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5章 大战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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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建安四年五月上旬，关羽率北疆军步兵第二军团攻克小黄城。

大将军李翊率胡族骑兵，张燕率北疆军步兵第五军团进驻陈留。

北疆军主力全线推进到睢水河、浪汤渠一线，兵临浚仪、开封城下。

………………

陈留城外，睢水河畔，大将军营。

李翊脸色铁青，杀气腾腾的望着跪在面前的赵云、司马懿、岳云，高大的身躯轻微的颤抖着，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愤怒。

关羽、张燕、徐晃、卞喜等人站在三人的周围，担心的看着李翊，谁都不敢出言劝阻。

诸葛亮站在李翊的身后，面色苍白，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仿佛要破胸而出，强烈的窒息感让他不由自主的张大嘴巴，竭力压低声音呼吸着。

“陈留对我有多大作用，现在你们看到了。”李翊突然一把抓起案几上的地图，狠狠的砸到三人面前，纵声吼道，“攻占陈留，对我有多大作用？为什么你们不听命令擅自攻城？为什么？”

李翊怒不可遏，抬起一脚剁到了案几上。“咔喳……”一声，案几拦腰中断，一分为二。

李翊犹不解恨，抡腿就是一脚，把半截案几踢得呼啸而起，直接撕裂帐篷飞上了半空。

关羽、张燕等人都吓了一跳，各自退了一步。

“大哥，事情已经发生了……”关羽和李翊一起，从中平元年起兵以来，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李翊愤怒到这种歇斯底里的地步。

“八百七十二个兄弟，你让我损失了八百七十二个兄弟……”李翊手指赵云，睚眦欲裂，“他们没有死在边塞，没有死在大漠，竟然死在了这样一座毫无意义的城池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已经是征北将军了，位居九卿之上，你为什么还不满足？和死去的兄弟相比，你得到了多少回报？你获得了多少功勋和荣耀？你为什么还要抢功？你为了一己之私，害死了八百七十二个身经百战的兄弟，你的良心在哪？你的良心在哪……”

“大哥，子龙也是为了战局……”关羽急行一步，扶住了气得浑身颤抖的李翊，小声劝道，“子龙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对你无比信任，但你……你竟然……我亲自统率胡骑，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如今胡人没有烧杀掳掠，名震天下的北疆骑兵第一军团竟然烧杀掳掠了，你让我的努力瞬间化为泡影，你知道你耽误了多大的事吗？”

“为了从大漠调兵南下，两年来，我耗尽了心血，但朝廷上的反对声异常激烈，为什么？还不是担心胡人在中原烧杀掳掠吗？今天呢？今天你干了什么？你让第一骑兵军团的胡人烧杀掳掠，你让朝廷之上的担心变成了事实。在北疆奋战了十几年的北疆军都凶性不改，烧杀掳掠，何况大漠上的胡族诸部铁骑？这兵还怎么调？你让我怎么说服朝廷调兵南下？”

“我之所以亲率胡骑鏖战中原，就是想告诉朝廷，胡人并不是凶残成性的蛮人，胡族诸部的骑兵不会伤害大汉百姓。我想用这个事实说服朝廷，从大漠上征调更多的胡骑南下中原，但今天呢？今天你让我拿什么说服朝廷？”

“能进入中原战场的军队都在这里，我们没有援军了，唯一的援军就是大漠上的胡骑。你睁眼看看，凭现有的兵力，我们能攻占中原吗？没有更多的兵力，我们怎么决战？”

“你为了一个小小的陈留，为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功劳，让我们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中原大战，可能就此失败。子龙，你太让我失望了！”

………………

深夜时分，李翊在偏帐召集诸将军议。

“中原大战的首要目标我们已经完成，兖州各郡县我们已经基本占据，现在我们要做的事就是把战场稳定在封丘、浚仪、开封一线，以求在最短时间内形成决战态势。”关羽站在地图前，望着诸将说道，“诸位请看，目前的战线从兖州东郡的燕城开始，南下到陈留郡的封丘、浚仪、河南的开封，然后到陈留的雍丘、襄邑、考城，梁国的薄城。”

关羽的手在地图上沿着这条战线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弧，继续说道：“叛军已经形成了一个弧形阻击阵势，我们则形成了一个锥形攻击阵势。很明显，这种战场格局对我们非常不利。我们的中路大军和左右两路大军之间的距离过大，叛军如果从我们中路大军的两翼，就是北面的封丘和南面的雍丘果断杀进，我们有可能陷入包围。”

