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计算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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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网，手机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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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响起了哄笑声，有的人笑到趴在桌子上，捂着肚子。

只有一个人的脸色不对劲。

乔立言，嘴唇苍白的抿着。

“出错了。”

他额头上的冷汗不住的流下来，看着韩孝海被老师提溜着压到了门口去，之前一切的计算正确让他心情有些难以自抑，然而还没等他自得起来，一股突如其来的心悸感顿时让他淋了一盆冰水。

这种感觉很诡异，明明是完全掌握在手上的东西，却像沙子一样漏出去。

一秒钟之内，他的思维在绝对的严谨中变得无比混乱。

针往后退了一格，卡住了所有齿轮。

但这不是后退，更严重。

好比一个新来的驯兽员，头伸在了鳄鱼的嘴里闻着腥臭的气味，它的舌头在脖子处蠕动，让人后脊发凉。可以隐隐听到喉咙发出吞咽的声音，泛黄但是锋利的牙齿就要在下一秒咬断自己的脖子。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袭来，乔立言知道自己大意了，这种大意是不知不觉产生的，而且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积累。因为tweyaa碎片的实体现象，因为张子君的重明琥珀瞳，这些局面上的优势和强大让他失去了谨慎。

他忘记了，计算是一个很严谨的东西。

一旦一个环出错，崩溃的将是整个布局，更可怕的是，他并不知道这个局有多大，从指尖留下的细沙，很有可能卷起风暴，而他，意境能够感受到飞舞盘旋的沙子在扑打自己的脸。

“哪里出错了？”张子君道。

“时间。”乔立言深吸一口气，一种不知名的恐慌让他的声音有些发干，“刚才有一个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时间点都向前推动了一秒，我的所有计算在那个时候几乎全部崩盘。”

“这是个不小的事情，让我玩砸了。我想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恐怕要倒霉。”乔立言苦笑道。

“像刚才那家伙那样？”张子君笑道，“被一直鸡蛋噎住，然后给老师的脸补充点蛋白质。”

“不，我不喜欢这么吃鸡蛋。”乔立言摇头。

“那还有什么倒霉的。”张子君道，他当然知道，因为他也倒霉过，但这次不同，这次可能要命。

要命得致命。但人的思维是一种惯性，张子君需要给乔立言一个支点，要不然他可能会崩溃。这也叫台阶，不过别人是要下来，张子君是让他站稳。

“对，没什么倒霉的。”乔立言强笑道，然后望着窗外，这次有了一种警醒，tweyaa是一种很危险的东西。

第三节课下课，韩孝海灰溜溜的回来了，全班的人都憋着笑，偷偷看着他身后的任课老师。毕竟是成年人，这位地中海中年老师很有涵养的面带微笑。

韩孝海做了检讨，表示再也不在上课吃东西，乔立言看着他表情，知道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吞一整颗鸡蛋的感觉。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韩孝海很老实，不过这一段时间有点短，一个小时左右，等到了第四节的美术课一半的时候，韩孝海已经坐不住了，他不喜欢待着，于是怂恿我们几个逃课。

朴初雅摇摇头拒绝，她一如既往是个乖孩子。乔立言心情有些闷，倒是同意了。而李金亚自然不会错过，如果韩孝海逃课了但是他没有逃，他肯定会被那家伙嘲笑的。

逃课是很简单的事情，老师正眯着眼睛欣赏自己的画作，韩孝海和李金亚趴在地上像蛆虫一样扭了出去，只是动作太恶心，班里同学都低声发笑。

两人出了门，躲在一旁冲他招手，示意他快点出来，不过看乔立言根本没有动静。

“他是不是不敢了？”韩孝海道。

“应该不会。”李金亚摇头。

乔立言没有理会他们的动作，好整以暇的把课本合拢递给了朴初雅，然后静静地坐十秒，在韩孝海眉头皱着等的不耐烦的时候，那老师咂咂嘴拿起了笔开始描线条。

几乎动作都没有衔接。

乔立言直接站起，不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一点点的犹豫，脚步以一种特定的频率往门口走去，班上的人抬头诧异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埋头的老师。

这种机会经常有，但是没有人敢这么做。

“这小子疯了？会被抓住的。”韩孝海道。

他胆战心惊的看着乔立言走过来，心里惴惴的，逃课本来已经是驾轻就熟的事情，不过现在又让他想起第一次逃课的心情，那种老师可能随时抬头就盯到你的感觉，并不好受。

韩孝海扒着门口，满头汗水。

这时候，他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就见到老师摸着下巴抬起头，顺势扫了教室一眼。

下意识的，韩孝海内心咯噔了一下，都不用想，几乎可以预判那小子要被当场抓住的情景。

但是过了会，斥骂声并没有传来。

“咦，人呢？”

韩孝海憋着气瞄了一眼，顿时一愣。

“系鞋带呢。”李金亚擦了擦汗水，道，“jinjia这运气，老师刚刚一抬头他就蹲下去了。”

顺着视线望过去，就见到乔立言一脸平静的在讲桌的旁边，埋头专心的打着花结。

班上有些人呼了口气，心说这逃课也太刺激了。

……

三人下了楼梯。

“这里的门还没修好。”韩孝海推了推。

“走那边。”李金亚指了指一边的杂物梯。

乔立言本来就当散心，插着兜一言不发的跟着他们转悠，心里也还一直在计算着事件发生的概率，还好，心里虽然一直有不安，但比之前的恐慌要好很多。

这种楼梯属于回旋梯的形式，看着梯杆上的铁锈，估计也有些年头，梯板上还有几颗新的螺丝钉。

三人飞快的沿梯下去。

到了底，看到一扇门，虚掩着显然通往外面，韩孝海此刻估计想着过会怎么玩，上去就是一脚踹开，还回头和乔立言说话。

不过，他见到的是乔立言一脸错愕的表情。

高三的音乐班。

一名靠着窗的女孩子百无聊赖的翻了翻曲谱，老师站在门口优雅的挥舞着指挥棒，那里相比要高一点，而且没有讲台遮住显然能让学生看的更清楚。

这是亡灵序曲的前奏版，老师洋溢的眯起眼睛显然很喜欢。

女孩子打了个哈欠，看了看表，离下课还有点时间。她一边揉着眼眶，一边轻轻的推了推伏在桌子上的另一名女生：“夏妍……”

嘭。

这时，门口被突然踹开，所有学生都惊得震了震身子，那趴在桌子上名叫夏妍的女生一下子直起身子，双眼看向了门口。

大门敞开，三个初中生似的家伙在门口，踹门的那个正回头说着话，另一个人躲在其中一人的后面，只有那个刘海长到遮住眼睛的小孩，淡定的看着所有人。

“抱歉，我们走错教室了。”乔立言迅速冷静下来，扫了教室一眼，没有发现老师的身影，很有可能上厕所去了，运气真是不错。

他半鞠躬平静礼貌的道完歉，扯着还处于大脑瘫痪的韩孝海和李金亚迅速离去，临走时不忘用脚把门勾上。

门关上。

音乐老师捂着脑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金夏妍回神后，看着门口良久无语，然后趴在桌子上拼命地忍着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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