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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生活按部就班了之后,日子就会在没心没肺之间过去。人们适应了周围的生活模式,也轻易不需要去改变。因为改变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比较困难的存在,怎么说呢?怎么说呢?人们骨子里就是比较懒散的,有舒服的日子可以过,干嘛要自己找罪受,让自己瞎折腾起来。关键是折腾也就罢了,还白折腾,或者越折腾情况越糟糕。那么,这种情况之下,还不如不去折腾呢!
只是人们想要过一成不变的生活,但是整个社会却不会允许所有人都过着一成不变的日子。于是,就会想方设法让整个社会动起来,让人们的生活时不时的出现一些变故。只是大多数生活的变故都是无关紧要、无关痛痒的,要是遇到特别大的变故,那就有可能彻底地改变人生的走向了。
对于马风虎而言,马凤的失踪算得上是这么一种较大的变故吧!当然,马凤对马风虎而言,并没有其他人认为的那么重要。以前是因为只有这么一个孩子,现在既然国家支持,让他们多生孩子,也就意味着,马凤将不会成为马风虎的唯一。既然是完全可以替代的,那就基本上是可有可无了。所以,当马风虎听到马凤失踪的消息的时候,一开始觉得很不可思议,后来就觉得没什么了。
只是他毕竟是个军人,是个有身份的人,可不能让外面的人看到他不为人知的不好的一面。在外人面前,他一定要表现出对马凤的无比的担心和在意,要表现得特别的着急,这样就能够在外人面前,维护住他严父的好形象。
再加上那个时候,马风虎的造人计划,也已经有了成果,他成功地将自己老婆的肚子给搞大了。但现在还不是值得高兴的时候,因为他老婆只是怀上了而已,还不知道生出来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当然,他内心深处更加渴望生出来的是个男孩。尽管生下了男孩之后,他可能要经受因果循环的报应。很有可能,等他自己老了的时候,他的儿子会像他对待自己的父亲一样,对待他。
可是文化这玩意儿自有腐蚀人心的强大力量,当他的思想里重男轻女已经根深蒂固的时候,哪怕生出来的男孩是个混世魔王,那也比生女孩要让他欢喜。再加上他已经有马凤这个女儿了,再生一个的话,除了能多卖点钱之外,还有什么好处呢?终究是没办法弥补他内心深处没有儿子传宗接代的遗憾的。
就不说他了,如果这次生出来的不是男孩,他老婆内心深处的内疚感也会永远不能消散,很有可能就直接带入棺材里。尽管生不出男孩,并不能算是他老婆一个人的错。可是谁叫马风虎那么的霸道呢?谁叫马风虎那么的呢?他老婆同马凤一样,一点儿话语权都没有,还能指望马风虎承认自己也有错?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当傅斯年找到马风虎,告诉马风虎马凤失踪的消息的时候,马风虎已经知道了自己老婆肚子里怀上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了。当得知怀上的是个男孩的时候,他虽然没怎么注意,但也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老婆露出了从未见过的欣慰的微笑。真的好像一个心理上的重担卸了下来,整个人也轻松和灵活了许多。
马风虎得知这消息的时候,也是特别开心的。满门心思都放在了还有几个月才出生的儿子身上,对于马凤就更加顾及不上了。可能如果傅斯年不来找他的话,他都忘了自己还有马凤这个女儿了。
傅斯年是在病床上见到马凤的父母的,那时候的马风虎悉心照料着自己的老婆。看着马风虎忙上忙下的身影,傅斯年也一度以为这个男人是个好男人。可是当他同马风虎对话的时候,当他将马凤的消息告诉给马凤听的时候,当看到对方听到马凤失踪的消息时的表情的时候,傅
斯年便敏锐的察觉到,这个男人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好。而马凤所生活的家庭背景,也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并不是他要深究到底,只是表面上的东西总归是具有迷惑性的。人们最直接和明确感受到的,就是表象上的东西。大多数人都懒得去深入思考,这种情况下,就会出现一些常识。也就是,你不需要怎么去深究,只要认识它们就行,只要知道它们就行。常识就是这样的存在,人们都习惯按照常识去生活,去同周围的人打交道。
因为大家都知道,常识里的东西都是正常的,是不需要去怀疑的。只有那些闲得蛋疼和无聊得很的人,才会去思考为什么,才会去打破砂锅问到底,让自己做着吃力不讨好的笨事。就是有时候特别的奇怪,明明人们觉得这种人是吃饱了撑的,却大多认为这些人是比自己要聪明的。至于他们到底是如何判断的,很有可能就是在对比的过程中,发现那些人虽然无聊,但是知道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东西。
也就是说,他们知道的那些无聊的人也知道;他们不知道的,那些无聊的人还知道。所以,对比之下,自然就是那些无聊的人显得更加的聪明。人们就这样遵循着这样简单的逻辑,在那笨拙而机械的思考着。反正紧紧的抓住常识,就能够轻轻松松的把日子活下去。
就比如人人都要上学,都要读书,都要赚钱,那么我也要如此。因为既然大家都这样,我又凭什么不这样呢?我不这样做的话,那不就同周围格格不入了吗?我不就不如别人了吗?我要什么也有什么,只是因为出生不好就落后于别人。既然现在的自己能够赚钱了,有能力供养自己了,那打死也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啊!哪怕累死累活,也要在大城市里累出一套房子来,在大城市累出一个特别优秀的孩子来!就是将孩子累死,那也要靠着孩子出人头地。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就是要争要抢要攀比。