“当然，这有个前提，那就是叛军在左右两路能够挡住张飞和李娥的攻击，然后又有足够多的军队从封丘和用雍丘两地予以包抄。”

“为了防患于未然，鲜于辅和牵招将分赴封丘和雍丘两地予以堵截。”

接着他指指坐在旁边的张燕，说道：“我和飞燕将在中路战场继续攻击，以压制袁绍的主力，迫使叛军把更多的兵力集中到中牟、浚仪和开封一带，这样我们就能帮助左右两路大军迅速向前推进，以缩小他们和我们之间的距离。他们越靠近我们，我们就越没有后顾之忧，力量就越集中，攻击也就越猛烈。”

军议散去，诸将各奔战场。但是，李翊留下了关羽、张燕、徐晃、卞喜和赵云五人。

再次瞪了赵云一眼，李翊说道：“我已让孔明写了书信，把陈留发生的事告诉寇准了，请他在蓟城早作安排。”

赵云讪讪一笑，说道：“谢谢大哥。”

李翊没有再说什么，转向众人道：“现在要想稳定战线尽快形成决战态势，关键是左右两路战场的进攻，尤其是翼德的右路，必需迅速寻求突破，继而攻占燕城，直杀延津、酸枣一线，威胁河南。如果左右两路没有进展，被叛军死死挡住，中路进攻势必受挫。叛军赢得了时间，马上就会由守转攻，开始全线反扑。”

关羽浓眉微皱，和张燕、徐晃交换了一下眼色，三人都觉得很难办。

曹操、刘备的大军撤到燕城后，叛军的防守兵力大增，张飞遇到的阻力非常大。他要想突破燕城，杀到延津、酸枣一带，困难重重。

李翊望着赵云说道：“你去右路战场相助。现在翟羽和兰嵘的骑兵就在平丘和长垣。你带着骑兵杀过去。”

接着他想起什么，郑重警告道：“子龙，我不在，你可要压制住那些胡人。如果再发生一起胡人烧杀掳掠的事，麻烦可就大得不可收拾了。”

“我知道。”赵云低声叹道，“不会再发生了。”

“传令魏续，立即带着本部骑兵赶到平丘、长垣一线驻防，以防叛军渡过濮水河攻击我粮道。”李翊转身对张燕说道，“让他们和子龙一起走，要快。”

张燕点点头，立即出帐下达命令。

………………

豫州颖川郡，许昌。

各个战场上的消息飞速传到许昌。北疆军如潮水一般的攻势让许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但曹操、刘备成功撤离定陶和周仓、夏侯尚偷袭昌邑的成功又让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稍稍得到了一些缓解，甚至还隐约能从中感受到一丝希望和喜悦。

在行宫的尚书台内，袁绍和沮授、逢纪、袁忠、王朗、华歆等人围坐一起，商谈当前局势。

沮授说道：“由于曹操、刘备撤到了中原北面的战场，使得燕城一线的兵力大增，联军固守燕城反攻白马的可能越来越大。”

“程昱、周仓在薄城和考城一线挡住了北疆军，中原南面战场上的阻击战已经开始。”

“在中原中路战场上，因为二公子的举棋不定，数万大军一度滞留在中牟、浚仪一带迟迟没有确定其主攻方向，他既没有北上支援燕城的颜良，也没有南下支援陈留的许攸，更没有东进接应曹操、刘备撤退，结果却因祸得福，反而在北疆军杀过济阳、东昏一线直逼陈留的时候，得以迅速集结兵力迎战北疆军主力。”

“现中原战局正朝着我们预定的方向发展，虽不慎丢失了陈留，但第二道防线还是在最短时间内成功建立了，而且其阻击力量要远远大于我们初期的设想。这个出人意料的结果完全来自于曹操出人意料的撤退方向。谁能料到曹操、刘备会率军冒险北撤？中原北面的战场因此得到了更多的兵力，他们恰好挡住了北疆军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否则以颜良和高干的力量，恐怕燕城已丢，河南即将受到北疆军的威胁了。”

“此刻双即将进入艰难的对峙战，消耗战，如果我们能咬牙挺过这段最困难最痛苦的时期，我们旋即可以取得战场优势，然后展开铺天盖地的反攻。”

逢纪接过话头，说道：“当务之急是在荥阳、中牟一线建立第三道防线，以便在北疆军突破第二道防线后，继续阻敌。第三道防线的建立，将加深我们的防御纵深，可以保证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屯积物资、征募士卒，为即将开始的对峙战、消耗战和随后到来的反攻大战蓄积充裕的钱粮军械和强大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