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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芬没想到祁镜竟然肯帮她分担工作,再加上颜定飞在旁盯着,她们这儿的普通急诊瞬间少了许多压力。
“487号~”
听到号码,出现在门口的是位样貌不错的姑娘,二十三四的年纪,身上挎着一个小皮包。看上去大大方方的模样,可开口说的话却让秦若芬很是惊讶。
“我想找隔壁那位男医生看病,行吗?”
姑娘指着隔壁绿色通道里在一起讨论的三个人,笑着问道。
“行啊,你就站在一边等会儿吧,一会儿就喊号了。”
“嗯。”
秦若芬惊讶之余也在感叹,现在的小姑娘可真够开放的。
不过想想隔壁三位也就屈逸长得寒碜了点。
颜定飞妥妥高冷型,身材脸型都是上乘货色。虽然平时整张脸都裹得严严实实,可那双眼睛太勾人,一直就有不少小护士围在他身边转。
祁镜是祁森的儿子,长相传他父母,自然差不到哪儿去。而且这人处处都透着一股子神秘感,让人捉摸不透。
这不就是小姑娘的最爱么......
秦若芬回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模样,又看了眼那位姑娘,笑着喊出了下一个号码:“488号~”
......
祁镜是真没想到颜定飞会开口提问,上一次在医院里看他扒掉自己的口罩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除了在食堂吃饭,他就没怎么摘下来过吧。
“那个痛风病人一次性要三种药也不是不能给他,我只是怕万一出了问题就会很麻烦。”
祁镜解释道:“之后他说要找别人开强的松,那还不如现在一次性开给他来的方便。”
“三种药一起开至少能写下不能一起吃的建议条款,有他的签字,出了事还有个说法。要是换人单开强的松,很有可能忽略掉之前的英太青,没写下建议条款,到时候混在一起吃就说不清了。”
祁镜叹了口气:“有证据总比没证据好。”
颜定飞点点头,戴上了口罩,继续看起了他的国外教材。
屈逸算是真正领教了这位新入职“太子爷”的厉害。
之前听人说祁镜水平不低他还不信,现在人就在自己面前,才看了几个病人,水平多少不用多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这几位诊断都不难,难的是怎么做到天衣无缝,在给病人方便的时候如何保护自己。
这需要不少经验积淀,学是学不来的。
其实他只比祁镜早进医院三年,也是本科毕业。
那时候医科的毕业人数不多,又碰巧撞上DY市三甲医院纷纷扩建的好时期。所以他那届应届本科生只要成绩不差的,基本都进了不错的医院。
只不过低学历永远是硬伤,进三甲容易,留三甲难。
对于他们来说,之后的路并不好走。
留院的基本标准是要在一年内考出执业资格证书,三年内考进本医院硕导名下成为他的硕研。
这是丹阳十几家三甲几乎说好了的规矩,走到哪儿都一样。
有一项不符合就会扣掉大量奖金提成,本来好好的5000左右收入就会变成3000出头。
要是两项都占着没完成,那就不客气了。经过人事科讨论后,大多数情况下会被下放到位于郊区的二甲分院。
若真去了那儿,想要再回到三甲就真的难了。
好在屈逸已经过了这两道难关,现在一心想着如何在呼吸科站住脚。
感叹了一句自己实力不济,屈逸便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摆弄气管内导管。
他自知没法和那些才华出众的人相比,也知道呼吸科需要作为高材生的白领,同样也需要干脏活累活的蓝领。
只要手里有活,自己就还有价值。
然而他还没意识到祁镜之前展现出的临床才华只是道前菜,之后出现的才是能对屈逸造成双倍暴击的主菜。
“下一位......”
祁镜抬头看向门口,那位姑娘正迈着轻盈的脚步,款款向他走来。
他看清对方的长相,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姑娘在他面前坐定这才缓过神来:“咳咳,你哪儿不舒服?”
姑娘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了一张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照片,递了过去:“早上看早新闻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个画面,我就忽然觉得心口有点不舒服。”
照片上是个年轻人在接受采访,地点正好是昨晚的天虹不夜街。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早就已经被姑娘用红色记号笔标识了出来,左上角的一个大红圈,把两位刚走出夜店的男人包了进去。
两人神态各异,但视线方向都是街对面醉了酒等我女孩子们。
祁镜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本来想要拿个水杯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刚喝了口水压压惊,考虑接下去该如何和她周旋。谁知这张照片就这么赤果果的摆在了桌面上,差点让他把喝进嘴的水一口喷出来。
祁镜忍着咽喉剧烈的反射,涨红着脸把那口水咽下肚子。
然后很镇定地轻咳了两声,再把水杯放回原处,转而就是一张笑脸:“心口不舒服,应该是胸口吧。”
他点了点自己的胸口,继续问道:“不舒服?是胸闷还是气短?是有点疼还是觉得反酸嗳气?”
祁镜想要争取的是思考时间,所以一次性抛出了四个问题,希望给她一点压力。
然而......
姑娘压根没怎么考虑:“都有点。”
都有点?
祁镜满脸黑线,对方这是蓄谋已久,而且肯定和那位留学学过医的朱雅婷有过深入探讨。
这种看似简单的说法却无形间增加了祁镜难堪的可能性,还能极大地延长就诊时间。同时这三个字还将一种无形的压力施加在了祁镜的身上。
在祁镜看来这只是陆子姗在和自己较劲,但“什么都有点”的症状到了屈逸和颜定飞耳朵里可完变了样子。
究竟是什么病能将心内、呼吸、消化三大系统的症状都囊括进去?
心梗?食管反流?还是感染?
出于好奇,两双眼睛瞬间又转向了祁镜,想看看他接下去会如何分析。
祁镜知道她就是来找自己算账的,这时候解释已经没用了。
他要考虑的是怎么把这场戏给演下去,要不然自己在医院的形象绝对会崩得不成人形,连渣子都未必能剩下几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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