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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对不起,我……我求求你,我再也不会了……不会……”
有女人啜泣,还有压低了的男人声音,隐隐约约听不清。谭萧骐察觉不对,保险起见,将摄像打开,垂下手臂低调地拿在手里,往楼梯间走去。
“你干什么!”
他丹田用力,大吼一声,惊得男人只回头匆匆看了他一眼,便松开双手,慌不择路地往地下车库跑。谭萧骐下意识迈开脚步要去追,看了一眼已经虚脱滑到地上的女人,还是停了下来。
他先检查了一下刚刚的录像,虽然短促,但也足够清晰拍下那男人的脸,心里有了底,他慢慢蹲下,距离那女人两步远,轻声安慰,
“没事了,你别害怕。”
地上的女人泣不成声,双臂紧紧裹住头,埋在膝盖里,浑身颤抖个不停。谭萧骐没办法,周围也不见有别人经过,他只好把楼梯间的门大敞着,站在门外,等女人自己平静下来。
他猜测这可能是樊玥公司的员工,但为了照顾对方情绪,怕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便给樊玥发了信息,让她稍等。好在刚刚他就告知樊玥,要借她们公司大楼里的洗手间用,樊玥应该能理解。
发完信息,谭萧骐静默地等待,周围突然的安静,惊得女人瞬间抬头,见他依旧站在不远处,肉眼可见的放下了揪起的心。
谭萧骐见这女人如同惊弓之鸟,眼圈泛红,泪眼婆娑地看向他,瘫倒在地上后至今还未动弹,心里有些不忍,伸出手,
“要不,先起来?”
他伸手过去,女人先是猛地往后退了一下,之后盯紧他,谭萧骐让自己的表情尽量温和,耐心等待,女人终于试探似的伸出手,拉住他。
谭萧骐手上慢慢用力,帮她站起身,牵她出了楼梯间。她还有些站立不稳,颤抖地靠住大厅的墙壁,胸口上下起伏喘着粗气,弱不禁风又楚楚可怜,谭萧骐不由移开目光,看向别处,视线落在她抵着墙的手上。
手腕已经极其明显的红肿了一圈,可以想见刚那个男人有多粗暴,谭萧骐想想刚刚这两人的姿势,她双臂交叉被男人一手抓住两个手腕,死死按在胸前,身体看得出是用尽了全力靠向墙壁,却仍被男人紧紧压住。谭萧骐看向她另一只手腕,果然也有手指印。
律师的正义让他瞬间出声,
“可以报警,你手腕上的痕迹,我的录像,再加上你陈述,证据充分,我是律师,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
“报……报警?”
女人颤抖地发出疑问,可见她从没想过走这一步。
“报警他会怎么样呢?”
“赔偿,拘留,如果构成强制猥亵,会追究刑事责任。”
“刑事责任?坐牢吗?”
“管制、拘役、有期徒刑,这要看情节轻重,具体发生了什么,你可以和警方陈述。”
女人快速地摇头,脸上满是惧怕,
“不……不……”
谭萧骐皱起眉头,他原先以为女人并非自愿,但听到可以让对方受到惩罚,她第一反应竟然是拒绝,这让他担心自己是趟错了浑水,有了误会,
“你们原先认识是吗?”
谭萧骐说得隐晦,但见女人不假思索地点头,更让他确信自己的正义恐怕用错了地方。也许这二人只是趁着天晚,所有人下班走了,想到楼梯间寻个刺激,谁知道会被他撞上,把两人吓了个魂飞魄散,谭萧骐心里冷笑,原来他才是那个恶人。
再看看这梨花带雨的女人,他心里也升起一丝厌恶,他默默不语,但一直以来的习惯还是让他掏出名片,
“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女人呆呆地接过名片,愣愣望着谭萧骐大步走开的背影,眼泪再度流下,她感受到了谭萧骐前后态度的变化,她知道他是失望了,这种感觉她很熟悉,她经常从别人身上感觉到。但她有点儿不希望从谭萧骐眼里也看到这份冷淡,她心里更慌了,却无法开口留住他。
她,真的怕……
·
“久等了。”
拎着手包,站在大楼阶梯前的樊玥看上去心情很好,她左张右望,顾盼生辉,风扬起她的裙角和发梢,谭萧骐看着轻轻笑了,心像是也被风吹得服帖,快步朝她走去。
“没有没有,我才是害你久等了。本身就晚了,突然还临时加班,害你白等我一个多小时,我都要羞愧得无地自容了,每次都让你等我。”
“没关系,等你,再久我也愿意。”
这话太突然,也太出人意料,樊玥被吓住了,她呼吸骤然停顿,瞪大眼睛看向谭萧骐,只见他目不转睛一脸认真地看着她,眼里的深情让她避无可避,樊玥的心立刻不听使唤地用力跳起来,她想不到会听到谭萧骐说出这样大胆的话,她咬咬嘴唇,半晌开口,
“原来你这么会逗人开心。”
“我以前让你不开心了吗?”
