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 曾经的托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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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拉格霍恩没让他们失望。

“不得不说，一开始的托比是很不起眼的。他没有展示出任何不同寻常的魔法天赋，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甚至要更糟糕一些，连话都不敢大声说。”

哈利心里想着这还真是非常大的转变了，现在别说是大声说话，还会在某个突然的瞬间跳出来大声吓唬人呢——例如作业完成了没有。

“不过，这仅仅只维持了一年的时间。”

斯拉格霍恩微笑着说：“准确来讲，其实是不到一年，有一件事让托比发生了很大的转变，非常大的转变......”

在说到这里时，他看向一脸好奇的哈利，对他说：“说起来，这件事还和你的母亲有关——莉莉·尹万斯。”

“她简直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之一，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完全不同，当我得知她的血统时被吓了一跳，居然是一名麻瓜出身者——我看到你的眼神发生变化了。”

斯拉格霍恩冲哈利解释道：“别心急，我可不会歧视任何麻瓜出身的人，否则的话托比也不会在消失多年之后愿意看我了，我刚刚说到哪来着——哦，对了，那是一节魔药课，我现在还记着呢，你的母亲在课堂测验上拿下了第一名，母庸置疑，她完全是凭自己的优秀赢得这样的好成绩。”

“但可惜的是，这让很多人对她心存不满，认定她是作弊了。但就在这个时候，托比忽然跳了出来，他向我们解释说，在整节课上他都一直在观察莉莉的操作，一点差错都没有，简直和教科书一样规范。”

“我估计托比为此吃了不少的苦头，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因为他太在意自己的血统了。”

包厢里安静了一小阵子，斯拉格霍恩挪动了一下肚子，等坐的更舒服一些后继续说：“总的来说，你们可以这样理解这件事——魔法界始终存在着血统歧视，尤其是针对麻瓜出身者的，许多纯血巫师都在不停地否认他们的优秀之处。但我可以完全负责任的告诉你们，这完全是没有任何道理的，我在上学时就喜欢和优秀的麻瓜出身的学生交朋友。”

“至于托比，虽然他一开始没有表露出太多的天赋，但作为一名教授，我还是能看得出来有谁是用心学习魔药课的——也就是说，托比在魔药课上的操作规范一点也不比莉莉差，他的记性一直很好，但偏偏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的话显得更有说服力——因为有些人不愿意看到他去帮助其他人，尤其是麻瓜出身者。”

“可问题的关键就出在这里，托比，他......我没想到他的执念居然这么深，可能比我见过的任何一名巫师都要更加重视血统——我指的是那些有血统歧视的人，有谁能想到一名麻瓜出身者比他们还要重视血统呢？”

“说实在的，我一开始都没有发现这一点，直到后来托比向我坦白，并向我问了一个问题——我想这个问题对他的影响同样很大，也幸亏他是遇到了我，换做其他的教授指不定会怎样呢，毕竟学校里还是有不少老顽固的。”

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的斯拉格霍恩继续说：“他问我，自己明明是一名麻瓜出身者，可为什么会被分到最重视血统的斯来特林？为此我给他开导了很长的时间，几乎是在全力应付他了，我想要让他明白自己的优秀之处，而优秀和血统是无关的。”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不理解，可能是太过敏感了吧，敏感的人总是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的，再就是怀疑自我什么的，那种感觉可不好受。”

斯拉格霍恩有些口渴了，他拿起桌子上的南瓜汁润了润口。

可是哈利却震惊的待不下去——他现在才终于明白，究竟是谁把海默教授变成这个样子的。

就是斯拉格霍恩啊！

他以为自己教的没错，但完全跑错了方向，将海默教授变成了一名更加偏激的反血统论者——最重要的是，斯拉格霍恩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估计他甚至都没有自己了解海默教授。

