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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没想到永丰涂料厂的厂长名字就叫刘明,而且并没有谐音。虽说刘明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国叫这名的估计得有好几万人,但现在范围框得很小,说不定真就是这个人。
对江灵来说,简直柳暗花明,能找到病人就是万幸。
祁镜好人做到底,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
江灵见听筒里没传出人声,又急了起来:“盲音?”
“就是没人接而已。”祁镜摇摇头,“估计来的急了,手机没带在身边。”
情况反复波折,从病人离开到抓住了祁镜这个希望,从不清楚病人行踪到发现刘明的身份,江灵有些心累。好不容易拿到了病人的电话号码,本以为终于能为这件破事儿划上休止符,谁想对方竟然不接电话。
“你别急嘛。”祁镜处事要冷静得多,“我先给他发条短信,过半小时没回就再打个电话试试。”
“那要是还不接呢?”
“大不了下班后再去这家涂料厂问问。”祁镜摊摊手表示很无奈。
事儿办到这儿,祁镜已经有了去意。保护同行也得有个限度,他不可能浪费太多时间在这种事情上。不过江灵并不想放他走,眼神里尽是委屈。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去涂料厂确认吧?”
“那儿我不认识......”
江灵比祁镜大了几岁,硕士刚毕业,梳着长马尾。人不高,看上去很瘦弱,长相也还不错应该有中上水平。尤其她现在摆出了一副怜悯的模样,要是换成其他人恐怕就答应了。
“是你自己没留下病人病历册,真要客观分析,你也占了三成责任。”
“他自己拿走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江灵还想辩解,当然她也自知自己没做好,声音很轻。
祁镜对她没什么兴趣,也不想和她有什么瓜葛:“医院门口有报摊,那儿有卖丹阳地图。实在觉得麻烦,就直接叫出租车,城西永丰涂料厂,就在齐家大街。”
“你......”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难免会遇到这种糟心事。”祁镜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监控室,“刘明要是回了电话短信,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
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并不难,自然是一家医院的同事,祁镜乐于帮忙。但要浪费大量时间去真的把人给找出来,那就对不起了,恕难奉陪。
况且刚才王廷就在找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找到过敏源,情况一度很凶险。
好在王廷在场,几番急救下去算是稳住了。
作为专职急诊的大佬,诊断能力可以比其他主任差上一线,对于专科专病的治疗也不需要太过优秀。急诊主任唯一必须要做到最好的,就是对于激素的应用。
激素是对抗重症病人的保命药,尤其对抗过敏、重症感染、未确定病因的其他重症疾病,激素都是最后一道保险。
在激素方面,王廷的手法可谓炉火纯青。
不论是使用剂量还是激素种类,他都能拿捏得精准到位,用最少的副作用换取最大化的治疗效果。药在他的手里总能发挥出百分百的效果,这也是他能坐稳丹阳首席急诊专家宝座的重要原因。
“喂,那病人怎么样了?”走在回急诊的路上,祁镜一通电话打给了郭炎。
“休克算是稳住了,生命体征都挺好的。”郭炎看着心电监护说道,“不过还是没找到过敏源。”
“家属来了吗?”
“还没有。”
“好吧,等我过来看看。”
病人就躺在重监的病床上,身浮肿消退了些,皮疹也看上去没刚来时那么厉害了。但唯独他那张脸,就像是个被人吹起来的气球一样,很难靠一个单纯的“肿”字去形容。
尤其是那两片嘴唇,红得就和两根香肠一样,就算已经挂着甲基强的松龙,依然没有缓和的迹象。
“看着像是吃了什么导致过敏的东西。”祁镜走到王廷身边,在嘴唇边做了个手势,说道,“都肿这样了,应该是从嘴巴进去的异物。”
“刚给他做了气管切开,洗胃很难啊。”王廷摇摇头。
“这人都这样了,还是先别洗了,况且有时候洗胃也没用。”祁镜建议道,“等先看看他吃了什么东西,然后再考虑是保守治疗还是叫内镜来取。如果内镜也没办法,那就只能直接开腹进去取出来。”
王廷点点头,特殊情况特殊处理,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
两人很快在治疗方案上达成了共识,一旁的郭炎听完有些不解:“刚才王主任不是做了床边x光了嘛,没发现有什么异物啊。”
“笨,谁说异物一定能看见了!”
“看不见的异物?”
“你知识储备量也太浅了。”祁镜轻轻拍了拍他的脑门后,向护士台走去,“等病人忙完后,再和你说,先干活要紧!”
“哦。”郭炎摸摸额头,跟了过去。
内镜检查毕竟有很多严格要求,还需要把病人推去内镜室才行。病人过敏严重,很有可能再次复发,与其冒险去检查,还不如先在重监室里把其他来源都排除掉再说。
祁镜从护士台拿了一根压舌板,带着郭炎一起来到病人身边,捏开了他那张香肠嘴。本来应该是片状的舌头,在过敏的变态反应刺激下,胀成了一块肉垫。勉强找了空隙压下舌头,祁镜这才能看清他的嘴巴。
“味道挺怪的。”祁镜凑近闻了闻,“像是什么油炸的东西。”
“炸熟了都能吃过敏?”郭炎觉得有点奇怪。
“难说。”祁镜一手压着压舌板,一手帮忙控制了下郭炎手里的笔灯,“嘴里空荡荡的,没留下什么东西。”
“是异物?”
