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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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头，你没听见小姐说的，四皇子殿下的意思吗？这人既然送来了，那就是小姐的人，让她跟着你有什么不合适的，就是小姐不开心想要打杀了她都是可以的。”

青儿的心思秦嬷嬷在明白不过，不就是想要绰绰秦烟的锐气，让她知道如今既然四皇子将人给了小姐，那么一切都得听小姐的。

“嬷嬷，话是这么说，可似乎秦烟姑娘不认可啊。”青儿闻言挑了挑眉，示意秦嬷嬷看向仍就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秦烟。

“秦烟，你若是觉得我的安排不妥，我还是那句话你就回四皇子身边去吧。至少我身边用不起这样不听吩咐的人。”顺着青儿的视线，小雅自然也将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秦烟上上下下再次打量了一番。

要说是以前秦烟估计还会真怕小雅给她送回四皇子身边，毕竟她知道送回去的人在四皇子面前也讨不到好。

可眼下一来经过上一次的事这么久殿下根本就没有派人来训斥她或者说给她警告，那么是不是就是说其实殿下并没有如他们看到的这般在乎眼前这位主呢？她知道她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告诉秦子睿，一直没有动静按以前的惯例那就是根本不在乎。

另一方面嘛，如今若是她答应了小雅的要求去了铺子上，那么她这一辈子估计是再也见不上四皇子殿下的面了。两相比较，她自然情愿眼下被退回去，至少还有机会见他一面，说不定还会被留在他身边。

她的心思，小雅多多少少猜到一些，但也不是很全面，毕竟这人并不是自己身边的人，所以即使早已知晓秦子睿对她的态度，此时的小雅也没有丝毫想要提醒她的意思。

这不是说如今的她已然不够仁慈，而是说既然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自己的善意，总觉得自己是处处针对她，那么就说明她根本就不是一个知道感恩的人，这样的人就是养在自己身边只怕也只会是只白眼狼。

如此一来，又何必在一开始浪费自己的感情与心血呢？

还不如让她自己亲生经历一次，说不定就死心了，比如眼前的青儿，若没有靳小倩的狠心，自己又从哪儿找到这样的有力助手呢？

半晌，跪在地上的秦烟都没有开口说话，小雅也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秦嬷嬷，你亲自走一趟，去将秦浩叫来，这事还得他来办。”

“老奴这就去。”眼下这情景，在场之人都知道秦烟是打定主意不愿意了，青儿觉得自己再留下也没什么意思，更何况外间还有一堆的事需要她处理，于是就打算告辞。

“小姐，奴婢刚刚的话也只是说的玩的，当然若是能有一个这么学识渊博的人在奴婢身边教教奴婢那是再好不过，若没有奴婢也是能应付的，这一年多的时间，奴婢可没偷懒，该摸的基本上都摸清楚了，所以小姐也不用太担心。一切可要以你的身体的心情为主。”

青儿一边说一边留意这小雅的神色，眼见她眼角的笑意越来越浓，这悬着的心才放下。

“小姐，既然你这没其他吩咐了，奴婢就想先行告退，毕竟这外间的铺子还是自己盯着踏实些。”

“别着急，你先去找环儿，给你瞧瞧身子，难得回府一趟，急什么？”小雅知道青儿这不过是想避开这样的场景，一来嘛这也算得上是自己被一个丫头片子挑战了权威她怕自己面子上过不去，二来嘛也确实是如今多事之秋，铺子上有她在可靠些。

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根本就不在乎秦烟的所作所为，而且她敢保证秦烟绝对会心服口服的跟着青儿走，所以还不如让她等会儿。

再说了，外间虽然太子对她这酒楼虎视眈眈，可若真的青儿连一刻都不能离开的话，那么这铺子要着也没多大意义了。

小雅的心思，青儿猜不到也摸不著，可既然自家小姐笑眯眯的让自己去找环儿那么必有她的用意。

“奴婢遵命。”

