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一百二十二章 天亮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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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段已经修改可食用）卡莉丝·杜晨看着墨夜忽然笑了，脸上每一块肌肉都被调动的大笑，这让墨夜瞬间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傻了吧唧的问题，很是莫名其妙了，到底有什么问题你倒是解释清楚啊，说话含含糊糊的谁知道你是故弄玄虚还是刻意试探。

墨夜嘴角微微上扬，跟着笑了起来，皮笑肉不笑谁不会？

见墨夜也跟着笑，卡莉丝脸上的笑容反而淡了下去，摇摇头，恢复了正经模样，不明所以跟着一起笑的卡索尔赶紧的绷住嘴角保持严肃，继续低着头假装不存在。

“你说的也不算错。”

墨夜在与卡莉丝谈话期间即使怀疑自己被改变了生命形态精神力却没有停止探查，精神力分化而成的成千上条丝线朝着四面八方伸展而去，钩织成一张巨大的精神力网。

而另一部分则小心翼翼的收拢一层一层紧贴着将墨夜包裹起来。

按照卡莉丝的说法，此时自己很可能只是精神力与魔力的纯能量结构，凝实的精神力更有助于自我保护。

精神力崩散就算不死剩下的身体也不过只是个缺少神志的二傻子。

这样的状态也并非毫无好处，当墨夜在手心凝聚出冰晶的时候便意识到这里与星网最大的不同便在于，‘真实性’。

星网里的一切都只是编码数据，是可以被更改的，攻击效果需要一系列繁琐的编写录入，再模拟输出，说到底那还是假的，体验再真切那些元素能量依然是虚幻的数据伪装而成的，而这里却并非全然如此。

在这个所谓‘城网’或者说‘魔方’之中，元素是真实存在的，也许在一开始它是数据编写的，可是在它生成之后则成长成了一个有着另一套运转法则的真实世界，现实与虚幻之间的界限被打破了。

墨夜能感觉到自己的魔泉转动，魔力顺着精神力的引导流转，元素能量在身周自由游弋，这些感觉都是真实的，至少在此刻墨夜察觉不到任何不妥。

墨夜掌心的冰晶凝结融化最终蒸发不见。

墨夜收起掌心站了起来，“你们说完了吗，我先走了。”

卡索尔猛地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墨夜。

“你们既然不打算说清楚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只能自己去寻找答案，我赶时间。”

“赶时间？”卡莉丝·杜晨看着墨夜，并未做出阻拦动作只是开口说道，“时间在彼得斯魔方毫无意义。”

“是吗？你们永生不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没有说错，这要看你如何理解生命的定义。”

这是要进入神棍模式还是走进科学，墨夜就静静的看着。

时间悄然流逝，眨了三次眼，眨了七次眼，不记得眨眼多少次了，然而还是没有等到卡莉丝和卡索尔两人的后续回答，没有后续了。

和丝毫没有时间观念的人聊天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对话上下句间隙超过一个月也不是梦。

墨夜看了眼明明不久前还是一个话唠恨不得把肚子里的话全部

墨夜脸上的表情有一丝皲裂的痕迹，此刻忽然有些理解和自己聊天时11和阎安他们的心情，大概也是如此无可奈何。

说起阎安，墨夜眉头微皱，也不知道阎大团长和半月现在怎么样了。

“你明天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不要着急，按照你的说法你将会有很多时间。”

越说越糊涂了，法师阁下深深的感觉到了脑容量不够，思维不够灵敏所带来的痛苦。

墨夜想要走，当然没能成功，卡莉丝特意让人把她带来不是为了随意聊两句就再见的。

墨夜离开的动作没人阻止是因为，走了没多远她就感应到了手臂上传来的拉拽感。

那根绳索果然还在啊，即使身体没跟来，束缚却紧跟不放，卡索尔的手臂被随之抬起。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数米，卡索尔背对着卡莉丝，面朝墨夜耸耸肩露出抱歉的微笑“我想你暂时还不能离开。”

