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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要求和人家说清楚,别弄错弄漏了。”
察觉到了艾薇儿的异状,上官飞燕警惕地看着她,一面步去更远的地方。
“臭丫头!”艾薇儿咬牙切齿,仍不肯罢休,留意着上官飞燕忽高忽低的回话声音。
“之前不是说过了,为什么这么急?喔......嗯......我明白,可是最近真的忙,远望就要考试,得看他几天,我这儿也有点事情......下周末?好吧,到时我看看能不能抽出时间......思达?怎么在那里?嗯......好吧我知道了......嗯,嗯嗯,师兄再见。”
挂上电话,上官飞燕的表情比刚才好了些,翻出卡片招呼老板娘。
“预付全款,能不能做。”
“能,一定能!要什么样就什么样!”私人订制,利润比普通货高出数倍,老板娘乐淘淘跑过去,心里不住嘀咕。“原来是个财神,还这么漂亮,怎么会养个不能干事的家伙,必有古怪。”
另一边,艾薇儿也在心里嘀咕,所指完全不同。
“思达?必有古怪。”
......
......
思达酒店,主楼顶层办公室内,王明放下电话,就势把手放到桌子上,轻轻抠击桌面。
“咚,咚,咚。”
有节奏的敲击声回荡在周围,间隔相等,如钟点般精准;办公室外面,漂亮的秘书刚好走到门前,听到后犹豫了一下,原地站住,没敢轻易推门。
熟悉王明的人知道,敲击声代表他正在集中精力思考某件难以抉择的事,而且是大事,这个时候。他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到自己,否则一定会受到惩罚。而且最近,王明敲击桌面的次数也明显多起来,身体也在这种敲击与煎熬中变得憔悴。大不如前。
这两月,沉浸在丧子悲痛中的王老板难以理事,王明掌握大权,接手之后他才发现,自己面临的是一个很大的烂摊子。从酒店到家庭,处处作难。
弟弟的案子没什么头绪,警察态度推脱,理由倒也充足,当夜王家大举搜索,破坏现场惊动凶手,现在能做的,只是把那个叫“福生”的列为嫌疑犯。
王明知道这不是因为警察无能为力,而是有人施加了力量。
更大的压力来自首都,原本在弟弟被杀后。仇恨使得父亲看上去精力更加充沛,然而当他接到来自首都的电话,整个人一下子就垮了,再也没有了精神。王明向父亲了解详情,他却不肯多说,只告诉他:这件事情算了,认真打理好酒店生意,别的不用管。
怎么能算了呢?
那是自己的弟弟啊!
诚然王汉有些荒唐,做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还曾因为父亲的宠溺。王明担心他会威胁到自己;可他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血浓于水,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
更关键的是,王汉已经死了!死掉的他只有亲情。再不会存在隔阂与竞争。
事发当日,王明曾对牛犇说,他必须维护思达颜面......这句话不是为了私心。生意场上,很多东西没办法用眼睛直接看到,而是通过颜面表现;就像现在,思达酒店对杀人事件的追究力度才刚刚下降。无牛城的“朋友们”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变得疏远起来,进一步的影响是,思达酒店的生意一落千丈,门可罗雀。
儿子被杀都不管,代表的不仅仅是能力,而是危机!这时候的王家已成为灾祸的代名词,人人避之不及。
对此,王明最大的感受是屈辱,其次是无奈,他努力过,四处拜访前辈名流,在一张张客气的面孔背后看到一双双虎狼之眼。王明知道,大家都在等待一件事情发生,只要确认首都那边选择抛弃思达,他们就可以择机而入。
绝,对,不,可,以,那,样!
下决心寻找破局之道,王明苦苦思索,最终得出结论:自己必须证明点什么。
事有源头,如今福生确实找不到,便只有当日那几名当事人,他要在其中选择合适的突破口,或者干脆点,一网打尽!
那个叫牛犇的少年躲在城外的训练营,王明打听到,那个训练营已经关闭,以往为它提供庇护的征服不再管事,而且里面没什么人。接下来是上官飞燕姐弟,这是很大的麻烦,不止因为风云集团,还有因为自己家的事情受伤的考察官,据说还有个绝对不能招惹的人,他姓霍。
姓霍,不能惹,两者联系起来,王明意识到一些事情,无奈准备放弃。他把目光转向城外,已快要准备行动的时候,突然接到这个电话。
电话里的内容让他欣喜若狂......如果是真的话。放在过去,王明会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现在他比以前沉稳,需要反复思考再做决定。
“咚,咚,咚。”
“咚咚咚。”
思考最终有了结果,敲击停止的时候,敲门声几乎同时响起,王明尚未完全回神,楞了一下。
“进来。”
“王总......先哥找您。”
“陈先?”以往因为老板器重,思达酒店上上下下全都尊陈先为兄,包括王明王汉在内,如今王明成了老板,先哥随之变回陈先。心里想着要办的事情,再想想陈先,王明忽然眼前一亮,朝秘书挥了挥手。
“正好,请他过来。”
......
