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引动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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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看着与自己相距不过几步之遥的神秘男子，虽然距离很近，可是叶天却有一种如隔天堑一般的感觉。

对方的脸庞模糊，看不清其真实容貌。但，他却觉得对方有些熟悉，这让他心中发毛，想起方才那老头说的‘傀儡’，叶天脚底一阵冰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你与我虽有些因果缘分，可你就是你，莫要因为别人的话而被影响，当坚信自己当世无敌！”

年轻男子开口，语气平静，可是却有一股让叶天心中安定的神秘力量。

而且，男子的话其实与叶天心中一直以来的信念相同，他点了点头，“多谢前辈。”

男子看了眼叶天，抬头勾了勾手指，叶天藏在储物戒中的问情剑竟然被其隔空取出。

“一件蕴有剑灵的残缺神兵，倒是不错，可惜即使将来恢复，也失了成长为潜力。”

叶天心中一惊，他抬头看了眼悬浮在前方的锈剑，不知这位前辈要做什么。

打算开口回话之时，眼前之人做出了让叶天吓了一跳的举动。

男子手一挥，锈剑便被他给扔到了桥下。

“放心，吾如今身在他处，无法亲自帮你恢复此剑，只能借助下方的河水来帮你一把。不过，便是此剑恢复，为避免你引来杀身之祸，吾会设下封印，待到你将来登临神尊，自然能够解开全部封印，再现神剑辉煌！”

叶天闻言，看了眼下方，发现锈剑虽然被不断打碎，可是眨眼间又恢复如初，而且，每一次的碎后重塑都会变得更加明亮，如同寻常人磨刀一般，越发锋锐。

他心中虽然担心，可是想来眼前之人既然没有杀自己，应当不会对问情剑打坏主意。

当然，最关键的，叶天觉得以眼前之人的身份实力，可能根本看不上锈剑。

“唉，可惜啊，拥有混沌万道诀这等功法，竟然只修炼到这样的境界。”

男子摇头，语气中满是失望。

叶天闻言，不由心头无语。

对自己的修行，叶天一直认为当得起天骄妖孽一说，尤其是他的战力，几乎同境无敌，甚至能够跨越境界以下击上。

便是问情，都非常认同他的战力修为。可如今到了这神秘男子眼中，竟然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堪？

男子似是看穿了叶天心中所思，轻笑道“你莫要不服气，若是放到寻常修行者之中，你的修为战力当然出众，可是，这宇宙广袤无边，强族无数，其中各种古经妙法也并不少，那些与你同岁之人，有些抬手便有摘星之能，与他们比起来，你这点实力，根本不够看。”

“再者，一些神灵之后，先天体质得天地赐福，修行一日千里，这些人又有背后家族支撑，各种秘法神通一展，同个大境界中无人可抗！与他们相比，你如今的战力，又有何可值得骄傲？”

叶天哑然，如果此人所言不虚，他真想问问那些天骄究竟还是不是人？到底怎么修炼的？

他没有开口，因为不知道如何说。

他在这桥上走了那么久，见到了许多人，从最开始的圣主到之后的神尊，他受到过不少打击。因为每一个人都给他一种如同抬头仰望苍穹一般的感觉。

可随着见得人多了，尤其是越发往后，叶天便觉得自己此前对修行的认知一次次被推翻。

到了现在，他都有些麻木了。

“不过，你倒也不必担心，今日能够来到这里，也是你的缘法，吾虽不能过分干预你的修行，可给你一些提点还是可以的。”

男子话音方落，大袖一挥，叶天身周空间扭曲，景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顷刻间，周遭不再是一片黑暗，耳畔传来鸟鸣，他抬头看去，上方一只展翅足以遮蔽一座巨大城池的五色神鸟飞过。远方山脉绵延无尽距离，云雾升腾，瀑布垂落，他身在一座高不知几何的山峰之上。

“这里是……”

叶天心中惊叹不已，改天换地抬手之间，这是何等手段？

“你如今身在聚气，正好来观观此碑。”

男子的声音响起，叶天转身看去，一座石碑高大无比，上面画了几个圈圈，一圈套着一圈，如同涟漪一般扩散开来。

圆圈共有九个，看上去应该是人为刻画上去的。

“这是……”