祁镜只是摇摇头,开始把对准口腔内部的灯光外移,同时退出了压舌板,开始拨弄起病人的香肠嘴唇:“来医院的那个时间点刚好是午饭后没多久,异物的可能性有,但是不大。”
常年吸烟让病人的牙齿发黄发黑,还能见到几颗烂了的断牙。
祁镜用灯光扫了遍被烟熏得漆黑的牙缝,实在看不清里面有什么食物残渣:“你去拆个针筒来。”
“哦。”郭炎没问为什么,直接跑去了隔壁治疗室里拿了个10针筒。
“把针给我。”
“哦。”
祁镜拿着递来的细针,开始给病人剔牙,希望能从里面找出些线索来。不过结果并不理想,除了挑出一些极少的白色残渣外,并没有什么发现。
“这家伙该不会吃完就自己剔过牙了吧。”
“要是不行就只能上内镜了。”
“就这么推过去?”祁镜看了看王廷,“万一半路出事儿怎么办?”
“要不你们俩去把内镜仪器搬下来。”
胃镜可不比耳鼻喉那时用的喉镜,不仅仅是单一的一根管子,而是所有用于胃镜的器械都要长上好几倍。搬肯定能搬,就是太麻烦了。
“王主任,太重了吧。”
“所以我让你们两个一起去。”
祁镜看着病人的香肠嘴,犹豫了片刻:“再给我五分钟时间。”
“哦?还有办法?”
“试试看吧。”
祁镜让郭炎提着笔灯,又一次撬开了病人的嘴巴,压住舌头后找到了那几颗烂牙。烂牙的压根还残留在牙龈里,但表面断裂后只留下了一个凹坑,里面会留下一些东西。
他的判断没错,确实用针尖挑出了一些东西。
“黑绿色......是菜叶。”
“白的,颗粒状......应该是米饭。”
“白的,韧性不错,还能看到纤维,是肉......”祁镜用针尖逐一检查着塑料皿里残渣,忽然发现一个黄褐色长条状的东西,“这是什么东西?”
说长其实也不算长,大概1c到的样子。形状就像是断成好几截的牙签,很细,但也很坚硬。不像之前看到的那些食物残渣,这种坚硬不会因为唾液中的酶而改变,至少针尖没法把它分开。
直觉告诉祁镜,就是它了!
“虾腿!”郭炎反应很快,连忙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王廷也凑了过来,看了两眼:“颜色不对,虾熟透后是红色,就算有出入也不会变成这种颜色。”
祁镜看向王廷:“王主任,你有老光镜吗?”
王廷也到了犯老光眼的年纪,不过程度不深,平时只有在看报上小字的时候会用。一般上班的时候,眼镜就静静地躺在诊疗室的抽屉里。
老光镜其实就是某种意义上的放大镜,也让祁镜能看清这截棍状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是什么?”
祁镜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难得卖起了关子。
王廷见他如此,总算松了口气,坐回护士台边的椅子上喝起了茶水。既然这小子还有心情卖关子,那病人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应该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下载只要等引起过敏的物质被身体分解掉就行了。
郭炎侧身看了看祁镜的耳朵,不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祁哥,他到底吃了什么?”
“看我耳朵干嘛?”
祁镜笑了笑,留下了那截黄褐色的“小棍子”,把塑料皿和针尖一起丢进了医用垃圾桶,然后起身跑去了护士台拿了病人的病历册:“我是让你听声音的。”
“声音?”
郭炎皱起了眉头。
这里是重症监护室,能听见的只有隔壁重症肺炎病人用的呼吸机打气的声音而已。除此之外除了他们几个在说话,还能有什么声音?
“是知了声。”王廷喝着茶,猜到了答案。
“知了?”郭炎恍然大悟,“对啊,知了!”
重监室虽然墙体很厚,但墙边的那排窗户并不隔音。而且重监室的顶部还开着两扇气窗,常年用来换气。知了声从早到晚就一直充斥在他们耳边,久而久之反倒成了背景,被忽视了。
“他吃知了?”
祁镜点点头:“刚我用王主任的老光镜看了看,那截东西上还有细毛,应该就是知了腿。”
郭炎眉头越皱越紧,实在想象不出为什么要去吃这种虫子:“他没事儿吃这东西干嘛?把自己吃成这幅德行,真的是没事儿找事儿啊。”
“严格说起来也不算知了。”王廷坐在一边解释道,“应该是刚蜕皮的幼虫。”
老头其实并不是从祁镜说的声音里判断出来的,而是见到这截东西就有种既视感。只是记忆太久远了,让他一时间无法肯定自己的猜测。
“王主任,你也吃过?”
“吃过不很正常嘛。”王廷看着郭炎,说道,“你去问问你爸妈,应该也吃过。”
“不会吧......”
以前华国贫苦,虽是农业大国但粮食却不够吃。他这个年纪的人,小时候都会或多或少吃过虫子。其实那时候能吃到虫子就不错了,在自然灾害的时候,饥饿程度根本不是现在的年轻人能想象的。
那段时间,医院接诊最多的根本不是什么心梗、脑梗和阑尾炎,而是营养不良性浮肿、肠梗阻和食物中毒。
长期饥饿状态造成营养不良,最直接的影响就是白蛋白下降。低蛋白血症会因为渗透压的原因,让人身浮肿。因为粮食缺乏,很多人开始吃难以消化的野菜和树皮,虽然能果腹,单是会造成肠道排空困难,久而久之就堵住了肠道。
那时候能吃到榆树叶、葱根、野菜拌上小豆腐都是一种享受,更多的则只能吃有毒的杨树叶、槐树叶。
要是没经过焯水反复浸泡,这些叶子里的毒素就会不断堆积。
王廷边喝茶边说着自己的经历,甚至还罗列出了一些以前常吃的虫子:“蚂蚱、蝈蝈、知了猴、豆虫、金龟子、蚕蛹、蜂蛹、竹虫、蝎子我都吃过。”
郭炎越听越离奇,尤其是把这些东西和自己脑海里记住的虫子模样一一对应,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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