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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卿莹躺着床上辗转难眠,好似做了一件亏心事般,心绪不宁。
这时,府里各处突然掌起了灯,人影晃动,一片嘈杂。
“青荇!”
她掀开帐幔,朝外喊着。
很快,青荇推门进来。
“府里出了何事?”
“府里无事,好像是说贤王带着禁军正抓狄国细作呢。王爷也起了,眼下正更衣准备前往。”
“狄国细作?”洛卿莹心慢跳了半拍。
耶律斛!
“把我外衣拿来,我要出去!”
胡乱穿了一件单衣,披散着头发,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一路快跑,心里祈祷着刘元昊没那么快,又祈祷着耶律斛见自己没有来,已经走了……
刘元昊蹲下身,查看了雪地里的马蹄印。
“应该还未走远,追!”
“慢着!”
洛卿莹一袭素衣而来,发丝飞扬,称着阴沉的脸色,平添了几分冷漠。
“你怎么来了?”刘元昊有些欣喜。
“该我问你吧!你怎么会在这?”
洛卿莹语气冰冷,更像是在兴师问罪。
“自然是捉拿狄国细作!”
“哼!”冷笑一声,“你派人跟踪我?”
刘元昊不自然地撇过脸去,许久淡笑着看着她,“若捉住了耶律斛,刘璟就不用上战场,你不应该高兴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洛卿莹懒得和他废话,转身就走。
刘元昊追上来,拉住她,“你真的不介意他身边有那么多女人?”
刘元昊的话勾起了她隐藏在心底的悲伤……
包括锦十三本是女儿身,在胸前位置刺了个“璟”字,包括如影莫名其妙被派遣外出,是他做贼心虚?还是光明正大?又或者关于李淑婉的那句“迫不得已”……
她很想告诉自己,都是她想多了。和刘璟相处了这样久,难道还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可是,她的爱情是一世一双人,而刘璟是否觉得三妻四妾也很正常?两人相隔了一千多年,又怎么可能在爱情观上达成共识。
“你早就知道锦十三是女子,是吧?”
刘元昊眼神闪避,不置一言。
“也是你故意让我知道真相的?是吧?”
“……”
“哼!”洛卿莹冷哼一声,瞪了了他一眼,转身快步走开。
刘元昊追上来,“你听我解释!我的确让锦十三来提醒你,但也是让你早日看清刘璟真面目!”
“本王何面目啊?”
刘璟一身玄衣出现在他们眼前。
上前来,解下披风,搭在洛卿莹身上,柔声道“出门也不多穿些!”
刘元昊草草行了个礼“皇叔为何深夜来此?”
把洛卿莹揽在怀里,淡淡道“本王听闻贤王在抓狄国细作,这样兴师动众,可有抓到?”
刘元昊看了洛卿莹一眼,颌首道“跑了!”
“呵呵呵……”刘璟轻蔑一笑“本王还以为贤王调动禁军,应是十拿九稳才是,怎的……”
“我们回去吧!”没等刘璟说完,洛卿莹挣开他,朝前走去。
畅意阁。
火盆里的银霜炭烧的通红。室内分外温暖。
洛卿莹坐在榻上,一言不发。
刘璟坐过来,搓着她的手。
那白皙修长的手指上隐隐有些硬硬的红点。
“看吧!长冻疮了!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
洛卿莹收回手,抬头盯着他,“你没有什么要问我吗?比如我为何半夜会去城门口?”
“你若想说,本王便听,你若不说,本王也不会问!”
“……”
“那你……可有要问的?本王知道最近你有心事!”
……
转过清冷的街道,女子走进一处豪华宅院,匾额上是“青门镖行“几个烫金大字。
来到后院,沐镇南还在练武,花枪挑起地上的雪漫天飞舞。
“爹!”沐言曦脆声喊着,跑过去。
沐镇南收了枪,笑着走过来。
沐言曦忙倒上一杯茶。略带着些责备。
“爹,夜深了,您还不休息!”
“无妨!”
沐镇南喝一口茶水,问道“将军可平安离开了?”
“嗯!”沐言曦点了点头,坐下来,担忧道“爹,你怎么糊涂了,那耶律斛是狄国大将军,若是让官府知道我们通风报信,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沐镇南叹口气,“曦儿,爹又怎会不知此举凶险,可是为父从小便教你知恩图报,将军于我有恩,若不是当年他出手相助,我早已没了性命,也不会置下这份家业!”
“可大殷与狄国交恶,世人皆知那耶律斛残暴不仁,杀人如麻,他怎会救大殷的人,爹,你不会认错人了吧!”
“爹怎会认错!”沐镇南慈爱地摸摸爱女脑袋,“那是你还小,镖行也不景气。连镖师的一日三餐都难以为继。记得也是这样的隆冬时节,来了个衣着华贵的官人,命保一批古玩字画到溟州的陈府,那陈府老爷是前朝一品大员,解甲归田后仍是富可敌国。可陈府在溟州和狄国交界处,且一路多是荒山野岭,土匪草寇时常出没。总之是趟苦差。当时我并不想接这单买卖,可那官人出手就是五百两,事成之后还会再添五百。我便接了,与众镖师置办了最好的行头,押着镖往溟州而去……”
他停下来,见沐言曦托着腮帮子等着下文“那然后呢?你怎么遇上耶律斛的?”
呷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眼看将要抵达陈府,却在途径黑风坳时遇上了强匪。那伙贼人甚是厉害,且人多势众,我们根本不敌,眼看就要人亡丢镖,将军的军队正好途径此地,三两下,把把那伙贼人斩杀,见我是殷人,也未为难。”
“这样看来,那个耶律斛倒还没那么坏!”沐言曦想起他方才竟为了个女子流泪,莫名的有一丝心疼。
“世人皆以为狄国是蛮夷之邦,狄人就如豺狼虎豹,凶残嗜血,而在狄人眼里,汉人何尝不是诡计多端,阴险狡诈,比起那些猛兽还要危险。可知,传言也不可尽信!”
“爹!”沐言曦凑近,忽闪着大眼睛神秘道“你不会是狄国在晟京的细作吧!”
沐镇南意味深长笑笑,“你爹哪有那个本事!”
……
------题外话------
有言曦,码字也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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