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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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那个贱人自己还不想死？”太后冷冷的问道，她已经够给那个贱人脸面了，没有剥夺她的皇后之位，还允许她死后能够享受皇后的一切待遇，供后世子孙敬仰，叶静初她还想怎么样？

嬷嬷摇了摇头“太后也别动怒，这叶皇后心有不甘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还想告诉自己儿子呗……”

太后一听到这话，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叶静初自己的打算盘倒是挺好的，可是也不看看哀家能够让她实现吗？现在告诉叶榕他是皇帝的儿子，叶皇后亲生儿子，他岂不是造反都能够师出有名？那太后的位置还能做的安稳吗？这太皇太后的位置还有的指望吗？

太后在心里默默的想到叶静初啊叶静初，哀家既然已经告诉你了一切的实情，也给你留下了死后的哀荣，那叶榕可就没的享受了，哀家是不会在叶榕的事情上给你留下情面了。

正想着，只见玉湛走了进来，“孙儿给皇祖母请安。”一听玉湛的声音，太后的脸色立刻就柔和了下来。“快起来快起来……”说着示意嬷嬷赶紧把玉湛扶起来，拉过玉湛的手，太后笑着问道“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下学了？湛儿这是有什么要和皇阿奶说啊？”

玉湛眨了眨大眼睛，其实他很像告诉皇祖母，他不想再皇祖母这里玩儿了，他想母妃了，可不可以将他送到母妃身边，他保证以后都会乖乖听母妃和皇祖母的话，不会再淘气了。

可是看着皇祖母的样子，又想到之前宫女和太监们小声地议论，他怎么都张不开这个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太后看着玉湛脸上变幻的神情，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可是仍然耐心的说道“玉湛今天下学早，一定是玉湛在课业上用功了，真是皇阿奶的好孙儿啊……”然后对嬷嬷说道“去给湛儿做些好吃的，一会儿让玩伴陪湛儿玩儿一会儿，别总拘着他……”

玉湛听到这里就规规矩矩的谢恩，然后由女官领着退了下去。

玉湛刚一离开，太后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玉湛身旁是不是有人再乱嚼舌根？”嬷嬷愣了愣，然后说道“不能吧？整个宫里谁人不知道这玉湛皇子是太后娘娘最疼爱的孩子，怎么可能有人在玉湛皇子面前乱说话呢？”

太后冷冷的看了一眼“刚刚玉湛的表情可是满腹心事……”嬷嬷想了想说道“许是今天让师傅给训斥了吧？”

太后一听到这里，脸上的才微微的放晴，“一会儿你去告诉师傅一声，对玉湛多点耐心，纵然一次失误，两次失误可不必追着训斥，还是个孩子怎么就要求如此严苛？”

嬷嬷一听这话，不禁笑着说道“都说隔辈亲，奴婢以前还不觉得，现在可是发现这话真对，当初三皇子进师傅那里的时候，太后娘娘还一直告诉师傅，所有懈怠一定要严加管教，这现在怎么换成玉湛皇子，太后娘娘就变了呢？”

太后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盏说道“其实哀家以前也从不信这些的，不过都是哄着人开心的话罢了，顶多就是讨个吉利而已。自从玉湛接到哀家身边以后，哀家可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孩子了，就像哀家的亲孙儿一样……”

说着说着也不禁伤感了起来，若是当初自己的儿子还在，估计现在她也是儿孙满堂的人了吧？也不至于现在这个年纪，在这深宫里捱着，有的时候她自己也会望望天，然后不禁想着自己这辈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嬷嬷在一旁叹息了一声说道“太后娘娘到底还是会心软的，可是在这吃人的后宫里，若是心软会失败的！尤其是对不能失败的人来讲，这就是软肋。”

太后点了点头“哀家如何不知道呢，一开始玉湛到哀家身边，哀家也的的确确是想利用着玉湛来压制萧妃而已，可是稚子无辜啊，玉湛又没有做错什么，他的一生才刚刚开始，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错误去牺牲啊……”