这就是虚荣,也是!人们早就在不经意之间,被推动着,在身不由己的做事了,只是很少有人能够察觉到。甚至即便察觉到了,但却总是停不下脚步,让自己慢下来,坐下来。上紧了发条,惯性的力量也过强了。
其实很多人都很清楚,与其辛辛苦苦的打拼,不如吃上时代的红利。就像大城市的房子来说,像马风虎这样的人,本身也没什么本事,但却有那发财的命,让他赶上了好时代,两套破房子一拆,不仅送房子还有钱拿。房价又翻了好几倍,他父亲走了之后,那些财产也是他的。基本上可以说,马风虎一家已经不愁吃穿了。但是他们还是不太满足,想要的更多。
你看,外来的打工人要是没有这样的好运气,没赶上这样的好时代,要打拼几辈子,才能赶上马风虎现在就拥有的生活。试问,马风虎比那些有学历有才华的外来人又强多少呢?强就强在他是本地人,他老爸有两套破房子。
不用多说了,说多了都是泪,说多了内心深处就会越来越愤愤不平。可是日子还是照常过的呀,该把自己累死,还是得把自己给累死的呀!他们就是从来没想过换一种方式生活,别让自己那么累,静下心来,好好地想想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
马风虎和傅斯年都是拥有一定经济基础的人,尽管也愁吃愁喝的,但那只是因为他们想要的更多而已。一般家庭的人有了一个孩子就不敢再生第二个了,即便国家放开了政策,允许他们生了,他们也有心无力了。毕竟,养一个孩子就已经让他们累得够呛了。但其实,养孩子哪用那么幸苦?难道孩子的教育,就非得用钱堆积出来吗?
说到底,孩子和家长们都那么幸苦,到底是为了什么
呢?觉得自己有钱了有能力了,就想着自己没办法跨越的阶层,通过孩子去跨越。本质上,并不是为孩子好。他们总说孩子们懂什么,然后他们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将自己的想法强迫给孩子,然后不知不觉间就安排起了孩子的人生。
从这一点上看,他们和的马风虎做法的本质是一样的,都是自私自利之人。打着为孩子好的旗号,肆意压榨孩子,让孩子变成实现自己阶级跨越的工具。从这方面来看,马风虎就像是真小人,他毕竟更加的真实,他就是想要去控制马凤的人生,就是想要满足自己的控制,而不会像那些有学问有知识有能力有才华的中产阶级那样,扛着爱意的大旗,暗地里行使着满足自己的自私自私的虚伪嘴脸。
傅斯年找到马风虎,同马风虎说明来意。由于身后跟着两位警察,所以马风虎虽然觉得疑惑,但还是客气的回道“哦,傅先生,两位警官,你们做,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待傅斯年和两位警官在马风虎的招呼下坐下来之后,马风虎直接便问道。
傅斯年微微一笑,也不打算做什么铺垫,直接便进入主题“是这样的,马先生,您是马凤的父亲吗?”
“是的!”马风虎点了点头,“怎么了,是不是我家那闺女出事了?”
看着马风虎一点关心的样子,傅斯年慢慢的点了点头“是的,您家闺女她失踪了!”
“失踪了?什么意思?她不是在学校里待的好好的吗?怎么会失踪呢?”马风虎紧张的问道。
这个时候,他老婆听到了马凤失踪的消息,也紧张了起来,忍不住就从穿上爬了起来。马风虎见状,立马就慌了,连忙站了起来,紧张的来到老婆跟前,将老婆扶了下去“哎呀,你干嘛呀?小心肚子里的孩子,现在是关键时刻,孩子是不能出一点意外的。凤儿出事了你不用管,好吧?跟你没有关系,你只要把孩子好好地生出来就行,知道吧?”
“嗯!”马凤的妈妈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重新躺了回去。马风虎确认再三,然后才转过身来,继续望着傅斯年等人。
傅斯年见状,心里对马风虎这个人判断就开始发生了转变。原本还以为是个好男人、好父亲,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啊!于是,傅斯年装作故意岔开话题问道“马上要生了?”
“嗯,快了!”
“男孩女孩?”傅斯年继续问道。
“男孩!”马风虎回答道,然后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收回了自己的形象,关心地问道,“傅先生,两位警官,我家凤儿她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失踪的呢?”
“嗨!”傅斯年叹息一口气,同时对于马风虎是什么样的人,心里基本也有数了。目前他只打算将消息带到,然后调查一下马凤,了解得足够了之后再做判断。
“是这样的,我们在调查一些案子的时候,正好查到了马凤所在的学校,然后意外的查到了马凤也失踪了。你们应该听说过最近有一起连环失踪案,我们怀疑,马凤也是这个凶手和背后的组织做的。”
“啊,怎么会这样呢?”马风虎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间老婆又要起身,立马用眼神制止了她。
傅斯年见状,笑了笑,然后说道“马凤的爸爸妈妈,您们先不用太着急,也有可能不是。等我们调查好了,会告诉你们情况的。我们今天来,是向您们了解一些马凤的情况的。”
“好的,警官,您们尽管问,问我就可以了,我家凤儿的一切我都清清楚楚的。”马风虎拍了怕胸脯,无比自信的回道。见状,傅斯年便开始循例问话了,一旁的警官也拿出了纸笔,开始了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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