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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淋漓之后,两人躺在草坪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小花圃落于严府西南角的一小院子里。素日里这小院子装的是杂物,此刻却成了他们的幽会之所。
小院子里有厢房,里面有床,有椅等,一应俱全。他们大可以进去里面,不过,柳士元觉得缺少了某种味道,便提议去了草坪。崔钰儿自然是百依百顺的。
只要与他在一起,什么都好。
“柳郎,柳郎,”她低低地叫着,温顺地伏在他身边。柳士元眼神闪烁了下,一把将她抱住,又是一番颠倒。
过了好一会,两人方停了下来。
崔钰儿轻轻地抚着他的胸口,低低道“难道真的要等到三年后,可两年后我便及笄了,届时我怕姑母会逼我嫁那瘸子。”
柳士元挑了挑眉头,嘴角逸出丝丝冷笑,道“现在你那姑母已被人困在雁平堂,再想作妖也是不可能的了。”
崔钰儿抬起头,喜道“你的意思是那瘸子不会任她干涉自己的婚事?”柳士元点点头。
崔钰儿自然大喜过望,道“这样一来我便不用嫁那瘸子了。那我与你的婚事”
柳士元一把将她搂住,在她耳边道“我们现在不是挺好?你不喜欢?”语气中充满了挑逗。
换作往日,崔钰儿必然头晕脑胀,不知天南地北了。可此时却清醒得很,毕竟事关婚事。无论如何,一门婚事决定着一个女子的一生。
“既然那瘸子不同意我嫁给他,那你大可去跟你母亲提提我们的婚事了。我相信老太君也不会反对的。”崔钰儿推推他。
柳士元眼神闪烁了数下,又温语道“当初我便与母亲约定了,必定要等我考上举人后才会谈婚事。”因为这样一来,便有资格娶那些名门望族之女了。当然,此点他并没有挑明。
崔钰儿嘟了嘟嘴,不依道“可是我后年便及笄了。届时姑母必定会到处为我帮我物色夫君了。那怎么办?”
柳士元一笑,道“不是还有两年吗?不急。”说着欲待又压上去。不料这次崔钰儿却异常固执,道“柳郎,你不知道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说是小娘子,单独一个阁。日常吃用与严府其他小娘子一个样。可身边却有那瘸子安排过来的贴身丫鬟时常监督着我。我再也不想过这种日子了。我只想与你双栖双飞,柳郎”
柳士元倏地放开了她,一下子坐了起来,抽过旁边的衣裳便穿了起来。崔钰儿一下子便慌了,急急往他怀里钻,温声细语道“柳郎,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我,我,我只是想日夜都和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而已,不想再偷偷摸摸了。”
“你的意思是我让你受委屈了?”他冷冷道。
“不,不,没有,没有。”崔钰儿低泣起来。
柳士元待她哭了一阵,方将手放于她背上,轻轻抚着,叹道“你这可人儿,让我怎么办?我只恨自己无能为力,没有办法将你带出严府。都是我,考不上举人,这般没用”
“不,不,我的柳郎最好,最厉害了,怎么会没用。”崔钰儿伸手掩住了他的嘴,却没有瞧见他眼底的讥讽。
“好,好,我以后不提了,不提了。只要我知道柳郎心中有我,怜儿,爱我就够了。”崔钰儿再三保证道。
柳士元用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沉沉一笑道“这才对嘛。这才是我的钰儿嘛。好好的,提什么婚事呢。”
说着一翻身,又压了上去。
两人又是一番折腾。直至卯时草坪外传来柳安的轻呼声,两人方收拾妥当走了出来。
待崔钰儿离去后,柳安方道“这次幸亏不是丹心那丫头,有两下功夫,一旦动起手来会惊动别人。这碧雪虽然机灵,可刚学武术,一下便让我打晕了。”
柳士元点了点头,道“那丹心想必不会再回严府了。不过,那孤女近来看得严,也罢,这些事便放下吧。”
柳安暗暗吁了口气。每次他们两人约会,提心吊胆的都是他。总算小郎君放了下来。不过,让柳安感到疑惑的是,要说柳小郎君对这崔钰儿没甚感情吧,却三天两头便让他找人向崔钰儿传话,继而两人私会;要说对这崔钰儿一往情深吧,却似乎从不提两人的婚事。
虽然他母亲必定会强烈反对,但若然他想并去做了,未必不能成功。只是他似乎从来没有这想法。
正当柳安胡思乱想时,耳边传来柳士元的声音“这批粮食什么时候会交到鞑子手上?”
“后天辰时,我们不走水路,趁着马球会举行,全城将焦点放在马球赛上。我们抄小路出扬州。只不过,这样一来,路便远了,但也安全很多。”柳安赶紧低声道。
柳士元点了点头,正待离去。柳安却又道“那鞑子首领要求见一下我们。因为上次绑架常直之事让他们折损了很多人,大概是想再谈一下条件。”
柳士元笑了,道“上次的事他们没有完成,还好意思跟我提条件?”柳安忙道“我也是这样跟他们说的。后来他们又道,上次的确是他们大意了,但那也是因为我们没有给他们提供准确情报,不知原来绑架的是这么一个厉害的人。”
“有多厉害?不过一个手无寸铁的小丫头罢了。是他们没用,还找借口?”柳士元满脸怒色。
柳安忙连连称是,待他火气稍稍压了下来,方道“那首领也知道上次的任务没有完成大部分是他们的原因,后来也向我们道歉了。不过,他始终提出要见一下幕后之人。”柳安顿了一下,道“毕竟我们是先从粮商手中买粮食,再倒卖出去的。没有自己的粮铺。所以首领总觉不放心。”
“如果他不放心,大可以不买。”柳士元冷冷道。
柳安垂了头不敢再说话,不过却欲言又语的样子,柳士元不耐烦了,道“你是我的心腹,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的。有事便说吧。”
柳安忙应是,道“如果这次没有跟他们见面,不能取得他们的信任。恐怕以后都没有人买我们的粮食了。我们手中还囤了一批余粮,是从粮商手中偷偷买过来,价钱还比市场上的高一些。如果他们不买了,恐怕我们会亏本很多的。”
“知道为什么我的粮食价格高那么多,那些鞑子都愿意买嘛?那是因为没有粮商敢买粮食给他们。”柳士元冷冷道。
“可双方做生意,信字最重要啊。一旦他们不信任我们了,日后恐怕会生事端。”柳安忐忑地道。
柳士元听了此话,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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