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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直接过樱花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上次老太君与叶老夫人谈好条件后,严诺便被叶家接了回去。这次,严诺回来的第一时间先到端雅堂去请安,老太君拉着她的手,问了好些话,得知这段时间以来,叶三郎虽然不再打骂她,可也视她如无物,天天跑到外面,回来了也只是宿在几个姨娘那里。听得此话,老太君自然又是一阵心疼,与严诺垂泪相对了好一阵子,直到严宏家的进来提醒说要歇息了,方叮嘱了严诺好几句,才让她去跟大夫人请安。
严诺到了大夫人处,吴妈妈出来告知说,大夫人已躺下了,她已经知道大小姐回来了,让改日再去请安。严诺听得此话,眼神一黯,却不得不朝着内室福了一礼,遂回自己原来住的隐茵阁去了。
刚回到隐茵阁,便见到梅花已经站在院门前等候,远远地,见到严诺,便笑道“诺小娘子安好。常小娘子吩咐奴婢在此等候,让您今晚好好歇息,说明天早上再来拜会您。”
严诺的眼眶一热,微微点了点头,梅花又寒暄了几句,便回到隐翠阁向常直禀报。
常直本来正在卸下头上的白玉嵌翠碧玺花簪,听得大夫人竟没有见严诺,手不觉一顿,微叹一声,放下了簪子。
伍娘将簪子收在宣窑瓷盒里,又将盒子放于妆台前,遂道“这大夫人倒是心宽,女儿回来了也不见见。”
她这哪里是心宽啊,只是没那么疼严诺姐姐罢了。恐怕在她心里,自己的利益才是第一位的。再加上,也许还有跟严二郎呕气的成份。
这些话,常直自然不会说出口。梅花又将今天下午四房发生的事告知了她。
常直沉默了好一会,方道“难为穆姐姐了。”
一宿无话。次日一早,兰花捧了一大盆子水进来,盆子边沿搭个帕子,樱花帮常直穿好鞋子,待洗完了脸,两人正要帮她梳髻,梅花进来了,在镜子里与常直对视了一眼,常直知道她有话说,便让兰花和樱花出去了。
梅花接过梳子,边梳着常直的头发边低声道“听说四夫人正在张罗着穆小娘子的亲事。”
什么?常直一回头,梳子绞着了头发,痛得她咧了咧嘴。一旁的伍娘心疼地瞪了梅花一眼,道“也不知换个时候说。”
梅花早已缩了手,满脸愧疚的样子。常直接过她手中的梳子,笑着对二人说“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以后有事多商量着。现在我管家了,许多事有顾不周全的,还得你们帮我盯着呢。”
梅花和伍娘忙低头应是。常直微微一笑,又看了看依然有点不忿的伍娘,心里一叹,想着要找个机会跟她好好谈谈。
伍娘一直觉得梅花是老太君派过来的,认为她是细作,对她排斥得很。之前常直亦是如此认为,不过,这段时间经历了那么多,梅花对自己的态度渐渐有所改变,由之前的冷眼旁观到现在的忠心耿耿,想必她已看出自己不是好糊弄的了,而且所做之事让她敬佩不已,已经打心底将自己看作主子的了。
这一类的奴婢,本就是痴心的人儿,一旦认准了主儿,便会全心全意,百分百地忠诚。当然,她的卖身契还在老太君那里,也许有一天,她还是会因为老太君而出卖自己,不过,只要常直的利益和老太君的根本利益不相冲突,常直就有信心她不会背叛自己。
而且,没有贴身丫鬟的自己,总得有个心腹,许多事方好做成了。
这梅花,本就是经过老太君调教的,无论是人品,行为,做事在众丫鬟中皆是一流的,她为何不能收为已用呢?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是该好好跟伍娘谈谈了。
至于四夫人给穆姐姐张罗亲事的事,刚才一听之下,有点急了,现在想来,想必老太君不会不管的。不过,自己总得过问一下才好,万一再配了个像诺姐姐那样,恐怕依穆姐姐的性情,此事了不了了。
等梳妆完毕,兰花带着几个捧了什锦攒心盒子的小丫鬟进来,摆了碗箸,常直吃了早饭,便带着梅花往隐茵阁来了。
