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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甲的外科医生都非常忙,从早到晚手术不断,只有在中午的手术间隙才有空休息一会儿。如果遇到复杂手术,说不定就得从早站到晚。
这就是一场临时召开的病例大讨论,能让霍志业找来那么多骨科医生,实属不易。
其实祁镜之前考虑到了这些,来骨科病房并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就想着找霍志业聊聊病人的情况,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就行了。两人虽然不认识,但住院部走廊上就有所有专家的照片,认起来不难。
至于最后采不采纳自己的观点,祁镜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也不可能用强。好歹是外院,他没了自己老爸的光环,面对副高多少还是得收敛一些。
谁知走出电梯,祁镜就听到了病例讨论的事情,讨论对象还就是19床王平石。不得已,他改变了原先的策略,用口罩盖住脸,再改了改在自家医院准备靠着身上的一院白大褂先混进办公室再说。
等他们讨论得差不多了,再起身踢踢这块铁板。
然而谁又会知道,一院的实习生那么难管,午休时竟然不留在科室待命,跑回宿舍休息去了。
霍志业上来就问病床分组,祁镜立刻闻出了味儿,这就是在找临时工啊。
病例讨论的临时工无非病史汇报和抄写两种,他可不想做这种杂活,所以一开始是拒绝的。拒绝的办法很简单,只要把自己的分组和王平石的错开就行了。
骨科总共66张病床,算上加床也就不到80张。专家人数算上谢宗培一共有11位,平均每人手里有差不多7张病床。以医院简单到爆炸的分组方式,王平石所在的19床只会是第三组。
所以祁镜说自己是第二组。
但就在说出口之后没一会儿,他又改变了主意。
既然老天爷这么安排,天意如此,自己何不顺水推舟。所以在霍志业之后的询问里,他又尽量把自己往王平石的病历上靠,成功混成了临时工。
进办公室第一眼看到史睿霖,祁镜就知道这个实习生靠不住,用一本没什么大用的病历夹换来了汇报病史的话语权。
至此,病例讨论的起点和发展走向捏在了他一个人手里。
走到这一步,进攻节奏和混进人群再挑事儿完不同。祁镜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没必要再委婉,所以就有了刚才那句直白的对话。直白得让人不知所措,至少台下那些医生们都没想到好好的病例讨论,会发展到这一步。
“别误会,我只是看大家都挺累的,早点讨论完早点结束。这样还能有时间休息休息,下午手术的时候精神也能好些。”
妥妥的主任级发话口吻,哪儿有半点实习生的样子。
史睿霖早懵圈了,见过实习生和带教闹矛盾的,可从没见过拿专业知识上去硬怼的,完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而李信作为带教本来就已经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实习小组长是块三夹板,他其实也没好到哪儿去,充其量比史睿霖那块大一点罢了。在骨科待了五年,去年还做了一年的外科老总,自诩也见过不少学生了,可面前这位是真没见过。
这哪儿来的小祖宗啊,那么嚣张.......
李信脑仁一紧,耳边嗡嗡乱响,不管对方是谁,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起来先训一顿再说。不过还没等他站起身,坐在最前排的霍志业就已经开了口:“你是哪位?还有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比起祁镜的态度,霍志业更在意的还是王平石的诊断。
也实在是昨晚那通电话太过刺激,让他受了不小的触动,总觉得病史的某些地方确实值得推敲。但霍志业要的是同事之间措辞委婉的推敲,不是直接推翻!一上来就把诊断部否定掉,他这张老脸还往哪儿搁?
而且霍志业也只是有些疑虑罢了,其实对最终的诊断还是挺有信心的。
就算退一步来说,诊断真的有问题,那也是病因方面的问题。压缩性骨折到了这个程度,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得手术。
霍志业最想明确的也是手术指征和术后恢复的问题,同时也希望能在明确这两项内容的同时,会对病因有什么新发现。当然,谢宗培能在场帮自己保个底那就更好了。有了大主任的判断做依据,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他霍志业肩上的压力也会小一些。
可谁会知道半路杀出来了个程咬金,一顿斧子乱挥把事儿搅乱了。
祁镜的话自然是嘲讽意味拉满,说得在场那些昏昏欲睡的外科医生们精神为之一振。
他们中的不少人本来只是走个过场,毕竟不是自己组里的病人,来这儿给霍志业撑个场子听个响就行了。但现在,竟然有人站出来反驳,还反驳得那么直接,那就不一样了。
有人搞事儿可比单纯的病例讨论有意思的多,临床上的内斗大戏可不是天天能看到的。
“我的意思很简单。”祁镜说道,“的诊断错了。”
“诊断错了?”霍志业不由得笑了起来,反问道,“难道他不是脊柱压缩性骨折?”
“当然是压缩性骨折。”祁镜点点头,对这个诊断没什么异议,“病人明显受到了垂直性外力的影响,压缩后造成了椎体破坏,突出部压迫到了椎管内的脊髓神经上。”
“那你是觉得,在手术指征方面的判断出了错?这个程度的骨折并不需要手术?”
“手术指征当然也没错。”祁镜该承认的都会认,在诊断方面没什么心理负担,“如果不手术,椎体突出部分很有可能继续扩大或者崩裂成碎块,有很大概率损伤脊髓神经,造成下半身瘫痪。”
“既然对病情的判断没错,对手术指征的判断也没错。”霍志业笑着问道,“那诊断哪儿错了?”
