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6章 紧锣密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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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李翊出兵中原，我们就还有一线生机。”李业急切的说道，“让袁耀、刘晔立即乘船出海，北上幽州，向大将军李翊求援。”

“北疆之乱已经严重阻碍了河北南下中原的步伐，李翊未必敢在这个时候出兵中原。”袁术心灰意冷，无奈摇头道，“算了。自我举兵讨伐董卓以来，屡战屡败，无一胜绩。诸位追随我多年，应该知道不是我不努力，而是天不助我，徒呼奈何啊？”

“主公，八年来，你赌了无数次，逢赌必输。如今你已赌无可赌，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再赌一把，向李翊求援。”阎象苦声哀求道，“只要我们坚持到明年五月，中原形势必定会有惊天变化。”

袁术诧异的看了阎象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天象有预兆？”

袁术是非常迷信的，对于天象什么的最是信任，因此才有这么一问。

“对。”阎象知道自家主公的习惯，顺口胡诌了一个，信誓旦旦的说道，“主公，你听我们的，绝对没错。只要李翊出兵中原，主公就可以血洗今日之辱。将来李翊了平定了天下，以主公之功，至少可以做个中兴名臣。”

袁术苦笑，挥手示意把袁耀喊来，吩咐道：“你立即去河北，把你弟弟妹妹们全部带走。另外，城中还有我很多老部下，你把他们的家眷也全部带走。”

袁耀不愿意，坚持要留下来。

“我活不了几天了。”袁术指着自己半身不遂的身躯，凄然长叹，“我一死，这里转眼就会成为废墟。”

袁耀泪流满面。

“虽然我会尽一切力量拖住曹操，消耗曹操的兵力，但我无法阻止袁绍攻占中原。”袁术缓缓说道，“不过，就算是袁绍占据了整个中原，这也改变不了什么，李翊如今雄踞河北，辖地方圆数万里，人口过三千万，麾下雄兵百万，大势已成。因此，不管李翊明年会不会出兵中原，都不会影响他平定天下的脚步。当今天下，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事实上，对于这个现实，袁术早就心里明白的，之前一直不承认，不过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野心。如今命不长久，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倒是想开了。

袁术拉住袁耀的手，郑重的嘱咐道：“到了河北后，好好跟着他，给我们袁家保留一丝元气。”

………………

十二月下旬，蓟城。

大将军李翊回到蓟城后，立即进宫拜见天子和长公主。

随后，太傅蔡邕等大臣奉诏进宫，赶到凤凰池议事。

两府长史荀彧仔细解说了大将军一年多来的行程和相关事宜，然后向朝廷禀奏了两府所拟定的中原大战具体计策。

兵事上的决策，长公主和朝中大臣没有过多干涉，议事主题随即转到为大战所准备的钱粮军械等事上。

大司农钟繇奉命解说中原大战的财赋支撑问题。

“等到五月冬小麦收割之后，粮食就能支撑到十月。”钟繇最后说道，“如果朝廷还能得到青州的粮食支持，那么中原大战就能持续到明年的冬天。”钟繇看看李翊，拱手说道，“主公，中原大战的时间越短越好，这有利于朝廷迅速恢复元气，有利于大军在未来两三年内夺取关中和洛阳。”

李翊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只要今年大漠不受灾，春天的时候我们就能拿到大漠诸族征缴的牲畜，这样一来，胡族铁骑将会如期南下，十月之前结束中原大战应该不成问题。”

接着他抬头看看岳飞，笑着问道：“河东诸将到了吗？”

“黄忠、徐晃、杨奉、韩暹、李乐、胡才等人已经赶到蓟城。”岳飞问道，“主公何时召见他们？”

李翊想了想，说道：“既然已经来了，那就马上见见吧。”

………………

时间很快进入建安四年。

正月，蓟城。

今年的新年是在欢乐而紧张的气氛中度过的。长公主殿下和朝中大臣们为了准备中原大战殚精竭虑。同时间，整个河北都在盛传朝廷将于年初再次出兵征伐大漠的消息，而各个州郡也在新年后开始大肆征召民夫。

