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是你们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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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洋淀的水面上,结着一层薄薄的霜。
清晨的太阳光照射下来,湖面像是一面镜子一样。
一只北归的候鸟在湖面上盘旋,寻找一个合适的栖息地。他离开家已经一年了,湖面已经变得它快认不出来了。
不久后,它发现了湖中央有一片衰草遮蔽着的小岛,它于是盘旋了一下,打算落在上面。
就在它降临到小岛上,伸出双足准备落地的时候,突然又振翅飞起,像是受到了惊吓,一直飞得老高老高。
翅膀扑棱的声音,远远地在湖面上回响。
……
朱由检的嘴巴里塞着一只木棍,那是他实在听不得自己的牙齿咯咯地响,所以才塞进嘴里的。
他的胡须和眉头上都是白霜,头上顶着一蓬水草,泡在冰冷的湖水里。
“候卿!候卿!”他模模糊糊地喊到。
木板上的候恂动了动手指,过了好一阵子,脖颈才缓缓地扭动过来。
“陛……下……”
“你还活着吗?候卿?”
“嗯。”候恂的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来。他的身上遮盖着干枯的芦苇,被朱由检叫醒之后,身体开始摇摇晃晃,连带着身上的枯草也开始摆动起来。
木板上还有另外一个人,也还活着。
他躺在木板上,用力地扭动身子。‘哗啦’一声,他从木板上滚到了水里。
“陛……下,该你……上去了?”这是王承恩的声音,只有他的声音才会这么尖细。
“老东西,”朱由检无声地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还没有见到陛下……重登大宝,老东西……不敢死……”,王承恩说到。
渐渐地,这一座‘岛’活了过来。
几个人挪动到朱由检的身边,将他往木板上托。“陛下……”
朱由检扭动一下身体,挣脱了几双无力的手,问到“天亮了吗?”
“天亮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声音说。
“那就好……”,朱由检说到。“咱们,把船推回去……”
这一块从板车上拆下来的木板,现在被他们叫做‘船’!
就是靠着这一艘‘船’,他们熬过了一个冰冷的春夜。
昨夜的月亮不太好,雾也很大。
他们先后看见过十多条船,点着灯笼,从离他们不远处经过。还听见船上的人拿着浆,往水里胡乱地拍打。
孙铿说要开枪,候恂说不能开。
这里是在水上,一旦暴露之后,敌人就会从水里钻过来。
大家就全完了!
于是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再提开枪的事情。
到了后半夜,他们的‘船’翻了。机枪和子弹都掉入了水里,为了将它捞出来,有一个朱由检还叫不出名字的小胡子,再也没有从水底浮起来。
尽管如此,还是有许多子弹沉入了湖底,没有找到。
他们推着这一艘小船,慢慢地向着太阳的方向走去。
远处有一个浮岛。
‘歪瓜’的尸体就漂在浮岛和他们之间。他的确找到了一个能承重的岛,但是他没能把这个方向报告回来。
只差一点……
随着小船开始前进,湖面荡起涟漪,薄冰被挤碎,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有三个人留在了原地。
即便是‘小船’离开了,他们依然还保留着双臂伸直的姿势。仿佛那里还有一艘小船在那里,需要他们扶着,才不会侧翻。
朱由检没有上船。
他是他们的皇帝,他需要在前面拉船。
……
长满了野草的小岛其实是一滩烂泥,人踩上去之后,双脚会陷入地下至少半尺深。
可是,所有人在踏上这一滩烂泥之后,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火堆很快地升了起来,芦苇燃烧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
一个士兵从烂泥里抓了一条蛇扔进火堆里,不一会它便进了人们的肚子里。
芦苇从里还有鸟蛋,有一条笨鱼……不够塞牙缝,但好歹算是吃了点东西。
“机枪架好了吗?”朱由检躺在火堆边,几个士兵和他挤在一起,共同取暖。
“架好了,陛下!”
“我们还有多少人?”朱由检问到。
“还有……十三个,陛下!”孙铿回答到。刚才登陆的时候,他是最后一个上岸的,他数过两遍。
“哦。”朱由检将身体往火堆后面挪了挪,让另外一个士兵可以更靠近一些。
还剩十三个,意味着,昨夜又死去了五个!
“文德嗣?”朱由检对一个孤零零地坐在一边,抱着一柄无鞘铁刀的少年喊到。
那少年似乎没有听见。
于是朱由检提高了一点声音,又喊到“喂,文德嗣!”
那少年这才反应过来,蓦然一惊,手撑着地面,佝偻着站了起来。“陛下,你叫我?”
“坐下说,坐下说!”朱由检压了压手,问到“你多大了?”
“我不知道,陛下。”那少年回答到。老老实实地重新坐了下来。
“啊?”朱由检一愣,怎么会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年龄呢?
“陛下,他是崇祯九年我在延庆府捡来的,”孙铿解释到“那时候他还是一口辽东口音,我猜想应该是建虏从辽东劫掠过来的。我也不知道他多大了,你就当他十八岁吧!”
那少年有些羞赧地用怀里的刀挠了挠头皮。
好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行,那我就当你十八岁啦!”朱由检也跟着笑了起来,“娶媳妇了没?”
“哈哈!”这一群人笑得更大声了。有一个士兵开口说到“娶媳妇有什么用?抱着刀睡觉才踏实呢!”
“哈哈!”朱由检也大笑了起来。
紧接着连咳了好几声,王承恩递过来一个弹壳装的热水,朱由检一口喝了下去,又歇了一会儿,才说到“等到了南京,十里秦淮上的女子随便你挑!你看上了谁,给朕说一声,朕给你做媒!”
“那……我想要去横波夫人的花船上逛一逛也可以吗?”有一个胆大的问到。
“横波夫人?”朱由检没听说这个人,不过也无所谓,他毫不犹豫回答到“不管什么夫人,秦淮河上的女子再艳丽,也比不上你们的一个小指头更珍贵!”
“哈哈哈!”
……
离着他们七八里的地方,是一处浅水滩。
刘汝魁赤足站在水里,单手持着钓竿。
钓竿的末梢一沉——
“将军,快看!”身后的亲卫突然大叫了一声。
刘汝魁手一抖,扯上来一条空荡荡的钓鱼线。
顺着亲卫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湖泊中央升起了一道袅袅的青烟。
他眉头一皱,丢掉了手里被他啃了一半的生鱼。那鱼儿满身都是鲜血,掉入水里后奋力扑腾着,很快便向深水处钻去。
“竟然还有人活着?”他愣愣地看着那里,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
一天一夜过去了,岸上的流民都冻死了一半,他们凭什么还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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