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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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姐是个有能力的。”谢老夫人想了半天才缓缓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能说话总比自己在这里一个人说的好吧，何涟立刻说道“这是给老夫人送来的礼物，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老夫人笑纳。”说着拿出来了一张礼单放到桌面上。

谢老夫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又开始慢慢的开始品茶了。

“这来了半天还没去拜见谢小公爷……”何涟轻轻的提了一嘴，然后开始偷偷打量着谢老夫人的表情。

“我家这个不争气的，哪里有何小姐这么能干啊，成天的不学无术，这不又不知道去哪里鬼混去了。”谢老夫人果然还是对谢天然比较感兴趣，早知道如此，何涟又何必在那里半天自说自话呢，早早切入正题才是正经事。

“是吗？竟然如此不巧啊？”何涟仿佛无意似的说道“其实原本我来只是想问问小公爷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这要退亲毕竟还是需要老夫人您亲自点头才作数的，对吧？”

谢老夫人淡淡的看了何涟一眼“退亲？退什么亲？我怎么没听说过？”何涟有些惊奇的说道“您？您还不知道呢？”

何涟叹了口气说道“是小公爷和我说的，说是自己心里另有他人了，所以要退亲……”

谢老夫人缓缓的说道“是吗？”然后扫了一眼，一旁的女使，女使心领神会的退了下去。“我家这混小子成日里被娇纵惯了，稍稍有些任性，一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就开始浑说一通。”然后笑着说道“都是没影的事儿，何小姐难不成还当真了？”

何涟听了谢老夫人的话，只是微微一笑，其实谢老夫人也是个聪明人，她怎么可能没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呢？只不过是碍着自己家的面子罢了。现在谢天然还未曾出现在这里侧面的证实了自己说的话的准确而已，此时的何涟反而觉得谢天然才是最难办的人。

“老夫人，国公爷不在府里。”刚刚的女使匆匆回来禀报道，何涟静静的看着谢老夫人接下来又该如何？谁知谢老夫人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他呀，八成又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去了。”

何涟笑着问道“这小公爷入宫多久了？马上就要下钥了，该不会他有其他事吧？”心里不由得摇了摇头，还以为谢老夫人是个什么角色，没想到给自己的儿子找借口却如此拙劣，真是高估了她。

谢老夫人淡淡的笑了一下“比不得你这做姑娘家的，天然啊只怕又被留下来替陛下处理政务呢。”何涟闻言“哦”了一声，甜甜的笑着说道“男儿能够为国效力才是应该的，还是老夫人教子有方啊……”

“比不得你们何家，有女胜有男啊……”老夫人不咸不淡的回道，她又如何不晓得何家的心思，家大业大又如何，不过都是昨日黄花，前朝的显贵人家毕竟都只是前朝的事了，而如今何家手中的财富是朝廷都千方百计想拿回来的，他们谢家不过是卖给陛下和太后一个情面罢了，这样人家的女儿出来，她虽说不上有多看好，却也挑不出她一点错处就是了。

正想着呢，只听女使匆匆进来回道“启禀老夫人，刚刚前门的小厮来回道，说是小公爷回府了……”谢老夫人点了点头“这看样子是忙完了……”何涟也配合的点了点头，其实谢天然究竟做什么去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罢了。“那就让他快些过来，毕竟有贵客在这里，他也应该过来拜见一下才是。”

何涟连忙摇着手说道“老夫人说的话，真是太见外了……”谢老夫人现在真是笑容可掬的说道“无妨无妨，毕竟你来他见见你，也是应该的……”

两个人寒暄了有一会儿却一直都没等到传话的女使回来，谢老夫人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只怕谢天然那里出了什么问题于是给身旁的姑姑一个眼色，那姑姑匆匆的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功夫走进来说道“启禀老夫人，小公爷只怕来不了了……”谢老夫人脸立刻就沉了下来“这是何意？天然自己这么说的？真是岂有其理，人家何小姐在这里等了他许久，怎么可以这样无理？”何涟还是轻轻的说道“老夫人切莫动气，只怕是小公爷哪里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姑姑立刻跪下来回道“这最近朝廷的事情是又多又繁琐，小公爷这刚刚上手确实有些为难，实在太累了，太苦了，小公爷就喝了些许酒，现在倒在屋里呢，还是同朝的大人送他回来的呢……”

谢老夫人顿时就又气又急得吩咐道“那还不赶紧派人去侍候？难不成还得让国公爷请你们过去啊？”然后又指着女使吩咐道“去，去请太医看看，有没有着了风寒，可别在生出病来……”

何涟立刻回道“正好，我入京带了些醒酒的茶，吩咐人送过来吧……”然后心想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去看看这谢天然到底是真醉了还是装醉呢。

谢老夫人柔声说道“难为你了，好孩子，难为你还这么有心，若不是这里还有客，原是我应该亲自去照看的……”这话一说完，何涟的脸色就有些变了，这谢老夫人可是在变相的赶人啊，上一秒刚说自己是好孩子，有心了，这下一秒拿了好处就要赶人走？可是看这谢老夫人的脸上可是满满的心疼和愧疚实在让人无法将刚刚这段话，和刚刚自己内心的想法联系到一处，难不成是自己想多了？

“老夫人您这话说的，实在太拿我当外人了……”何涟笑着回道，谢老夫人满含笑意的对她说道“既然都是自家人就更不在意这些虚的礼节了，今日份情分都记下了，改日再请你来。”说着就示意女使可以送客了。

