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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雅堂里,老太君端端正正地坐在最正中的太师椅上,旁边的几上放着琉璃玉茶杯。萦萦绕绕的烟气袅袅地上升着。她端起茶杯,一下一下地拨弄着茶水,戴着白玉扳指的食指微微翘着。

底下已站了黑压压一排人。说是黑压压,其实不外乎严家的几个主母严大夫人、严二夫人、严三夫人、严四夫人。还有,跟随着严二夫人的伶俐小媳妇王氏。钰儿裹着条杏黄色百花大条褥坐在末座上。脸上的头发已用帕子绞干,清秀苍白的小脸上尚有几串泪珠,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常直跪在厅堂中间,腰挺得直直的。身上披了一件藏青色的披风,遮去了那一身的婀娜。她跪的地方,一滩水赫然在目,且似乎还在不断扩散,显然尚没有换衣服便被带来了这里。

那些小辈和丫鬟们都已经被赶了出去,独独桃花在此间伺候着。

“哐当”一声,老太君合上了茶杯,眯着眼看严大夫人,淡淡地道“大夫人,有什么事需要这样兴师动众呢?”不等严大夫人回答,她又看向常直,满脸温和地道“你先起来,”接着,又示意了一下桃花。桃花忙走至常直身边,扶着她轻声道“常姐儿,奴婢先陪你去换件新衣裳。”说罢,便欲离去。

“慢,”严大夫人一伸手拦住了她们,她直直地拉着钰儿跪了下去,双手爬在地上,狠狠地叩了一个头,再抬头时,额头已经有清晰的红印了。

严二夫人等人见及,不觉肃然。就连一直扯着嘴巴的严三夫人亦收了脸上的看戏之色,脸容隆重起来。

“娘,我的侄女无缘无故地被人推下了水,还希望娘能公正处理此事。不然,我只能请有司衙门上门来为钰儿讨回公道了。”这一句话下来,众人皆倒抽了一口气。她不说钰儿为何会被推下水,也不说追查此事,言语间似乎已经直接将常直定了罪。更重要的是,似乎严大夫人势必要将常直置于死地方罢。因为她深知道,老太君素来以家风严谨闻名于扬州而自豪,若是传出了此事,这于老太君来说,可谓攻心的一击了。

桃花不忍再看常直的脸色。她知道,常直此刻孤苦无依的投靠在严家。如果老太君为了平息严大夫人的怒火,很可能会选择牺牲常直的。

屋内的空气渐渐膨胀起来。老太君闭上了眼,捻着佛珠的手一颗一颗地摩擦着。再睁开眼时,她眼中的精光如箭般射向了严大夫人,淡淡地道“你现在是当家主母,自然有权决定如何处理此事。只是,”她顿了顿,“纵使到了衙门,也有给人申冤的时候。我们不妨听听常姐儿的说法,再作定夺?不然,直接定了罪,也许可解你心头之恨,但却不能服人。”

说罢,看着严大夫人的身体晃了晃,遂不再理她,转向常直道“常姐儿,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老太君这话问得有技巧啊。她并没有直接就定了常直的罪,而只是将她作为一个当事人,又或者在场的人来问。这就给了常直很大的分辨空间。

常直也是识事的,立马叩了一个头,便一五一十地将整件事讲了出来。她讲得很慢,将每个细节都尽量讲清楚。甚至还说在跳入水中时,遇到了二郎的事。大家都知道,这种事,最重要的是细节。而她讲的细节,包括什么时候走到花园里,又用了多少时间跑到湖边,这一切,都给人一种感觉——她说的都是真实的。

果然,在她讲完之后,老太君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再看向匍匐在地上的钰儿时,眼中多了几分讥讽。

“那,钰儿亦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老太君一下一下的拨弄着茶。

钰儿颤抖了一下,遂道“钰儿正于湖边采露呢,孰知忽然听及后面有脚步声。便看到常小娘子走上前来。钰儿还未来得及说话,常小娘子便将钰儿推了下去。”说完,便又匍匐在地上了。

常直侧头看着她,那单薄的身躯在抖擞着,似乎随时都会晕过去。

严大夫人待钰儿一说完,便道“娘,钰儿说的可都是实情。”她不管不顾,竟自动忽略了之前常直说的话。不仅老太君,就连其他三位夫人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这不像严大夫人的作风呢。她素来稳妥,处理事来必求百分百服众。而现下明显是各执其词,并不能判断谁在撒谎,为何她就一意孤行地认为钰儿说的是对的呢?

