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赐死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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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一次离皇帝这么近，却是在外祖父的原因下。他那低沉的声音在这座像空城一般的宫殿里显得格外的阴沉。“皇伯父进来身体调养的还好吗？”想来多年皇家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先帝众多皇子中当今陛下非嫡非长，传说能够成为如今的九五至尊不仅有众多的谋士为他出谋划策更是因为有外祖父的鼎力相助，那外祖父和当今陛下的渊源真是耐人寻味。我曾经臆测过是否是因为太后和外祖父有些许八卦，说到底真的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坊间一点风吹草动的动静都没有过，甚至我曾当面问过当事人之一，我外祖父郕王本人，还没等我说完，他就笑了，还一直念叨着“荒诞不经，黄口小儿。。”诸如此类的话，我这一眼就看出来不是喜欢过的样子。感情这种东西，从嘴说出来的是最不靠谱的，眼睛流出来的，动作做出来的都代替心表达出来了。外祖父眼睛里少了那种带有温度的东西，如此可见并不是因为感情才帮他的。那么皇帝是如何收复外祖父的呢？按道理来讲，外祖父也是可以继承的人选之一，朝中当时振臂一呼，也是有不少重臣响应的，时至今日不少旧部仍是朝廷要员，犯得着帮当今圣上吗？

我对当今圣上的怨念并不是没有来由的，大概是我生在一个一夫一妻的家庭中，我的观念就是接受不了丈夫除了我还有别的妻子。这种思想在这个时代无异于是一个“病态”的思想，但是我的侯爷爹和娘就是如此，虽然在之前他和小妾有过一个儿子那都是没成亲之前的事情。成亲以后娘亲只有我一个女儿，他也未曾埋怨，一心一意的待她好。相比之下皇帝的后宫佳丽众多，得蒙圣宠的不再少数。自然有因果循环的，虽然皇帝陛下佳丽众多，但仍然子嗣稀少，人丁单薄。

而且皇帝在治理国家方面我是不予评价的，因为不了解。但是他亲手活生生的打残了自己的弟弟昭训王爷却是不争的事实，就因为这次严重的伤残，太医说医治不及时所以才导致王爷最后因病逝世。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帝亲自下了死手杖打，太医们谁敢忤逆君心？怕是下场还不如昭训王爷吧，如此明显的暗示下，王爷怎么可能不死？从听到这件事情起我对这个皇帝就产生了一种从头到脚甚至汗毛都钻出凉意的那种寒冷，自己亲人的生命在他眼里不过尔尔，他会不知道太医们的心思吗？无从知晓，但是这种人远离才是保命的关键。

只听外祖父止不住的咳嗽，虚弱的说道“劳烦陛下前来看望老臣，不胜惶恐。”满满的都是客套，不同于之前热络的客套，两个人之间都只是疏离。外祖父答完就是很久的沉默，从我这个角度偷偷的看过去，只见外祖父状似无意的瞥了一眼我所在的位置，恰好我们四目相对，我惊的屏住了呼吸，他眼神又匆忙的离开了。可是我从他身体的一侧看到他微微的挥了挥手，我心领神会他知道我来了，知道我来的意图，但是我不能被发现。我心里暗暗的告诫自己这时候我就是个死人，一个灵魂不要发出声音。

这个房间沉不住气的人果然不是我，是皇帝陛下。“伯父，这身体怕是大不如前了啊。”是啊，外祖父难道是因为郕王世子暴毙所以才导致这般样子的吗？“咳咳咳。。。皇帝太抬举微臣了，微臣一介武夫，身体如何变得如此单薄皇上不知？”什么？皇上是知道的？“皇伯父劳苦功高，对江山社稷鞠躬尽瘁，这么多重任压在你身上才会如此啊。朕真是对皇伯父有愧啊。。。”“皇帝不必如此惺惺作态。”外祖父的话锋一转我不由得猜测了一番莫不是皇帝，给外祖父下药了？“呵。。。原来皇伯父是知道咯？”“微臣只是才知道，想来皇帝陛下原是没有想让我醒来的意思吧？”什么？皇帝是想毒杀外祖父，我听到这一刻竟顾不得什么就要冲出去。赏月突然点住了我，“赏月，你做什么？”既然动不了就更不能暴露，但是我还是轻声呵斥道，“小姐，郕王爷刚刚就是在保护你啊，你可不能辜负他的苦心，我们要把王爷说的话转告给郡主啊。”听到娘亲，我想到了她可能也是知道我要来的，也想到外祖父刚刚的举动。他那么聪明，戎马一生从无败绩，这次一定也会转危为安的。有了这个念头，我就使自己渐渐平静下来。“皇伯父从何时知道的？那你又可知为何？”“微臣也是从醒来感觉身体的异样才觉察不对，又从太医的缄口不言推测出一二的。只是。。。为何？正是微臣至今参悟不透的，不妨请陛下解惑。”外祖父云淡风轻的语气让我觉得格外的安心，我再三的保证下，赏月解开了穴道。“皇伯父居然还猜不透？朕都觉得格外好笑。”大概皇帝陛下今天的心情格外美好吧，所以他竟然侃侃而谈了起来。“自打朕登上帝位以来，就不想见到的就是你！”皇帝语气陡然转急，语调也升高了。“你和你的那些儿子都觉得是你把朕扶持起来的是吗？朕告诉你，朕是光明正大的从父皇手里接过的圣旨？与你，和你那蠢笨的儿子有何干系？”我不由得冷笑起来，真是个演技派，登基这么多年维持的一家亲，颇为倚重呢？都是装的，心里早就恨得牙痒痒了。“咳咳咳。。。。如今才算明白。”“既然明白了，就领旨谢恩吧。”领旨？什么旨？“朕赐皇伯父灵药一碗。”说着一位小太监端着一碗药进来了。我刚想冲出去，突然眼前一黑，晕之前看到外祖父释然的目光，竟鼻酸的要流泪。我终究还是没能留住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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