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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李飞带着张小草和张小丽,坐在屋里的火边烤着火,一脸微笑地跟两个娃讲述着,张兰子小时候的事儿。
而另一边的张兰子,跟着村里的嫂子们一起在院子里忙活着。
“兰子,你家两个娃应该也都差不多上学了吧?”李快嘴边干活,边朝张兰子问道。
张兰子看着李快嘴笑道“是哩,快嘴嫂你家的娃们也都大了吧!”
“是哩,就是太鼓人得很(就是不听话的意思),你要是想叫他们给你做点事情,你估计得气晕倒过去,说也说不听,打也打不听的,直接拿他们没有办法。”李快嘴一顿吐槽着自家娃娃。
张兰子听着李快嘴的吐槽,她浅浅一笑,道“都一样的,他们做错事儿了,你要好好地跟他们说,这样子他们就会听话一些,同时也不会怎么去反感你,等他们长大了,就好了。”
“兰子妹子脾气就是好,我是没这么好的脾气的哦,不听话我就一顿揍,揍完了就都老实了。”李快嘴哈哈哈笑道。
张兰子看着李快嘴抿嘴一笑,两人一边洗着大白菜,一边瞎聊着,扯着家长里短。
其他人也继续忙着自己手里的活。
……
……
张艺的身后事儿,一连忙了好几天,待把他安葬好后,都已经进入深冬了,天也渐渐地冷了下来。
冬月二十这天,外面北风呼呼地吹着,天空中慢慢的飘下了小朵朵的雪花儿。
张小草站在屋檐下,静静地看着这些雪花飘落,看着它们融化。
雪,静静地,无声无息地飘落下来,一片,二片……落到地面上,都纷纷地融化开来。
迷离中的张小草,仿佛感觉自己也变成了一朵晶莹无暇的雪花,她慢慢地走到院子里,在天地间翩翩起舞…
“小草,你在外面干嘛哩?快进来烤火,外面太冷了。”屋里的张兰子朝屋外的张小草喊道。
院子里的张小草,现在正沉浸在她的舞蹈中,根本就没有听到小姑姑张兰子的喊声。
忙完张艺的后事后,张兰子并没有跟王来宝一起回清香村去,而是留下来陪李飞他们一起过年,等过完年后再回去。
“娘,要不,你去睡会儿去,等会我叫你起来吃完饭。”张兰子没有听到张小草的回应身,她转头过来就看到在火边打瞌睡的李飞,她语气很是温柔暖和地朝李飞说道。
正在打瞌睡的李飞听到张兰子的声音,她一下子睁开眼睛,睡眼迷蒙的看着眼前的张兰子,笑眯眯道“坐在火边就是容易打瞌睡,兰子,你大嫂、二嫂他们哩?小草哩?”
伍翠芝他们本来是和李飞他们在一起烤火的,然而在李飞打瞌睡的时候,张小文和张小雨也打起了瞌睡,不一会儿,俩娃就在妈妈伍翠芝的身边睡着了,伍翠芝和张顺子只好先把他们俩先抱回去睡觉了。
自从张艺去世后,整个家里就变得冷冷清清地,每个人的脸上也都还有明显的忧伤,这个年,注定是一个冷冷清清、开心不起来的年了。
张城家也经常一家人过来的,陈桂兰也是刚把睡着的张柱子抱回家去睡觉,随便看看张根宝和他爸在家干嘛!
张兰子看着这段时间里仿佛老了好几岁的李飞,她心里说不出的心疼,说不出的难过,她朝老母亲李飞笑着暖声回道“娘,几个娃娃睡着了,他们抱回去睡觉去了,小草那孩子在院子里玩雪哩。”
李飞听了张兰子的回答,她抬起头,透过窗户看了看院子里,看到那正雪白的院子里在翩翩起雾的张小草,她脸上那暖和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僵硬了起来。
张兰子自然也是注意到李飞的表情变换的,她轻轻地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想着,想把老母亲接去她家怕是有些困难的了。
张兰子原本是想着,等过完年,她就把老母亲李飞给接去她家住段时间的,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张兰子看得出来,李飞是很爱张小草的,看样子应该很难分开她们俩。
经过这些时日,张兰子也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也明白了张小草为什么,自从爷爷张艺去世后就很少说话,除了和奶奶李飞说说话,和偶尔的和她自己说说话而已,就很少说话了,就算是张小文和张小雨和她说话,她也就是他们说一句,她说一句这样子,从来没有多余的话儿。
至于自己二哥和二嫂,张小草也是很难得的跟他们说一句的,自己二哥还好,她还会多说两句,至于自己二嫂,张小草好像就是爱答不理的样子,同样的,自己二嫂也跟自己侄女儿张小草一个样子。
有的时候,张兰子都觉得自己二嫂对张小草的一些做法,真的很让人生气的,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张小草会是她的亲闺女。
张兰子回想着,从小到大,张小草都是爷爷奶奶也带大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二嫂,就是这么的不待见张小草,有的时候她说的那些个话,真的很让人伤心难过的,而二哥张顺子,始终又是个男人,小姑娘家的心思,他一个大男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张顺子和伍翠芝两口子又是和张小草聚少离多的,也就导致了他们中间是有隔阂的,加上伍翠芝张顺子都有重男轻女的现象,所以,张小草自然而然的就和他们不亲,只和爷爷奶奶亲。
所以,在爷爷张艺去世后,她才会这么的一直沉闷着,除了和奶奶能够多说几句话以外,和谁都是一个样子,也不说话,也不给别人笑脸,也不出去找其他小伙伴儿玩儿,就这么一个人闷在家里,不是看书,就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张兰子也一直迟迟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跟李飞说那件事儿,也不知道李飞愿不愿意和自己去自己家,张兰子看着老母亲那一脸沉闷的表情,她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院子里,张小草跳着跳着,她就恰然停下脚步,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的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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