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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正午,烈日炎炎,街上的小贩这会儿也都躲到了阴凉的地方避着暑气。
水乡梨园里宾客满座,还有不少人干脆找不妨碍人的地方席地而坐,找客栈的小儿要上一杯凉茶,一钱瓜子,津津有味地听台上说书的先生口若悬河。
这水乡梨园本是一处戏园子,没什么特别出名的角儿,在临安并不算出名。后来班主另辟蹊径,和台上这位说书先生搭伙,平日戏园正常唱戏,正午和晚上的饭点儿,戏班休息,说书先生上台。碰上有老板单点哪一个,再临时商议。
这位说书先生也算的是奇人,人长得清秀俊雅不说,嘴里说出的段子也非生搬硬照的老一套,经常会根据发生的事儿进行改创,因此三五不时就会有新故事。
渐渐地,在临安也算是小有名气,每逢开讲,下面必定是客满为患。
这会儿正在说的就是一个老戏翁的故事。
岑子衿看了眼楼下角落里坐着的岑子初,又看了眼拍在雅间窗户上听得潸然泪下的谈雯,觉得早上锻炼的后遗症还没过去,头疼!
早上用膳的时候,门房送来谈雯的帖子,结果兄长正巧过来探望她的兄长看到,因为上次的事情,岑子初对谈雯有些芥蒂,并不想她赴约。
两兄妹一番角逐之后,双方各退一步,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且说老戏翁将平生所藏戏服往烈火中一抛,大哭不止!友人想阻止未及,就在这时,火中所有戏服竟都化成了同一个女子的模样,对着老戏翁俯身作别,那模样,竟是像在感激他这么些年的不离不弃,老戏翁看见那女子的模样,哭嚎一声失欸,孤欸!”
“好!讲得好!”
说书先生故事一停,谈雯就顾不上整理面妆,啪啪带头拍起手来,引来二楼不少其他房间的人探头。
岑子衿连忙拽着她回到雅间的座椅上,将窗户掩上,“你要是真喜欢,等会儿伙计上来讨赏的时候,你多给些。”
谈雯这才拿起帕子擦干脸上的泪痕,抱怨道,“子衿,你活的也太累了吧?好就是好,这可是我专门让白海帮我打听的地方,你肯定没来过来吧?这里虽然看着破旧了些,可是这种故事你在那些满是什么楠木,古董的茶楼里能听到?”
岑子衿给她倒了杯茶,无奈地笑,“把说书的先生请到府里府里不好么?总好过你在这巴巴等上一两个时辰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才是乐趣所在,大家一起才热闹嘛!你看到没有,刚刚楼下那么多人都跟我一样为那老戏翁哭了,这才是共鸣,才是知己!”
如果这样就算上知己,那谈小姐你的知己,也未免太多了些……
岑子衿轻轻摇头,并没有再说什么。
她没有打算改变谈雯的性格和习惯,就像她活在泥淖里,也不会接受别人的救赎,又有什么资格跟谈雯说教呢?
刚巧这时候伙计来敲门,谈雯一个箭步跳过去打开门,啪嗒一声,一锭银子落在了他手里捧着的托盘上。
水乡梨园每日来的人都很多,但是像这样大方的客人可不多。
伙计弯了两次腰表示感谢,还要继续弯腰的时候,谈雯怒了,“喂,你准备三鞠躬诅咒本小姐?”
伙计连忙否认,然后仓皇跑去下一间。
岑子衿在雅间里侧看到全过程,闷笑着走到门边,刚想把门关上的时候,门口就出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人。
“我刚才在对面就看着熟悉,原来真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岑三小姐!啧啧啧,几日不见,岑三小姐怎么沦落到来这种地方消遣了?难道岑家三房已经穷的供不起唯一的小姐听段书了?”
水乡梨园对面是一处乐器坊,岑子衿年幼的时候也曾虽母亲来过,只是不知道对面就是一处梨园罢了。
没想到这么碰巧,就被两个再熟悉不过的人遇见。
姜芽身边跟着的岑子泠一脸惊讶地问,“三姐姐,我刚刚在楼下好像还看见大兄了!若是叔祖知道你们这时候在这,不知道泉下会不会怪三姐姐你们呢?”
“说的是呀!要真是耐不住守丧清寡,也该把人请到府上,悄悄地听不是?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岑三小姐莫不是债多了不愁,已经不畏别人说什么了?”
姜芽手指遮住嘴唇的笑意,幸灾乐祸的说。
岑子衿整理了一下衣袖,挺直了身体,“我该在哪里,为了什么,别人怎么说,似乎都不关姜小姐的事。但是我却很好奇一件事,昭恩寺的事情之后,姜小姐还能这样风光八面,威风凛凛的出来逛街,是怎么做到的?”
提起昭恩寺的事情,姜芽的脸色巨变。
因为贺芸那个蠢货,她先是被娘亲罚在房中思过,后又被父亲来信交代,命人对她刑杖二十!若不是母亲想办法,只怕现在她都还在床上躺着养伤呢!
为了避风头,她已经好久没有出过门了,今日接口自己的琴要换弦才出来的,结果就遇见了岑子衿。
姜芽眼睛里冒着火,手心里握着的琴弦割破了掌心,此时血液正顺着琴弦往下流。
不怪她恨,实在是昭恩寺的事情,对姜家影响太大了。
因为贺芸的缘故,现在贺家和姜家都远了距离,刘小姐自那件事后一直疯傻着,刘夫人带人去姜家闹了好几次,都被姜指挥使留下的护卫赶了回去,最后不知道刘大人怎么安抚的,总之再没见过刘家的人。
“你居然还敢提那件事!岑子衿要不是因为你,我能变成现在这样?那天该被毁了清白的人是你!刘家那傻子不过是带你受过罢了,你都没有愧疚之心,有什么资格说我!”
岑子泠好像忽然知道什么大事,悄悄往后退了两步,结果后背却撞上了什么东西。
“大……大兄?”
岑子初瞥了她一眼,把她推到一旁,走到岑子衿跟前,转身面对着姜芽,将岑子衿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你刚刚说毁了矜儿清白?”
姜芽觉得头皮一麻,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咚咚的声音分外明显。
“说!”
岑子初依旧带着明朗的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语气淬了万年寒冰。
谈雯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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