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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蛊!“
光是听到这个蛊字,我心里已经打突。虽然不知道这血蛊是什么东西,但是从骆伯伯那里得到的只言片语,可以想象到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其实我以前也是听人说起过蛊这种东西的,但是具体是什么,却没有人能够形容出来。
直到我自己听说我和唐玉宝几个中了蛊,而且是有着因果的蛊之后,虽然看不到这蛊是什么,但是看到骆伯伯紧张的样子,我敢肯定那是会要命的东西。这几天我更是知道自己意外中的这个阴阳蛊,不但让唐玉宝遭了殃,好像还波及到了我的老师沈晓华。
如果没有那种恐怖的东西,我一定会私底下窃喜,因为这种和玉宝的亲近,还有迷迷糊糊和晓华老师的亲近,一直是我心里的奢望之一。但是听到骆伯伯说起沈素的惨状,还有我看到同学的祸及池鱼,我心里的恐惧远远大于欣喜。这个时候再次听到唐大省说起,我顿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本来只是寒冷的夜,因为这个灰影的出现,让人感觉到这片山坡似乎被寒冷凝固。如今又看到这么恐怖的事情,顿时让人感觉有些不真实。
而且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我感觉到唐玉宝的手有些颤抖。我们是牵着手站在唐大省身后的,感觉到她的紧张之后,忍不住的我看向她的眼睛。其实我心里也很紧张,但是我还得装作自己无所谓。我们离得很近,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睛里有些羞涩的恐惧。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因为我们经过这么多天近距离的接触,我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即使没有面对这种危险和恐惧的时候,我也有过这样的体验。
她体内已经死亡的蛊物剩下的基体在反应了,这是骆伯伯的说法。意思就是我们身体里那已经死亡的蛊物,因为还遗留着一种我们看不到的所谓的尸体。这种蛊物的尸体有着极强的自生能力,只要被另外一种蛊物刺激到,就会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生长。
最可怕的就是,当这种基体生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如果被原有母蛊激发的话,随时有可能激活重新成为一对阴阳蛊。所以,这是这种阴阳蛊最可怕的地方。它没有多大的杀伤力,却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可以成为别的蛊物的营养,也可以承载营养再次发展成为子蛊。
我感觉到了一阵恐惧,因为我体内也感觉到了一阵莫名其妙的感应。这是一种微妙的感应,别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只有自己可以感觉到。那是一种奇怪的感受,开始便是自己浑身暖洋洋的,继而会产生出一种幻觉来。如果这是在温暖的室内,可能会瞬间激发我心里身体的本能来,抱着面前这个女子亲热。
这些天我们就是有一些轻微的波动,都会情不自禁的彼此主动。我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心里占据上风,还是身体的本能在作怪。但是唐玉宝没有检究这些,我自然是乐得其见。这个时候即使周围恐怖阴森,甚至有着从未有过的现象,我都感觉到自己有些不受控制。我感觉到一阵深深的害怕,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何况是这么强烈的反应!
但是,唐玉宝似乎明白有唐大省在场,羞涩的看着我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身子忍不住想靠近我。我却更明白,这是另外一种反应,一种受到了我们身体之外另外东西刺激的反应。这个时候因为我情不自禁的,看向了土坑里木盆里的那个婴儿,应该说躺在木盆里的那具小小的尸体。
瞬间我居然感觉到那具惨白的尸体,在黑暗中似乎发出温暖的荧光,这真是一种奇妙的反应。明明眼睛看东西不是很清楚,可是看到这个死婴却好像足够清晰。它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荧光,好像从它那具小小的身体为中心,四处散发着温暖的荧光。我不知道唐玉宝是不是这么感应到的,我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你们赶快闭上眼睛!“唐大省虽然没有发现太特别的反应,可是想到骆冉说的话,知道肯定是这个木盆里的死婴影响到我们了。他很快发现了我们的异样,一边低声喝道,一边用身子挡着了我们面前。然后他快速的反手朝我们额头上点来,用的正是手里的那块木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受到了什么影响,但是听到唐大省低声的惊呼之后,我们几乎还是同时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当木牌接触到我们额头的时候,我顿时感觉到一阵清凉,浑身似乎都清爽了起来。同时我再次感觉到自己的感观灵敏了起来,因为我再次的感受到了寒风,和四周冰凉的空气。
这才是真实的世界,这才是我待着的环境。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知道刚刚肯定是有古怪的。感受着唐大省那并不厚重的背影,我却心里有些感动。暂时不知道唐大省在前面干什么,但是听到他嘴里似乎在念诵着什么,人在我们面前的土坑边走来走去。
我很想睁开眼睛看看,虽然心里有些担心唐大省的嘱咐,但是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想法,最后慢慢的睁开了一条眼缝来。当我看到面前的情形时,一时吓得浑身如坠冰窖里四肢居然有些发软一样。
原来那个躺在木盆里的那个死婴儿,这个时候居然站在木盆里。它不但像个活人一样的站着,而且正呲牙咧嘴的对着唐大省低吼。不说它冰天雪地的埋在黄土里有没有死,光是它这么小个的样子,也不可能是可以站着啊!看着面前这个惊悸的情形,不说我会叫出来,其实我整个人早已经吓傻了。
这个死婴和一个活人没有区别,唯一令人恐惧的便是,它浑身惨白的和这周围的积雪一样,白中透着一股惨灰。最最令人恐惧的,便是它的一对乌黑却没有眼瞳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唐大省。那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感觉,就好像面前的唐大省是它的敌人!