“你的目的呢？”墨夜不理解卡莉丝的行为，到目前为止除了给自己做了一些她其实没听懂的科普之外，这个人并没有显示出任何诉求，这是不正常的。

为了彼得斯城的安稳，为了某些规则，或是其他巴拉巴拉，人在做大部分事的时候都有其目的，尤其是不怎么容易完成的事情。

吃饭的最原始目的是为了维持生命能量，吃喝拉撒皆是如此，再满足这一切之后又有了更深层次的需求，为了愉悦或是为了获得满足，总归是有欲求的。

那么卡莉丝的目的呢？

墨夜想不明白。

难道与卡索尔一样只是单纯觉得日复一日的生活很无聊需要寻找一点刺激，而自己恰好出现？

墨夜太阳穴隐隐抽动。

又是不知道多少次眨眼，呼吸，卡莉丝终于开口了，语气很是平淡，波澜不惊的解释道“既然我是你的领路人，当然不能让你随意乱跑。”卡莉丝说完并不理会墨夜的反应便转身离开，显然也没有继续解释的打算。

转而对卡索尔说道“接下来交给你负责。”

“是，长官。”卡索尔的任务指令有所改变，虽然一开始没能说服墨夜逃跑，可是现在却达成了同样的效果。

卡索尔对此很是满意。

墨夜却在卡莉丝走后垂眸若有所思，“引路者的责任？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墨夜和小七互看一眼，一人一智脑此刻默契的想到了同一点“她不希望别人找到我。”

小七猛点头。

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卡莉丝不希望任何人发现墨夜不是彼得斯城的人，更不是什么狩猎战士。

“主人，她想要软禁你。”

“小七你负责观察城网，我需要更详细的信息资料。”

小七认真点头，一脸严肃的握拳“主人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卡莉丝走了，一转眼便不见了身影，室内场景并没有转换，只剩下卡索尔。

“呼”舒了一口气的卡索尔看着墨夜笑，“太好了，星辰庇佑，真希望能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

“明天我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噢，不要着急，当下一次天亮的时候你就能迎接惊喜了。”

卡索尔看着墨夜笑的很有些意味深长。

下一次天亮？

墨夜左右看了看，透过窗户倒是能看见蓝天白云，可是这是在彼得斯城网之内，应该不算。

“我只想知道我的身体在哪儿。”

“被妥善保管着，放心吧，你可以四处逛逛，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这句话翻译一下可能会更准确“我好想到处转悠转悠，你快点起来嗨啊1

墨夜对这所谓的城网的确还有些好奇，“可以随意逛？”

“当然，在权限范围内，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这个回答非常准确又官方。

走出室内，进出并不需要走门，那只是一个非常随意的装饰物，直直的朝墙走，原本实体的墙仿佛在一瞬间被打散成了一个个细密光点，变成了半透明状态，卡索尔跨出去之后向墨夜招招手“走吧，我可以带你参观一下。”

“我之前只是猜测，没想到你真的不是彼得斯城人，既然你不是狩猎战的战士，那你是什么人，来自哪儿？”卡索尔在卡莉丝离开之后再次变身成为十万个为什么好奇宝宝话包子。

“彼得斯城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我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不是早就世界末日消失不见了吗，难道还有幸存者。”

墨夜听着卡索尔喋喋不休的言语，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话唠也能算是一项优良品德，不需要她刻意的引导也不需要她绞尽脑汁套话，卡索尔·奥雷自说自话就能透露出不少关键讯息。

墨夜一向欣赏这种人才，不时，“嗯，哦，对”之类的回应一下让对方有持续说下去或是问下去的动力就可以了。

“城网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随意登录的，具备一定的登录要求，如果精神力不达标或是精神力与元素能量融合程度不够强行登入的下场就是直接崩散，身体会因为承受过于巨大的压力崩溃。”