嬷嬷听着太后的话语，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太后娘娘的意思是？”

太后看着嬷嬷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哀家不想把玉湛再当做棋子了，不论以后萧妃的下场如何，哀家都会保玉湛一世无忧，做个富贵王爷也好，将来为国效力也罢，只要哀家还在世，玉湛就绝对不能有事！”

嬷嬷只好点了点头，虽然仍然想要劝太后再深思熟虑一下，可是看着太后娘娘那决然的模样，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太后这已然是下定了决心，就算再劝太后，也无济于事。以往太后都是谋定而后动，可是看玉湛皇子这事，太后娘娘摆明了就是下定决心不计后果。看样子萧妃娘娘是没有办法把玉湛皇子从太后的身边领回去了，除非是刀光剑影的斗争到底。可是谁输谁赢还犹未可知。

“太后娘娘这多年的夙愿可算是了了，接下来该怎么处理他的后事？”嬷嬷走到太后身边，替太后轻轻的揉了揉腿，边揉腿边问道。

“皇帝既然死了，自然要告诉天下臣民，瞒是瞒不住的，何必再瞒呢？”太后轻轻的闭上眼睛说道。

“可这终究太突然了不是吗？”嬷嬷有些担忧的问道，“到时候要是有言官议论起来，可怎么好？风言风语的对玉溶皇子登基也是大为不利啊……”

太后叹了口气说道“突然吗？就陛下那身体，要突然早突然了，没事儿想偷懒的时候，就三天五天的宣太医，病了半个月一个月的，要哀家看，这事儿可一点都不突然……”

嬷嬷点了点头，太后娘娘说的也不错，这陛下以往的时候，就疑心颇重，总担心有人谋害，甚至趁他病要他命，所以总是三天两头称病，来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以往倒是没觉得如何，如今想来这也是为了他现在做了个铺垫啊。

“可是，林侯爷手上毕竟还有陛下的秘旨啊，这上面的内容，差不多都心知肚明。这到时候公布了陛下殡天，那必然要请出圣旨啊……”嬷嬷摇了摇头，“只怕到时候那顺贵仪也会不惜代价的闹起来，只怕未必能如太后所愿啊……”

太后睁开眼睛，有些不解的望着嬷嬷，疑惑的问道“不会如哀家所愿？哀家有什么愿还未实现？哀家怎么不知？”

嬷嬷愣了一下，“太后娘娘不是说让玉溶皇子继位的吗？这不是有写在纸上的吗？”

太后娘娘一听就止不住的笑了起来，“你呀真是白跟哀家这么多年了，哀家的心思你到底还是没琢磨明白……”

嬷嬷在一旁低低的说道“奴婢毕竟是奴婢，怎么都无法臆测主子的心思啊……”

太后摇了摇头，“就是再为自己找借口。”然后点了点嬷嬷的头说道“哀家跟你说了，你可记清楚，若是再有一次……”

嬷嬷立刻接着说道“就让奴婢去慎刑司领板子。”太后板着脸说道“记得就好！”然后平静的说道“当初，哀家只不过是做了一个调和的牵线人而已，这只是说出了玉溶和萧妃的心思罢了。的确哀家是想做太皇太后，可是并不是只有玉溶继位了哀家才是太皇太后……”

嬷嬷这才有些想明白了，这太后毕竟是太后，无论哪个皇子登基都得尊她为太皇太后。可是萧妃就未必了，这玉淙皇子继位了，那太后就是生母顺贵仪，而萧妃就是太妃而已。玉溶也未必了，若是他不登基为皇帝，只怕他就要造反了。

“所以啊，该着急的人从来都不该是哀家，也不会是哀家！”太后揉了揉太阳穴轻轻的说道“前个儿，萧妃不是拿了林侯的宝贝女儿吗？这林侯还没有听她摆布？”