”啊!'
身边唐玉宝再次发出一声惊叫,原来她和我一样,居然没有忍住闭着眼睛,偷偷的打量着面前的情形。当她突然看到这婴儿的情形时,自然无法忍住心中的恐慌,居然没有像我这样吓傻了,而是忍不住放声尖叫着出来。
唐大省没有回头,他似乎料到我们会偷看一样,而是拿着手里的木牌不住的晃动,另外一个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来一把短桃木剑。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们站在他身后都知道他是严阵以待的架势。
倒是那个站在木盆里的死婴,一双小腿都侵在那血水里面。本来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唐大省,这个时候听到唐玉宝的尖叫,居然瞬间便朝唐玉宝看过来。那对黑色的眼瞳似乎发出一阵慑人的精光,那小小的嘴巴一咧,居然发出了一声不类人的尖叫。
这把声音穿透了这荒郊野外,听来恍如一声不知名的野鸟叫声。却让我和唐玉宝感觉到头脑一阵发晕,眼前忽然发黑的情形。而我倒是好一些,因为感觉到胸口忽然发热,那块血乌桃木木牌居然散发出一股檀香来,让我顿时整个人神情清醒过来。如果不是我一把扶着了唐玉宝,她几乎便跌坐到地上去了。
“你们两个不要怕!这东西虽然古怪,但是老骆早已经算到了,只要把盆里的血水倒掉,这个大阵就没有用了!”唐大省的声音也算淡定,但是他心里其实也很郁闷。因为知道这东西有血蛊在,鬼知道去碰的时候会不会让血蛊沾身。但是毕竟有我们两在,他自然不好先泄气了。
骆冉嘱咐他见到阵眼的时候,先布置一个困仙阵,然后再捣毁了阵眼就可以。眼见着唐大省按着骆冉的说法,用桃木剑布下了杀阵,明明是困着了这个作为阵眼的血婴,却尴尬的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了。
听到唐大省这么说,慌乱的我们自然心中稍安,但是也没有快速的平静下来。倒是我紧张的看着的时候,忽然眼睛的余光感觉到一花,忍不住看向旁边。只见那个本来倒在地下的灰影,这个时候居然发出嗬嗬的怪声,看着在那里好像是抽动,却好像是要站起来。
浑身寒毛直竖的我忽然想到自己手里有两张镇魂符,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勇气,松开了唐玉宝便拿着符冲过来。本来情急之下我也不知道贴哪里才好,没有想到我的手在灰影面前比划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不动了。原来我看到这团灰影因为挣扎,露出来一角皮肤,居然是一张朦朦胧胧有些熟悉的脸。
看着这张朦胧的有些模糊的脸,我却是刹那间便惊呆了,因为这居然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我认识的人!
向茜菲!
她就那么在地上挣扎着,半边脸对着我,眼睛却看着黄土坑那边。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我甚至忘记了危险,看着这张熟悉而又朦胧的脸,就那么被一床灰色的毛毯包着。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但是看到她那对伤心欲绝的眼睛,看着黄土坑里的那个婴儿的时候,居然充满了令人不忍目睹的哀伤!看到这种情形,联想到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我心里忽然一紧,浑身有些冰凉,瞬间便想到了一种我不敢想的事情!
不是骨肉相连,不是血肉同心,会有什么能够令人这么哀伤?
难道埋在黄土坑里的死婴,是向茜菲和唐殿风那难得的孩子不成?
我忽然想到了这个荒谬的事情,虽然感觉自己有些恶毒,但是看到向茜菲这种神情,不是这种事情的话,会有什么能够令她如此的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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