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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龙王,有太子的消息了!”
珊瑚叠翠水光琳琅的东海龙宫七彩珍珠帘之后,东海龙王正在同臣下议事,忽而听闻虾兵来报,众人全都安静下来,东海龙王眉头轻皱,命臣下告退,独自见虾兵。
敖七羽一袭银白色铠甲站立在龙宫大殿外,等了许久才见向东海龙王禀报东海龙太子无夏消息的虾兵出来,她急忙凑上去想要询问一二,被龟丞相叫住“公主,龙王请您进去!”
“父王!”敖七羽进到水晶宫大殿内,龙王从珊瑚宝座上走下来,“起来吧!”
“不知无夏哥哥他在何处?我现在就去找他回来!”敖七羽和无夏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少年时无夏在听潮阁拜师学艺,独留敖七羽留在龙宫陪伴龙王,她深知父王一直都很思念无夏。
“你随我来!”龙王轻叹一声,带着敖七羽走出大殿穿过珊瑚林,来到了龙宫的禁地——赤龙渊。
与水晶龙宫的贵气华丽不同,赤龙渊位于东海深处的暗礁之下,阴森鬼怖寒气逼人。纵使敖七羽曾是领军作战的女将军,到了这儿,也免不了毛骨悚然后背发凉。
一路跟随龙王来到赤龙渊深处,终于见到了点点亮光,位于一根插入海底深处的巨大石柱上,布满苔藓铁锈的锁链将一副龙骨捆绑在石柱上。
但龙王和敖七羽靠近时,白色的龙骨就像被点燃了一般变成赤红色,火焰萦绕在龙骨周围久久不散。
“这是……”敖七羽从不知在赤龙渊内竟然囚禁了一副龙骨。
龙王又是一声叹息,对着龙骨行礼作揖,“大哥,我来看你了!”
东海龙王位于四海之首,敖七羽从未听说在他之上还有一位哥哥,难道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这时,龙骨慢慢动了动,老态龙钟的声音却很是慈祥,“难得见到其他人,想必是你的女儿七羽吧!”
“正是!”龙王回身对敖七羽说道,“七羽,快向你大伯父问安行礼!”
“是!”敖七羽虽有不解,但还是照父亲的吩咐做了。
龙骨很是开心,大笑了几声,许是太久没这么激动,竟咳嗽了几声,龙王急忙刺破食指引自己的龙血注入龙骨内。
“不用了,二弟!”龙骨的声音渐渐变得虚弱,“你知道的,我快走到尽头了,只是你,准备好了吗?”
平日里雷厉风行的东海龙王,对自己的女儿更是严厉,此时却眼含热泪伸手轻抚着她的脸,眼里似乎掺杂了很多不舍与诀别,“我的七羽长大了,我相信她有能力守护好东海!”
“父王,你在说什么?”敖七羽内心很是不安,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和她说这样的话。
龙王只是笑了笑,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转身对龙骨说道“大哥,我找到无夏了,只是他似乎已经被魔族的人盯上了!”
龙骨似乎很慌张,开始挣扎着想要挣脱铁链,可他的肉身早已同插入海底的石柱融为一体,只有龙魂依附在龙骨上无法挣脱。
“大哥放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护他周全,”龙王看着自己的哥哥受尽折磨很是不忍,“我这次叫七羽来这儿,就是想将一切都告诉她,等她有能力撑起整个龙宫,我立刻就来陪你!”
龙骨终于安静,喘息着说道“这是我们的宿命,只是曾经的那个方法,你真的没想过试一试吗?若是成功,或许我们一族就能得到解脱!”
“可失败之后的代价太大了,大哥你当年不是也没选择那条路吗?”龙王笑了笑,“我这把老骨头,活了这么些年,早就活够了,倒是哥哥你,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我们兄弟,无需说这些!”
原本有些恐怖的龙骨,此时在敖七羽看来,也没有那么吓人了,可她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不知该如何开口。
龙骨看破她的心思,说道“小七羽,我是你父王的兄长敖观,你别看我现在这么狼狈,当年我也是叱咤一方水域的风云人物,今日被困在这儿,全都是我自愿的。”
龙王问道“七羽,还记得你母亲小时候和你讲过的那个关于神族魔将的故事吗?”