青儿给小雅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这才退了出去。

转眼间原本还有几人的屋子，如今就只剩下跪在地上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的秦烟，移步矮榻上坐下悠闲看书的小雅和随侍在一旁的月儿。

屋子里静悄悄的，若不是有秦烟跪在哪儿，倒也是一幅和和美美的大户人家闺中女子日常主仆相处图。眼下，因着秦烟，倒真的失了那份和美。

“小姐，任姨娘带着琴儿小姐过来了。”杏儿先是轻轻的推门朝屋里望了望，眼见自家小姐似乎并没有因为秦烟而心情不好，反而还认认真真的再看着手上的书本。

她知道自家小姐在看书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吵闹，于是这才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在她身旁轻声说道。

“姨娘和琴儿？可知道她们所谓何事？”小雅闻言，先是抬头看了看窗外的阳关，然后又看了看屋里的漏斗，此时这时间不早不晚，按理来说姨娘和琴儿应该都在跟着南嬷嬷等人学礼仪才对，为何会联袂到自己这儿来呢？

“是门口的小厮远远的看见姨娘和琴儿小姐她们朝着我们的院子来了，所谓何事倒不清楚。”顺着她的目光，杏儿看了看时间一时半会也猜不到这二人这时候过来所谓何事。

而她这话一说，小雅就知道定然是秦嬷嬷离开的时候吩咐了门上，让人注意些，这个时候别随意放人进来，毕竟眼前跪着这位基本上就没人知道她的存在。

杏儿也肯定是得了秦嬷嬷的吩咐，这才刚得到姨娘与琴儿两人朝着她们院子这边来的消息就赶紧来报。

“你亲自去门口守着，若是姨娘和琴儿真的是朝我这来的，就说我昨日夜里失了眠，这个时候还在补觉，等我起了去她们那边。”

“奴婢明白。”

杏儿一边应着，一边点了点头。看着自家小姐又拿起了放下的书本，这才放轻脚步快步离去。

原本看的兴致勃勃的小雅，被杏儿这么一打扰，一时间反而有些看不进去了，索性在她出去后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抬头就看见仍就端端正正跪在哪儿的秦烟，不由得在心里一阵叹息。

这就是在古代，男子三妻四妾大家都习以为常，所以即使秦子睿与她已然有了婚约并且马上就要成亲，这其他女子还是不会放弃对他的思慕与念想，想着这点小雅就觉得难受，凭什么这个年代里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甚至做妻子的女人还要帮着男人张罗其他女人，这都算什么事啊？

想到这点，原本还算心情不错的小雅，多多少少也被影响了。只要一想到之后自己还要亲自为秦子睿安排其他女人，她就觉得这简直就是让自己亲手给自己的丈夫找小三，这样的事怎么想怎么膈应。

一旁的青儿眼见小雅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可是一时又不知道她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就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再看看她的眼神，明明就是对着跪在哪儿的秦烟，一时间难免会猜想她这是回过味了，所以心情才不好了，只是她没注意到她家小姐的眼神虽然好似看着秦烟的，可却是放空的状态，因为她只在想着秦嬷嬷怎么还不回来。

这秦浩带着温清等人训练的地方离她们这院子也不远，按理来说应该早就到了才对啊。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秦嬷嬷刚刚出了院门，就碰见了靳小倩身边现在随身伺候的雪莲。这丫头说靳小倩因昨日学习跪拜之礼将膝盖伤了，今日不能前来学习，可又怕南嬷嬷哪儿不好交代，这不正在犹豫就碰上了她。

灵机一动就欲与她磨磨嘴皮子意图让她请小雅帮着去给南嬷嬷求求情，免了靳小倩今日的课程。

这事先不说南嬷嬷一早定下的规矩，就说说如今这时间早就过了卯时，她还在这磨磨蹭蹭，这就是对南嬷嬷的不尊敬，有了这点在她又岂会将麻烦揽在自己身上或者说给小雅找麻烦呢？再说了就因着以前靳小倩对小雅那些所作所为，秦嬷嬷也不可能会帮她这个忙。

