何全息影像的出现也依然可以让人觉得身临其境仿佛真的看见了，听见了，那个神秘消失前的奥斯维德，曾经星盟科技文明的巅峰，那个追求高级文明遗踪在历史长河中不断探索最终也被掩埋其中的人类智慧体现的璀璨之星。

墨夜在布莱德老师的笔记中见过零星的关于奥斯维德的描述，单单只是寥寥几笔已经让墨夜心生向往。

不过想必那时候布莱德老师未曾想过有一天会有人想要并且能做到将奥斯维德从整个星盟历史中删除的连一点痕迹也没有，那些零星的描述总是一笔带过，让墨夜心生向往却并没有具体的期待。

可是现在却不同了，帕米尔此时所说的一切将墨夜心中模糊零星的印象一点点变得具体起来，帕米尔有着极具画面感的讲述能力。

有那么一刻墨夜甚至觉得这位反人类反社会的老不死变态其实是误入歧途了，早些年该正经从事的行业应该是说书，可惜了。

结合之前在各处收集到古籍，艺术残品，奥斯维德的建筑风格，日常生活，画卷一般在墨夜眼前展开，栩栩如生。

“那时候在星盟，每一个从事科研与艺术工作的人都热切的期望能前往奥斯维德，那是科学家和艺术家心中的圣堂，多么矛盾又完美的结合。

有着极致强大的武力却追致力于求和平，有着让人仰望不可及的科学技术却是艺术家们聚集的天堂，多么完美多么让人渴望......”

事实上，墨夜并没有从帕米尔的口中听出任何发自内心的向往，至少帕米尔本人是不向往的。

“当然，如你所知，那可不是我向往的地方。”帕米尔顿了顿，复又说道“别误会，即使并不向往，可不代表我不喜欢奥斯维德，我当然喜欢，没有人不喜欢奥斯维德，我人生当中到目前为止用过最顺手的一款飞行器就是出自奥斯维德，噢，那驾驶的操纵感与智能系统的完美结合......欲罢不能，驾驶过它其他一切都成了垃圾。”

很好，墨夜能从帕米尔的表情动作情绪波动中轻易看出这一次是真的在怀念，看来那款飞行器的确好到让一个老不死千年不忘。

“那些久远的陈旧历史，真是奇怪，我并没有预想到自己最漫长的一段生命旅程会在虫域.......”

帕米尔再一次确认了墨夜的确只对奥斯维德感兴趣而已。

“真的吗，奥斯维德已经不存在星盟中了?”

墨夜对此并没有隐瞒，点点头算是回应。

“呵呵，奥斯维德居然在我死之前灭亡了，真是......虽然有些意外，可这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比我预想的更早了一些。”

“你什么意思？”

“还不明显吗，你之前应该也做过一些调查，你觉得星盟会容许那样一个几乎独立它的高高在在上的存在？

就算星盟议会不在乎，你认为那些帝国呢，他们受到议会和公会的挟制算是三方鼎力，如果再出现一个没有建国的星球超然于它们，怎么可能乐意。”

帕米尔脸上的笑容加深，“在我的记忆中卫兰帝国是表面上与奥斯维德关系最为紧密的帝国，卫兰帝国从奥斯维德获得了许多产品专利权与生产权利。”

这一点倒是出乎了墨夜的预料，墨夜一直以为卫兰帝国与奥斯维德的关系在一开始便非常恶劣。

可是在帕米尔的描述之中事实显然绝非这样，合作研究，生产专利，这听起来就很对劲了。

“呵呵，你居然不知道”帕米尔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看来你知道的的确不多。”

知道的多还需要你，墨夜等着帕米尔继续，已经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帕米尔相当于一个活着的标本或是化石，帕米尔的记忆便是一本厚重的历史书。

相比起残缺的古籍中刻板的介绍描述，帕米尔从他个人视角出发进行的描述有着不一样的观点看法。

“卫兰帝国与奥斯维德曾有过一次联姻，帝国皇室与奥斯维德的第一智者家族有血缘关系，如果卫兰帝国的皇室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换人的话，那他们的确是拥有智者血统的后代，这样的关系当然相比其他国家要紧密许多。”

墨夜“......”内心的小人一下站了起来，这信息量似乎有点大啊。

这是一个新的情报，墨夜从未听说过的一件事，无论是在历史书籍中还是在布莱德老师的笔记中，甚至于西恩都未曾给墨夜提起过这件事，卫兰帝国皇室那边就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了。

卫兰帝国皇室居然与奥斯维德的智者有血统关系，好的，那么问题来了，智者是什么?

“小七？”

小七迅速的在数据库里开始检索，“主人，智者是奥斯维德管理层的特殊统称，有着超高的智慧，宽广的胸襟

奥斯维德的统治管理与其它星球政府结构不同，智者不由血统姓氏决定而是选拔而出，据说智者的选拔从出生那一刻便开始，每一个新生儿都有着相同的机会。

选拔过程是机密并没有人知道，可是最后当选智者的人都有着极高的声望，终身制，如果犯罪或是违反了奥斯维德的规定会被开除，并承受双倍惩罚。”

好的，又是一个新讯息。

“布莱德老师是智者吗？”

“不是，主人，智者在成人游历结束之后必须长时间驻留在奥斯维德。”

哦，那就不可能了，布莱德老师简直就是一个脚步不能停的专职旅行家。

卫兰帝国居然与奥斯维德有联姻关系！

这真的是超出了墨夜的预期，不过得到小七的否定答案后，墨夜心里稍微松了松，至少卫兰帝国皇室与布莱德老师没有血缘关系。

然而墨夜这口气还没有松出去，就听小七随即又加了一句“根据半月给的信息，布莱德老师的家人中曾出现过一名智者。”