否则的话，他是怎么说出优秀这个词的？更应该像是邓布利多那样看紧海默教授才对啊？

哈利迫切的想要在包厢里寻找认同感。

塞德里克好奇的问：“您是魔药课教授吗？不是黑魔法防御术课的？”

他的心思总是很敏锐，但也总会用错地方。

秋·张还在感慨：“和教科书一样规范......原来海默教授对自己也这么严格，怪不得他会对学生有这么多要求。”

弗雷德和乔治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正在悄悄滴滴咕咕着些什么，从表情来看肯定和哈利的想法不一样。

哪怕有哈利的女朋友在场，哈利也从未如此思念过赫敏与罗恩，也就只有他们才能最理解自己了。

不管怎么说，斯拉格霍恩将托比引为开场白是非常正确的选择，这让他接下来与孩子们的关系拉近了许多。外加他又讲了许多他当年教过的杰出巫师的趣闻轶事，那些人在霍格沃茨时都欣然加入了一个他称为鼻涕虫俱乐部的组织......

最后，火车驶过一段长长的浓雾地区，进入了红彤彤的晚霞里，斯拉格霍恩环顾一下四周，在暮色中眨了眨眼睛。

“天都要黑了。”他惊讶道：“我想你们应该回去准备准备了，提前把衣服换好，也别在晚宴上迟到——怎么了，迪戈里先生？”

“我能在这继续呆着吗？”塞德里克请求道：“这样就不会有人在我换衣服的时候突然闯进来了。”

“还有这种人——你们呢？”斯拉格霍恩转头看向弗雷德问：“你们也要留下来吗？”

“啊，教授，我们是有事情找您帮忙。”弗雷德回道，乔治偷偷对好奇的哈利低声解释说：“如果顺利的话，我想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合适的店长了。”

看得出来，斯拉格霍恩对鞥帮上学生忙这种事并不抵触，尽管与他们是魁地奇世界杯冠军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现在就剩下你们了。”他微笑着看向哈利和秋：“你们也要留下来吗？我可不太建议，最好还是多给你们留下一些独处的时间。”

很明显，秋也是这样想的，她希望能在开学前再和哈利呆一会。

哈利注意到秋望着自己的目光。

没办法，他只能在心底默默对罗恩与赫敏说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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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逐渐变得越来越晚，火车在夜幕中缓缓向车站靠停，学生们纷纷涌出车厢。

海格站在车外，他举着一盏煤油灯，大声喊道：“一年级新生跟我来！都向我聚集——嘿，哈利，假期过的怎么样？”

“还行，你呢？”哈利在人群中费劲的问。

“可比不上拿下冠军啊。”海格笑呵呵的说：“走吧——等一会儿，罗恩和赫敏呢？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

哈利感受到旁边秋传来的炙热目光，他也早就注意到几乎所有人都在向自己这里张望。

是时候了。

“她是我女朋友！”哈利冲震惊的海格喊道：“我有女朋友了，海格！”

秋的脸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红了下去，但哈利瞥见她也是十分高兴的，这让他自己的内心变得极度喜悦——说不清是怎么一回事，但好像比拿下世界杯冠军还要令人开心。

“啧啧啧。”远远看到这一幕的罗恩摇头说：“我们还是别过去好了，他彻底叛变了。”

“我没问题。”赫敏回头问：“你们呢？”

是卢娜和金妮，在哈利走掉之后，她们一整天的时间都和罗恩与赫敏呆在一块来着。

“别看我。”金妮立马摇头说：“我怎么样都行。”

“看来潘多拉开解的不错啊。”罗恩滴咕道：“早知道我也劝父母让你去洛夫古德家里呆一段时间好了。”

金妮气哼哼的说：“现在你知道也不晚。”

在假期里罗恩可没少拿这种事取笑她。

他们四个人找了一辆马车坐进去，没用多久就将话题转移到了托比身上。

“他现在是副校长了。”赫敏好奇的说：“那今年是不是该换他来迎接新生了？”