神族有战神白止,因妻子神女扶凝被凡人所害,一念之恶堕入魔道为战神魔将,一怒斩尽一座城池数千条人命,后被神族帝神封印在魔域内。
“世人只知白止成魔被封印在魔域内,却不知,他当年所使用的佩剑白渊,剑魂便是我们龙族之人,”龙王看了一眼石柱下的深渊又是一声叹息,“如今想来还真是可笑,曾经使我们龙族大盛的英雄,而今却变成了不敢提及性命的罪人!”
“是啊!曾经的白渊,与战神白止是结义兄弟,死后龙魂化作白渊剑的剑魂,和白止一同守护三界众生,却因为那一场变故,嗜血过多而一念成魔。”龙骨也是幽幽叹息,言语间多是无奈与惋惜。
“父王和大伯父的意思是,在这石柱之下封印着的,就是白渊剑?”敖七羽问道。
龙王点点头,说道“当年你的爷爷为了不让神族之人责难,也是为了护住我们龙族一脉,主动承担了封印白渊剑魂一事。”
“早几年我们用天应之柱镇压,倒也还安稳,可后来几年,不断有凡人死于海内,魂魄全都被白渊剑魂吞噬,促使他日渐强大,有几次差点儿逃离赤龙渊。”
“父王也曾派兵将看守赤龙渊,可他们最终都被白渊剑魂所蛊惑堕入魔道。最后父王思量在我和大哥之间选一人镇守赤龙渊看押白渊剑魂以保万无一失。可那一晚,大嫂刚为哥哥剩下一个儿子,他便独自来到了赤龙渊,将自己封印在天应之柱上。”
听到此处,敖七羽走到龙骨前跪下叩拜,“大伯父的恩情,七羽愿意以性命相报!您放心,我一定会安全地带无夏哥哥回来见您!”
敖七羽猜测无夏应该就是大伯父只见过一面的儿子,而刚刚父王和他说的那些话,可见他时日不多了!
龙骨敖观见此很是欣慰,说道“我儿无夏与我一脉相承,再过百日他便可化身神龙,我担心魔族的人抢夺我儿的龙魂,借此来打破天应之柱的封印,所以你务必要保护好他!”
“若是天应之柱的封印被迫,东海将就此枯竭,此时关乎我龙族的生死存亡,而无夏又是大哥的唯一血脉,此事交托给你,你该明白为父的意思!”龙王语重心长,如今大哥敖观日渐虚弱,他不敢离开离宫,只得托付自己唯一的孩子去办这件事。
“七羽定竭尽所能,不辱使命!”
云清宫
白浔和风慕白一直守在念非屋外,屋内一直风平浪静,念非独自一人看书下棋无人来扰。
这时,有弟子来禀报“长老,弟子们在山下发现魔族和妖族的踪迹,夫人传令让大家一起下山去抓捕魔族和妖族之人。”
念非立即取了兵器带着弟子朝山下而去,白浔和风慕白紧跟其后,在山门口遇见了云清宫弟子在和无数的妖魂和魔兽打斗,其中也包括墨姑鸟。
洛绾音带着其他长老陆续来到,“看来魔族真的破了魔域的封印出来了,大家快列阵御敌!”
躲在黑伞下的白浔和风慕白并未遭到攻击,一直躲在暗处看着,好在云清宫众人也是修行了数年甚至数遍年之人,各自都有法器护身,没多久那些妖魂和魔兽便开始四窜逃走。
一只身形巨大的墨姑鸟被刺伤跌落在山脚处的溪流里,溪流中的鱼儿受了惊吓慌忙游到石头下面躲起来。
“师兄!”白浔忽然想起自己前世的师兄无夏,不知他现在是不是又变作鱼儿的模样躲在溪流中,急忙跑过去查看。
风慕白一脚将跌落在溪流中的墨姑鸟踢开,细细查看溪流中的鱼儿,“这些都只是普通的鱼,看来他已经离开了!”