很好，这又绕回去了，不过血缘这种东西一代接着一代混搭几次早就淡了，算不得亲戚了吧。

帕米尔并没有从墨夜的表情中看出任何多余的情绪，甚至连基本的好奇都没有，一幅，‘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去死’的思想表达的非常明确。

帕米尔再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索尔，眼光流连，再又看向墨夜，不是很确定墨夜问了什么？

“直属血亲？”

帕米尔笑了笑，心里有了许多的猜测，墨夜对于奥斯维德的关注不仅很高对于卫兰帝国也有着极大的关注度。

“看来你真的很关注奥斯维德与卫兰帝国之间的关系”

帕米尔知道吊胃口这种事他已经没有了筹码可用，墨夜并不买账，不过现在他想到也许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可以保住自己的命。

“你那么关注奥斯维德与卫兰帝国，你想要报仇，可是你却不是奥斯维德的遗族。”

如果墨夜与奥斯维德有直接关系不会连智者与皇室的关系都不知道。

“你是一名空间圣者，我有些好奇墨夜阁下你师从哪位空间大师。”

马甲掉了一层。

可是那并不重要。

墨夜并没有阻止帕米尔的猜测，任由他说。

“按当时的时间推断如果奥斯维德在我被押送之后便已经遭遇大变，那时候的空间大师——”

由于时间差的原因，再加上帕米尔滞留在虫域的时间，他并不能有效的推断出到底是哪一位空间大师可能是墨夜的老师。

墨夜当然不可能和帕米尔详细讨论。

“奥斯维德智者与卫兰帝国皇室结合可是一件盛事，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全星盟都在讨论，卫兰帝国大帝的直系嫡孙，王位继任者与智者的伟大结合。”

墨夜分明从帕米尔的口中听出了浓浓的嘲讽。

特意强调伟大两个字也是非常有内涵。

可不是伟大结合嘛，把奥斯维德直接给伟大没了，连历史中的所有记载全都洗刷的干干净净。

现任卫兰帝国皇帝的祖爷爷可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怪不得卫兰帝国能在那之后一直处于星盟科技文明顶端的位置，天知道他们手里还掌握着多少未曾让世人知道的奥斯维德不曾发布过的发明。

“你离开星盟的时候是星历多少年？”帕米尔忽然开口问道

“我只是想知道在星盟到底过去了多少年而已，我在虫域感觉不到时间流速。”

帕米尔耸了耸肩，此时的帕米尔已经完全收起了伪装的和善亲和力，原本平凡无奇的无关多了一丝丝阴郁妖异。

这是深知反正迷惑不了墨夜，干脆就放任自己了，当然，如果这种气质呈现在另一张颜值高些的脸上大概就是另一张诱惑了。

墨夜原本波澜不动的神色在听见时差二字的时候终于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纹。

帕米尔明显的看见了墨夜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凝滞。

“时差？”

墨夜这时忽然想起自己似乎一直以来都忽略一个常识性的重要问题。

为什么没有人提起过这件事，星盟与虫域的时差，也许时差并不是太大，所以没有人关注，墨夜小小的这样期待了一下，然后在脑海中唤了小七。

“虫域和星盟之间有时差？”

小七已经彻底呆滞了，差一点当机，“官方没有记录”

公会居然没有提起这件事，故意的吗，故意的吧。

“你不知道时差？”

这一次帕米尔是真的被逗笑了，幸灾乐祸的笑声接连不断“你居然不知道虫域和星盟之间有时差？”

墨夜从脖颈到耳后跟逐渐泛红，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恼羞成怒了。

“小七”

这一次是小七第一次从墨夜的声音中明确的分析出了怒气的成分。

时差，星盟和虫域之间有时差，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她为什么没有提前想到。

为什么连这样基本的问题都没有想过。

时间差之间是怎样关系这可比奥斯维德到底发生过什么对墨夜来说更重要一些。

“我要知道星盟与虫域之间的时差关系，立刻”

“是，主人”

帕米尔并不清楚虫域和星盟之间的时差确切数值，墨夜此时的状况显然取悦了这个变态。

墨夜此时唯一的期待的便是，两地之间的时差并不大，墨夜无法想象如果此时星盟那边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数年或是数十年那将会是怎样一种光景。

星盟与虫族的战况如何，最重要的是，母上大人墨景秋和墨小白怎么样了，还有她的小徒弟。

墨夜闭上眼绉了皱眉，万一她回去的时候看见一个一脸皱纹的小白该怎么办？

呃——

法师阁下，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更让墨夜无法接受的是，如果墨景秋和墨白有危险怎么办，布尔吉斯现在是不是安全，如果虫族已经大举进攻全面开战，星盟处于卫兰帝国与虫族两者夹攻之间，乱世里要说什么地方是百分之百安全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布尔吉斯这样让人觊觎的移动行星堡垒，夜阎罗探索者团主力来了虫域那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这无疑加剧了布尔吉斯的危险，让那些原本已经缩回去的手蠢蠢欲动起来。

越想越觉得担心，墨夜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

这事认真的查起来其实并不是机密要闻，只是一时间被习惯性的忽略了。

没多久墨夜便得知了时间差的比例，整个人犹如坐在狂风凛冽的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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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编辑大人要求加更来着，可是出去给长辈过生实在没赶得及，正在码字，明天上午应该会有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