“没有没有,我们出发吧,你车在哪儿?”
樊玥不敢再与他对话,怕他再说出什么让她招架不住,连忙顾左右而言他,急匆匆下了台阶。
谭萧骐看她慌慌张张的,不由嘴角上扬,心里像刚灌了杯甜酒下肚,也微醺着醉人。
“这是你的车?”
樊玥立住,不可思议地回看谭萧骐一眼,他微微晃晃脑袋,眯起眼睛冲她笑笑,随即体贴地替她拉开车门,樊玥抿着嘴煞有介事地冲他点点头,两个人都笑了。
樊玥小心地坐上车后,原本还担心谭萧骐会搞帮她系安全带那一套,好在他好像没那个打算,她舒一口气,放心地系上安全带。
“看来你做律师真的做的很成功。”
樊玥作势轻拍两下车,扭头笑着对他说道。
谭萧骐深吸口气,作出一副老实的模样,
“不敢当,我爸妈也资助了一部分。”
樊玥笑容更大了,
“你还真是实诚。”
“我一向如此,尤其是对你,上次你就该知道了。”
后面那句樊玥已经听不到心里了,对你那句一说出,她刚平静下的心又开始乱跳,见谭萧骐还是毫不掩饰地盯着她,她终于忍不住恶语出声,
“好好看前面开车。”
谭萧骐笑着点头,深深看她一眼,转向前方,樊玥开始还刻意板下脸,后来嘴角也渐渐翘起……
·
樊玥猜得到,谭萧骐大约不会带她去一般的馆子,只是没想到,他会带她到一个院子。
这院子似乎不叫四合院,几进几出,走过两个回廊,终于进了一间屋子,一种形容不出的恰到好处。明明只是些木头桌子凳子柜子,简单几件,却不显得简陋空旷,配合三个瓶花摆件,踏进屋子的瞬间,她的心就静了下来。
樊玥跟着谭萧骐,缓缓坐在窗边一张圆凳子上,她算知道什么是古色古香了,一坐下,窗边方桌淡淡清香就沁入鼻尖,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的。樊玥尽量不显出惊奇,眼神却仍不由往引他们过来的旗袍女子身上瞟。这女子容貌姣好,举止优雅稳重,在她面前,樊玥都不由挺直了腰板。
她看谭萧骐和那女子交代几句,女子点头,随即朝她微笑致意,退了出去。樊玥忙也回了个自认为温婉的笑,直到那女子出去,她腰上的劲儿还松不下去。
谭萧骐哧得笑一声,樊玥这才扭头看向他,瞬间明白他在笑什么,脸上稍稍有点发烧,忍了又忍,还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谭萧骐哈哈乐出来,
“别怪我,我没想和你找别扭。”
他开始一脸无辜地辩白,给樊玥解释,
“这里每天的饭菜都是厨师自己定的,我上次见你口味偏家常一些,立刻就想到这儿了,这里做饭讲究,火候味道都恰到好处,也不会太追求新奇,我就想带你来尝尝。你放心,吃饭的时候不会有人来打扰,你可以自自在在地吃。”
樊玥听完缓缓点点头,应了一声,谭萧骐又说道
“我好不容易能有请你吃饭的机会,我只想珍惜再珍惜,让一切尽善尽美。”
这些话听着还入耳,樊玥也没什么表示,谁知谭萧骐继续说道
“不过我还没见过你拘谨的样子,之前见你,你都风风火火,不怕狼不怕虎,像个小孩子,看来我带你来这儿来对了,还能见到你的另一面。”
樊玥刚开始听着,还准备作势反击,听到最后一句,又噎住了,看着谭萧骐,发作也不是,放过也不是。谭萧骐看着她又放肆地扬起嘴角,还好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解救了她。