在墨夜不知不觉登录之前可没有人做过此类安全提醒，所以这些人一开始就打着死了就算了当没见过的打算把墨夜带进来的？

多么友好的见面礼。

卡索尔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透露出的讯息，继续说道“你的精神力强度看来还不错。”

有些小细节没听懂，可是大致意思墨夜已经摸出了脉络，城网这个另一种真实世界的存在对于准入者有着一些特殊要求，这个要求不一定是从战力出发的。

“你来自哪儿呢，为什么不回答我。”

“星盟。”这样说也不算错。

“泛人类星际联盟？”卡索尔小声的叨叨一遍“可是这个联盟不是已经崩溃宣告破产早就解散了吗？”

“什么？”墨夜侧头疑惑追问“解散了，什么时候？”

“不知道啊，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吧，这难道不是历史书里才会记载的东西吗？”

墨夜一时间忘了卡索尔是一个没有时间观念的人，而对于彼得斯城来说恐怕都是如此。

“也许后来又重新建了一个？”卡索尔猜测道“好玩吗，你们生活的世界危险吗，会不会每天都有狩猎战发生。”

“差不多吧。”有虫族的时候杀杀虫，没虫族的时候自相残杀，现在嘛，三方混杀，生活还是挺精彩的。

“上一次那种低等生物是怎么一回事，它们在追逐你，跟着你过来的吗？”

虫族是劣等人造基因，这个话题每一次从卡索尔嘴里说出来墨夜都有一种奇妙诡异的黑色幽默感。

星盟可是被这劣等人造基因折腾的够呛。

甚至于给自己改造成类似基因加强身体素质呢。

“差不多吧。”这是墨夜能想到最合适的回答了。

“你们连这些劣等基因人造生物也对付不了？”

这一句就是很明晃晃的嘲讽了，附加了不可思议表情，很传神充分的表达了卡索尔的不可置信。

“有些艰难。”

“哦，那你们很弱埃”绝对的实话实说。，

场面一度无法再继续下去，如果墨夜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星盟土著，这时候很可能已经聊不下去了，可墨夜不是，基因，科技，生物研究这种先进的东西，吹到天上去，墨夜也只能由衷的惊叹感慨，多余的想法倒是没有。

“是不怎么样。”

“所以你们的星盟是完蛋了吗？”

诶，这个问法有些怪怪的，为什么一定是要完蛋才能出现在这里呢。

墨夜没说话，卡索尔继续说道，“唉，完蛋了也无所谓，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墨夜和小七对视一眼，似乎好像也许听到了一条很不得了的信息，有点懵逼，不是很确定这是几个意思。

就在卡索尔说话期间两人的脚步并没有停止，一直继续向前走着，墨夜就在卡索尔身后半米左右，跟着他的步调。

四周的景色并不算特别，青草花朵池塘，似乎是穿过了一个小花园，走出花园视野顿时开阔起来。

景象变得极为与众不同，仿佛行走在云端，一步跨出就踩到了云朵之上。

“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云海。”

噗！

就在卡索尔介绍的时候，一只蓝白色相间的生物从云朵层里鱼跃而出。

蓝色海豚模样的生物一只接着一只从云层缝隙鱼贯而出，向上翻腾旋转又再落下，划出一道道绝美的蓝色抛物线。

“那些蓝色的线条在光线折射下真是美丽的不真实。”

墨夜知道卡索尔说的是什么，那些海豚一样的生物每一次腾起落下都会在空中留下泡沫状的抛物线，透明的泡沫在光线不同角度折射下散发出不同颜色，充满梦幻童趣色彩。

“这是泡泡鱼，它们是城网的特殊生物，只能在城网生存，有人带他们去彼得斯城，不过下场吗？”卡索尔耸耸肩“美人鱼的故事你听过吗，咻的一下，所有的泡沫破在短暂的美丽飘舞中消散不见。”

所以美人鱼的故事其实是全宇宙通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