刚一进院门,便见春花迎了上来,她穿着一身月白袄子,头上仅插了根木簪,看起来,比府里的二等丫鬟打扮得还要素净。常直微微点了点头,这春花原是严诺身边最为标致的丫鬟,不过,因为性情比较敦厚,不懂得奉承讨好叶三郎,少了几分趣味,再加上一心只在诺姐姐身上。因此,虽然跟着严诺嫁到了叶府,到底还是没有给收为通房。
而且之前发生的那件事,严诺身边的几个丫鬟死的死,发卖的发卖,嫁了小厮的嫁小厮,反倒是她,留了下来,不得不说是性情造就了命运的缘故啊。以后,诺姐姐一旦回归严府,她必定也是会跟回来的,到时,再让诺姐姐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常直边想着,边跟着春花到了隐茵阁的外厅。厅里的陈设倒是简陋,正中一张玫瑰椅,厅右两旁一溜的椅子,椅子后面摆着几张高几,上面放着錾福字的紫铜暖炉,因为刚入秋,天气尚未寒冷,炭火自然是烧不起来的。寻常厅里尚会摆架屏风作饰,墙上挂些画,再在高几上放几盘时新鲜花,在这里,竟是没有的。
常直不觉心一酸,这严府的大小姐过得还不如寻常人家的小姐呢。严诺从内室走了出来,一见到她,眼眶一红。常直忙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微微颔首,便拉着她在一旁坐了,自有小丫鬟端了茶水上来。春花和梅花则在一旁侍立着。
“诺姐姐,终于回来了。”常直笑着道。
严诺垂下了头,几滴眼泪不觉流了下来,常直忙忙地抽出自己腋下的帕子帮她细细地擦了,轻声道“先住着,如若短了什么,缺了什么,跟我说。”
“谢谢你,直儿,没想到,想救我出火海的不是我的母亲,而是”严诺的泪珠子又不停地往下掉。
常直自然不好对大夫人有所评价,只得再三宽慰,好不容易让她开怀了,叫人打了水来,亲自扭了帕子让她拭脸,又说起即将到来的马球会,严诺这才慢慢地缓了过来。
两人说了好些闺阁女子话,将至午时,常直方小心翼翼地问道“上一次我跟你说的,你可仔细想过了?”
严诺一听此话,小脸立刻涨红了,拼命地扭着帕子,好一会方道“就怕母亲不同意。”
“这你不用担心,二郎自然会去跟她沟通。”常直打了定心丸给她。
严诺还是垂着头,秋天的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泛着柔光,照在她那瘦小而无血色的脸上,越发显得娇怯了。
常直微微一叹,看来,她还是不死心啊。也难怪,究竟做了几年的夫妻,她的性情又甚为柔顺,若不是那叶三郎实在荒唐,恐怕将她接回家都困难。而现在,要劝她与他和离,谈何容易?
看来,此事须得跟严二郎再商议一下,方可定夺。
常直不再紧紧相逼了,又将话题引到了饮食上。严诺一听,两眼立刻冒了光,这可是她的强项。身为严府的大小姐,琴棋书画在扬州城虽说不是顶尖,但亦可显于众人。不过,让她最感兴趣和最为自豪的却是她的厨艺。
未出嫁前,严诺因为对各地的点心颇为感兴趣,还鼓起了勇气央求母亲为她买些这方面的书籍,可惜的是大夫人认为此不是世家女子该做的事,一口拒绝了。但她未曾放弃,而是自己开始琢磨。即使到了叶府,亦乐此不彼。这倒让她的厨艺精进不少。为叶老夫人做点心时还曾被赞扬过。那时她可兴奋得整夜不眠,可惜的是叶三郎却对此嗤之以鼻
常直一看,松了口气,看来以后诺姐姐的生活不会因枯燥无味而让她胡思乱想了。常直忙说自己那里有本关于京城点心的书籍,明日可让梅花拿给她。
严诺自然大为高兴,又拉着常直说了几样自己最近研究的点心,到了晌午,两人在隐茵阁简单吃了些小粥,常直方告辞走了。
等她回到隐翠阁时,便吩咐兰花,让她拿了几样摆件和些花瓶、时新的鲜花以及一些有关点心方面的书籍到隐茵阁去。
又让梅花帮她换了衣裳,一条碧绿色襦裙,外披一件月白色袄子,发髻是垂鬟分肖髻,用银色丝线绑着,两鬓垂下丝许发量,显得既清雅又活泼。
刚换好衣裳,便听到樱花在外禀告道“常小娘子,严二郎的小厮严武前来问小娘子是否已经可以出发了。说严二郎已经在中门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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