......
落日余晖依旧绚丽,位于山脚的训练营里却已笼罩在暗幕里,放眼观望,远处山凹缺口处,阳光与阴影相邻相伴,宛如一条通天之路。
池边,牛犇放下书本从凳子上站起来,凝目远方看着那道每天只得一见、而且时间持续不长的金光,顺便活动活动手脚。金毛感受到主人心里的振奋,轻吠两声表示支援,接着便又吐着舌头宣泄热意。懒懒不太有精神。
当下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金毛虽也换毛、看上去依旧一身厚棉,牛犇又从来不给它修剪,只好自己苦忍着。相比之下。妹妹的情况比它好些,暗幕初临便已恢复活力,正追着几只蜻蜓上蹿下跳,忙个不停。
身后,梅姑娘从屋子里出来。看看牛犇,再顺着他的姿态瞧一瞧远处的天空,淡漠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收拾好了,放在床下。”
“哦。”
牛犇没有回头,一来知道姑姑不在乎虚礼,二来却是舍不得移开目光。失业中,金光大道之下,阴影顺着山脚向远处铺开,速度是一天中最快的时候;专注起来,牛犇觉得自己能够看到它的移动。驱赶着光明一路向上,渐渐变成平直。
最后时刻,即将消失的阳光突然间更加明亮,并且跳动起来,虽然看不见,牛犇似能感受得到,此刻在那无限遥远的天际,太阳愤怒地弹动身躯,倾泻出更多火焰,以此向人间万物宣告。自己会很快归来。
之后,红芒消失,天色陡然变暗,但却呈现出异样的白。直到暗幕主力来临,才又徐徐退入虚空,把真实宇宙展现在世人面前。
“呼!”
第一道星光洒落的时候,牛犇长长吐出一口气息,仿佛经历过一场战斗,到此才得以放松。
“看到什么了?”梅姑娘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说话时,素来平淡的语调略有波澜。
“交替,转换。”
牛犇抬起右手在身前画了个圈,圆满时,左手出指在圈内一弹。
一只飞蛾被弹中,身在圈内,此前它那灵活的身体放飞陷入到粘稠的浆糊里一样,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致命一击落在自己的身体上,****到空中。
“这就是真气。”目光追随飞蛾的轨迹,牛犇神情振奋:“这就是太极与阴阳。”
“真气是有的,太极不止这一式。”梅姑娘的声音恢复淡漠,“困住一只蛾子就通阴阳?差的远了。”
“呵呵。”
牛犇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用手挠了挠头,同时压不住心中好奇,问道:“姑姑,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我没有真气。”说罢,梅姑娘轻轻挑眉,更正道:“我无法修出真气。”
“为什么?”牛犇大为震惊,当然还有失望。
“身体变了。有得必有失。”梅姑娘声音淡淡,听着并不如何懊恼:“我的力量可以增长,方式正常人不同,和你也不一样。”
“哦。”牛犇不是太明白,问道:“那您为何还要练这种拳?”
“不是练拳,是修身。”梅姑娘回应道。
自从接触太极开始,梅姑娘一直和牛犇强调这句话;曾经牛犇以为,所谓修身大概和得福所说的打坐精心相同,至少相似,然而在请教后,得到的答复却并非如此。梅姑娘告诉他,打坐要求的空灵指身体和精神状态,修身与养性是一体,着重于性格的塑造,长期坚持,会慢慢影响到行为方式,以及处理事情时的态度,还有取舍。
老实讲,牛犇不仅不太明白这番话的意思,还曾经有过怀疑,他知道姑姑练这个东西已经很多年,她的行为方式、态度、取舍......何曾有过变化?
另外要提到的是,牛犇虽然沉默寡言,且心里压着很沉重的东西,但也绝不想变成梅姑娘那样,整天像冰块似的无动于衷。他想弄明白这些事情,于是把问题反过来去问得福,得到的是完全意料不到的答案。
“修身?我完全不懂。”
从不谦虚,但也决不说谎,得福感慨万千道:“谈论修身的多了,修身之术多如牛毛,其实呢,都不过是些虚伪妄想之徒。真正懂得此道的人,大能啊!”
梅姑娘是大能,牛犇对此坚信不疑,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理解为自己的道行浅薄,够不着那个层次。眼下,他刚刚取得重大进展,便想着是不是该探索一番更深层的东西,正在犹豫要不要追问,忽听梅姑娘开口道。
“你真打算让得福现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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