老太君一下一下地捏着佛珠,又道“常姐儿可还有话说?”

“老太君,梅花和伍娘可以为我作证。”此话刚出,严大夫人便嗤笑了一下,道“梅花和伍娘都是你的人,所谓近亲者不能同证,即使到了衙门,她们的话也是不作数的。”

常直憋着小脸,再叩头道“那就容常直问钰儿几个问题,可好?让常直自证清白。当然,钰儿也可问常直几个问题。”

严大夫人刚想驳斥,老太君已道“可,允你了。”她淡淡地瞅着严大夫人,“你可是当家主母,处理宅院中事自然要以理服人,否则,以后如何服众?纵然今天将常小娘子交予衙门,但你的钰儿可也要到衙门那种地方去的。”严大夫人的嘴张了几下,终究未说甚的。

匍匐在地上的钰儿晃动了几下,似乎就要瘫倒在地上。可严老太君的一句话,让她稳住了身形“钰儿,如果你要众人相信你,就一定要回答常姐儿的话。否则,你便是撒谎了。虽然,你是严家的客人,可现如今却是居住在严家,那也要遵守严家家规的。”此话一出,钰儿更垂了头。

常直遂转向钰儿,咬了咬牙,道“钰儿娘子,你说你在采露,那你的丫鬟呢?”

是哦,钰儿的丫鬟呢?除了严大夫人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其他人则齐刷刷地看向钰儿。

“因为晨露重,我让她回去拿一件披风了。”钰儿的声音虽小,但却清晰得很。众人一齐点了点头,这也合乎常理。

“我昨天才刚到严府,与你还不曾谋面,根本不知你是何人,为何我会推你下水呢?”常直步步进逼,本以为钰儿已无话可说,却不料她只是咬着牙,看着严大夫人,随之便垂下头去。

“这个问题,我相信老太君可以回答你。当然,我也可以回答你。你为何事而投奔严家,我相信你是心知肚明的。但一来,那只是鹤鸣他爷当年的一句戏话,二来钰儿已经快要跟鹤鸣订亲了。想必你早已从那些丫鬟的口中知道府里的情况。怀着别样的心思,你自然便嫉恨钰儿了。”严大夫人毫不留情面的话回荡在屋内。众人面面相觑。桃花甚至不敢看向常直。

常直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子上。虽然她常年跟随父亲在外行走,但终究只是十来岁的小娘子,又如何面对如此裸的话呢?

“真是胡闹。身为一个当家主母,竟然如此不懂分寸,当着孩儿的面说此话,你眼里还有没有严家的家规在?”老太君气得直打哆嗦。

其他三位夫人齐刷刷地看向严大夫人,或幸灾乐祸,或静观其变。但眼中的惊异却是都有的。如此露骨的话由素来端庄的她说了出来,想必她已经气急败坏了吧。

常直咬着牙,猛地磕了一下头,道“直儿的父亲蒙难,已无家可归。现如今投到严家来,皆因父亲的遗愿。如果直儿给严家带来任何为难之处,那便是直儿的过错了。还请老太君责罚,直儿绝无半点怨言。即使将直儿赶出严府,那也是应当的。”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估计皆没想到她小小年纪,思路竟如此清晰。那语气,恭敬中不失傲气,却又不会让人反感,再回想北方的战事,她一个小女孩儿和一个奶娘,奔走在这乱世之中,不远千里来到扬州,这份勇气和坚毅,非常人所能比。如此想着,怜悯之心油然而起了。

只是,怜悯之人自然不包括严大夫人,她只是哼了一声,脸上满是讥诮之色。

“老太君,大夫人,直儿之错也许在不该贸然投奔严家,但对于推钰儿娘子下水这事,直儿却是万万不会做的。否则,直儿为何后来还会跳下水救她呢?”常直说完,头一磕,但伏在地上不再言语。

自幼跟随父亲东征西战,常直常常会见及那些犯了军规受刑的将士,受刑前依然气势昂然的模样,但觉心向往之。自然而然的,潜移默化,自有一份傲气。

严大夫人哼了一声,道“那是因为你断没有想到鹤鸣会在附近。怕漏了底,便只能再将钰儿救起来了。”

对啊,当时二郎是在附近的。他还呼了救,想必会知道得更清楚吧。只是,他会帮自己说话吗?常直想着那一双清澈无波的声音,再想想那日听到的笛声。能吹出如此气势恢弘笛声的人,想必心中自有沟壑。

常直一叩头,铿锵地道“那就将二郎请来说道说道吧。”说罢,匍匐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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