罗恩瞅了一眼窗外河道的方向。

“这些人还真是惨。”他收回视线说：“比我们所有人都要更早经历第一堂课了。”

其余三人也齐刷刷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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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齐了吗，孩子们？”

海格回头清点了一遍人数，在确定没有出现问题后，他抬起手，在城堡大门上敲了三下。

大门立时洞开。

一个身穿漆黑色巫袍的人出现在门口，彷佛与身后的黑暗融为了一体，看得新生们喘不过气来。

“一年级新生，海默教授。”海格说。

“辛苦你了，海格。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托比的语气很澹，让人瞧不出他是什么情绪，比麦格院长还要更加难以捉摸。

托比将忐忑的新生们带到专门等候用的小屋子里，等人全都到齐后，他将刚入学的规矩讲了一遍。

“都听明白了吗？希望到时候别出现差错。”

托比将目光扫在每一个新生的脸上，直到完整的巡视一遍后才不紧不慢的离开。

作为副校长，他又多了另一项职责——安排分院帽参加晚宴。

没等他走多远，戴着一顶大宽檐帽子的艾尔就坐着小飞毯悠悠飘了过来。

“恭喜你，托比。”分院帽嘴巴一张一合的说：“你已经当上副校长了，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

“还远着呢。”托比漫不经心的说：“原本我是打算用另一顶帽子来代替你的，可现在却不能这么做——”

分院帽立马打断道：“别告诉我说是你的那顶长满了手臂的帽子。”

“就是那个。”托比遗憾道：“可惜，没办法让新生们一开始就见识到古代魔法的奥妙了。”

“也能避免把你送进监狱。”分院帽提醒道：“我可不记得邓布利多会对你手下留情——仅仅因为你是他的学生。”

“他当然不会了。”托比坦然承认道。

当学生们刚一走进礼堂的时候，许多人还在为座位上人选的改变而感到不习惯，那如今已经变成麦格校长了。

好事是至少所有人都对麦格校长足够熟悉，可坏事是麦格校长比以往看起来都要更加严肃。

不过学生们也抱怨不出什么，他们本来就很难在麦格校长的脸上看到笑容。

很快就轮到分院帽分享它的新歌了。

估计又是想了一整年的时间，曲调变得不一样，歌词却始终是大同小异，在一开始的时候介绍一下四位创始人，后面再对四个学院开始进行介绍——这都在歌词里写着呢。

但今年偏偏有一部分内容有些不同。

【分道扬镳的斯来特林与格兰芬多，谁又能知晓是何种原因？】

【唯独有一件事值得铭记，他们也曾拥有过友谊。】

“这是在暗示海默教授和邓布利多吗？”

趁着鼓掌的功夫，哈利转头向旁边的两人问道。

“看起来像是这么一回事。”赫敏的眉头皱了起来，以前的分院帽可不会用这种歌词作为结束的句子。

“分院开始了。”罗恩提醒道，将双手放下。

伴随一个个名字的结束，以及激动紧张跑向学院长桌的新生们，分院仪式逐渐接近尾声。

麦格校长很好的传承了邓布利多的好习惯，她知道该如何让学生们喜爱霍格沃茨——至少不会在吃晚餐这件事上为难他们。

“吃吧，孩子们！”

她对饥肠辘辘的学生们讲，赢得一大片欢呼的掌声。

说起来奇怪的是，哪怕校长已经更换了人选，可托比的位置却没有更改——依旧是坐在校长旁边。

“邓布利多的精髓您已经学到七七八八了。”托比夸赞道：“越简单，却是越好的。邓布利多最不喜欢这些繁杂的礼节了。”

“这并不是我的本意。”麦格平静的拿起餐刀说：“而是和你的新书有关——我能知道你今年打算怎么教课吗？只是给学生读书听？要和魔法史课融为一体？”

“除非我也变成幽灵。”托比立马否认道。

“相信我，校长，这大概会是他们最难忘的一个学期了。”