三个旗袍女子鱼贯而入,每人拎了一个食盒,食盒有大有小,像上了漆,但又不至于反光,上面还有些古朴的花纹,樊玥新奇地看去,就见其他两人退出,只剩最初那个女子将食盒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放在屋子当中的桌子上,倒没什么特殊的,就是些小菜和点心,不过是精致了些,花样多些,装在带点古味的碟子里。
谭萧骐坐过去,拿起酒壶,替她斟酒,樊玥缓步过去坐下,端起酒杯闻了一下,有点果子香气,旗袍女子摆放完毕,静静退出,也未打扰两人。
“这是他们自己酿的果酒,每次来味道也不同,看碰巧开封的是哪坛了,尝尝吧。”
樊玥点点头,还没吃东西,她只抿了一小口,
“不是很甜,挺润的。”
抿一口后,樊玥感到这股温润劲儿顺着喉咙一路往下,浊气一扫而光,不由想再喝一口,被谭萧骐虚空一晃挡住,他笑了笑,
“好喝是好喝,不过还是先吃点东西吧,酒虽然温和,空腹喝还是不好。”
樊玥笑笑,顺从地点点头,放下酒杯,拿热手巾擦擦手,拿起一块点心放入嘴里。
甜而不腻、爽而不厉,还真是好吃,连她这不怎么爱吃甜食的都觉得不错,大小又刚好,一块儿将将一口吞下。樊玥眯起眼睛笑着对谭萧骐点点头,示意他带她来得不错,谭萧骐被她逗乐,也微微一笑。樊玥伸手又拿下一块,等拿第三块时,被谭萧骐制止住了,
“等一会儿,留点儿肚子吃饭。他们这的饭更好吃,一会儿你吃不下了,可不要说我没提醒你。”
樊玥咬咬下唇,她这是……第二次被谭萧骐嘲笑了。她深吸口气,决心一会儿不论菜再好吃,她都要矜持住,不给他机会再打趣她。
只可惜,在她没忍住吃了一块又一块烀烂鲜香的排骨,喝完一碗又立刻盛了一碗浓郁鲜咸的菌菇汤后,看着满桌还未尝过的菜,这个决心也泡了汤。
谭萧骐见她吃得开心,自己也胃口大开,为了不让她再尴尬,笑着冲她摇摇头,随即也低头大快朵颐起来。樊玥在他低头后,悄悄瞪他一眼,撅撅嘴巴,随即乐呵地开始品尝美食。
要不是今天穿的裙子不算紧身,樊玥庆幸地悄悄摸摸肚子,那一定会鼓出形来,那可太丢人了……她正偷乐,一抬头,撞进谭萧骐眼里,瞬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看到墙边柜子上放着一个棋盘和两个竹编小盒,
“那儿还有围棋?”
“嗯,要下一盘吗?”
“不会……”樊玥不好意思地摇摇头,随即看向他,
“你还会下围棋?”
谭萧骐点点头,“会一点儿。”
樊玥慢慢点头,踱步到窗边,倚在窗框上,
“你还真挺像传说中的天才少年的,我听……我听说你很小就上完了研究生,现在又会下围棋。”
谭萧骐也走过去坐下,“我算不上天才,真要说,只能说算是能吃苦。”
“吃苦?你吃了很多苦吗?”
“也没有,主要是学习上,从小家里要求高,慢慢自己也就习惯了。”
“哦……”涉及他家里的事,樊玥不合适多问,话题戛然而止,她讪讪地坐下,无聊地看看四周,
“这里还可以泡茶是吗?”
“是。”
谭萧骐站起身,轻车熟路地打开一个柜子,往里看了看,几个盖子开合,最后拿出一个厚瓷罐。
“可以叫她们来,也可以自己泡,要喝吗?”
樊玥点点头,看谭萧骐将瓷罐放下,抽开桌子隔层,拿出一套小巧的工具,开始用水清洗。
“你经常来这吗?”
“嗯,我和这的老板认识,他也是个奇人,你要感兴趣,我可以给你讲讲他。”
“奇人,怎么奇了?”