虽然说大家伙都看在眼里，觉得南嬷嬷对小雅的礼仪要求并不高，甚至靳小倩曾经跳出来当面说南嬷嬷偏心，但南嬷嬷当时怎么说的，她就凉凉的看了靳小倩一眼，然后漫不经心的道“大小姐和四皇子完婚后，四皇子在宫外的府衙也就修好了，她除了初一十五需要进宫给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行礼以外，其他人都只有给她行礼的份。而不论是皇后娘娘还是贵妃娘娘都是心善之人，也不会揪着媳妇的过错不放，但二小姐你就不一样了，你这入府之后就一直在东宫，平日里与各宫各院都得走动，而且你是侧妃，只要是皇上的妃子你都要见礼，如今这宫里的主子们都心善，可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升迁一位性子要强的，那时候万一你惹到了，吃亏的还不是你？”

南嬷嬷的一席话说的靳小倩牙痒痒，但无论如何却又找不出一丝一毫的不对，于是也只能恨恨的咬牙硬吞了下去。

当然她也不是真的就想这般忍气吞声下去，只是如今岁氏已然落势，而她派人去给太子通风报信，最后太子只让人告诉她暂时忍耐，再无下文。

这一切虽然都是在暗里悄然进行的，但并不影响秦嬷嬷得了消息，所以她也知道这二小姐这次只怕是真的伤了膝盖。可真的伤了膝盖也该亲自来给南嬷嬷告假，而不耍脾气让个婢女来，更何况还来的这么晚。

“雪莲，你也知道我在南嬷嬷面前也是说不上话的，自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至于大小姐吗？前几日才因为府务的事被南嬷嬷训斥，让在屋里好好学习，自然也不好违背了她的意思，所以这事啊我们都帮不上忙。”

“嬷嬷，奴婢求你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雪莲一听秦嬷嬷的话就知道她是有意的不愿帮忙，但人家这话也说的没错，可要让她就这么放她走了她又不甘心。

眼下是什么情形她自己心里门儿清，若真的就自己一人去见南嬷嬷且不说见不见得到，就是见到了这事也办不成，回了倩园少不了被靳小倩折磨。可若是能请了大小姐将这事办成了，至少回了倩园自己的日子好过些。

这些日子因着发生的事，她们这些在靳小倩手下当差的人日子都不好过，动辄不是打就是骂，可这主子是她们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但若有能改善的机会，她自然也不愿放过。

她眼中恳求的神色太过明显，而秦嬷嬷不经意间也看到她手边的青紫。再想想之前大小姐都能被靳小倩欺负，更何况这些丫头们。

看着眼前跪在自己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丫头，想着雅苑里那几个和她差不多大的丫头们，秦嬷嬷的心莫名的一软。

“这事还真不是我不帮你们，而是我们真的不合适，要不你去求求老爷。我这还有其他事要办，就不和你多说了。”

秦嬷嬷说完，似乎怕自己再心软，两下摆脱了雪莲的手，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雪莲看着她脚步如飞的模样，好似自己就是什么凶禽猛兽，心下里真的是一阵悲凉。可转眼间又想到秦嬷嬷的话，觉得她也算是给自己指了一条明路，不由得对着她的方向狠狠的磕了两个头，这才起身快步朝着靳飞的拙园而去。

雪莲给她磕头的事，秦嬷嬷自然是不知道的，一方面她确实不想与她们沾上什么关系，另一方面她还担心雅苑里秦烟就这么一直跪着，万一有人去了，门口的人没拦住，见了人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所以她如今只想着快点见到秦浩。

月儿眼见小雅的脸色似乎又没有刚刚那般难看了，这才道“小姐，喝杯水起来走动走动吧，一会儿要用午膳了，你这样坐着待会又不想用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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