“此为一名天帝悟道之所。对聚气境的修炼，此人可谓是功参造化，此境走到了极巅。你运转功法，能悟出多少，便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男子站在距离叶天几步远的位置，面部模糊，看不清。他们之间没有那道沟壑，可是却依然感觉距离极其遥远。

叶天听到男子言语，他心中一动。

“天帝？”

这称呼，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过，听其话中意思，想来应该是一代无敌之人。此种人物的感悟，他自然不会轻易错过。

叶天静下心来，抬头看向石碑上方的圆圈。初看之下，似乎并无什么独特之处，叶天尝试使用灵魂力感知，却只觉那些圆圈如同不见底的深渊，有一股魔性力量要吞噬掉他的灵魂力一般。

叶天心中一惊，赶紧退了出来。

旁边神秘男子见到叶天这般样子，似是叹了口气有些失望。

“你对混沌万道诀了解多少，修行到如今，你竟连这门功法的本质都不清楚，唉~”

男子叹息，叶天听之汗颜，觉得自己在这些人面前没了一点儿可骄傲之处。短短不过半刻钟，他被打击的都快要怀疑自己了。

“还请前辈指点。”

不过，叶天却也没有气馁，他躬身一拜，开口想要请教。

然而，男子对于叶天的请求，却是摇头拒绝。

“我不能干预你太多，能够赐你这份机缘，已是如今所能做到的极限，至于其他的，你自己在此处好好悟吧。”

男子说完，身形消失不见。

叶天站在原地，心中不知是何感想。

久久无言，随后他又抬头，看向上方的圆圈。

“前辈刻意提到功法，莫非，关键就在我的功法之中？”

叶天心中有猜测，他想了想，尝试着御气升起，直到来到圆圈前方。叶天尝试着伸出手，闭上眼睛，默运功法。

便也在他运转功法之时，叶天登时有了与先前不一样的感觉。

一股莫名道韵流入叶天心间，他意识进入石碑，整个人都在发光，如同一日燃烧起来，火红色的光芒染红了上方的很大一片天空。

他进入了一种奇怪的境界，意识睁开眼睛之时，已是到了一片黑色的世界之中。

“轰！”

一声炸响，叶天意识都晃动，几乎要毁灭。

他强自镇定心神，朝着声音爆发之处看去。

只见在，在无尽遥远之地，一束光芒如同开天之剑一般照耀出来。原本黑漆漆的世界一下子亮了起来。

叶天觉得极其震惊，接着，他发现似乎有一个圆圈向着四周扩散。

那里距离叶天所立之地非常遥远，可是不过眨眼之间，那圆圈却已经到了叶天面前。

他想要躲开，却发现那股神秘力量无所不在，几乎挤满了整片宇宙。

“这是……生命的气息？”

叶天被光圈扫到，觉得自己意识如同经历了一次洗礼一般。

外界，他的身躯先是火红无比，瑞霞将他包裹，如同一个太阳。接着，他的身体又发生了变化，绿色的生机如同汪洋一般自他体内元海之中凭空诞生。

那些原本就存在与身体之内的混沌之气被这股生命之力带动，在他体内乱窜。

叶天的意识感到这一切，心下大惊之余，又疑惑无比。

“这些神秘能量我曾经根本无法调动，为何如今自行运转起来了？而且，这些生命之气又是从何而来？”

一个问题不待他想明白，又是一声嗡鸣，叶天又见到第二道光圈自那团光芒中扩散出来。

这一次，冲来的却不是生命之气，而是与之完全相反的死亡之气。

被光圈扫过的叶天身躯之上的光芒消失，生命之气迅速流失，整个人都干瘪的如同柴棍了一般，整个人从精力旺盛的少年变成了只有一口气的垂死之人。

“这……”

所幸，他的意识并未受到影响，看到自己的样子，叶天吓了一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按那神秘男子所言，这是让自己参悟聚气境的奥秘。可如今这情况，是在参悟聚气境的修行？

“轰！”

又是一声轰鸣，叶天盯着那扩散的光圈，心中不断思量。

“聚气境，九道圈？难道是说……”