太后这一问，嬷嬷才仔细的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也是奇了，好像并没有，似乎萧妃娘娘也没有把这事儿告诉林侯，时至今日估计林侯爷还不知道自己个儿的女儿在哪儿呢……”

一听这话，太后不禁冷笑起来“哀家还真没想到这萧妃居然会如此蠢，简直当的起飞舞两个字了！”

嬷嬷有些不解的望着太后，这萧妃娘娘的手段按照她来看已经是挺好的了，当然的的确确没有达成心愿，可是该做的都做了，谁知道这林小姐却一点都不配合，吃了那么多皮肉之苦却一直忍着，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这抓了林缘就应该告诉林冀北，不然抓她做什么？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又做不得主！”太后气的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嬷嬷在一旁劝道“这不原本只是想让林小姐偷出来的，又或者让她带话，可是这林小姐软硬不吃，还指责萧妃包藏祸心，这不就急了吗？”

“急了？她还急了？蠢货！”太后冷冷的笑到，“这林缘答应不答应都没关系，要林冀北答应就行了！”然后平静的说道“林冀北的人或许不知道林缘在萧妃手里，可是凌落的人却不该不知道啊……”

嬷嬷一听太后这话，也陷入了沉思，这太后的疑问倒是关键，这凌落的人绝对不会打听不到的啊。“太后的意思是，这凌落是故意的？”嬷嬷有些惊奇的说道。

太后皱了皱眉头，“按道理，若是凌落想报复早就应该报复了啊……何必拖到现在呢？”嬷嬷说道“会不会是他之前一直在履行和凤华郡主之间的某个约定，现在已经得手了就不用再隐藏了？”

太后弹了弹桌子，“你说的有道理，这郕王的兵符现在他家老三都没有找到，这郕王之位继承的可真是胆战心惊的。若是兵符没有在他那里就很有可能在凤华郡主这里，或许现在应该到了凌落的手里。”

“那娘娘，我们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郕王三公子吗？到时候我们可以看他们鹬蚌相争，坐收鱼温之利。”嬷嬷话音刚落，太后就扬起一抹笑意说道“看来你这刁奴可真不是浪得虚名的，现在都学着算计到自己人头上了……”

嬷嬷偷偷的笑着说道“就像娘娘说的，这世上哪有什么自己人啊，都不过是以利益换利益的人而已，只要不妨碍太后，能为太后娘娘办事就够了。”

太后赞许的点了点头“有道理，只要能为哀家办事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重要……”然后说道“这事儿，也别你去办了，让你家那位去吧，以后就算查起来也是玉溶的手笔。”

嬷嬷点了点头“娘娘放心，不论什么事儿都牵扯不到太后娘娘的身上。”说着退了下去。

不多时，嬷嬷匆匆的走了进来。太后看着她神色匆匆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发生多大的事儿了，怎么一下就好像房梁着火了似的，如此心急？”

嬷嬷轻声说道“这林小姐被谢小公爷劫走了，萧妃出动了宫中禁卫，据说还死了不少人……”

太后一听勃然大怒的说道“这萧妃是蠢吗？她到底长没长脑子？如此一来，别说玉溶了，就算是哀家都保不住她了！”

嬷嬷低声说道“最怕的是，她反而会拖我们下水，会让人查到陛下的死因……这毕竟每日在膳食里我们的做了手脚……”

太后气的倒吸了两口凉气，这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到头来反而会因为她而影响到大局。太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那你就向蓬莱县主那里放出风去，挑起她对萧妃的不满，然后借她家族的手查出来萧妃是给陛下下毒的幕后黑手！”

嬷嬷轻声说道“那玉湛皇子那里？”太后沉声说道“哀家已经说了！玉湛是玉湛，萧妃是萧妃！玉湛是哀家的孙儿，只要哀家还在就没有任何人可以从哀家手中夺走玉湛！哪怕是萧妃都不行！”既然萧妃没用了，那就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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