何涟脸上的错愕都来不及褪下去，仿佛不敢相信这是谢老夫人说的话，可是女使已经礼貌的在等着了，何涟哪里还敢再逗留，于是客气的说道“今日也是叨扰了老夫人许久，不过和老夫人聊天倒是真的增长见闻，那改日还是要亲自登门向老夫人讨教。”

谢老夫人点了点头“好说好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何涟作了个揖，然后就随着女使退了下去。

看着何涟的背影离去，谢老夫人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天然到底怎么了？”姑姑立刻回道“刚刚不过都是奴婢自己编的，只是怕在何小姐那里出了什么差错。”谢老夫人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我现在问的是天然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刚刚去见谢天然的女使匆匆赶来回禀道“启禀老夫人，国公爷一听奴婢是请他和何家小姐见个面，顿时就大发雷霆，还一直嚷着要退婚，说什么都不肯来。”

“我就知道这谢天然哪里都没随我，反而随了他那个早亡的爹！”谢老夫人讽刺的说道，姑姑挥挥手，遣退了服侍的众人，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毕竟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您又何必和一个死去的人计较呢？”

“他死了还不是为了追求什么他所谓的爱去了？什么是爱？若是他和那个小贱人之间叫爱，那怎么给他生儿子的是我，而不是那个贱人？”谢老夫人真是越说越来气，伸手就把一旁的茶杯扫落在了地上。

姑姑看着碎了一地的瓷器片还是劝道“老夫人，您毕竟是老夫人，这国公府还得指着您给它撑下去啊……”谢老夫人白了她一眼，然后说道“真是想不到啊，我的儿子竟然如此没用，竟然跟他爹一样纠结在情情爱爱上……”

姑姑回道“可是小公爷毕竟还是有老夫人的血不是吗？”谢老夫人冷笑一声，并没说什么。

“要不去看看吧，毕竟小公爷在那里闹无非就是想让您去看看他……”谢老夫人听后沉默了好久，然后说道“关门！今天无论它那里发生什么事都不用来吵我，若是明天早上我醒了，他还没死，再让他过来见我吧。”然后也不再理会姑姑的话语，径自的走回房内，关上了门。

姑姑现在原地好半天，一女使偷偷的望了好久，然后悄悄溜到姑姑身边问道“小公爷那里还在闹，怎么办啊？”姑姑叹了口气说道“老夫人说，且由着小公爷闹去。”

女使哭丧着脸说道“姑姑，您老人家都不是没见过小公爷闹起来，什么都砸了不说，还砸人，甚至还……”说着偷偷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姑姑哪里会不知道谢天然的那些小招数，不过这些女使却没怎么见过，只怕确实应付不过来。

于是姑姑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且让我过去看看，不然啊，今晚谁都别想睡个安生觉咯……”女使立刻欣喜的点了点头，这姑姑是最了解小公爷和老夫人脾气秉性的人了，有她去想来这事儿马上就了结了。

谢天然已经是有些筋疲力竭了，看着满地的狼藉，觉得自己的成果还是不错的，想伸手喝杯茶，却发现哪里还有茶啊，自己早就把什么茶杯，茶壶，通通的都给砸碎了。

既然没什么喝的，索性，谢天然就躺在床上，也不说也不动了。这突然安静下来，周遭的小厮和女使都还有些不适应，悄悄的探出脑袋向屋里望了望，然后相互努了努嘴，躲在一旁悄悄的问起来，“这小公爷究竟是怎么了啊？”小厮轻轻的说道“不满意成亲的那个小姐呗！”女使摇了摇头“不会吧，我今天一直在那里侍候，这何小姐人还挺不错的啊……”刚说完脑袋上就挨了重重一掌，“你到底吃的哪家饭啊？小公爷看不上的人，你偏偏还要说她的好，怎么的？寻小公爷的晦气不成？”

“你们懂什么啊？”另一个小厮更是不以为然的说道“还是我告诉你们吧，其实小公爷心里有人了……”众人了然的点了点头，“这小公爷心里有的是谁啊？”大家不免有些好奇。“说来也巧，曾经来过咱们府里呢……”一听到这样的事情，大家都面面相觑，实在是来国公府的人太多了，确实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人。

“其实就是林侯爷家的小姐……”那小厮的话语刚落下去就有反对的声音了“怎么可能，他家小姐的口碑那么差，而且还有传言说她脚踩两条船，被江公子和叶公子逼疯了呢……”

那个小厮又说道“看看，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吧，我就这么和你说吧，小公爷有次受重伤为了谁你知道吗？”众人摇了摇头，不过对那次谢天然受重伤的事情还是有印象的，差点就就不回来了，不过幸好最后转危为安。

“那个人就是林家小姐！”小厮这话一说完，大家都倒吸了口凉气，这林家小姐随随便便的就是让小公爷为她生为她死，只怕她要是进了门，小公爷还不是由着她说了算？

“那何家小姐该怎么办呀？”刚刚那个女使不由得叹了口气，惆怅的问道。“还用说吗？小公爷心里有人了，而且对方还是皇亲国戚，这何家小姐就算是哭破了天也没办法了，这就是命啊……”

而另一个女使讽刺的说道“可别做梦了，仔细想清楚，林小姐的流言蜚语那么多，老夫人会不知道吗？不然为什么订下来的是何小姐？只怕到头来还是得迎娶何小姐……”那小厮不服气的说道“流言蜚语终究都是假的，或许老夫人拗不过小公爷呢？”

只听一个凉凉的声音说道“对于这件事最好的办法，也很简单，你们去问问老夫人和小公爷不就都清楚了吗？”大家刚想笑这个人，回头一看居然是老夫人身边的姑姑，立刻就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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