他感受着这一次冲来的光圈，扫过他的意识之时，叶天感到了浓郁无比的生机还有其他的力量在其中。

他的身躯再次饱满，重新变得年轻，而且，血肉如同经历了一次蜕变，变得晶莹剔透，如同世间最纯净的白玉一般绽放光芒。

“九道圈，代表了九次蜕变！”

“不对……”

叶天觉得不仅仅是那么简单，因为九道光圈，代表九次蜕变的话，那么那团光芒是什么？

他想要靠近，可是无论他如何前行，距离却根本没有丝毫改变。直到第六道光圈过去，叶天停了下来。

“以我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靠近那里，只能先坐在这儿参悟一阵子了。”

念及此，叶天的意识小人盘膝而坐，感受着每一次光圈扫过他意识之时那种奇特的感觉。

……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叶天如今所在之地是哪儿，他完全不知道，也根本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他整个人立在碑前，手掌摸在九道光圈之上，整个人如同化为了一颗太阳，身上各种力量不断交织，尤其是生死两种力量，最是强烈。

叶天有如在生死边缘游走，随着重复次数的增多，他身上的两股气息渐渐变得平衡起来。

最后，他恢复了原本的少年身，不再受两道不同气息的干扰。而在他的元海世界中，两道黑白之气纠缠不休，不断变化形状，始终无法保持稳定。

“生死即为阴阳，我应当可以让其化为太极。”

叶天心中做此想，随后立即行动。好在他此前读过不少道宗的书籍，对一些阴阳太极的信息也了解了许多。

这时候，他控制自己的神念，运转功法。

此际，叶天心中对那男子的话，以及混沌万道诀本身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这功法不知是何来历，若不是有它相助，叶天根本无法控制住黑白两道生死之气。更别说想要将其演化为太极，将其变为自身实力的一部分了。

想法简单，可是要将其变为现实，却非常不易。

一次次的凝聚，一次次的失败。

然而，叶天却并没有受到影响，他心中非常平静，将所有心思都放在凝聚太极图之上。

……

天空上不时有展翅可遮天的恐怖大鸟飞过，气势可怕无比，有些大鸟身上燃烧着滔天可怖的各色火焰。

这样的生物，若是落到须弥大陆，怕是挥挥翅膀就能够毁掉一个皇朝。

可是，它们却像是并未看到这里的异象一般。天上都被光芒笼罩了，这里的能量狂暴无比。

可那些飞过的可怕巨鸟眼珠都不转动一下。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最终，叶天终于勉强维持住了两道气息的平衡，一个太极图终于在他元海上方彻底成型。

“轰！”

也就在这一刹，叶天身躯一震，一股惊天的能量自他元海之内冲出，他的身躯迸发光芒，整座山似乎燃烧了起来，光芒流动，四方空间尽皆扭曲。

“是谁！”

无尽遥远之地，有可怕的人物察觉到了异样。有一名老人修为可怕无比，他张开眼睛后，直接从闭关之地消失，出现在山峰周围。

他眼中神华闪烁，似乎能够看透岁月时空。眼前的空地突然变了景象，一道刺眼无比的光芒进入眼中。

“这是……过去的人在此修行，引发的动静影响到了现在？”

他心中震动，因为如果真是如此，那对方未免太过可怕。很有可能是历史上留名的那几人之一。

他想要看清对方，眼睛如同两个太阳一般，透过光芒，想要看清站在石碑前的那个人。

“是个少年？”

最终，他看到了一个轮廓，依稀看出对方像是个少年。可是，却看不清脸。对方的身上被一道混沌迷蒙之气包裹，便是以他的修为，也很难看清。

“此人身上竟有混沌气缠绕，难道是太古时代的生灵不成？”

他心中猜测，运转神功，双眼几乎要燃烧起来，无人敢与其对视，蕴含极其可怕的力量，全部汇聚双眼之中。他要看穿那片混沌，要看到那个少年究竟是何人？

“大胆！”

然而，就在他的视线渐渐清晰之时，一声怒喝传来，一只手掌自空间中伸出，晶莹如玉，蕴含极其可怕的力量，朝着他拍了过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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