祁镜叹了口气:“既然霍老师觉得诊断没错,病人的病情就像看上去那么简单,那还开什么病例讨论大会?大家做了一上午的手术,挺累的,都去休息吧。”
“这......”霍志业一阵语塞,面子掉了一地。
两人第一轮交锋结束,结果有些让人大跌眼镜。向来善于用专业知识来怼人开骂的霍志业,遇到了一位也喜欢这么干的年轻人,忽然就没什么办法了。
李信看着台前的祁镜完没了办法,只能把一边傻站着的史睿霖叫到了跟前:“这是你的同学?”
“当然不是。”
“那是谁?”
“我也不知道啊。”史睿霖欲哭无泪,“这要真的是实习生那还得了,之前刚爆出实习生骂带教的事儿,我们小组长就被叫去开了会,要严肃纪律。现在......”
李信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直接怼上副高了。”
“完了呀......”
在场的小医生里,恐怕就只有李信和史睿霖把这件事定成了恶性事件,而其他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
面对今日份的院内头条秘闻,这些小住院小主治也是跟着议论纷纷。小声交流的同时,有些人也不忘拿起手机,给祁镜来了张照片,为即将到来的下午手术准备一些额外的谈资。
不得不说,霍志业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物。
虽然被个学生说了两句心里堵得慌,不过应变和调节能力还不错,一直保持着冷静。而且渐渐的,他发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这家伙的声音有点熟悉,似乎在哪儿听过。
之前的病史陈述倒没什么,只是最后那段话,明显是有意在向自己施压。为了配合这些话,他会特意使用一种非常欠揍的声调来稍稍拉升一下语气。
这种谜一样的调调,霍志业有印象,越听越可疑。
其实答案就在他嘴边,可就是怎么也说不上来。
霍志业想先把人搞清楚,然后再慢慢和他争论诊断方面的问题:“你是骨科的实习生?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说罢他特地看了眼身旁的李信和直摇头的史睿霖,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现在骨科正在做病例大讨论,如果不是本院的骨科医生还请离开,不要打扰我们的正常工作。”
祁镜拉开了架势,准备和霍志业来场大战。
他不怕对方实力太强,怕就怕对方不敢和自己对线,玩迂回。而这种直指自己身份的行为,就是一种变相的回避办法。
对于这种办法,祁镜也确实没什么好办法,这时候就得找找真正的主事人了。
“老霍,先别管这个,一切病人优先。”
谢宗培和祁镜眼神相交,马上懂了他的意思。看了看手表后,时间确实不早了,便问道:“同学,我懂你的意思。你意思是病因不解决,就算治好了这次骨折肯定还会出现下一次骨折,那这次手术就白做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祁镜说道,“病人一直都有慢性咳嗽,我觉得咳嗽和骨折有一定的关联性。”
“我也知道你怀疑结核,结核菌素实验是阳性,但治疗却没什么效果。“谢宗培对一旁看着神仙打架早已傻眼的史睿霖招了招手,“把病历借我看一下。”
史睿霖虽然递来了病历夹,但嘴上却在抱怨:“主任,这病历都乱了。”
“乱了?”谢宗培不解。
“这个说来话长......”
“乱了也能看,就找96年6月10日的出院小结,是你们.....”祁镜连忙意识到不对劲,咳嗽了两声把这个口误给糊弄了过去,“找我们医院呼吸科的出院小结。”
九十年代出院小结还没有打印的条件,几乎是手写。
没有打印就没有固定的纸张规格,也没有固定的模版,每个医院用的纸都不一样。书写内容上虽然没什么不同,但会有前后顺序的细微差别。
一院的出院小结用纸就要比丹阳医院的来的小些,中间没有填空的表格,而是很简单的清一色下划细线。其实对于临床工作多年的医生来说,只需要简单看个抬头,配合上时间就能确定是哪一张。
果然没一会儿,谢宗培就找到了这张出院小结。
异烟肼,利福平治疗无效的字样赫然在列,治疗时间对于结核来说也不算短了。整整41天的治疗竟然没有丝毫起色,结核的诊断完可以视作是错的。
“这个情况,难道你还怀疑是结核?”谢宗培问道。
“我也觉得不是结核。”祁镜说道,“我认为的是另一种呼吸道感染,当初在判定病人不是结核感染之后,并没有进一步去深挖他的病因,而是一股脑把结核菌素实验列为了假阳性。”
“可是病人那时做的x光片是正常的......”谢宗培还没说完就察觉到了漏洞,“你的意思是他之前双肺是正常,现在恐怕就不一定了?”
祁镜点点头:“不过既然病人要去手术,应该已经常规查过胸片了吧。”
霍志业看着谢宗培投来的目光,显得有些尴尬:“病人家里没钱了,都说不开刀,所以我就没给查,连住院费也没要他们的。现在有了钱,我就想讨论会结束后和病人家属好好聊聊,确定一下手术时间。”
“不管开不开刀,胸片先查一个看看。”
霍志业点了点头:“行。”
大主任的命令直接被反应到了行动上,李信拿过医嘱单写上了检查胸片的医嘱,站在一旁的史睿霖成了通往护士台的传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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