正月十五后，黄忠等将领奉命返回河东。

大将军李翊和岳飞在十里长亭送别黄忠等人时，一再嘱咐他们，不论中原战局如何发展，务必要齐心协力守住河东。

去年西疆马超叛乱后，韩遂有后顾之忧，为了稳住关中形势，他和袁绍的关系一度很密切。韩遂此人老谋深算，而马超本就是一个猛将类型的，不善于计谋，再加上太年轻，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在目前张辽已经北上大漠，关中威胁大减的情况下，韩遂极有可能在击败马超后，突然和袁绍联手出兵入侵河东。

“主公，岳将军，你们回去吧。”黄忠拱手说道，“河东五万大军已经养兵数年，兵强马壮，即使面对数倍于我的兵力，我们也能从容应对。河东不会有失，定能固若金汤。”

“我们担心的不是你们守不住河东。”岳飞淡淡地笑道，“我们担心河东大军的军心啊。”

“这两年，驻守北疆其余各州府的大军，还有塞外各路铁骑，在冀州、中原等地频繁交战，立功受赏者很多。相反，河东大军自兵制修改以来，至今还没打过一场像样的仗。将士们因此情绪很大，个个立功心切。如果大军在牵制过程中出现不听指挥的情况，打乱了中原大战的部署，后果就严重了。”

岳飞指着李乐、胡才说道：“我最担心你们两人。上次冀州大战的时候，你们两个就吵着要去冀州，还上书长公主，要请辞一军主将之职，说什么宁愿去冀州做个军司马，也不在河东待着看热闹。一军主将尚且如此，其他将领可想而知，更不用说那些下级军官了。”

李乐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站在一边的李翊，他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胡才颇为不服，轻轻地哼了一声。显然，他对不能参加中原大战一事，至今仍在耿耿于怀。

“将士们盼着打仗，盼着立功受赏，这是好事，但因为想立功而影响了军心，甚至影响了士气，这就是坏事了。”岳飞继续说道，“朝廷这次千里迢迢把你们几位请到蓟城来，主要就是想和你们说清楚，此次中原大战关系到社稷中兴，只能胜不能败，东西两个战场必须要紧密配合，切切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坏了中兴大业。”

胡才神情冷淡地看了岳飞一眼，嘴里小声说道：“既然鹏举将军对我不放心，何不把我调到中原战场上去？”

“哼……”李翊冷笑一声，“在蓟城待了这么多天，还是没有想通？”

“我要求很低，不过是去中原打仗而已，为什么不行？”李乐一咬牙，把心中的怨言说了出来，“别人在中原打仗立功，我在河东看热闹，换作是你，你心里舒服吗？”

“我把你调走了，韩暹还有心思待在河东？你手下那些大大小小的将领还能安心打仗？”李翊摇摇头，十分气恼的说道，“你都是统军将军了，怎么还不知道轻重？这几年河东战事较少，我去信叫你研习经文，你学了吗？”

李乐脑袋一低，不做声了。

“学那玩意有啥用？难道能拿来打仗？”胡才不屑的说道。

“看样子，你们两个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根本没学了？”李翊脸色一变，怒声问道。

两人脸显惧色，不敢回话。

“你们呢？”李翊指着黄忠、徐晃、杨奉和韩暹等人问道。

“自从大将军来信后，我们就开始研读经书了。”徐晃指着黄忠说道，“汉升兄底子好，最近一年常在学堂和河东的名士、诸生们辨议时政，很受儒士们的欢迎。”

李翊脸色稍稍好转，目光随即转向李乐和胡才，开口道：“我问你们，将来天下平定了，你们还有仗打吗？大汉还需要几十万军队吗？到时边疆有边军，州郡有营兵，京畿有禁卫军，你们这些将军怎么办？”

“我回家种地去。”李乐一甩手，赌气的说道，“我回家养老还不行吗？”

“回家？”李翊冷笑道，“你回得了家吗？”

“立即给我回去读读《汉书》，看看光武皇帝中兴后，昔日战场上的那些中兴名将都去干什么了。”李翊指着两人的脑袋，极为不满的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研习经文后，马上给我写信。否则，你们也不要去河东了，到蓟城大学堂读史念经去。”

李乐、胡才看到李翊生气了，急忙连连点头。

见到这两个家伙的态度有所改变了，李翊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说道：“中原的战你们虽然不能参加正面的攻击，功劳不够大，但中原大战后，就是你们打关中、关西和洛阳了，将来，西疆、益州的战也是你们的。这些功劳难道还不够吗？把目光放远一点，功劳多得是，不要这样意气用事，知道不知道？”

李乐、胡才喏喏连声，再不敢胡乱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