白浔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无夏现在除了变化之术没有任何的攻击力,若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不知他能否应付过去。
“师傅快看那儿!”风慕白扫了一眼周围,在一块石头旁发现一张写了字的纸,捡起来递给白浔,打开一看,上面写着白浔有难,速来后山相救。
“上面说的后山难道就是云清宫的后山?”白浔心中暗觉不妙,直觉告诉她这件事绝对和洛绾音有关,她果然没那么好对付,只是不知她在算计些什么。
风慕白看了一眼不远处和云清宫众长老一起御敌的洛绾音和念非,对白浔说道“说不定无夏已经回东海去了,这张字条只是他们的一个圈套。”
“不管了,你先带我去后山看看,无论如何,我不能再让师兄出什么意外了!”白浔心里知道,若是就此离开,可能念非就必死无疑,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人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她不能拿无夏去冒险。
风慕白带着白浔御风飞行来到山上,还未来到后山,便察觉到上方萦绕了无数的魔气与妖气,“看来魔族和妖族这一次是有备而来。”
白浔紧紧握着风慕白的手,心里越发担心无夏的安危,“风慕白,你一定要救我师兄,在我前世的记忆里,他是除了师父和妹妹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
风慕白看着她似乎是在想什么,但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带着她来到后山。
无夏在山下收到神秘人交给他的字条,心中虽有疑惑,可还是担心师妹白浔的安危,便独自一人避开门童和云清宫弟子来到后山。
看到湖边空无一人时,无夏便察觉到不妙,可惜为时已晚,一直被洛绾音豢养在湖边地洞里的青色蟒蛇猛扑出来将他死死缠住,危在旦夕时,远处飞来一根铁鞭打在青色蟒蛇身上救了他。
敖七羽带着手下及时赶到,本以为只是一条稍微有些道行的蟒蛇精,没想到周围还埋伏了魔族和妖族的人,没有几个回合,她的手下死伤惨重,只留下洛川一人,而她自己也受了重伤。
其他的妖族与魔族,敖七羽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他们也不是她的对手,唯独其中有一人,似乎是这些人的首领,身着黑袍还带着恐怖的面具,而且他很好地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让人辨不清他的身份究竟是魔还是妖。
“看来你就是东海龙王的独生女儿了,倒是有些本事,可惜遇上了我,就只有死路一条,”黑衣人召唤出无数的魔魂扑向敖七羽,其他的妖族和魔族则扑向已经昏迷不醒的无夏和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的洛川。
“又是你!”白浔认出站在魔族和妖族之间的黑衣人,正是在桃山村从风慕白手下救走傲天的人。
风慕白飞身上前用寒冰冻住魔魂救下敖七羽,但风慕白和黑衣人打斗时,敖七羽将手中的铁鞭变作长枪与攻击无夏和洛川的妖族和魔族打斗,没了黑衣人的帮助,这些修炼不精的小妖和魔族根本不是敖七羽的对手。
“月长风,你当真要和我作对吗?”
云层之上,黑衣人和风慕白打得难分难解,一黑一白纠缠在一起,不时有火光闪过。
“我早就说过了,我不叫月长风。”
“哈哈!”黑衣人冷笑一声,“也对,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姓氏,好像是随你的母亲吧!嗯……陌,陌长风!”
“你到底是谁?”
“你这个胆小鬼,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
“你说得对,我没必要知道一个死人的名字!”
风慕白一边与黑衣人交手,一边担心着躲在伞下的白浔,而黑衣人也无法全心全意与他打,看到敖七羽和青色蟒蛇精打斗,蟒蛇精渐渐不敌,便闪身来到地面上将蟒蛇精救走。
“我们还会再见的,下一次,你们可就没这么走运了!”黑衣人离开后,妖族和魔族的人和随之离开了。
白浔这时才敢收了伞来看无夏,受了些皮外伤,倒是没事大碍,反倒是旁边的洛川,浑身是血又有魔气和妖气入体,很是痛苦的样子。
敖七羽收了兵器,正好风慕白从云层上下来,便朝他走过去,想向他说声谢谢,却忘了身上的伤太重,谢字还没说出口,人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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