谭萧骐笑笑,“他前半生还算循规蹈矩,后来突然不知怎么,爱上了攀岩登山,还净找极限环境挑战,家里怎么跟他闹都没用,他直接销声匿迹,好多年后回来,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和世外高人一样,每天说些玄……”
谭萧骐说到后面,樊玥已经走神了,他自己不知道,他行云流水的动作,落在别人眼里有多么赏心悦目。这样一个环境下,樊玥不由开始天马行空,也许他们前世就曾这样对面坐着,他为她泡茶熏香,她则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与他……
“抱歉,是我把故事讲得太无趣了。”
“啊?没有没有……”樊玥泛滥的思绪突然被拽回,想到刚刚都想了些什么,樊玥不由烧红了脸,端起茶杯就要喝,谭萧骐见状来不及阻止,
“啊,烫!”
她连忙松手,茶水都晃出一些,谭萧骐手向前要抓她,到半路又停住,只在嘴上关心,
“没事儿吧?”
“哦……没事没事。”
樊玥搓搓手指,又羞又臊,这可是谭萧骐拿竹夹子递给她的茶杯,她一时慌张为了掩饰,竟然直接就用手拿了。
谭萧骐见状笑了,但怕樊玥更不好意思,就没多说什么,他大约猜到了她刚在想什么。
樊玥强作镇定,刻意找话题,谭萧骐没为难她,她问什么,他就乖乖答,这让话题进行得无比顺利,倒像采访问答。
“所以这个老板是你们家里面认识的吗?”
“嗯,算一个远房叔叔。”
“你家不在这里是吗?”
“是,这边只有些远亲,大家偶尔会像这样联系一下。”
“那你为什么选择留在这儿呢?和我们一样,是因为在这里毕业吗?”
“嗯,可以这么说。”
樊玥不解,“嗯……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如果不想回答可以不答。”
谭萧骐笑笑,“你说吧。”
樊玥谨慎措辞,
“你看,像我们,是因为在这里毕业,同学老师都在这儿,算是积累了一点人脉,所以留在这个城市,像你的话,嗯……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但应该是回家发展会更好吧?”
谭萧骐不置可否,只是笑笑。樊玥静静看着他,心里想他们这些有钱人,大约都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谭萧骐书读得又这么好,可能有自己的骄傲吧,她试探着问,
“是不是你不希望依靠家里的力量,想靠自己闯事业?”
谭萧骐缓缓摇头,“倒也不是,我没有刻意拒绝过家里的帮助,只不过目前为止,大部分时候我靠自己就可以处理,所以没有找过家里帮忙。”
樊玥点点头,暗自腹诽,还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他哪懂得她们这些没退路,不认得人,全靠自己单打独斗的人的苦楚。谭萧骐又补充一句,
“不过我也确实喜欢靠自己打拼,把想要的东西抓手里的感觉。”
樊玥点点头,没有出声,谭萧骐见樊玥似乎恢复精神了,小心地试探,
“你……很关心我的事?”
“我?没有没有,这不就闲聊吗?我是不是问太多了,你别介意,可能酒有点上头了。”
樊玥连忙打岔,可是在谭萧骐牢牢锁住她的眼神里,她真的觉得酒好像有些上头,晕乎乎的。
谭萧骐见她这样急着否认,有些失落,
“你不关心,我却想说,想让你知道更多,我一向在乎自尊和面子,不过现在觉得,也可以往后放一放,你能理解吗?”
“你再乱说,我就走了。”
樊玥脸颊通红瞪着他,这样露骨的话,如果不是他,换个人这样三番五次地说,她早翻脸走人了。这也就是他们之间算是有了情谊,她又对他……这才忍了他一次又一次。
可毕竟他们现在充其量只算是一般朋友,她实在不想他们之间的氛围突然变得暧昧不清,这让她有些不适。
她有些想不通,谭萧骐这次怎么突然变了个样子,跟之前几次见面完全不同,之前只是隐隐让她有所察觉,今天却像是放飞了自我,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一定是因为今天他第一次说的时候她没及时制止,这才让他越来越大胆。
想到这儿,樊玥心里突然有些不快,联想到他的车,樊玥有些心灰意冷,谭萧骐,难道也是花花公子吗?再想想他今天异常的举动,隐晦的张扬,樊玥隐隐约约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心里又有些失落,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呢?
到底是齐大非偶,樊玥啊樊玥,你要清醒一点。樊玥暗自告诫自己。
见樊玥脸色变幻,谭萧骐心里警醒,知道是他太着急了,急着想表白,想表现,倒把樊玥推远了。他心里叹息,一时也不吭声了。
屋子里毫无预兆地安静下来,这份沉寂更使得两人心思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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